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已放下筷子,右手按在腰间,随时准备拿出双节棍,只要稍有不妥,便即时开打,要先控制住罗知县,那样才会比较容易离开这虎穴,否则,将有可能身陷重围,难以杀出去。
罗知县也觉察到了方平与陈致云的精神紧绷,连忙呵呵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想向陈兄了解一下而已。我认识的一个叫文飞的汉子,也不知上哪里去了,他家人又说他没回家,我想陈兄是天南商会的会长,不知天南商会里有没有叫文飞这个人,要是有,便叫他回家。”

方平闻言,心里冷笑道:“要找文飞,只能下地府找他了。天南商会还没有与地府有生意往来。”

罗知县已说得**裸了,分明是怀疑陈开平抓了文飞,要他放人,语气说到这个分上,再说就是画画画出肠子了。可陈开平偏偏不知道方平将文飞击毙之事,他只知道当晚杀了一个刺客,并不清楚当晚其实方平杀了二个刺客,其中一个便是文飞。

陈开平倒是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想了半天,喃喃道:“文飞?我没见过有这个名字的人啊。天南商会里面也没有这个名字。”

申法原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陈开平,颇有几分不悦道:“陈会长真的没有收留文飞?”

陈开平脸色有些紧张,却还能坚持己见道:“陈某确实不知道文飞的下落,还请申师爷见谅。要是我日后知道了,再告知申师爷。”

申法原拿着纸扇风雅地扇了几下,山羊胡子翘了翘,冷冷道:“陈会长,你要是留着文飞也没什么用,那会给你带来许多麻烦,甚至可能带来血光之灾,要是你知道文飞的下落,也应该不要隐瞒。”

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杀气。

陈开平眼睛转来转去,额头渗出一层微汗,良久拱手道:“陈某要是知道文飞的下落,绝对会告诉申师爷,但确实不知,叫陈某如何告知?”语气也带了一点火药味了。

罗知县瞄了一眼陈开平,急忙道:“此事不急,既然陈兄执意不知道,那回去想一想,或许会想起来也未可知。罗某也是为陈兄着想,不然,就不会设此酒宴请陈兄来商量了。”

方平与陈致云已站了起来,随时可以动手。

陈开平也站了起来,觉得再坐下去也没意思了,便拱拱手道:“罗知县与申师爷不肯相信,陈某也没奈何,只好告辞了。罗知县盛情,他日再还。”说着,离了席,大步朝门外走去。

陈致云疾忙去安排马车,方平则紧盯着四周,在后面殿后,以防不测。

马车出了大院,到了门口,陈开平当先上了马车,陈致云随后也上了马车,方平最后一个上马车。车夫扬鞭吆喝一声,马车走动了。

陈开平伸手掀开车窗的帘布,拿眼朝后面瞧了瞧,见没有人跟踪,便问方平道:“那天晚上你们可见到文飞?”

方平与陈致云面面相觑,知是瞒不住,便直言道:“文飞已被我们收拾了。”

陈开平听了,打了个冷颤,明白此事后果不容小视,拿手抹了抹额头的汗珠,低声道:“这件事不要跟其他人说。”

方平与陈致云双双点头,连声应诺。

马车沿着原路返回,方平提高警惕,不时伸头出外看看,留意是否有人追踪,见没有任何异常情况,才放下一颗心来。幸好直到陈府也没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方平猜想那个申法原不立刻派人出来追杀,或许是忌惮秦王,又或许是再宽限陈开平两日,留待日后慢慢算帐。毕竟惹恼了秦王也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那可人头落地了。

陈开平下了马车,才松了一口气。

方平在酒宴上没吃什么东西,此时倒觉得有些饿,陈致云吃了不少东西,只有六成饱。

三人在一起吃了晚饭。

陈开平心烦,吃完晚饭便踱进他的房间里去了。

方平与陈致云自然是到后院里去,毕竟还要修炼一下武技,吃饱了不活动活动筋骨颇为不舒服。

陈致云脱下长衣,咂着嘴道:“不知那恐吓信与匕是不是罗知县叫人干的。”

方平想起那个酒宴还真危险,要是杀出一百几十个箭手,那就危险极了,此时心还有余悸,道:“不一定。反正日后要小心就是了。我见那申法原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家伙。你没感觉到他的那股慑人气魄?”

