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没有闲情逸致欣赏这家人的才华,飞快窜上楼梯跑到了三楼,摁响了这家人的门铃。
叮铃铃……叮铃铃……见没有回应,杜飞很有节奏的摁着。直到里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然后里面的木制门打了开来。

隔着防盗门的护栏,杜飞看清了这家主人的样子,一个二十多三十岁睡眼蓬松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看来应该是两夫妻。

“你找谁?”男人警惕的问道。

杜飞看了一眼门旁边的信箱,上面写着一个“徐”字,于是尽量保持冷静,用和缓的语气说道:“徐先生,你好。我姓杜,也是这栋楼的住户,我住七楼,今天才搬进来。我刚才看见你家阳台上有个怪东西,所以才来敲门的。”

徐先生听到杜飞的称呼微微一愣,还没有说话,就被徐太太插嘴抢白道。

“你家才有怪东西,少胡说,吓到我的孩子。”徐太太嘴上很厉害,不过依旧躲在她丈夫身后。

“是不是胡说,你们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隔着防盗门,我又进不去,我骗你们有什么用?”杜飞耸耸肩说道。

“老公?”

“没事,我去看一眼。”徐先生拍了拍他老婆的手,然后对杜飞说道:“我去看一眼,如果没有,你立即给我离开。”

“好的,没问题。”杜飞站直身体回道。

徐先生走向阳台,徐太太则是退后几步紧紧盯着杜飞。徐先生将阳台的门打开,随即“喔”的惊呼了一声。然后开始大叫:“这是什么?这什么鬼东西?”

徐太太快步走过去问道:“怎么了?”然后看了一眼阳台上的东西,捂住嘴瞪大眼睛,连惊呼都忘记了。

随即一只吉娃娃玩具犬也开始对着阳台方向“旺旺”的吠叫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徐先生走过来有些愤怒的对杜飞问道。

“学名叫做腐化巨树,你可以把它当做食人花。”杜飞解释道。

“食人花?谁弄进来的?你……”

“我想应该是你们自己把它种在花盆里的。”杜飞说道。

“谁会种那种鬼东西……”

徐先生正说着,他老婆将他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今天儿子拿回来个鸡蛋大的东西说要种在花盆里,我看了一眼,有点像马铃薯,便没在意。会不会……”

“我劝你们赶紧处理,否则到了明天就更麻烦了。如果不敢,就开门让我来。”杜飞说道。

“不用你管,我会报警的。”徐先生看似很冷静的说道。

“请便,全世界都在报警。”杜飞耸耸肩说道,其实心里已经很想把这二货给剁了。腐化巨树生长速度很快,拖得越久就越麻烦。

徐先生拿起座机,按了三个数字,然后就在等。夜里很安静,座机的嘟嘟声,杜飞在门外都能听见。

见打不通,他看了杜飞几眼,怀疑是杜飞把电话线给拔了。便拨了一个市话,嘟嘟两声之后就接通了,连忙说了句打错了就挂断电话,然后又拨了一次报警电话。

杜飞不想再这么耗下去,可是如同铁闸一样的防盗门,不用重武器真的很难轰开。只得说道:“我在老家见过这种食人花,一天就能长到三米高,非常恐怖。我是S大的学生,这是我的校园卡,上面有我的相片和名字,我真的没有骗你们的必要。纯粹只是想帮你们砍掉这东西,另外我是学生物的,想用它做个标本。”

徐先生接过杜飞递过去的校园卡,仔细的和杜飞本人对照。

突然,阳台上的小幼苗可能是被吉娃娃的叫声吵得烦了,猛的射进来一根触手一下就将吉娃娃拖到了阳台上,起初还能听到一两声吉娃娃凄惨的呜呜声,但没过多久就完全安静了。

徐太太见此,不敢置信的捂着嘴惊呼道:“小吉……老公,快救小吉……”

徐先生见了,丢下杜飞的校园卡,冲进厨房,拿出来一把菜刀,冲到阳台乱挥,竟也让他砍断了几根触手。只是他走得太靠前,一个不小心就被一根触手缠住了脖子拉倒在地,而且越勒越紧。

