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民族的状况,孙武不是首次听闻,每一次听见这些事,也都对域外民族感到同情,很希望能帮他们做点什么。不过,这个“想做点什么”和“为他们牺牲生命”,两者之间存在着一段不小的距离,孙武不曾想过要豁出性命去帮忙。
“为了域外的和平,小武哥哥最好还是死掉吧。”

这句话如果只是听,虽然令人不快,但还可以当作童言无忌,不过考虑到对方有实现的能力,而且这句话还说得很认真,那就不能告作普通玩笑听了。

“喂,莫妲芭,你确定……法王现在是沉睡状态?会不会马上要醒过来?”

“嗯?有可能喔,但可能不大啦,因为刚才那一战太伤元气,不沉睡个一天,我觉得很难醒来吧……咦?小武哥哥,你后头的那两个人,怎么动作有点奇怪啊?”

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不过是在意识到有可能爆发战斗后,妃怜袖、路飞扬都分别采取行动,一个暗扣住手中的武器,预备随时发动;另一个做得更加明显,摆出急扑上前的姿态,立刻就要先发制人。

孙武连忙制止了同伴的行动,一半是因为这样太难看,另一半则是因为莫妲芭若真的变身,路飞杨就算冲上去也是送死,他死了之后,自己没有人帮忙推轮椅,更是只能等死,那还不如叫他回来顾好轮椅,这比较妥当。

“小武哥哥你不用担心啦,我刚刚说过啰,法王既然对你出手无功,就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因为方外之人本来就不该干涉尘世,他为了域外百姓对你出手一次,已经是逆天行事,如果还对你穷追不舍,不但对自身修为有害,搞不好还要遭天谴呢。”

“喔,那……谢谢。”

孙武觉得松了口气,但有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居然为了这种理由而被追杀,然后又被另一个更荒唐的理由给拯救。这些人做事还真是随便,如果每次出手杀人,被人侥幸逃脱一次,就不能再追杀。那不知道有多少坏人会额手庆幸。这些所谓的有道之士,脑子里头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当然,想归想,孙武没有傻到把这句话问出来,自己能够逃过这一劫就己经很好了,没必要给自己另外我麻烦。

“那……既然没有要决斗。莫妲芭,法王找我要做什么?”

除了这一点,孙武也很好奇,到底呼伦法王是如何与莫妲芭沟通?

照理说。这两个意识体应该不可能有见面对话的机会,难道是呼伦法王留下字条。嘱託莫妲芭来办事吗?

结果,出乎孙武意料,莫妲芭和呼伦法王居然真的是面对面说话,不过是在双方都沉睡的状态,双方对坐交谈,呼伦法王把委託之事告知莫妲芭,请她找来孙武,将这些事情转告于他。

而从莫妲芭口中说出的事,就与黑衣人说的那些相差无几。同样都是点出佛血舍利的隐患。如果不是先从黑衣人那边听过,孙武肯定会非常惊讶,但现在却很能接受,还觉得呼伦法王是真的想帮助自己。

路飞扬笑道:“再怎么说,呼伦法王是有道高僧,不想你成为激进派系的拥护旗帜,但也不想看你被佛血舍利影响,变成嗜血狂魔啊。”

莫妲芭道:“不只是这样理,法王还告诉我,要治疗你的状况,现有的法宝技术还做不到,唯一的希望,就是使用超级法宝,只有那些上古遗物能够帮到你,不过这些事情,你身边的人应该己经告诉过你了。”

确实是已经说过,所以孙武没有太多的讶异,然而,呼伦法王不愧是当代法宝学的大家,能够提供的讯息超过苦茶方丈甚多,开口就先提五蕴龙珠与洛书,跟着又说了几样治标的辅助方法。

“五蕴龙珠是上古遗物,珠分五色,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现在已经没可能知道。每一颗龙珠都代表不同的元素,如果有人能集合五颗龙珠,那就能自由运使天地间的五大能量。但理论上,五蕴龙珠会合时,它的能量不逊于佛血舍利,超越血肉之躯所能负荷,所以在漫长的历史上,五蕴龙珠的最高使用纪录,是一次使用四颗,而且使用者用到一半就自爆了。”

但五蕴龙珠比佛血舍利优胜的地方,就是它可以分为五颗,不同元素的能量之间得以相互调和、消解,减少了能量冲击,视使用者的体能来调整,可以化作涓涓细流,不会每次使用都像山洪爆发一样,给使用者的**带来毁灭性被坏。

“不过,数目多的另一个麻烦,就是每次失散以后都很难全部找回。五蕴龙珠上一次全数汇集,距离现在起码超过五百年,但在十多年以前,五蕴龙珠其中的四颗曾经被集全过,地点是域外。”

莫妲芭说到这里,表情突然显得很怪,一双眼晴望向孙武。孙武觉得不解,脑里却闪过某种可能,如果说五蕴龙珠汇集,能量不逊于佛血舍利,那么即使只有四颗,那股能量也足以令人纵横江湖,甚至天下无敌,更何况地点是在域外,这么说来……

“该不会……天妖是用这东西练功的吧?”

