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不成亦成矣
终于回家了,让大家等了这么长时间,真是很抱歉!母亲年纪大了,所以趁她能多走动的时候,带她多走走看看!回来时又在杭州给她做了次体检,所以又多耽误了两天,真的很抱歉,今天两更!——

何机自从主持着督造新式战舰一事后,便鲜有与许言碰面的日子。小^说^无广告的~~网.26dd.Cn如今细算下来,许言四处奔波与他这结义的二哥已有近月未曾碰面了。

许言听闻是何机来了,忍不住喜道:“快请何郎中上楼来!”

待蒙巴转身离去后,许言便继续对慕容荟道:“你能适应就好,也不妄我费了一番心思!”说着掏出胸口的那本小册子放在书案上,却仍没打开,探身向慕容格叮嘱道,“你需记住了,要让院内的同僚真正认可,却还须凭借你自身的努力!”

“属下谨记大人教诲!”慕容荟神色一凛恭敬道。

许言挥了挥手笑道:“我相信你心中自有分寸,无需我多言。我有客来访,你且下楼回避下,顺便和你兄长说一声,中午不在院内用饭,让他不用准备了!”

“是,大人!”慕容荟应声颔而退。

许言面露赞赏之色地望着退去的慕容荟,他是有心想要好好提拔提拔慕容荟的,只是当前还须对他多加历练,等他日后有所成长,再向楚棣推荐让他在朝廷任职。如此慕容家一文一武,也不枉慕容老夫人含辛茹苦把他们养育netbsp;许言缓缓起身,跟着也走出书房准备亲自到楼道口迎接何机,刚到外面的会客厅,蒙巴却已经领着何机走了进来。

“何郎中,哈哈……!”许言高声迎上,狠狠地抱了一把面露苦色的何机,笑道,“你若再不出现,我可就要去钱塘江捞人了!”

何机闻言抬手就轻推了许言一把,接着啐了许言一口,也不等许言招呼便径自在一边落座笑骂道:“你这没良心的,你且问问戴大人,我到疏密院寻你几次,你不是在临安就是在九江,怨我何来?”

许言抬手示意蒙巴上茶,便走到何机身边坐下笑道:“院事繁重,确实脱不开身来看你,还望二哥勿怪!”

何机连连摆手道:“今天我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许大掌院不用担心!”

许言嘿嘿一笑,探身过来问道,“那二哥今日前来是有何要事?”

何机抬手接过蒙巴端来的清茶,掀起茶盖微微地吹了一口道:“无他,蹭饭而已!”说着,抿着嘴在碗沿轻轻地嘬了一口。

许言闻言却是连连点头道:“二哥有心了,想来你我兄弟有些日子没聚,你若下午无事,你我便寻个好去处,好好喝上几盅!”

“这还用许大掌院去寻么?摇乐坊的姑娘们对你可都惦记着紧呢……!”话音刚落,久未逢面的孟佟和楚宓相继走了进来。

嚯,这孟佟如今也是把这疏密院当成自家的后院了,不经通传便拉着楚宓走到了这二楼之上,当今这世上除了楚棣也便只有他了。

许言见是他们,苦笑而起,拉着何机不换不忙地迎了上去见礼之后,笑道:“今日是什么好日子,我这义兄刚至,孟兄你和殿下也来了,我这先忧阁真是蓬荜生辉啊!”

许言说着,把何机与孟佟、楚宓相互介绍一番,然后四人便各自落座。

“殿下不是在临安吗?何时回到京城的?”许言坐下后笑问楚宓道。

“他能回京城却还是多亏了你!”孟佟不待楚宓回答,接口回道。

“哦……孟兄,你的意思是?”许言不解地问道,见蒙巴又一次端茶过来,便起身亲自给孟佟和楚宓奉上。

孟佟接过茶碗,看了楚宓一眼说道:“若不是你鼓动了那些百姓,就凭那四万人马何时才能把临安城修建一新?如今虽然还未全部完工,但百姓们总算是有了落脚之处,他便也偷空转回京城来了!”

许言闻言惭愧地摆了摆手,回头坐下,看了一眼坐在身边有些拘谨的何机,笑着岔开话题道:“我这位义兄你们也认识了,如今为礼部郎中,主持朝廷这研制新式战舰一事!”

