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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进两眼放光地看着非但没有气馁反而还神采飞扬的上官秀,不由自主地说道:“秀哥,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跟着你一起干!”

在钱进的心目当中,上官秀有头脑,又有领导能力,他能把丁冷、洛忍等那些那么厉害的灵武高手召集在他的身边便可见一斑。自己若想出人头地,依附上官秀是最好的选择,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上官秀本以为第二天还能和顾青灵再见面,可是翌日傍晚他去到顾府,却被顾府的家丁告知顾青灵在中午的时候就已被接走了,现在正在回往御镇的路上。上官秀没有想到,昨晚匆匆的一见,是顾青灵离开上京前他俩见的最后一面。

明天便是夺旗赛,上官秀很希望顾青灵能去观战,可惜,她人已经不在上京了。

离开顾府,上官秀不想回家,他信步走到帝国书院,又一头扎进书馆内,搬出厚厚一摞的灵武书籍,快速地翻看起来。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他现在是在做最后的努力。

这次的夺旗赛,是他出头的绝佳机会。一来可以向唐钰证明自己的实力,二来,他也想给天子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哪怕天子不赐爵于自己,至少也得让天子记住自己,这样一来,日后唐钰为自己争取爵位和官职的时候会变得容易许多。

不是说找到钰王这个靠山自己就万事大吉,可以高枕无忧了,即便钰王有心提拔自己,自己也得给钰王创造出一个提拔自己的机会。这次的夺旗赛,刚好可以为他提供这个的机会。

他一直在书馆里呆到接近子时才离开。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看到前方的酒馆里跌跌撞撞地出来一人,一位身穿帝国书院制服的青年。

这人上官秀还真认识,正是当初邀请他参加学生集会的那名青年。

那名青年出了酒馆后,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正挣扎起身的时候,从酒馆里又走出来三名彪形大汉。

这三名大汉在青年的面前站定,一个个双手掐腰,盛气凌人地说道:“小子,吃酒敢不给钱,你是来找茬的吧,知道这里是谁罩着的吗,鬼哥!”

听闻他们的话,上官秀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他也不想多管闲事,打算从一旁走过去。

可他刚走过三名大汉的身边,那名挽起袖子的大汉突然一伸手,把他的后衣襟抓住。

“哎呦,小子,你他娘的还找来一个同伙。”那名大汉看看上官秀,又瞧瞧摇晃着站起的青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上官秀不想多事,但事情却偏偏找到他的头上。他站定身形,头也不回地说道:“放手。”

那名大汉本就是在没事找事,听闻上官秀的话,他嘿嘿怪笑一声,歪着脑袋,反问道:“如果老子不放手,你小子又能怎么样?”

上官秀没有多余的废话,毫无预兆,他下面猛然踹出一脚,正中大汉的肚子。他的动作太快,大汉看都没看清楚,被上官秀这一脚踢了个正着。他嗷的怪叫一声,仰面翻到在地。

另两名大汉见状勃然大怒,二人不约而同地从后腰各抽出一把匕首,对上官秀龇牙咧嘴地说道:“操你娘的,今天大爷给你放放血!”说话之间,二人一并冲向上官秀,两把明晃晃的匕首向他的胸口直刺过来。

上官秀暗皱眉头,这些地痞出手也够狠毒的,完全是要人命的打法。他身形向旁一闪,让开两把匕首的锋芒,不等对方收刀再攻,他抢先平砍出一记手刀。他的手刀正中一名大汉的脑门,那人闷哼一声,身形后仰,重重地摔在地上,另一名又急又怒,手腕一翻,倒握着匕首,恶狠狠刺向上官秀的天灵盖。这回上官秀没有再躲避,他单手向上一擎,托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另只手握紧拳头,由下而上的重击出去。

啪!