“猜对啰,虽然外头传闻天妖是凭藉佛血舍利练功,但其实在太平军国时期,天妖一直没能找到利用佛血舍利的方法,最后是在域外,凭籍着水、火、地、风四颗龙珠汇聚,在短时间内助他速成功力,练成魔掌的。”

“哇,真想不到。”

孙武听见这件事,仅是当作一件趣谈来听,但在莫妲芭说完这段话后,孙武忽然觉得轮椅震动了一下,回看身后的路飞杨,发现他似乎显得很激动。如果不是涂抹了一张大花脸,搞不好表情会非常难看。

“路叔叔,你怎么了?你很紧张吗?”

“呃,其实我不是紧张,是尿急,不过你不用想太多,我会想办法忍住,而且你看看旁边,你的妃小姐脸色也不好,搞不好也尿急……

唉。刚刚的酥油奶茶一定有问题。“

妃怜袖的脸色是不好,但孙武觉得那与尿急应该没什么关系。妃怜袖的一身能为,与身上的两颗龙珠密不可分,莫妲芭说起五蕴龙珠的事。妃怜袖自然会关心,而听到天妖曾经使用过龙珠,这么不名誉的纪录,妃怜轴的脸色哪里好得起来?

更糟糕的是,呼伦法王的神通、眼力委实不同凡响,莫妲芭清楚点出妃怜袖修练的方式有问题。尽管能够充分调适两颗龙珠的能量,迅速增长修为,但却弱化了本身的体能,造成一个极不均衡的致命伤。

“上次战斗的时候。法王发现你使用法宝作战的杀伤力虽然强,可是自己却完全处于不设防状态。这样子下去,你只能打远距离战,近身战一定会被敌人秒杀,我们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会被塑造成这样?”

莫妲芭道:“但这一切不是没有机会改变,只要你能吸纳第三颗五蕴龙珠,在能量巨变的时候,你可以重新调整体质,尽管无法变成武学高手。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手无缚鸡之力。”

孙武摇摇头,觉得这些话说了等于没说,五蕴龙珠流散四方,两大圣宗搜集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两颗,现在说要找第三颗,那无异是大海捞针。

“不至于喔,至少我知道第三颗龙珠的下落,你们中土人的情报太不灵通,查不到域外的状况,要不然你们就该知道,第三颗龙珠在龟兹,由龟兹皇室保管。”

莫妲芭道:“而且,龟兹国也是西门宝藏所在之处,那边的宝藏己经被发掘了,第三颗龙珠就是在那边找到的。”

一段话抛出两个震撼,孙武才刚刚接触西门朱玉的遗产,马上就听到另一个宝藏的所在地,心里委实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而且,龟兹这个名字好熟,似乎在哪里听过,照理说,那是域外国度,自己应该不曾接触过,难道是以前听老爹讲故事时说到的吗?

(啊!铁血骑团,北宫大叔和拓拔团长他们好像就是龟兹国的。)

孙武才想到这一点,身后的路飞扬已经伸手来推,“臭小子,你未婚妻看来是有钱人喔,叫她把那颗龙珠带来当嫁妆吧。”

“路叔叔你别乱说啦。”孙武自然不会忘记,老爹以前替自己胡乱定的众多亲事中,也包括了龟兹国的小月公主,听说对方是域外难得一见的美人,不过自己……还是很难接受啊。

“嗯,五蕴龙珠的事,已经向你们解释过了,接下来是洛书。”莫妲芭对洛书所做的解释,与香菱所言相差无几,而莫妲芭也做出相同推测,若洛书当真存在于西门宝藏中,那最有可能的地点,就是在惹航静殿附近,因为西门朱玉生前最喜欢开这样的恶意嘲讽,把河路派重宝藏于慈航,这是对河洛剑派最好的恶作剧,光是后续处理问题,就够让两派人马焦头烂额。

“还有一点,是法王推测西门宝藏极可能位于惹航静殿的理由……”

