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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屋里传出一妇人惊喜的的声音,乌痕把东西一放,大步走进里屋。

透过窗口的光线,可以看到床上半躺着一中年妇女,削瘦的脸色略显苍白,一头披散的头发夹杂着微微苍黄的颜色,显然是长期卧病在床的原因。

乌痕三两步走到床前,屈膝半跪,一脸孺慕之情轻声道:“母亲身体可还好?”

中年妇女含笑嗔斥道:“你还记得我这个母亲啊?一去就是两个月,也不知道家里人担心!”

乌痕微微一笑道:“母亲安心一阵子,还差一、两味药就可凑齐,到时候孩儿就去求谷雨大师,一定会让母亲尽快康复!”

中年妇女歉然的叹了口气道:“苦了你了,孩子!我的腿没事,反正也习惯了,你一个人到山上去,可要注意安全啊!”

乌痕笑着点了点头。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就是面前这个中年妇女,让他体会到了上辈子也没体会到的母爱。

也许是莫名穿越带来的后遗症,也可能是本身这副躯体的问题,在穿越后有一段长达一年的时间里,他曾经一度如同面前的中年妇人一样,只能卧躺在床。

乌痕也不知道怎么没有了父亲,只剩寡母幼妹,在那一年的时间里,生活的艰辛全部压在了体弱的母亲,和稚嫩的妹妹乌月儿的肩膀上,幸好还有童年好友铁木兄妹的倾力相助,才勉强的维持了下来。

就在那一年的冬天,为了给他增加营养,体弱的母亲破冰下河摸鱼,天可怜见,乌痕的身体逐渐康复了,而母亲却是因此而落下了病根,瘫痪在床。

在这段艰难的岁月里,养好了乌痕的身体,也同时温暖了他那颗沧桑、淡漠的心。

他站起来的那天,也正是母亲倒下的那天,历经血腥杀戮、百战还生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都没有皱过一下眉头的他,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在母亲的床前暗自发誓:一定要一肩挑起这个家庭的重担,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母亲尽快的康复起来。

就这样,才即将进入十二岁的少年,在之后的岁月里,凭着过人的坚韧,贯彻了自己的言行。

在努力的温饱了寡母幼妹后,历经百转千折,终于托人从一个到乌家堡里做客的炼药大师那里,打听来了一份名为“青灵丹”的药方,可以起到强骨生筋的奇效。

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哪怕一份最普通的金创散,也要数十上百个金币。更何况这等名贵丹药。无奈之下,只得自己想办法找妥药方上的材料,然后才去恳求练药师出手了。

到了十四岁的乌痕,就已经利用短短的两年时间,将本身体质强制锻炼到了这副躯体所能承载的颠峰状态。之后的他,终日流连穿梭在异兽山脉中,凭着各种打听来的零星学识,加上自己的经验,仔细的辨认着一棵棵灵草。

不过这终究只是一副十四岁的身体,再颠峰也是无法跟前生相比的。在期间,他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的生命危险,却又一次次的凭借着对森林的认知,和完全不似同龄人的坚韧性格,一次次的虎口余生后,少年慢慢的成长了起来。

终于……他拥有了一副就是在前生颠峰时刻,也无法与之比拟的强横躯体。这时的他,已经可以凭借个人的力量,反过来猎杀那些想把他当成美味食物的异兽;这在人们的认知里,是完全无法想象一个没有修炼过任何武技的人,能够做到这一点的。

虽然这些低阶异兽在异兽界的金字塔中,也只是最低端的存在,但是对于没有达到武师高阶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噩梦。

而那些高阶一点的异兽,就是一些武灵、甚至武魂强者也轻易不敢捋其虎须。更别说那些可以呼风唤雨,行雷闪电、开启灵智、口吐人言的强大异兽了。

不过,这种东西,对于平民来说太遥远了,对于乌痕来说也是一样的遥远。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只要再去猎取一枚水属性三阶兽丹,就能够把“青灵丹”的药方给凑齐全了。

乌痕听母亲说了一会话,尽管听得多说得少,但是他喜欢这种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觉自己那拥有两世的记忆,却只剩下无尽沧桑的心灵,悄悄的被融化了。渐渐的接受了这个母亲,渐渐的依恋、孺慕……

也许只有天地间最无私的母爱,才能有这样的力量!

“哇——好漂亮的毛皮啊!谢谢哥哥!”

月儿一声欢呼,抱住乌痕忍不住的亲昵了一下,随即把毛皮给披在身上,来回奔跑雀跃不已。

“心兰你看漂亮不?”

心兰连忙用力的点了点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只有欢喜,没有丝毫的嫉妒。也只有这个小院子里,在面前两个如同亲人般的人面前,她才感觉到自己不用那么自卑,不用惧怕随时会有人朝她投来厌恶的目光。

“看着眼谗是不?”

乌痕难得的开起了小玩笑,心兰立即又羞赧的把头低了下去。

“呵呵!不急,你也有份!”

说着把另一张毛皮也拿了出来,塞到了愕然的心兰手里。

看着手里的东西,心兰怔怔的问道:“这是……给我的?”

乌痕微微一笑:“那当然,有月儿的怎么能少了你的呢!”

心兰顿时也兴奋道:“谢谢乌痕哥哥!”

两个丫头片子,一人披着一张毛皮,在小小的院子里跑来跑去,快活的如同两只小精灵一般。

乌痕苦笑的摇了摇头,把包袱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自己需要的拿出来保管好,不需要的继续一扎,准备到堡中摆卖一下,换点钱来补贴家用。

白水镇的市场比起青山小镇来说,可就差远了,平时都是有那么几家固定商家,当然其中最大的非乌家莫属了,所以摆地摊的倒是没有几个。

不过,此乌家并非彼乌家,两家虽然同样姓乌,身份却是天差地别。

乌家堡拥有大半个白水镇的产业,俨然是白水镇的主人一般,而乌痕家,只不过是一介平民罢了。

倒是零星的听说过两家本来是有那么点关系的,但是以乌痕的性格,自然没有去追根究底过,也没有就此问过母亲。

乌痕来到摆地摊的地方,找了块空地,随意的把自己的物品摆开,搬了个石头过来,淡然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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