布尼斯城东二十里处,帽儿山。
因为这里的白杨树虽然是长得棵棵挺直繁茂,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每颗白杨树都是连体双生,也就是说,是两棵树一条根。

寓意就是连肌并骨,生死相随。生前不能在一起,但死后任何人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所以每年到了七月份的“七夕”节的时候,就会有许许多多的青年男女来到这里来祈愿,听说是很灵验,但是不是真的就没人研究过了,因为世人都会捡好听的说,难听的或者是忌讳的基本上是过耳就忘了。

眼下已然是初秋的时节,所以这里也几乎没有什么人来了,但是人少并不代表就没有。

此时此刻,在半山腰的八角亭里面就有一位黑长裙的白衣姑娘和一位身材高大健硕的锦衣中年人,四周还散布着数名精悍干练,身背双刃剑的黑衣大汉。目光机警的在四周巡视着。

白衣姑娘身前的锦案上除了放有一盏青烟袅袅的熏香炉以外还有一架造型古朴的凤尾琴。

亭台,角阁,锦案,香炉,瑶琴,白衣似雪,青丝如墨染,娇容更是绝色倾城的姑娘,所有这一切都构成了一幅晃人眼目的仕女美人图。

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这位姑娘好象是有满腹的心事一样,按理说趁此初秋的美景来到这里应该是散心的,可是在她的面相和气质上怎么看都象是来添乱增堵的,一丝一毫开心的意思都没有。

修剪整齐的秀眉向眉心攒聚,眉宇间荡漾着的更是化不开的愁容,无意识的拨动着琴弦,仿佛是要通过这孤寂沉闷的铮铮琴音向白杨林里诉说自己满腔的愁绪与忧虑。

“剑叔,几天了?”白衣姑娘说话的时候,眼眶就开始红了起来。

“三天了,雨彤你不用过于担心,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段小兄弟机敏过人,身手也是寻常人难以企及的,他一定不会有事,也一定能安全顺利的脱身出来。”

云剑嘴里虽然是这么说,可是眼睛里的担忧神色却是愈来愈重了。可在憔悴至此的**彤面前却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那个一向是以强硬果断著称的云家二小姐,早在三天前段一刀被铁甲军带走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现在的她全是凭靠着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如果这个信念溃散掉了,那后果将是极为可怕的。可怕到云剑想都不敢想。

可是已经三天了,却一点消息也没传回来,那个姜大把势也真是的,都这么多天了却一点音讯也没有,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吃的?等他回来一定得好好的编排编排他,整个就一废物嘛!

“是不是在心里偷偷的骂我呢?我就知道你老小子不地道。”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条人影突兀的闪现在了亭子里。落地时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足见来者的身手高明。

“老姜!”

“姜叔!”

云剑和**彤几乎同时喊出声来,没错,眼前这突现出来的人影正是消失了三天的姜霸姜大把势。

只见他虽然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但眉宇间洋溢着的兴奋和激动却是掩饰不了的,先是和云剑来了一个大大的雄抱,然后才抽空对站起身来,俏立在旁边的**彤笑呵呵的道:

“放心吧雨彤,我想段小子一定是逃出来了。”

“不对,老姜你等等,你的话我好象没大听明白,你说你想?还有‘一定’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没见到他们吗?”云剑双眉一凛,觉出了姜霸话里的语病,眼眸凝视着他问道。

“唉!”

姜霸这一声叹息,当场就让**彤心里一紧,眼前也有点要黑的趋势,晶莹透彻珠泪儿就在眼圈里打转,眼看就要掉了下来,双手紧捂着扑通扑通乱跳起伏不止的酥胸,心脏高提到嗓子眼,呼吸急促的追问道:

“姜叔你为什么叹气?是不是段大哥他……”

“不是,不是,丫头你先别急呀,不是你想得那样,我是说段小子简直是聪明的可怕!还有那天晚上的场景简直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此时,姜霸脸上的那种兴奋之色已经被一种后怕和心有余悸的神色所取代,眼睛里充斥着的也是那种惊骇到了极点的光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给我说明白呀?别***跟见了鬼似的好不好?”被姜霸这骇然的表情和没头没脑的话语弄得满头雾水的云剑,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不风度的了,眼睛死盯着姜霸激动得怒声咆哮起来。那神情气势就象是一头暴怒的狮子,引得散布在四周围的那些黑衣大汉不住的向亭子里观望。

“好,我告诉你们……”

姜霸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就把当天跟随在铁甲军身后一直到宁城隘口偷看到的一切都源源本本的叙述了一遍,在叙述的过程当中,脸色也是随着事情的展不住的变换。

特别是讲到黑衣人突袭将营地化为一片火海和后来的虎卫军出现的时候,面上的神情也说不上是害怕还是兴奋,反正是将各种情绪都堆结到一块了。

一直说了能有两个时辰,才将整件事情完整详细的讲完,末了,还后怕的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是我老姜经验够丰富,反应够快,这次说不定就把老命折进去了。”说完,还拍拍心口,一副心有余悸的神色。

听完姜霸的叙述以后,**桐和云剑均是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彼此骇然的相互对视着,久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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