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将画轴卷起来,见陈致云不穿软甲,可惜道:“表哥,你有这么一件好东西,怎么不穿呢,莫非要拿来做老古董,传给子孙后代。泡*书*吧(.paoshu8.netbsp;陈致云亲吻了一下金鲛软甲,道:“你说得对。”说着,把金鲛软甲穿在身上,问道:“怎么样?还合身吧?”
方平左看看,右瞧瞧,颇为挑剔道:“一般,要是我穿应该会更合适。”

借机揶揄一番陈致云,消消他的虚荣心。

陈致云倒没有心灵受伤,依然一副死皮赖脸笑咪咪道:“知道你也想要,下次帮你也弄一件。”

方平闻言,喜道:“什么时候?”

他那件冰蚕软甲,虽也能防一般的刀剑,但碰到上等的刀剑就要穿窟窿了。

陈致云双手叉着腰,垂看着身上的金鲛软甲,道:“时间不是问题,只是银子不够。要过一段时间,待弄些银子才行。”

方平颇为想得到好软甲,便急道:“我也还有一点银子在身。”

陈致云听了,眼中射出亮光,问道:“有多少?”

方平见陈致云那副见财眼开的神情,又好气又好笑,思索片刻,估算道:“应该有五六百两吧。”

这五六百两都还是积攒下来的。

陈致云听到只有五六百两,离二千两还有一大截距离,摆摆手道:“这不够。我没什么银子了。还是等一段时间再说。”说着,他向前走了几步,回转头道:“阿平,来,我们切磋一番。”

方平也正想找个对练的人,揩了揩鼻翼,道:“来就来。”言毕,施展开天蛇诀攻了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如两团黑魅在后院里交手,倏左倏右,极为迅疾。

方平的天蛇诀已驾轻就熟,运用起来得心应手,步伐如风,比以往更飘逸了。自身的力量也颇大,拳打脚踢之间,骨骼皆噼哩啪啦作响,十分悦耳。

陈致云忽地跳开,讶道:“停。阿平,你的武技实力比我的要高!真是瞧不出,你的力量竟然大过我的,看我四粗五大的,却是比不上你,这是怎么回事?”他搔了搔头,恍然大悟道:“你差不多踏入中位战师了!”

方平收住脚步,揩了揩鼻翼,笑道:“我也感觉到自己的实力提升了,力量比以前要大,出手也更快了。”此际,身体的地炎火能量有八成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了,故此可以感觉到力量倍增。

两人又坐在松树头下,扇凉,看春宫仕女图,却是越看越热。

陈府的后院很大,是一片园林,有花有草有树,还豢养了宠物:兔子。

斯时,已是三更天了。人们绝大多数都进入梦乡了。

外面凉爽,方平倚着松树头,竟然快要睡着了。那幅春宫仕女图蒙在头上,脸面正对着宫女的画像。陈致云亦一样,把春宫图盖在身上,打起盹来。

忽地,有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方平起初不大在意,过了片刻,听到脚步声很密集,又轻盈,决不是陈府家仆所为,便提起精神,屏息静听,听出脚步声是从后院一角传来的。拿手指捅了捅陈致云的肋骨,附耳道:“表哥,有不之客!”

陈致云也警醒起来,环视一周,没看到人影,也只是听到脚步声,对方平使了个眼色,便悄悄站起来。

方平把春宫仕女图卷好,放在地下,猫着腰,手里拿着双节棍,缓缓往前挪了几步,藏在另一棵松树边。

此时,几个蒙面执刀黑衣人已摸了过来,他们还没现方平与陈致云躲在黑暗处。

方平从松树旁轻轻一跃,闪了出来,立步在前挡住黑衣人前进的路线,指着他们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三更半夜闯民宅,有何图谋?!”

黑衣人登时呆住,想不到在后院还伏有方平。

突然,三支弩箭从黑暗里疾射向方平。

嗖!

嗖!

嗖!

方平向来没有在实战中真正躲过暗箭,只是在跟卢盈盈学习时,学到如何听弓弦躲箭,可是,这弩箭基本没声音,又一连三箭,骤然而来,使人防不胜防。虽是听出弩箭的来声,却没分清是几支,身子轻轻一闪,躲过了二支,另一支射在身上,当一声,弩箭无法穿透冰蚕软甲,掉在地下,他吓了一惊,幸好无恙。“敢暗箭射本少爷!”怒喝一声,施展开天蛇诀,疾风般迎了上去。

陈致云亦闪了出来,使出石甲天兵,冲进黑衣人里混战。

此时,黑衣人的头领出现了,手握一柄长剑,剑身如火,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丝状的条纹,有如人的血脉,极为清晰。

方平瞧见此剑,便联想到《论五行武者》里所说的血纹剑,此剑只产于金龙帝国,颇为锋利,是一种好剑。又记起陈致云所说:冰蚕软甲遇到血纹剑要被刺穿。顿时留意起来,以防被血纹剑所伤。

黑衣人头领黑布包面,两眼冷光直射,冷冷道:“给我上,把这小子宰了!”

