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经历了白天发生的事情,现在我是对各种都市传言都保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情。我站在厕所门口想了想,怎么都想不起来,传说中是第二个厕所隔间不能去,还是第三个厕所隔间不能去来着?
反正我就数着,一共九个隔间,那俩人好像在第七八个,我就干脆的钻进了第六个隔间,和她们挨得近,隔间的数字又好,保我平安。

我都要开始得意于我为什么如此的聪慧了,就感觉头顶上的灯,闪了一下子。

隔壁隔间传来的没有间断的谈话声,让我稍微放了那么一点儿心。

我再次开始用哼歌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肖琰的手机铃声是首老曲子,我好久没听过了,今天他的手机起码响了十几次,我无意中就开始哼起了那首曲子。

“sayyou,sayme……”

我愣了愣,站起来提上了裤子,继续哼着。

“sayitforalways,that’stheway……”

我这次是真的反应过来了,我明明只是在哼曲子,并没有唱出来。

唱出来的这个声音,是另一个女人的。

不得不说,那声音很温润,歌唱得也好听。

我闭上了嘴巴,不出声了。

可能是没了“伴奏”吧,停顿了一下子,女人的歌声又变成了另外一首。

“是谁在敲打我窗……”

我对自己说,肯定是隔壁的女人在唱歌。心想着赶紧回去病房,手却在刚扶到隔间的门上,就感觉到了异样。有黑色的丝状物,飘在了我的手上,还滴着水。

“是谁在撩动琴弦……”

歌声再次的响了起来。

那声音明显就在我的脑袋上方。

我一点儿欣赏的意思都没有,快速的甩了甩手上的头发,往后倒退了几步,差点儿一脚踩进厕所坑里。

背靠着墙壁,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此刻一个头发超长的女人,扒在隔间的门上,两只手撑在身子两侧,脑袋垂落在那里,长长的头发滴着水,她的脸是铁青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就唱出了这首歌。

我真的很想狠狠的拍拍我这张嘴,干嘛没事唱歌引只鬼出来作伴啊!

可能是我不太配合,她歪着脑袋看着我,身子又往前探了探,继续唱道:“渐渐的回升出我心坎……”

我是想配合伴唱的,问题就是这首歌我不太熟悉,会唱的她都唱了,根本接不下去啊!

女人的身子继续往前探着,一直到整个上半身都露了出来,也就跟我挨得越来越近了。

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半分钟,她就会把我吃掉。

女人整个上半身露出来之后,让我感觉她的个头很巨大,起码有两米。

我踮起脚尖,整个人都贴在墙壁上,已经无法再往后倒退了。明明刚才还能听到隔壁隔间说话的声音,现在除了歌声什么都听不到了。

“你不是在唱歌吗?”女人突然幽幽的开口对我说话了,我抬眼就看到了她的眼睛,几乎没什么黑眼球。

我紧张的上牙咬着下牙,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她扒在门上,我也跑不掉,隔间的墙太高,我还翻不过去。

“你不是在唱歌吗?”女人再次问道,声音带着些许的恼怒。

我侧头不想看着她,哆嗦的说道:“我……我……我不太会唱歌……”

“你刚刚明明在唱歌的。”女人有些失望,不过随即马上又兴奋了起来:“我很会唱歌。”

“嗯,你唱得很好听。”我急忙的恭维着她。

她好像是笑了一声,那笑声很怪异,“格叽格叽”的。

对我的说法表示很满意,她点了点头,说道:“他也很喜欢我的歌声,既然你也喜欢,那我就继续唱歌给你听。”

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么!

可是转念又想了想,我如果说她唱得不好听,早就被她一口给吃掉了。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

她又换了一首歌,而我只能够充当她的忠实听众。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听她唱歌,万一她会唱的曲子都唱完了呢?我已经预知到了我的后果会是怎样的。

“你喜不喜欢我唱歌?”只要我走神,她就会突然问一些问题。

我也只能够拼命的点头,奉承着她:“你唱歌很好听,真的很好听。”

女人再次“格叽格叽”的笑了笑,继续唱着。

“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

我的心思根本不在她的歌声上,我必须要想办法逃跑。

“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

女人头发上的水,滴落在了我的脑门上。一直紧紧贴着墙壁站着,我的腿也快要到达极限了。

不知道是不是歌词冲击到了她,她唱到了那一句歌词之后,就好像卡带了似的一直在重复歌唱,再也唱不下去了。

突然,她冲我大吼了一声,说道:“你是不是那个小贱人!对,没错,你就是那个小贱人,你还我明阳……还我明阳……明阳最喜欢听我唱歌了,他最喜欢了……”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明阳,更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我慌忙的解释着。

女人虽然眼珠子小,可我也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她锐利恼怒的目光,她再次提高了音量嘶吼着:“你骗人!你就是那个小贱人!你说,你来干嘛,你是不是来抢我的明阳!”

说到情动之处,她一下子扑了过来,二话没说双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她的手很大,很有劲儿,被她这么一掐,我瞬间就没了力气,无法呼吸。

“你是那个小贱人,你是那个小贱人,你来陪我吧,来陪我吧……”她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可是我却没有了任何力气回应她。

脑袋越来越沉,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我的脑海中不断的环绕着这么一个想法。

也真够倒霉的了,肖琰说我有血光之灾的时候,我还觉得他有病,现在倒好,真灾这里了。

我要如何面对这一切?我死后会不会也变成这样的鬼怪徘徊在医院里?

就在我的眼前马上就要出现走马灯的时候,一个严肃的男人声音,穿破了耳膜传达了过来。

“如此低等的鬼怪,竟敢在我的面前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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