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屏息听声音,辨音知道在门外叫唤的是陈致云,听到他那么焦急的叫喊,心里便涌起一股不祥的念头,暗暗想道:生了什么事呢?于是连忙开了大门,见陈致云额头正渗汗,轻轻喘着气,一脸的焦急,那神情好像在说:坏事了!坏事了!方平看了,心里便暗暗吃惊,瞧他那模样,便知道肯定是出事了,问道:“表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陈致云抹了一把汗,他从家一路骑马飞奔而来,马不停蹄,此时还在喘着气,张开嘴哇哇急道:“不好了!我跟我爹刚回到家,就有衙役在等着,把我爹带走了,说跟一宗人命案有关。”

原来,罗知县打听得实,知道陈府昨晚确实生过激烈的打斗,虽未能确定申法源被杀,但也有几分肯定,而等到晚上又不见有申法原的消息,便明白申法原极可能死了,当下就写了一封密信,叫了个亲信捎着,又带了一些金银珠宝,一起送给西州的金魄团的会长。而他则立即升堂,吩咐捕头带人去把陈开平捉来,要严加审问,弄个水落石出。

陈开平刚从天南商会回到家,人还未进家门,便被衙役带走了。当时,陈致云哪里肯,立刻就要跟衙役拚命。当时,贵叔也在一旁,倒是拦住了,说要从长计议。方娜也急了,叫陈致云立即去找方平回来,一起商量个对策,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因方平是个秀才,故方娜颇为看重他,想他肚子里有些对策。

方平听完,明白罗知县是要玩阴的了,要是没人前去拯救陈开平,说不定一晚上下来就会给活活的被折磨而死,当下也是心急如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飞旋转,寻思着计策,忽然想到了南贵子,感觉她很有来头,若能得到她的帮助,势必会改变这件事的结果,而此时,南贵子与于三妹也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正从大厅走出来,站在一旁。方平便立刻对南贵子道:“我姑父出了点事,被罗知县捉走了,你能帮个忙么?”

南贵子眨了眨眸子,想了想,道:“让我试一试吧。”

南贵子说完,便骑马匆匆离去了。

陈致云最为焦急了,他向来如此,遇事难于冷静,头脑容易热,父亲被捉走了,他满肚子火气,只想单枪匹马杀向衙门,抢出陈开平,此时,他想起方平武技不错,觉得二人杀向衙门,易成事,心头大喜,一迭声道:“现在咱俩去衙门,把我爹劫出来!不然,罗知县肯定要加害我爹!”

方平倒没陈致云那般急躁,他沉思片刻,说不用急,让我想想。陈致云听了就暴跳如雷,嚷道你去不去?好!你不去,我去!说着回身上马就要走。方平知道要是让他一人前去,那可说不准会生什么糟糕的事情,觉得还是跟着前去比较好,怎么说,两个人也有个照应,便说好吧,我跟你去!

于三妹听了,本来不关她的事,可方平要去,她也不能袖手旁观,方平有难,她只想分担一些,此刻正是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也道:“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方平说好!

三人三骑,扬尘而去,连夜奔向东县衙门。

到了衙门,三人闯进大堂,见到陈开平被两个衙役按在地上,正在受打,哇哇痛叫。陈致云连忙冲上去,左右开弓,将两个衙役踢倒,扶起奄奄一息的陈开平。

罗知县见方平等突然闯进衙门大堂,不禁怒冲冠,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大胆刁民,竟敢来劫人犯!来,给我拿下!”说着,丢下一支令箭。

一群衙役铮铮拔刀围了上来。

对于这些一般的衙役,方平还没将他们放在眼内。

方平两手运起《诛魔剑诀》第三重万剑归宗的剑诀,气剑射出,霎时一柄火剑形成,悬浮在虚空里,烈焰腾腾。

大堂里火光闪烁。

“你们谁想死的,就再踏上一步!”

方平怒目而视,狠狠道。他知道这些衙役只是奉差行事,原本并没有得罪自己,先给一个警告,要是还不识趣,那就只好大开杀界了。

罗知县见那些衙役都站着不动,大怒,喝道:“给我拿下!”

衙役也是人,并且是一般的人,武技也高不到哪里去,脑子又没短路,见了虚空里的那柄火剑,都十分害怕,知道方平所言不虚,要是再踏上一步,那小命可不保了。他们哪里还敢上去,都只顾往后退去。

方平见罗知县如此嚣张,决定给他一个教训,手掌往罗知县削去,虚空里的火剑嗖一声平削过去,霎时便把罗知县的乌纱帽削去一半,一头散披下来,头在着火,他顿时惊恐得手忙脚乱,大叫,不停拍打自己的头,弄熄明火,再也没有那股咄咄逼人的气焰了。