陈致云点头赞同道:“有,在他刚从屏风后面转出来时,我就感觉到了若隐若现的杀气。”

方平知道唯有自己强大,才不怕别人的攻击,上前轻轻拍了拍陈致云的肩膀,道:“表哥,只要我们修炼好了武技,使自己变得更强,就不怕他了。我们抓紧时间修炼吧。”

斯时已是二更天了。

陈致云拿出双节棍修炼旋风棍诀第一重:银莽荡乾坤。

方平把血纹剑从房里拿出来,握在手上,修炼诛魔剑诀第一重:血芒荡。昨晚修炼到了四五分火候,那条血芒如同软刃,也有几尺长了。此时,当运起剑诀后,全身的经脉都贲张起来,渐渐火亮,右掌的经脉又急向外射出数条红芒,红芒沿着剑柄,迅汇聚到剑刃上,只眨眼间,血纹剑的剑身上又多了一条与剑身大小相去不远的软刃,如缚在剑身上一样,十分诡异。运起剑诀,猛然向前一挥,那红刃也随即长了三四丈,抽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松树上,只听到哗啦一声响,那棵松树拦腰断下来。当停下来时,红刃又缩了回来,附在剑身上了。看到这一幕,不禁大喜,明知是修炼有成,即时跃到空地上,尽情运剑诀,霎时,手中的血纹剑如同一条可长可短的红绳,在虚空里留下密密麻麻的红线,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团红芒。红芒所触之物,尽皆断裂。

“终于修炼成了第一重血芒荡!”他兴奋道。

此时,正在耍双节棍的陈致云也停了下来,立在一旁,满脸羡慕地瞧着方平,口中一迭声赞道:“利害!利害!利害!”

方平停下来,走了过来,笑道:“这招血芒荡的威力也不小,不亚于旋风棍诀的银莽荡乾坤。”

陈致云丢下双节棍,嚷道:“让我也耍耍。”说着,从方平手中接过血纹剑,也舞了起来,可是,并没有剑气,只得扫兴停下来,把血纹剑递给方平,叹道:“我刚得到《诛魔剑诀》时,也修炼了一下第一重血芒荡,但没成功,现在还是一样,算了,成可喜,败亦可喜。哈哈。还是修炼双节棍要好些。”边说边捡起双节棍,又呼呼地耍了起来。

方平将血纹剑放在一边,从背后抽出双节棍,也修炼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天辟地。舞剑时已使自己的筋得到了锻炼,此时耍起双节棍,有些动作极难的棍诀也可以勉勉强强耍出一二下了。虽不连贯,倒也比以前要有进步了。

此时,身体里突然暴亮一下,金芒外射,只是眨眼间,便恢复了正常。伸开两掌瞧了瞧,肌肤更有弹性了,而肌肉也更结实了,身体呈现出健壮的形体美,每块肌肉仿佛经过特别训练一般,既有力又富有弹性,轻轻一漾,便可听到噗地一声清脆声响。

陈致云也见到了方平适才那一瞬间的金芒暴射,惊异道:“阿平,怎么了?”

方平自知不是坏事,动了动筋骨,比以前更强劲些了,笑道:“没事,身体想召唤美女了。”

陈致云拍着方平的肩膀,笑道:“嗯,你也该找个尝尝了。有时间,我带你去见一个尤物,包你流口水。”

方平揩了揩鼻翼,眯着眼睛道:“你不会得手了吧?”

他知道陈致云对美女情有独钟,泡女也颇有一套手段。

陈致云无奈地笑了笑,神色十分懊丧,摇头道:“没法得手,虽长得风骚性感,却不鸟我。”

方平听了,只得嘉奖一句,笑道:“阴沟翻船了。哈哈哈。”

陈致云又跳到一边,修炼他的旋风棍诀。

方平忽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经脉里的地炎火的能量已全部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了。而四肢百骸的肌肉还在隐隐蠕动,使得每一块肌肉都趋向完美,具有十分强的暴力。他脱下儒服,又卸下冰蚕软甲,把最后那件汗衫也脱下来。低头往身上瞧了瞧,只见每块肌肉都微微隆起,十分中看。

“难道我已踏入中位战师了?!”他自言自语道。只片刻,身体的肌肉停止了蠕动,变得块块垒起,线条更明显了,犹如刀刻斧劈而成一般,既阳光又健美,泛着健康的色泽。

陈致云也走了过来,伸手摸了摸方平的胸肌,惊羡道:“你这身肌肉比我的还要有型了!”

方平蠕动一下身上的肌肉,每块都运动起来,出噗噗的声响,十分悦耳,道:“表哥,我们来切磋切磋。”说着,忽地出手伸向陈致云的脖子。

陈致云刚想躲闪,哪里快得过方平的天蛇诀?只得出手相隔,可方平的手臂肌肉颇强,力量奇大,硬是伸手过来,一把就抓住陈致云的手臂往后一扭,便使他不得动弹了。

陈致云没法摆脱方平的手,惊羡道:“阿平,你这实力都已到中位战师的水平了!”

方平松了手,兴奋地瞧着自己的双手,紧紧握着双拳,欢呼道:“太好了!想不到我也可以踏入中位战师的行列!”中位战师本来不算什么,也没什么值得庆幸的,不过,他本是一介书生,不懂武技,可如今,却也有了中位战师的水平,虽没出乎他的意料,却也叫他高兴不已。

接下来,又修炼了一回《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此刻,也只能在虚空里拉出四卡的火链,只隐隐若若有了第五卡的影子,却还祭不出来。最后才修炼《铜筋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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