“哦……!”楚宓闻言神色一凛,望向何机赞叹道:“这陛下口中新式的护卫舰和驱逐舰原来都是出自何郎中之手,陛下对这两种新式战舰赞不绝口,何郎中真大才也!”

何机见楚宓这般夸奖,忙摇了摇头道:“殿下过奖了,其实在两种战舰的设计却多为许掌院的想法,卑职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许言有心把何机好好他们二人面前好好捧一捧,却是知道何机会这般谦虚,便笑道:“我这哪算什么想法,我的何郎中诶,你就莫再谦虚了!”

何机笑着摆了摆手,知道许言的心思,也就不复多言。

许言跟着孟佟和楚宓笑了一阵,便开口问道:“今日你们俩联袂而来,又有何事?”

孟佟浓眉一皱,好似颇为难以启齿,正犹豫间,楚宓抬手指着孟佟道:“欣闻言弟回京,这厮便拉着我来要一起聚一聚,言弟下午可有空闲?”

许言抬头看了看桌上那本小册子,点了点头笑道:“好,左右无甚大事,那我们这便到摇乐坊,今日可不能轻易放过你这摇乐坊主!”

楚宓和孟佟闻言哈哈大笑,只有何机张大着嘴巴,不可思议地望着楚宓,这大名鼎鼎的摇乐坊背后掌舵的居然是这位容王世子。

时近中午,众人也不再磨叽,便结伴走出先忧阁前往摇乐坊而去。

摇乐坊,还是楚宓专用的五楼房间内。

许言与他们三位许久未聚,觥筹jiao错间难免贪杯,一时间酒意上涌,见楚宓和何机相谈甚欢,便拉起孟佟来到外面那间花园般的阳台之上。

“孟兄,你今日找我可是有事?”许言来到阳台上猛吸了一阵清新的空气,略微清醒了一些,想起孟佟之前yù言又止的神情,便开口问道。

孟佟闻言微愣,挠着头掩饰道:“我找你除了吃饭,还能有啥事!”

许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可再问你一次,你若是再不说,来日你便跪着求我,我也答应不得!”

“别……,别介!”孟佟一听急了,忙一把拽过许言说道,“还真有点事,可做哥哥的实在是说不出口!”

许言见孟佟那窘迫的模样,笑着握起他的手道:“你我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在许言心里一直把孟兄奉为自己的兄长,你我既然以兄弟相处,你若有什么难处,做弟弟的能帮你一定不会推辞!”

孟佟听了一时面色有些复杂地望着许言,他也不矫情的人,便直言道:“前些日子你院内的手下抓了一批官员,其中那大理寺少卿郭旻是我的妹夫,你看能不能帮我回转一下!”

“哦……?”许言闻言微微一惊,这郭旻他虽然没什么印象,可这大理寺少卿也算是朝廷的重臣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前在院内的时候戴立为何不曾提起。

此事也确实让孟佟极难开口,之前自己的弟弟孟传多亏了许言,而如今却又轮到了自己的妹夫,好似他孟佟的亲戚尽做这些作jian犯科的勾当。

但孟佟又不得不开这个口,不光是因为这郭旻是他的妹夫,而且这里关键是还有丞相傅齐轩的一层意思。

许言仔细地思量了一会问道:“你可知你那妹夫所犯何事?”

孟佟有些诧异地望着许言道:“你难道不知道此事?”

许言苦笑地摇了摇头道:“我昨日刚回京城,你那妹夫的事我确实还未听闻,想来应该就在我书案上的那封小册子里,我还没来得及看,就和你们来此了!”

孟佟恍然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出言再说些什么,只是颇为忐忑地望着许言。

许言看着孟佟的表情,隐隐猜测到到此事恐怕不像他那胞弟孟传所犯那么简单,便面色凝重道:“孟兄,小弟和你说句掏心窝的话,如若你的妹夫郭旻真若犯了楚律中的大条,恕小弟我爱莫能助!”