莫妲芭说着,孙武也想起一事。初遇莫妲芭,是在万佛城中的破商店,莫妲芭拿着一袋金子跑去买西门遗产,这本该是很可笑的事,即使真的有宝藏在那边,人家也不可能这样子卖给她,但现在想来,莫妲芭会认为那边有宝藏,很可能是得到呼伦法王的指点,只是方法用错,不代表情报有误。

(那么……商店里真的藏了西门遗产?不会吧?)孙武甩甩头,对这想法感到不可思议,却听到莫妲芭道:“……那就是,当年西门朱玉曾经在慈航静殿学艺,这里他呆过一段时间,很熟悉这里的环境。”

“什么?西门朱玉曾在这里习艺?慈航静殿教了一个淫贼出来?这不可能啊,如果真是这样,慈航静殿怎么会不清理门户?”

惊愕交集,孙武一长串话脱口问出,但这些话出口后,连他自己也想到:有这可能!

慈航静殿的历史上,并不是每个时期都能够把门下弟子管理清楚,也曾经有那么几个时期,因为遭逢乱世,寺院本身自顾不暇,哪有多余的心力管理俗家弟子?更有甚者,局势实在太乱,慈航静殿为了自身生存,不得不放低标准,收些资质高,人格却怪异的弟子,来增强本身实力。

这种时期,不用看远,近二十年内便有一个。太平军国之乱,慈航静殿死伤惨重,为了补充实力,甚至与地方乡团合作,大开各色培训班,三个月一期,广收各派带艺投师的俗家弟子,增长慈航静殿的实力之余,也培植人脉,无论大武王朝、太平军国哪边获胜,慈航静殿都能屹立不摇。

既然是为了这种目的,对弟子的人格要求当然不可能太严厉,一个视生命如草芥的嗜血狂人,都有可能是明日战场上的绝代神将,相较之下,一个贪花好色的淫贼,也就没什么好特别挑剔了。

(对了,说得啊,在那家破商店里,我看到的那张相片,里头有苦茶方丈,有赤魃镇长,他们都是那时期训练班的成员,这么说……那张相片里也有西门朱玉?)一冒出这个念头,孙武马上就回想起照片中心的那个俊美青年,笑容灿烂得有若春天朝阳,每个站在他身边的人好像都很开心。这么样的一个人,犹如出鞘利剑,无论身在什么地方,都会吸引人们的注目,身上却没有一丝淫邪之气,难道他就是西门朱玉?

(呃,之前好像听路叔叔提过,他也在慈航静殿习艺。但慈航静殿内没有他的相关纪录,难道他也是参加那种训练班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他和西门朱玉是同学?)孙武被这发现吓了一跳,回转过头去,只见路飞扬面带微笑,表情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即使有,恐怕也被这张大花脸给掩盖了。

回看另一边的妃怜袖,美丽的脸庞写满了惊疑,好像是首次听闻此事,孙武感受得出她受到震撼,却不知是为什么受到震撼。

“不过,这两样法宝都不太可能派得上用场,五蕴龙珠再等一千年都未必能数汇集;河洛派的洛书是否真藏在慈航静殿,也没有人知道,就算真的藏在这里,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找得到,所识真正能有用的,是治标的办法。”

莫妲芭所说的治标方法,就是以法宝技术来改造**,减轻能量冲击的伤害,这个方法如果早一天说了,孙武必然欣喜若狂,但现在听了,只觉得是第二手情报,虽是感谢,但却少了那份震惊心情。

“咦?小武哥哥你一点都不惊讶?”

“是啊,因为早就听过了嘛。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喔,你说的方法每一项都很正确,和我知道的一样。”

“呃,你都听过了?那……慈航静殿曾出过一个金钟恶僧。开发出金钟罩异种法门的事,你也知道了吗?”

这个倒是没有,但孙武想起了绝壁内所看到的景像,精神一振,连忙追问起那个金钟恶僧的典故。

事情发生远在太平军国之前。当时慈航静殿出了一名叛徒,凶残好色,连犯下多起大案,还入京奸杀了一名公主,朝廷与慈航静殿俱派出许多高手捕杀,但这恶僧的金钟罩虽只练至第八关,内劲却别开捷径,几乎媲美金钟第十关的抗击力,令他在连场恶战中杀出生天。横行一时。

“那时候无分中土、域外,很多人都不了解他的金钟罩为何会生出这种变化。但后来慢慢有人研究发现。这恶僧是用特殊功法,吸纳高硬度金属入体,补强本身经络骨肉,再结合金钟罩,所以才有这样的威能。”

孙武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打小便修练金钟罩,可从没想过有人会疯到这种地步,拿高硬度金属往自己身体里头塞。吞金向来填是一种自杀法,吸纳金属取代血肉,这种事情稍一失误便会致命。真不晓得那人是怎么做到,又怎么有胆子去做?