其他衙役都只是一些中位战师以下的武者,能力远不及方平,见了罗知县那副狼狈模样,更害怕了,都吓得躲了起来。

于三妹用冰气伤了几个衙役。

大堂里一下子变得人烟稀少。

三人护着陈开平,一路赶回陈府。

当晚一夜没事。要连夜逃出南州城去,也不可能,因为城门关闭了。方平、于三妹、陈致云就等着官兵杀来,那就一决死战。可是,直到第二天也没有官兵前来剿捕。

原因很简单:秦王看罗知县不顺眼,把他做了。

贵叔知道了那晚生的打斗的事情,便将陈府里的事情暗中报告给了秦王。秦王得知罗知县为金魄团暗中办事,颇为恼火,立即向南州州长施压,南州州长只得给面子秦王,当下找个理由将罗知县的官职革去,流放边疆充军。

就这样,金魄团在南州的势力算是死光光了。

方平只以为完全是南贵子的后台大,才把这一切给摆平了。他心里颇为感激她。

没过几天,南贵子就弄了匹乌蛟驹给方平。

方平看着那匹高大的乌蛟驹,见它全身毛轻柔,肌肤黑里透光,如玉琢一般晶莹,两眼喷光,绿油油的,十分骇人,自有一股天然的野性。

方平以前还没见过这么神俊的千里马,就是红狮驹跟乌蛟驹比起来,确实差了一个等级,不禁由衷赞道:“这真是一匹好马啊!”

说着,用手轻轻抚摸着马鬃。乌蛟驹好像也颇为喜欢主人,不停地打着响鼻,用头磨蹭方平,向方平示好。那举止就好像在说:嘿,老大,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南贵子见过许多名马,知道最好的马还不是乌蛟驹,道:“乌蛟驹是我们金龙帝国最好的马了,不过,还是比不云罗国的火鳞马。火鳞马简直就好像一头洪荒野兽,看起来叫人生畏。”

方平早就想弄一匹火鳞马了,听南贵子说起,借机道:“什么时候给我弄一匹吧。”

南贵子哦了一声,却眨了眨大眼睛,不确定道:“以后再说吧,火鳞马很难弄到的。有银子也不一定能买到。我给你留意就是了。不过,我可要准备好银子。”

方平信她所说,因听过卢盈盈说过火鳞马只有云罗国皇亲贵胄才可买到,其他没关系的人有银子也莫想染指。

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便是十多日。离武考的日子更近了。方平最为在意这件事了。

这段时间里,南贵子白天经常到豪宅来,她跟于三妹竟然成为了好姊妹,真是无话不说,无事不谈了,两人时不时把方平当作谈资,说他的喜爱,说他的缺点,说他的脾性。每次谈论方平时,便是她俩最快乐的时候了。

方平的武技修炼也有了不少进步。他经常跟南贵子、于三妹切磋,进步得更快,连她们二人都感到诧异。

《旋风棍诀》第三重狂龙啸修炼得已有七八成火候了。此时,用双节棍舞起狂龙啸的棍诀时,竟然能在周身形成一个光球,光球其实全由棍气凝成。当光球形成后,一条龙形的棍气从光球飞射而出,击向前方。虽然威力还欠缺,却有颇有模样了。

《七星步》倒修炼成功了,已有十成火候。于三妹也修炼得有四五成火候。南贵子也缠着修炼七星步,方平只得传授给她,她这段时间也修炼得有二三成火候。

《虎王通骨拳》也已修炼得有六七成火候了。修炼此拳谱,最大的好处还不在于用“轰天锤”去攻击敌人,而是在修炼的过程之中,能使自己四肢百骸的骨骼都凝炼得坚硬无比,好似岩石一般,这样,肌肉的力量与筋的力量才能挥到极致,而不会因骨骼承受不起巨大的压力而骨折。

《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已能凝结出十八卡火链。拿在手里,俨然一条链子了,但依然没有见到枪头。此时也还不可随意伸缩这条火链。要说它现在的攻击力,恐怕只能使挨着它的物体着火,除此之外,还没见到甚么利害之处。

而南贵子也将《魂箭》还给了方平。他修炼了几天,感觉不易修炼成功,每次修炼都颇费精神的,毕竟这是要靠自身的精神来凝结出气弓与气箭。几天下来,还没能用魂力将气体凝结成弓与箭,一成火候都还没有。他也不急,只慢慢修炼,明白只有坚持才会有收获。

箭术也有了长足进步,这是他最为迫切要修炼的武技,因武考时要考射箭,故此这段时间也花了不少精力在练习射箭上。射会动的物体时,十箭也能中六七箭了。也能将绣花针针尖看得如半只拳头那般大了。

至七月中旬,他体内的第四枚地炎火的能量被消化完了,都转化成自身的力量了。力量比以前大了许多,但这没什么,他能预料到,令他很惊讶的是:他此时有了夜视的能力,在夜晚里,眼睛看向黑暗之处,三百步内,都看得很清楚。

他很不解,问于三妹,于三妹说这就说明你已踏入下位战将了!方平说真的?兴奋之余抱紧了于三妹。于三妹害羞地说你干什么抱着我?方平说庆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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