方平闻声,辨出此声便是日间来闹事的文飞。

七八个执刀黑衣人霎时围了上来,将方平围在垓心。

方平见这些黑衣人没有一个拿弩箭的,便明白在黑暗处还有使弩箭的,必须先解决放暗箭的家伙,才好对付这群黑衣人,有此一想,立时一跃,身子如燕向空中飞起一丈多高,跳出了垓心,朝着刚才弩箭射来的方向搜索,见一个黑影正躲在树后面,一张弩弓正对准自己,好像又要放弩箭一样。此时有了防备,当那张弩弓射出三支弩箭时,身子横飘开去,闪开了暗箭,手中双节棍猛然击出,只此一击,虚空里便骤然出现一条银光飞闪的气旋,如一条巨莽,飙向树后面的弩弓手。

砰!

银莽击在大树上,将树拦腰击断。树后面的那个弩弓手躲闪不及,亦被银莽重击,身体暴裂开来,污血迸溅,霎时已成了两截。

其他黑衣人见方平手中的双节棍如此了得,只一击,连合抱大树都击断了,这威力不是他们消受得起的,于是,声喊,撒腿就跑,也不分西东南北,各逃各的,瞬间就鸟兽散,没了踪影。

方平只盯着黑夜里闪红芒的血纹剑,因拿此剑的是文飞,是黑人的头领,擒贼先擒王,必须拿下文飞,才能重挫黑衣人的锐气,不然,日后还会来寻衅。于是,对陈致云道:“表哥,我们追!”

二人撒开脚丫子,紧追文飞。

文飞虽是大块头,却是身手敏捷,逃跑起来更是一马当先,如飞往东而去。哪知没跃出数丈,便回瞧见方平与陈致云双双追杀过来,又气又恨,却又没办法,只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拚死而逃。

若论脚力,文飞与陈致云不相上下,但方平修炼了天蛇诀,身手比一般武者要迅捷,只几个纵跃,身子便如一道飞风,呼一声望文飞背后冲了过来。

文飞大吃一惊,只得往旁一滚,爬起,立定,将血纹剑举起,喘着气瞪着方平。

方平封住了文飞的逃跑路线,揩了揩鼻翼,双臂环抱,冷冷道:“本少爷正在跟美女在梦里话家常,你竟然把我好梦打搅了,该当何罪?”

文飞也想不到会如此落魄,又恼又气道:“你敢杀我?金魄团不会放过你!”

此时,陈致云才追上来,立在一旁,也是喘着气,瞪着文飞,大怒道:“你这个狗头,想来灭杀我一家!表弟,我们上,干了他!”

方平正想好好地试一试自己已修炼成的旋风棍诀第一重银莽荡乾坤,便站前一步,点头道:“表哥,让我来。我要领教领教他的钢铁之躯,看是我双节棍坚硬还是他的身体坚硬。”说着,挥了两下双节棍。

文飞已见识过方平双节棍的利害,可不是盖的,怯声道:“你放了我,我以后不会找你麻烦。”

最卖命的人有时也是最惜命的人。

方平眯缝双眼,皱着鼻子,嗤道:“我放不放你都一样。放了你,你照样还会来寻仇,与其多一个仇人,不如先铲除你!”说着,施展开天蛇诀,手中则舞出旋风棍诀第一重银莽荡乾坤。

文飞只得硬着头皮接招。身子一憋,气劲飞射,身上的黑衣片片飞散开去,如金属的肌肉露了出来,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手中的血纹剑也舞得如游蛇出海,红芒缭绕,剑气横射。

方平冷笑一声,绕着文飞,手中的双节棍一连祭出三条银莽飙向对方。

文飞无所逃遁,四面八方都是银莽,咆哮着飞过来,手中的血纹剑也差点被打落了,霎时间,三条银莽抽在他身上,打得血肉横飞,但他乃金属性武者,身骨腰板颇为坚硬,受了三条银莽攻击,竟然还没有立刻死去,只是大口大口吐血。

方平正要再次用双节棍攻击文飞,却见到文飞倏忽跪下,放下手中的血纹剑,哀求道:“大人,你有仁慈之心,饶小的一条小命吧。我把我们金魄团的《铜筋诀》武技送给你,还有一千两银票。”说时,从裤兜里摸出一本小册子与一小沓银票,恭敬地擎着。

方平看着满身是血的文飞,从他的眼神觉察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于是笑道:“既然你肯低声下气求我,我便收了你的薄礼。”说着,佯装毫无防备大剌剌走上去,伸手就接《铜筋诀》与银票。

陈致云在一旁静观,瞧见了文飞眼里的凶光,急忙提醒道:“阿平,小心!”

文飞在方平接《铜筋诀》与银票那一刹那,右手陡然抓起地上的血纹剑,对准方平的胸口斜刺上去,如此迅捷一刺,饶是身手好的武者也要中招。他也是瞧见了方平所穿的是冰蚕软甲,才敢冒此险,只要刺倒了方平,那对付陈致云就容易多了,毕竟他比陈致云要强,只弱于方平而已。“受死吧!”

方平是早有意料,身子如鸿毛一般,在血纹剑还没刺到之前,已轻飘飘地绕到了文飞的身后,举掌,运劲,“铁焰掌!”右臂经脉血管顿时火亮,一掌拍在文飞脑袋上,一只火焰掌气渗入他的脑袋,只转眼间,他的脑袋便火红起来,冒着阵阵白烟。

再片刻,文飞全身火亮,由里往外冒白烟,不过一盏茶工夫,便成了一堆灰了。

陈致云第一次见到方平使用铁焰掌,竟有如此威力,也是呆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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