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有一句话老爹却是说得不错,虽然杜荷已经改过自新,虽然此杜荷已非彼杜荷,但是这具身体之前所做过的事情,所遗留下来的隐患,却是实实在在的在那放着,并不会因为你失忆或是穿越而消失不见。
也就是说,既然已经成为了杜荷,既然已经在这个朝代扎下了根脚,那么在接受了‘杜荷’家人还有社会关系的同时,却是也不得不去面对他之前所惹下的一些祸事。

杜荷可不想在几年之后,等自己骑着高头大马迎娶公主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当街蹦出,冲着自己大喊一声‘爹,我可找到你了!’,若是那样的话,那自己可是就真的悲催了。

虽然这样想可能会显得有些多虑,但是理论上来讲,十二三岁的男孩子,特别是在古代这种大户人家出身的孩子,应该是已经有了这种可能。

从老爹的卧房出来,等杜荷一脸忧忡地向杜荒这个碎嘴询问起相关的事由时,杜荒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们家少爷,过了好半天,等见他们家少爷开始板起了脸面,这才轻声向杜荷回道:“少爷且放安心,之前少爷虽然胡闹,但是这男女之事,却是从来都不曾经过。”

“真的?”颇有些意外的同时,杜荷亦是不由长松了口气,没想到之前那个‘杜荷’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却也挺知道洁身自爱的嘛?最起码在作风问题上,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与麻烦。

“嗯!”杜荷肯定地点了点头,不过随后又小心地加上了一句,道:“至少,就小人所知,确是如此。”

“既然没有,那就莫要再提,”直接忽略了杜荒话中隐含着的意思,杜荷接声向杜荒问道:“你那再说说,这些年,本少爷在长安都惹过什么祸事?”

“真的要说?”以为自己听错了,杜荒有些不确定地再一次向他们家少爷问道。

“说!”杜荷板着脸斥看了杜荒一眼,觉着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肆了。

“是,少爷。”见他们家少爷似真的生气了,杜荒忙着收起面上颇为古怪的表情,正声正色地向杜荷说道:“那小人就从少爷七岁的时候开始说起,至于七岁之前的一些事情,因为当时小人还尚未入府,所以并不清明,少爷若是想要知道,可以去向杜川管家或是小翠姐打听……”

“呃?”见杜荒碎嘴的毛病又开始患起,杜荷额前不由冒起数道黑线,直接打断小家伙接下来的话语,厉声道:“挑重点!”

“重点?”杜荒惑然地挠了挠头,不知道他们家少爷之前所做过的事情里面到底有哪些才算得上是重点,所以在偷瞄了杜荷一眼之后,杜荒小心地张口探问道:“少爷,不知道你同程家少爷一起偷看临街张寡妇洗澡的事情算不算是重点?”

“唔?”再次被杜荒给生噎了一下,杜荷老脸一红,环顾了一下四围,见没有人在侧,这才低声向杜荒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都有谁知道?”

“这是少爷七岁半的时候,”杜荒没有一丝犹豫地开声回道:“除了小人,少爷,还有程少爷与程少爷身边的程前知道外,便是那个张寡妇自己都不曾察觉。”

“太久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只说这两年所生的一些大事就好。”无语的看了杜荒一眼,若不是知道杜荒对杜府忠心耿耿,不可能会出卖背叛自己,杜荷还真会怀疑,这小子方才的那番话是不是在威胁自己。

难怪老爹会让自己过来询问杜荒,想想看,连偷看寡妇洗澡这种最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那杜荷之前所做过的那些龌龊事,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杜荷算是看出来了,难怪这些大宅门儿里的那些书童有大半最终都会成为新家主的管家与心腹,闹了半天,原来问题的根结就出在这里。

“近两年的话,”杜荒稍作思虑,接声回道:“去年二月初旬,少爷为了替一个小娘子出头,曾与程二少一起胖揍兵部尚书候大人的侄子,二月下旬,在‘得月楼’因看其掌柜不顺眼而接连带着一群世家公子在酒楼里吃了数天的霸王餐,吃得‘得月楼’不得不歇业几日以避其祸……”

“三月中的时候,因为醉酒,对吴王无礼,想要打人的时候反被吴王身边的护卫给胖揍了一顿,回到府里也没少了老爷的责骂,最终还是老爷亲自带着少爷去吴王府上赔了罪过才算有了了结,四月时因为被老爷囚禁在家,所以倒是没什么大事,至于五月……六月……”

连着半个时辰,杜荒的小嘴没有一刻停歇,从去年一月到今年一月,再从今年一月一直说到现在,‘杜荷’的活动轨迹几乎是遍布了整个长城,没有哪一个月算是真正地消停过,吃喝玩乐,坑蒙拐骗,几乎就没有他没做过的事儿。

汗,瀑布一样的大汗在杜荷的心里叭叭直流,原来,‘自己’以前的生活经历,竟会是如此地彪悍!

难怪在自己醒来之后,只是稍微正常一点的表现,就能让老爹老娘那般地激动莫名,欣慰欢喜不已,原来,杜荷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不是因为自己做得太好,而是实在是之前的那个‘自己’做得实在是太让人意外。

难道这种事情,就没有人出来管管或是稍微的制止一下?

“老爷公务繁忙,夫人又少出府门,而那些官衙里面的差役,一见少爷还有程二公子一行,也全都是绕道而行,只要少爷们做的事情不是太过火,没有捅出什么太大的篓子,他们自是不可能会出来管制。”杜荒接下来的这一番话,算是彻底解开了杜荷心中的迷惑。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背后的权势,只要不是做了杀人放火或是十恶不赦的重罪,便是长安城的差官,也都是睁一眼闭一眼,任由他们在长安城内胡作非为。

“所以,长安城内的大半的商户与居民,还有一些小户家的公子少爷,每每见了少爷与程二公子一行,都会远远地避开,”小心地抬头看了他们家少爷一眼,杜荒接声说道:“甚至还有人在私下里称呼二少爷与程家少爷为长安四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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