徐太太见她的丈夫被缠住,更加惊慌,四处乱转想找点什么。

杜飞摇摇头,暗骂一声“蠢货”,然后说道:“想救你丈夫就快点把门打开,否则我拍拍屁股走人,你们爱咋咋地。”

徐太太惊慌过度,听见杜飞的话,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飞快的将防盗门打开。

杜飞立即冲了进去,从背后的袋子里拔出唐刀。冲到阳台,并没有去救那个愚蠢的男人,而是砍掉一根缠上来的触手之后,认准腐化巨树幼苗的根部,横着一刀切了过去。正好砍中了腐化巨树幼苗的根部,但是腐化巨树的根部太过坚韧,即便杜飞使出了全力,也只砍进去一半。还好用的是兑换来的唐刀,要是用菜刀,恐怕只能砍破点皮。

腐化巨树受此重创,竟然嘶叫一声,一只触手猛然暴涨一倍,迅速缠住了杜飞的左臂。

杜飞见此并不惊慌,手臂一缩从外套里滑了出来,然后飞快的脱掉外套,拔出唐刀。

唐刀脱离腐化巨树的躯干后,腐化巨树的根部就泪泪的流出淡绿色的血液来。流血让腐化巨树幼苗越发暴戾,缠着杜飞的外套就塞进嘴里使劲咀嚼。

杜飞借此机会,挥刀再砍,再次命中根部,一刀将腐化巨树削断了根。但腐化巨树断了根之后,生命力依旧顽强,松开缠住徐先生的触手,一同朝杜飞缠了过来。

杜飞不再与其纠缠,而是退后保持一定距离。只要腐化巨树断了根,躯干得不到营养,慢慢就会死去,除非已经成长到可以通过扑食存活的程度。而剩下的那颗种子依旧会继续发芽生长出幼苗,但是杜飞已经来了,它就不可能再有机会。

断根的腐化巨树幼苗就像濒死的凶兽,使劲的用触手挥击,打得满屋子的瓶瓶罐罐乱飞,如此扑腾了几分钟才消停下来。杜飞走上去砍掉它的触手,它的大嘴里痉挛几下将吞进去的外套和吉娃娃玩具犬给吐了出来。

吉娃娃浑身伤痕,凄厉无比,却还没死透,正挣扎着喘气,不过看样子挨不了多久了。

杜飞不理会警惕看着自己的两夫妻,而是摸出一双手套,走到阳台从打破的花盆碎片中翻出了腐化巨树的种子,然后将它根系割断,用报纸包好准备带走。其实这块巴掌大的东西已经不能叫做种子了,或许应该叫做发过芽的种子,反正不是鸡蛋大小,而是长到了巴掌大小,像是一块山薯。

然后站起来,看了看这对夫妻,然后指着那只还没死透的吉娃娃说道:“这只吉娃娃没救了,最好把它的头砍下来,否则会有些麻烦。”

两夫妻靠在一起默默的点头。

杜飞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们不是有个儿子吗?这里闹得这么厉害,怎么都没见他出来?”

“额,在屋里睡觉呢。孩子睡觉沉,应该没听到。”

“随便吧。不过他最好没生病,否则也是大麻烦。”杜飞无所谓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儿子吃完晚饭就发烧,去医院吊了瓶子,回来吃过药才睡着的。”徐太太微微有些惊讶。

杜飞皱了皱眉头说道:“那就快些把他送到医院去,让医生使劲打抗生素,哎……”

“没这么严重吧。”徐太太开始紧张起儿子来,赶忙推开一扇房门走了进去。

杜飞收拾一下东西准备离开。

突然,房间里传来那徐太太的尖叫:“啊!宝贝,你怎么了?你咬妈妈做什么啊?快松开……”

杜飞心里一个咯噔,和徐先生一同破门而入。一进去就见到了凄厉的一幕,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吊在徐太太身上,双眼血红,表情狰狞。一双手掌的指甲扎入她后背的皮肉里,嘴巴大张,尖锐的牙齿深深咬在她的脖子上,从牙印里泪泪的渗出鲜血来。

徐太太挣扎着想要甩脱吊在身上的孩子,却又不忍心用力。

杜飞抽出唐刀对徐先生说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1、保大人弃小孩;2、两个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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