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有不少电视台的拿着大小的器材对准天空上的云彩,但能看得最为直观的还是方临风他们这栋楼的天台。
这团云彩呈暗黄色,与灰白的天空有本质的区别,就目力来估算,云彩应该有十个足球场那么大,一开始时是背着下面的芸芸众生。

现在这团云彩正调整好身姿,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人能认出它是穷奇。如果不是能用肉眼分辨出它身体上翻滚的云朵,真的会以为穷奇这种传说中的凶兽活过来。

高老头掐指的动作已经静止,现在算不算已经没太多意义,眼前的异象足够说明。

景秧还不知道穷奇是什么,在他看来天空上这团由云组成的动物,实在太丑。不过看高老和舒承的表情,是人都知道这不是好东西。

“高老,这代表了什么?”

“走吧,回去再说。”

此时天台上已经聚集不少人,多在三三两两的说着,有些人还一脸兴奋。看过科幻片《独立日》也许还会记得有个画面,那就是外星人将要降临时,还有很多天真的人们守在楼顶狂欢,兴奋的期待命运被外来的种族改变。

很多人都是盲从的,他们对事物的了解仅限于表面,却喜欢去听取别人的说法。

高老不想说出惊世骇俗的言论,从而引起恐慌。

回到房间,高老还是心情沉重的样子,坐在沙发上半天也不出声。

景秧和方临风只得拉着舒承到一旁打听,舒承也只能整理出自己仅知的部分。

“大致来说,穷奇是个古代传说中有名的凶兽,它最大爱好就是吃掉遇到的每一个好人,相反它会帮助恶人。后来被赶到西方,是四大凶兽之一。”

“那它就是个是非不分的咯!”景秧点点头。

“不,应该是欺善怕恶,就它这样的性格,不穷才奇怪。”方临风的总结更精辟。

“唉,你们几个臭小子过来吧!我和你们说,这件事看来不可挽回,现在就看我们要怎么应对了!”

“你们不知道的是,传说四大凶兽被舜帝杀死后,就成为阴间最凶的恶魔。现在它一定是通过漏洞在向人间传递存在的信息,看来要出现谁也无法预知的事情。”

高老的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惊得说不出话来,如果说之前有鬼,他们还能接受。但现在是与神话联系起来,这就不是谁能接受得了的事情。

“我说你们能接受有鬼,怎么就不能接受还有更高层次的鬼的啊!”看着他们的表情,高老也是觉得有些气。

“不是,您说的我们还不都接受的吗!”舒承最是油滑,接话也接得快。

“算了,我刚刚掐指算了,事情有变,而且大凶,现在就把刚拍的照片发给老朱,看他怎么说。”

很快,他们就连线到朱老,视频中朱老的双眼尽是赤红,两个眼袋又深又大,和方临风看到时老了很多。想来他这段时间也没休息,反而比他们的压力更大。也许是朱老认为他不能到现场与他们同生共死,所以才会这样亡命的查找资料,希望能尽自己的力量帮上。

看过他们拍的照片和视频后,朱老什么也没说,而是拿出三枚铜钱起卦。方临风不想看,因为他就怕朱老变卦,到时也不知他会变成什么卦出来。

朱老花了十几分钟,先后起来了两卦,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铜钱每次下落都会有一枚立起来。朱老已经流汗来,但他还是想再推一卦,看得网络这边的三人都跟着紧张。

“老朱啊,你就不要再推了,直接说就是了。”高老无奈的说,他已经猜到几分,但卦的推演上只有推卦人自己才能知道。

“正卦屯,六三之数,即鹿无虞,惟入于林,君子几,不如舍。往吝。你们现在找对手的方法很盲目,已经处在危险中,最好马上放弃,才能保住平安。”朱老没有说,而是在屏幕上敲出几个字。

“变卦是什么,不要骗我,我知道你有推出来。”高老坚持到。

“变卦师,六三之数,师或舆尸。会有大量死亡,出师不利之象。”

这个卦是朱老推卦以来最差的一卦,无形中,一种悲观的情绪在房间里漫延。

“哼,师或舆尸,不过如此而已,怕什么。卦只是预测吉凶,又不是没有变数,卦能变,事也能变。大不了我这把老骨头丢进去,我就不信不能变出个好来!”高老不悲反笑起来,想他几十年浑浑噩噩,到老了终于想明白许多事,道是什么?不就是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正邪的平衡。

