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宇哲有个爱好,看着别人在他面前痛苦,这会让他兴奋不已。
今天他本想让方临风痛哭流涕,然后忏悔自己的无能。可惜方临风并不按他设想的,反而因此将埋在心中的包袱释放掉,明宇哲终于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可能他以前看得过轻。

“你怎么知道姐姐希望你幸福,你就狡辩吧。见到自己喜欢的,谁还会记得以前的初恋。”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理由,至少你是不了解杨萍的,所以你说的只能代表你自己。”方临风拿起烟来点上,说实话,把杨萍的话题拿出来说,确实触动了他心中最弱的神经。

“好了,我们是来办案的,如果没什么其它事,我们先说说案情吧!”景秧一直在控制,控制自己将明宇哲扔出窗外的冲动。

“我没什么好谈的,如果是和他谈,我就走。”高老头早就看出这明宇哲可能是李未修那类的,看他的表情就能知道,因为他们身上一个味。

“高老!”景秧也很为难。

明宇哲也不在意,将身子靠好,双手枕在脑后,脚架到茶几上。

“对不起,我不管你以前是怎么办案的,但在这里请你尊重一下别人。”左月实在看不惯,走过去,用膝盖顶在明宇哲腿上,想把他的脚顶下去。这已经是她克制后的行为,换别人她早就一脚踢过去。

可是左月这一顶,却如顶在石头上,明宇哲根本动了没动,她的膝盖反而撞痛。

这一幕让几人都看出,景秧眉头一皱,如果不是左月主动退后拉住他,事情可能还会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我有我办案的方法,如果你看不惯就只能先忍着。如果我再回去,上面还会派谁下来就很难说了。”

“哦,看来如果我不和你合作,就有可能牵涉到小秧他们是吗?”高老抢在方临风开口前说。

“我只是说可能,我想你也知道上面还有几个怪胎,他们可是有些年头没出来过了。”明宇哲还是肆无忌惮的样子。

高老头知道点,他考虑过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渡过难关,而不是浪费时间去争无聊的事。

“肖文静他们是笨蛋,我不是。具我所知他们是想从鬼魂身上找到线索,只能说他们太蠢。这件事一看就知道是人在做,而且是个能力非常强的人。那个道士才是案件的关键,他怎么来的C市,又怎么会死在火车站,这都不是偶然事件能解释的。在这个人的背后才是整个案件的线头,我是昨晚十一点接到通知的,十二点拿到案件卷宗,凌晨一点我去了安排他来的那个道观。据说他师兄说他是师傅安排的,而师傅在他出来后就闭关了。凌晨一点半,我和他几个师兄弟一起强行打开关门,他师傅已经羽化。时间应该是他走之后的当天晚上,没有发现人为的痕迹,属正常死亡。”

看到大家都在听,明宇哲的嘴角再次翘起。

“凌晨二点,我在关室内找到你们所说的阴符,是用毛笔写的,阴符上还有文字注解。这是释文,看来与案件有直接关系。据他徒弟说,这字迹不是死者的。”

说完,他拿出优盘来插在方临风的电脑上,找到文件打开,是电子照片,拍的是张泛黄的旧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八个字,看文字应该也写了很多年。

“阳冲离位,亥时归虚。”舒承轻轻念出来。

“我已经了解过了,这个道士八字全阳,在道教中属阳气最重的人,按他的师兄弟所说,这八个字应该是说,只要他离开,他们的师傅就能在亥时成仙。这个应该是在很多年前由什么人写的,看来这件案子谋划的时间很长,至少他这一步就先期准备了很多年。”

“错了,阳冲离位,是让他到南方来,什么离开。离是八卦的方位,在方向上属于南方。亥时归虚,这四个字还要再研究,没这么简单。应该不是成仙的暗示,而是表明某种态度。”高老头在一旁反驳,本想就此看看明宇哲的难堪,谁知他一脸的阴险,看来他早就知道那班小道士是胡侃。

“嗯,至少我们知道确实是有意安排他来这边的,现在就差找到死门,也许很多谜就能解开。”舒承点着头。

几个人商量过后,先把照片发给朱老去研究,找到死门才是最重要的。

“高老,这个死门会有什么特别的吗?”舒承已经将地图翻过几遍,还是找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死门,入死门有死无生。一般来说,死门居中西南坤宫,所以很多城市会将殡仪馆设在死门的方位,而火车站设在生门的方位,也就是艮位上。但是我估计这个人选的方位有变化,也许他不是依据现有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躲过警方不被发现。但是大体上应该还是以南边为主,也许我们应该再找找史料才行。”