这一记重拳,正击在大汉的下巴上,把对方的牙齿都断了好几颗,上官秀托着对方腕子的手向后一拽,顺势将大汉手中的匕首夺了过来,紧接着他又补上一脚,把对方踹出去好远。

只这眨眼的工夫,三名大汉已被上官秀全部击倒在地。即便不使用灵武,对付这些不入流的小混混他也不在话下。

三名大汉相互搀扶着慢慢站起身,又惊又怕地看着上官秀,颤声说道:“小子,有……有种的你就留下个名字!”

上官秀嗤之以鼻,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说道:“如果不想死,就立刻给我滚蛋!”

三名大汉同时一哆嗦,哪里还敢多停留片刻,一瘸一拐地快速跑开了。

上官秀走到青年近前,一股刺鼻的酒气扑鼻而来。他暗暗皱眉,把青年从地上拽了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在他的拉扯之下,青年总算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形,他目光呆滞地看着上官秀,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上官秀笑问道:“你不认识我了?”

“你是……”

“当初是你把我拉进学生集会的。有次在书院,我帮着一名同衫打走几个欺负他的贵族,之后你找上我,还送给我一份请柬。”上官秀提醒道。

“哦!”青年露出恍然大悟状,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他笑了笑,说道:“你人不错,上次你帮了那个小胖子,这次你又帮了我。”

稍顿,他问道:“你是叫上官秀吧?”

不错,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他含笑点点头。青年深深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家……可是在上京?”

“不,是在贞郡。”

“今晚没有集会,你这么晚出来做什么?”青年好奇地问道。

“我在书院外面租了房子,我现在是回家。”上官秀如实说道。

“原来是这样。”青年琢磨了一会,他说道:“你……”他话才出口,立刻又收了回去。

上官秀看他连站都站不稳,也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酒,说道:“我要去哪?我送你吧!”

“我要去集会……”青年话到一半止住,摇摇头,说道:“不必送我,你……你回家吧!”

上官秀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青年说话非常奇怪,吞吞吐吐,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问道:“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我没事……”

“好吧!”上官秀点点头,既然人家都说没事了,他也不愿热脸去贴冷屁股。他放开青年的胳膊,迈步刚要离开,青年又开口唤道:“上官秀!”

“嗯?”他扭头不解地看着他。

“你……回家吧!”青年呆呆地看着他。

上官秀被他说迷糊了,他啼笑皆非地说道:“我是要回家啊!”

“不,我不是说回你在上京的家,我是说,你回你贞郡的老家吧!”青年幽幽说道。

上官秀疑惑地扬起眉毛,他让自己回贞郡老家?这是什么意思?不等他发问,青年已摇晃着向前走去,嘴里喃喃嘟囔道:“会出大事,明天就会出大事,很多人都会死,我会死,你也会死,如果现在离开上京,或许……或许还能来得及……”

青年一边嘟囔着,一边踉踉跄跄地走着。

对于他说的话,上官秀是有听没有懂,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天很多人会死,还包括自己在内,这到底什么意思?

他快步追上青年,拉住他的胳膊,问道:“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青年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裂开,呵呵地笑了起来,摇头说道:“不能说,说出来,我会死的,对了,不说我也会死,不过我家人可以活,我不能说,我什么都不能说……”

他像得了失心疯似的,语无伦次,而且说话时脸色时阴时晴,一会哭丧着脸,一会又咧嘴傻笑。

过了片刻,他呆呆地看着上官秀,说道:“你是好人,你不该死,不该被卷进来,快走,赶快离开上京,回到你的贞郡老家去……”

说完,他甩开上官秀拉着自己胳膊的手,走进一条胡同里。

上官秀还是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不过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明天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大事发生。

他跟着青年进胡同里,走出一段距离,他快步上前再次拉住青年的胳膊,沉声问道:“你说清楚,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你……真想知道?”青年醉眼朦胧地看着他。

上官秀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道:“就算明天我会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你发誓你不会告诉别人!”

“我发誓。”

“好,我告诉你,在明天的夺旗赛上,我们会……”他后面的话低得上官秀完全听不清楚。他不由自主地向前凑了凑,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们明天会怎样?”

“刺君!”青年缓缓吐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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