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大半夜。维卡妮洛昏昏沉沉的做了一个梦,梦被分隔成一个又一个透着温暖灯光小房子,她却敲不开其中任何一扇门,只能黑暗中茫然无措着。然后风又把她冷醒了,时间从未这么难熬过。她怀念暖和的被窝,想念赫尔德林给她泡的热茶,如果这时候谁能给她一盆热水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她什么都愿意做。下半夜后尤其冷,维卡妮洛感觉到手和脚掌里的血都凉了。也不知道熬了多久,天渐渐亮了,她听到有脚步声顺着楼梯一阶阶走上来,她立刻扑到门上用力敲打。
“有人么?我被锁住了!”

话喊出口,她才发现自己嗓子嘶哑了,她一边敲打一边喊,门打开了。两名巡逻的侍卫站在门后,相比维卡妮洛他们更惊讶――每天黎明与黄昏时他们会固定巡逻这里一次,显然这个女人是昨天黄昏后被关上来的。而维卡妮洛被吹了一夜的冷风,体力透支得厉害,好在赫尔德林很快就来了。女巨人今天一大早就来接她了,却得知昨晚伟主根本没有留维卡妮洛过夜。

在阿多那神殿,她不敢造次,只有一遍又一遍的询问守卫和女官,求他们再去问问是不是弄错了,她在心里大声咒骂自己是个笨蛋和白痴,明明觉得不对劲就应该多盘问几句的――要是夫人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她所有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人很快就找到了,维卡妮洛不知道怎么被锁倒一座高塔的露台上吹了一夜的冷风。她一口气跑上塔,就见维卡妮洛两眼泪汪汪的,小小的鼻尖的被冻得通红。虽然不至于扑上来哭,但也差不多了。女巨人赶紧搂住她,好让这个小可怜暖和一点。

“这件事我一定查得水落石出的。”在带维卡妮洛离开时,很多在这里为伟主服务的女人跑出来看热闹,女巨人向她们示威到,因为犯人一定藏在其中。

“哦?赫尔德林?你沦落到跟一个没前途的侍妾混日子的地步还这么嚣张么?”她们中有人揶揄到。

“等你重回阿米尼尔的那天再来对我们耍威风不迟。”

“还是快带着你的小可怜回家吧,我看她被冻坏了。”

女巨人铁青着脸把维卡妮洛抱上马车,心中暗暗记下那些冷嘲热讽的势力小人。维卡妮洛的状况很不好,她不停的咳嗽,还发烧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带她回去,让她好好洗个澡,不要酿出大病来。

马车中,维卡妮洛捧着一杯热茶,心里别提多委屈了,赫尔德林把披在她身上的毛毯掖紧一些,问到:“看到她们的脸了么?”

维卡妮洛摇摇头:“她们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大概是因为嫉妒吧。”赫尔德林想了一会:“伟主花在你身上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不但其他侍妾不高兴,就连冰霜王后也可能会迁怒你的。”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下,维卡妮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总是在逃避那个黑暗主人的一切,直到面对他时无处可逃。

“赫尔德林。”她突然说,显示是听到了刚才的一些话。

“恩?”

“你以前在阿米尼尔神殿工作么?你服侍冰霜王后?”

赫尔德林一双大手放在维卡妮洛的肩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想知道。”

赫尔德林叹了一口气,如果她继续忌讳自己的过去,可能就会失去信任。于是她回答到:“我确实在阿米尼尔神殿服务过,不过那时候阿米尼尔神殿的女主人不是现在的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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