“据我所知,你们这里有个地方曾经死过上千人,而且都是战死的。”几乎就快被众人有意冷落的明宇哲悠闲的说。

舒承不愧为民俗专家,一听他这话,突然眼前一亮。他快速将地图推到城区的南面,这里有民国时期还存在的街道和古城墙。如果一定要将死门用最贴切的位置标明,那现在他所指的地址就是。

当年太平军曾在此处攻城两月,西王薛朝贵也战死于此地,现在这里还有太平军的雕塑。这也是近代史上C市最危急也最残酷的一次战役,后来的史学家们就曾把这次战役定为太平军的转折点。

听完舒承的述说,众人也对明宇哲已经有所改观,这个人除了让人讨厌外,聪明的头脑还是有点用处的。

“我这就让人安排,这里目前还是旧城区,流动人口也多,可能很难查。”景秧拿出电话,让管区内的户籍警与街道的一起查,只是最近几天有怪事的都不放过。

要说他们确定的范围还真不小,少说也有几千户的家庭在调查范围内,现在虽说是安排上百人同时进行,但一两天内是否有消息都是难说的。有句话说得好:上面打个屁,下面出不得气。大概说的就是景秧这类,估计两天内舒承划定的区域内这些基层人员得累到半死。

“我分析过,王全武应该是认识凶手的,不然他不会灭门。动机我还想不出来,可凶手是依照某种程序来进来的,说是仪式也行。这种仪式还没完,我估计他今晚还会继续,眼睛、嘴、耳朵,剩下还有鼻子,这个人的五官就没了。我猜得对不对?”明宇哲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测,他也知道众人已经被他的聪明所震撼。

方临风现在已经无话可说,因为明宇哲将他们这几天的工作,用几小时就完成。这绝对属于怪物级别,而没有别的形容词。

“他在进行什么仪式?召唤恶魔?”明宇哲坐起来,看着高老头。

“嗯,我想他已经成功了!”高老没好气。

“哦,你可是修行的人,这样骂人可不对啊!”

“要不我试试,至少能证明你是不是!”说完高老头就捏出妖雷诀。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手势很厉害的,不然他不会躲那么远。”明宇哲指着退后几步的方临风。

其实退后的是所有人,舒承也被方临风拉着一起让开地方。

“你不是说我错了吗?放心,我这雷只对恶魔有效。”高老头已经站起来。

“呵呵,我是开玩笑的,你看你们没一点幽默感。这样不好吧……”说到这,明宇哲突然闪到门口,速度非常快。

“你有特异功能!”高老头突然停下来。

“呵呵,总有那么一点吧!不然被你们玩死都不知道呢!”明宇哲现在整个就一无赖相。

“哦,这样正好,让我再看看你还有什么能力!”说完他举起手来,看模样就要喊口号。

“喂,我说景秧,这就是你们待客之道啊!”

“啊,左月我们午饭还没吃的,要不就去厨房自己煮个面什么的……”景秧拉着左月往厨房去。

“好吧,我投降,以后不再折磨你们了。”

方临风知道高老也就是吓吓他,而且还有两个重要原因让他不愿这雷劈下来,第一自然这是在他家里,第二明宇哲是杨萍的弟弟。

“高老,我看就下次再试吧,今天我们还是集中精力把案件再分析分析。”方临风走到两人中间。

“哼,黄口小子,下次再在我面前摆谱,我就没这么客气。”高老头就是故意这样,这房间里落雷,不把指挥中心给毁了啊!

明宇哲其实也知道,依他的聪明,自然就是给对方点面子。现在他是谱也摆了,然后又自然而然的让自己融入到圈子里来。一切还是在他的掌握中,而他的戏还只是开场。

“其实吧,我最厉害的是现场分析,要不我们先去命案现场?”明宇哲试探着说。

“好,不过你得戴上这个。”景秧在去厨房的半道上转到方临风卧室里,找出来一副墨镜还有一顶不知什么年月的帽子。

“为什么啊?”

“为了方便,你不是说不再折磨我们了吗?”景秧不罢休的说。

“这又不能怪我,谁让我父母都是天生丽质的,你没见过我姐姐,你问我姐夫,我姐姐可漂亮了!”

方临风终于崩溃了,如果再让他叫下去,估计和风琳的好事就要告吹。他什么也不说,直接去厨房,他记得买过一把砍骨刀……

“喂,我说姐夫,我以后在你女朋友面前不叫你姐夫就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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