“对,高老说的对,我们也就几百斤的肉,就是砸在地上,也要先砸出一坑来再说。”景秧也被高老的豪言所感,就差摆出无产阶级先锋队的样子了。

方临风早就对朱老的变卦颇有微词,没想到这真让他猜到,只得无奈的接受朱老也不靠谱这样的结论。

“朱老您下次还是别推卦了,我看我们还是就事论事比较好。对了阴符现在有进展没。”

“你小子知道个屁,阴符已经破解出部分,都是符咒,每个命案现场的符文是不同的。都是用来封住阵眼的,其中以封视为最长,具体作用还在等一个人的回复。对了,小秧啊,你是不是找了北京的人,昨晚有封电子邮件,是北京传过来的,很重要,帮我解开不少阴符。”

景秧想了想,才记起老余。

“是啊!”

“嗯,原来北京早就有人在研究,不过不是文物专家,而是军方。邮件上说六十年代军方曾想用阴符作为密电码,后来在七十年代这项研究就取消了,原因不明。但附在邮件后面的一个小文件却透露了点,可能是为了对我的事有帮助才透露的,有几次军方尝试发送阴符所载的内容,总会收到不知来自何方的回电。当时这件事被列为绝密,到八十年代才慢慢解封。那些回电内容目前还无法破解,而这个发邮件的人再三让我保密,但他也没说是否已经破解。”

“原来如此,这个发邮件的人是谁啊!”方临风也没想到此事牵涉面如此广。

“呵呵,当然是很高的权威,不能说了,反正就是中科院的院长之类。”朱老也不知是真不说还是假不说,反正就且当听,且当记了。

“军方!看来他们也没破解,这个阴符还真是神奇啊!”舒承无限遐想,确实这件事如果单独说起来,也是件让人神往的故事。

“封住阵眼!看来你当初的设想还对了,封视是什么?”高老没时间去想太远的东西,抓住问题的根本就问。

“嗯,封视就是景宏大厦上的阴符,这个阴符因为够长,虽然还有几个没认出来,但前后推敲的话,还是能猜出大概。这是用在符咒中封住敌人的视线,让他们看不到事情的发生。对了,还有第一个,就是火车站钟楼上的那个阴符,大概是与阳气有关的封印,可能与你猜的有几分相似,但是这个阴符看似少,但用到很多专用的词,我觉得可能是阴符中更高级的词汇,也许这里真的就是最重要的阵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火车站就是这个阵的生门。”

朱老的这个结论看起来很伟大,但仔细一想,却又和一个屁的价值一样高。火车站,想都不要想,坐火车就能去全国各地,不是生门还是什么。

现在他们不是被困在C市,而是要拯救这座城市,不管生门还是死门,他们这个时间段里都不会去考虑。

当然也不会有谁真忍将朱老这一伟大发现真实性说出来。

有时三个臭皮匠真的比什么天才都厉害,就在大家腹诽着朱老的发现时,一个谁也没去想的问题被个一直属于轻视对象的人说出来。

“生门,那死门在哪里啊?”俞悦本来不想参合,几个大老爷们只知道转来转去想不开,看着都心急,不过这个问题实在憋不住,因为太明显了。

“这不还没发现吗?”舒承有些不耐烦的说。

“不对,你说的很对,生死门一开,阵法才能往下推演。我想我们忽略了什么才对,景秧……”

还不等朱老说完,景秧已经跳起来,一拍脑袋,然后又颓废的坐下。

“这样,我先下,C市的古城图应该很重要,我先看网上有没有。你们也想办法打听,也许还有哪里隐藏着命案还不知道的,记住,这点很重要,死门可能与漏洞有关。”朱老已经迫不及待的下线,死门也许还隐藏着很重要的信息,这个凶手很狡猾,故意将其它无法隐藏的命案做得很明显,但却将某个点藏起来,让他们始终无法知道他最终的目的。

高老一时也想不出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感觉这一早晨就起起伏伏的,就在案子陷入低谷时,却又突然柳暗花明起来。

舒承也和他们说,直接跳起来往客房里跑,然后屁颠屁颠抱着一圈纸就出来。

看他贼笑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好东西应急的,果然等他展开后,众人发现他竟有民国时期的地图,而且还是军事地图,具备有战略意义的宝贝。

“我还以为这宝贝用不上了,谁知今天就能让它大放异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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