孟佟一听许言此言,忙想解释几句,却被许言挥手打住道:“孟兄你先听小弟我把话说完,陛下信任我而赐我这一院之位,小弟我也不能违心做昧着良心的事而辜负了陛下。但小弟我也向你表个态度,但凡这案中的证据有一丝冤枉到你的妹夫,我必然会彻查到底,绝不会妄加一分罪责于他。”

孟佟闻言自知多说无益,颓然地点了点头道:“此事事突然,其中内情我亦不甚了解,我问我那妹子,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来自是非同小可,只是可怜了我那妹妹!”,孟佟说着一把拉住许言的手恳求道:“兄弟,若是此事可大可小,你真的要帮哥哥这一回,我那妹子自幼悲苦,我常年在军中,家中便一直靠她料理,这些年与那妹夫好不容易过得舒坦了些,若是我那妹夫真有什么不测,可让她怎么活啊……!”

孟佟说到后面,忍不住眼眶泛红,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许言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此时我只有分寸,孟兄只管放心,我定会亲自料理此案,如若真是可大可小,兄弟我自会帮你回转一番!”

孟佟黯然地点了点头,使劲地握住许言的手,知道许言答应他了便会做到,可这事情是否触到了许言的底线他也不清楚,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一顿午宴众人乘兴而来,却因为许言和孟佟各有心思,便草草而散,许言和众人相约再聚,便急急赶回疏密院而去。

杭州城城南,丞相府。

楚国丞相傅齐轩老神自在地坐在书房内的太师椅上,一便喝着清茶一边翻阅着各部呈来折子。他贵为一国之相,这所有上呈皇帝的奏章都要他预览批注过,再呈到皇帝的御书房。

可这些年,楚棣不知何故对他有所顾虑,亦或是其他原因,原本傅齐轩批阅后只须呈送一些紧急重大的奏章即刻,可如今事无巨细,楚棣都要亲自御览一遍,有时候甚至直接无视傅齐轩的批注,强制按照自己的批红处理,这让跟了楚棣近二十年的傅齐轩颇为不满。

所以对于这些奏章他也不像以往批阅得那般细致,甚至时常让吏部左侍郎程秉过来帮忙应付了事。

此时那程秉正坐在一旁,专心地帮傅齐轩批阅着。而在程秉的对面,一身常服的宋远山正悠然地做在圈椅上,一便喝着清茶,一边斜眼打量着正埋头苦干的程秉,脸上微微表露出不屑的神情。

此时刚从摇乐坊赶来的孟佟在相府管家的引领之下,来到了傅齐轩的书房。

一声通报之后,傅齐轩缓缓搁下手中的mao笔,和宋远山对视了一眼,意味深长地各自一笑,朝程秉使了个眼色,待程秉藏好搁在案上的奏章后,便淡然道:“进来吧……!”

孟佟一听,忙轻轻地推开房门,在傅齐轩等人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书房,朝傅齐轩见礼道:“见过丞相大人……!”

“坐吧……!”傅齐轩淡淡地瞥了孟佟一眼,手指宋远山边上的空位示意他坐下。

孟佟和宋远山见礼之后,有些忐忑地坐了下来望着那面无表情的傅齐轩。

“见过许言了?”傅齐轩拿起一本奏章漫不经心地看着,出声问道。

“回丞相,已经见过了!”孟佟忙恭敬回道。傅齐轩甚为百官之,积威已久,再加上孟佟因为自家那位公主的关系,还得管他叫一声舅舅,所以他对傅齐轩也颇为畏惧。

“恩……!”傅齐轩缓缓地点点头追问道,“他怎么说?”

“许言没有推脱,却也不敢应下,此事他还未曾查阅!”孟佟如实回道。

傅齐轩闻言抬头望向孟佟,好似颇为不满,好一会才摇了摇头朝孟佟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孟佟本想问问傅齐轩自己的妹夫到底所犯何事,可看傅齐轩这样的表情,却有不敢轻易开口,便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椅子都还没坐热,便又出了书房。

傅齐轩待孟佟退下后,面向宋远山笑道:“老爷子,此事你怎么看啊?”

宋远山搁下手中的茶碗,朗声笑道:“宋某一介武夫还能有什么看法,丞相早已智珠在握,推出一个郭旻,成则这招投石问路已开,许言把柄在手,若再不能收服已用,亦可让他这疏密院的位置坐不长久,若是不成则这一箭四雕之计亦成矣,左右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傅齐轩闻言目光一凛,捋须长笑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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