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是什么?是知道结果后,在答案的暗示下朝着这或好或坏的目标前进。是一切未知,但依自己的心性去生活,若干年后看着老去的青春叹息原来如此!
人总是想知道以后会怎样?可人真的想背负逃不掉的宿命吗!其实他们只是想提前知道自己会好的,困境会改变。说白了只是想寻求一个佐证,一个证明自己能成功的答案。

如果说一定要问命运是什么?命运就是未知的未来,你的勇敢是迎击困境唯一武器。命运不是刻写在石板上的文字,只是一道用粉笔写在黑板上的试题。

――丹尼尔斯?哲

现在对方临风来说,命运是他妈什么都不是,他只知道内心的不安。这人都是不能慌神,他现在就觉得脑子里乱乱的,会出什么事?

从老妈家出来,如果不堵车到医院就几分钟的车程,但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一看上去大街上尽是满满的车流。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五点二十三分,但是方临风的车堵在路上,他再一次看到前面路口又亮起红灯。

此时他心中已经乱得不行,风琳的电话没人接,她上班的地方也是一样。才几分钟时间,他已经抽掉两根烟。不会有事的,现在还是白天。他又看了一眼时间,五点二十四分,车流还没有动起来的迹象。方临风不知不觉又拿出一根烟来想点上,但手才伸到一半,他就把烟和火机扔下,打开车门向医院的方向跑去。

边跑边打电话给景秧还有舒承,告诉他们自己的情况,景秧让他别担心会安排交警处理他的车。同时舒承也告诉他说,会去医院。

方临风只是想不敢肯定自己的预感,打给朋友也许是种分担心理压力的自主行为。他的举动引起很多人的观看,可他已经没心思顾忌别人的想法,他被心中的压抑压得快喘不过气来。

跑了有几分钟,方临风感觉全身的热量快要冲进大脑中,心上的压抑也总算被这种体力的消耗所施放掉。

此时的时间是五点二十九分,大黑从他家出发已经有二十分钟,按理说它早就应该到医院。而方临风现在离医院还有十分钟的脚程,不行,还要再快点!方临风记得那天大黑去郊区时走过的近道,能通到医院的后门,时间也能缩短几分钟。

方临风朝着一条貌似犄角旮旯的小巷跑去,两旁是老城区的棚户。跑了几分钟,五点三十三分,有个小公园,现在的时间基本没什么人,公园中间有个用石子铺出来的太极图。

他已经接近极限,要知道他这是在全力奔跑,身体的高温还有血液中的肌酸都会要他的命。人体毕竟不是可以开外挂的物种,现在方临风的速度明显慢下来,大脑中想要休息的命令也一次比一次急促,可他还是咬着牙坚持着。

方临风想起灵犀本纪上十一法中的神行无影,他现在多么希望自己能有这样的能力,这样的想法让他心中如执念般纠结着,就在他一脚踩在太极图的中心点刹那,他似乎是突破了某种极限,然后眼前的景物被拉成线,一瞬间他冲出很远,还不等他明白,周围的景物再次固定下来,他认出这是那里,医院一楼的卫生间。

不可能吧!方临风用力掐了掐自己手臂,确实不是在梦中。他又拿出手机,一看时间五点一二十三分。时间又退回到十分钟前,但是他却在医院里。

关于时间,方临风在小楼的事情之后就曾发现过,当时就应该曾发生过时空错乱,只是发生的原因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点,不能与另一个自己相遇。现在他应该在来的路上,最后那个奔跑中的他会在离这不远的公园里消失。

方临风实在是没时间去细想其中的奥秘,冲出卫生间的门,向四楼妇产科狂奔而去。今天医院里的人都很怪,每个人都有很重的心事样,看上去他们的表情有些脸谱化。妇产科住院病房的门口照例是锁着的,方临风大力的踢打着门,过了一分钟左右才有位护士走出来,满脸的不高兴。还好见过方临风,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很职业,就算是挤出笑容来也很别扭。

这位是产科有名的白寡妇,一张嘴奇毒无比,一张脸永远像是刻出来的,只有在见到领导时才会有变化。方临风高就见识过她的厉害,一看是她出来应门,心知不妙。

“我找风琳,有急事!”

“哦,现在是上班时间,你等会再来吧!”

“我真有急事!”

“还有几分钟就吃饭了,你再等一会就好,去外面抽根烟再来吧!”这应该算是白寡妇最客气的。

“要不这样吧,我带了东西来,你开一下门,我拿你递进去行不?”

