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听字街是最忙的时候,这里是出云府最大的青楼娱乐一条街,出云府几乎九成以上的青楼都集中在这里,剩下的几家不在这里的,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土娼,只能接待一下手里没钱的闲汉。
听字街的hua子窝和西市,酒家街的没啥两样,用的都是破败下来的破宅院,不过这听字街的宅院要比另两处的好上一点,里面的东西虽然破旧一些,不过倒还算是齐全。一直以来,这听字街的乞丐窝就是整个出云府最好过的,当然了,仅靠吃饭是过不上好日子的,既然听字街是青楼一条街,周围久而久之也围了不少半掩门,多少借着听字街的繁荣,也挣几个xiao钱。听字街的乞丐主业就是给这些半掩门拉客,至于乞讨,只能算是副业。

也因此,这些乞丐远比其他的地方强壮一些。

油钩子原本就是青楼的大茶壶,能说会道,会讨客人喜欢。可是在原来的那家青楼犯了事,把楼里一位清倌人的肚子搞大了。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老鸨被气了个半死,这清倌人可是她好不容易nong来的,原本准备装模作样的搞个卖艺不卖身,把价钱抄起来,然后狠狠地捞上一票,没想到被油钩子的下半身搞砸了,这清倌人还没等卖艺不卖身呢,就被人监守自盗了!恨得老鸨扬言要剥了油钩子的皮!

油钩子自己也知道大祸临头,他本就是个jian猾的xìng格,本身又无牵无挂,一看风声不对,立刻脚底抹油,消失个干净,一路狂奔就来到了这出云府。原本以他自己的主意,还是再去青楼当茶壶,不过阴差阳错之下,反而在这听字街的乞丐窝当了头领,虽然这日子过得不如以前,可是也不错,而且还落下一个清闲自在,这让他更不想干回本行了,也就安心的在这hua子窝里落了脚。

夜色已经晚了,油钩子放出去的乞丐们已经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这些乞丐晚上的伙计就是帮助半掩门们招揽生意,从中得几个跑tuǐ钱。虽然这行当有不少闲汉和他们竞争,得不了太多的好处,也比单纯的要饭强上许多。

一xiao堆铜钱就堆在油钩子的面前,这xiao子一手拿着个酒壶,一只手在钱堆里来回扒拉,算着今天晚上的收成。

最近的收成不是很好,可能是天气开始渐渐变冷,愿意向外跑的人开始变少,那些半掩门的地方也远不如那些正经青楼,因此去的人也不多,这一晚上下来,油钩子一伙人到手的铜钱也就十几枚,几个手下分分,落到油钩子的手里,大概也就有个四五个铜钱,这和生意好的时候根本没法比。

油钩子叹了口气,xiao心翼翼的把那些铜钱收好,苍蝇再xiao也是rou,何况这rou也算不上太瘦,如果真当乞丐的话,四五天的时间能要到这点铜钱就已经算了财了,对此,油钩子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他晃了晃手里的酒壶,里面一阵哗哗1uan响,他心中叹了口气,这些酒,可要xiao心点喝。

“老大。”一边的一个手下掂了掂手里的铜子,苦笑了一下,收成不好,他分的当然更少,“最近的生意实在是太难做了。那些半掩门的生意不好,也没什么好脸色给我们。搞得我们要赔笑脸不说,还给不了几个钱,辛苦半天就得到这点,真是的!”

“有这些就不错了。”油钩子叹了口气,“我们这听字街多少还有点赚钱的手段,总有几个铜钱能落到手里。不比西市和酒家街那些纯要饭的强多了?他们几天下来也不见得能有我们一晚上搞来的多。”

“大哥,你这可是老黄历了。”那汉子xiao心的把铜钱放好,叹了口气,“听说西市最近搞得风生水起,hún的很是不错。找了一群xiao乞丐上街,打着竹板要饭,一趟下来可不少挣,不少人都转成跑去听他们的吉祥话。据说这打竹板的一出来,周围围的人海了去了,一趟下来,把那些老板乐的跟什么是的,管饭管菜,还带打赏,日子比我们都好过了!”

“还不光是这个。”另一个乞丐凑了过来,“我还听说,西市那边开始流行一本叫什么什么《huahua公子》的xiao册子,里面的东西要多刺jī就有多刺jī,好多看过的,一提起这个就满脸红光。据说那xiao册子虽然印的不怎么样,可还真能卖出价钱,好多公子哥都跑去西市专门买这书。前几天我还听到‘满月楼’的两个看门的聊天,说是楼里的姑娘最近总是在说,去的客人hua样多了许多,都是那本什么《huahua公子》nong得。”

“这个我也听说了。”一开始说话的那乞丐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说是那xiao册子里的东西,简直比最好的**还要厉害几分,里面的东西简直是让人大开眼界。好多到这来的客人,如果手里有这么一本《huahua公子》,那就是了不得的人物。多少客人都会羡慕不已,老大,你说我们是不是在这个上面打打主意?”

“打打主意?”油钩子mo了mo下巴,“你的意思是……”

“老大,我的意思是……”那汉子怪笑了一声,“我们是不是能把这xiao册子搞到我们手里?我们听字街这里多的就是卖rou的买卖,来往的客人寻得就是个新鲜,玩的就是个hua样,如果把这xiao册子搞到手的话,想卖高价简直轻而易举!那时候,老大,我们就达了。”

“你说的我也想过。”油钩子面沉似水,点了点头,“不过,这xiao册子可是西市的聚宝盆,人家会把这玩意让给我们?”

“老大,我们管他愿不愿意的!”那汉子放低声音,咬着后槽牙说道:“这年头,hua子窝里讲究的就是个拳头,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西市有了这聚宝盆,就要看看他们能不能保住了!”

油钩子慢慢的搓着手里的一枚铜钱,眼神渐渐变得犀利,最后他猛地将手里的铜钱扔到桌子上,出‘哐当’一声脆响,油钩子大吼了一声,“干了!”

那汉子听到油钩子的话面1ù喜色,刚要说话,就在这时,他们宅院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紧接着,一群人从大门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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