因为产科的门只留着一个小口子,白寡妇并不能看到方临风是不是拿着东西。平时方临风还是很会讨好她们,经常会买些吃的来,她也不好太过强硬。

门开了一条缝,方临风实在是不得已出此下策,他猛的一顶,就冲了进去。白寡妇也被顶翻在地,一醒悟来就拉开了高音喇叭。可方临风实在是没时间与她争辩,他一间一间病房推开来看,也不管吓到了多少产妇,也不管有多少产妇的春光外泄,这是他做过的最无耻的事情,而还得在找到风琳前做下去。

但越是往里走,方临风越是发现自己闯对了,这些病房中很安静,都异常的没开灯,产妇们睡在床上,却抬着双手乱舞。

方临风加快了速度,推开最后一间病房门时,就看到三张空着的病床,有个女人卡在窗子上。他赶忙冲进去,这个女人是名产妇,此时正闭着眼在乱舞着手,隆起的肚子正顶在窗台上,裤子上有尿液一样水渍一直流到地上,空气中能闻到如尿一样的骚味。他听风琳说过,这是产妇的羊水破了。

事情有时就是这样,事赶事的什么都一起来,方临风最想找的风琳还没看到,这里却有个产妇马上就要生了。他只能走上前去,把抱住产妇,想将她放在到床上去,可这名产妇却挣扎着,也就在这时,他听到卫生间里传来风琳的哭声,方临风恨不得将自己劈成两半,让他见死不救是不可能的,让他听着风琳的哭声不管也是不可能的。

没法子,产妇的挣扎越来越强烈,方临风只能学着电影里,一个劈掌下去打在她的颈部,产妇还是在挣扎。原来电影害死人,那有那么容易劈晕的。方临风本想鼓足力气再来一下,又怕这力道太大,直接把人的颈椎劈断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有时这电影真是害死人,不知教了多少昏招,这种劈晕人的活就算有也得十年八年的功力才行啊!

“别吵啦!”方临风想起最灵的少林狮吼功,听说对很多悍妇猛男都有奇效。

说来也真是巧了,被他大吼一声,产妇还真不挣扎了,直接瘫倒在地上。方临风也不懂接生,只得先把产妇放下,冲进卫生间里,就看到风琳全身湿漉漉的抱着大黑。整个卫生间里都有血迹,而大黑身下最多。

“大黑!大黑!”方临风被眼前的惨景吓到,直接将大黑抢过来抱在怀中。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过了几秒,方临风才想起风琳也在这里,虽然看起来没事,但肯定也吓得不轻。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风琳一直在哭着,她也是在方临风进来前几十秒醒过来的,一睁开眼就看到大黑躺在这里,浑身都是血。

“快,快找东西来给它包扎,它不会有事的。”方临风终于冷静下来,将大黑抱起来快步走出卫生间。

风琳也是吓蒙了,本来她以为自己要死了,那个在她耳边说话的东西根本就没给她看清的机会,而是直接就把她包在一团黑气中,什么也看不到,在黑气里她被拉一路跌跌撞撞的,想喊也喊不出来,想要挣脱也挣脱不了,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突然黑气收紧了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她能感觉到吸入的氧气越来越少,身上的力气越来越使不上来,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但是她很不甘心,她还很年轻,她的幸福刚刚开始,她不要就这样死去。就是在这种想法中,她渐渐晕迷。

然后她被一阵冰凉刺激得醒过来,第一时间她以为自己真的死了,直到看见躺在地上的大黑。大黑还保持着望向她的样子,它身后是一路蹒跚留下的血迹。风琳哭了,她的身体还没恢复,她想抱起大黑,但她刚刚从死亡边缘回来,她只能无力的抱着大黑抽泣。

是方临风在外面的一声大吼,才让她清醒几分,然后她就看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个最让她留恋人世的男人。

她不怪他第一时间只顾着大黑,因为很明显大黑受了重伤,而她还能完好的在这里。

风琳只是个很普通的女人,有时很傻,有时很笨,有时很热血,有时又很执著,这才是个女人,一个并不完美的女人。方临风爱的是她的全部,包括她的缺点。因为他知道自己爱的是真实的人,虽然他有时还会想起记忆里的杨萍,但也只是想起。

现在他们两人面对的是一大堆问题,大黑需要包扎,产妇需要接生或剖腹产。风琳也没想到问题会这么复杂,一时又呆住了。

“出了什么,你都干了些什么!”白寡妇的高分贝在病房门口响起,而且矛头直指方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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