“后来那个恶僧终于被制服,给擒回慈航静殿监禁,再也没出来过。金钟罩练得再强,大概也不能长生不死,现在应该早就变成骷髅了吧?那个恶僧的功法并没有外传,但小武哥哥你练的就是金钟罩,如果能够得到那个法门,应该练起来很快,对你比较有帮助吧?”

莫妲芭道:“你是慈航静殿的方丈,可以查找慈航静殿的一切机密,那个恶僧的练功法门应该有收藏,你找到以后可以看看,但是要小心,法王说,那个功诀很危险,很可能是用某些高风险的方法,强行吸纳金属入体,极不稳定,随时可能引发反噬。”

“这么危险的东西,你推荐给我,这是帮我还是害我啊?”

“现在的时代和以前不同了嘛,小武哥哥如果找到那个秘诀,我们可以用最新技术来研究改良。如果只是要把金属成分注入身体,现在起码有十几种方法,不必那么冒险用吞的。”

孙武觉得,如果让那名金钟恶僧听到这一段话,应该会很想死吧,时代的进步,把许多不可能化为可能,对于必须以生命为赌注来争取成功的古人来说,肯定充满了许多怨恨与不甘心吧?

呼伦法王不愧是当代法宝学的大家,由他所指点的方略,每一条都是确实可行,帮助很大,孙武连声称谢,而在临别之前,莫妲芭握住孙武的手,突然凑到他耳边,悄声说话。

“小武哥哥,你要小心,法王告诉我,由于你半路杀出,打乱了朝廷控制慈航静殿的计画,现在他们已经失去耐性,很快就会找你谈判摊牌了。”

这种谈判,往往代表着朝廷的最后底限,如果谈不成,立刻就会变成血腥厮杀,甚至是大屠杀,呼伦法王点醒孙武,大规模武力冲突很可能就在眼前了。

可是,即使知道了,孙武如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办法,要是千军万马一起杀上慈航静殿,现在的自己也无能抵抗。至于找外援帮手,自己也不认识什么帮得上忙的高手,唯一比较厉害的,就是一个袁晨锋,剩下的……黑衣人前辈是很厉害,也许可以找找看。

“如果找不到帮手的话……小武哥哥,法王要我告诉你,死掉的人也许会活过来喔。”

孙武闻言一震,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这件事他这两天也有察觉,只是未能深思,现在被莫妲芭这一点,脑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回慈航静殿去做确认,然而,呼伦法王倒转立场,帮自己提点了那么多事,他的立场又是怎么样呢?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取得洗髓经,只要能拿到洗髓经,我们并不需要特别帮助哪一边。小武哥哥看起来像是可以沟通的人,法王希望你能够想一想。我们再商量看看。”

莫妲芭笑嘻嘻的样子,看来甚是和气,孙武也觉得没必要

为了这种事情而发生争执,点头表示会好好思考此事后。就与路飞扬、妃怜袖一同离去。

和莫妲芭的会晤,替孙武解决了不少问题,而这个会谈也确实有迫切性,会谈中莫妲芭所提供的讯息,对孙武而言。如获至宝,只想马上回去进行。

孙武吁了口气,道:“呼,好险啊,幸好可以平安走出去,我一直很怕会发生战斗的。”

来这里之前,不了解确切状况,孙武一直忐忑不安,担心误入敌人的布局。莫名其妙又打一场,自己和路飞扬只能靠妃怜袖作主战力。能否杀出重围。那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嘿,小武,你好像开心得太早了,对你有兴趣的人,可不只是莫妲芭一个啊。”

推着轮椅,路飞扬低声提醒孙武,前方的道路已经被部队封锁,两旁更有大票人马不怀好意地围上来了,而领头之人更是老冤家纳兰元蝶。

看到这号人物,孙武的头开始痛起来。一个自己不愿意杀。却又没法摆脱的对手,这确实是非常伤脑筋的,但怪异的一点是,妃怜袖并没有作战斗准备。

“敌人身上没有杀气……不会有战斗的。”

妃怜袖低声说话,孙武望向纳兰元蝶的脸上,除了一脸的怒气,就看不出别的情绪,要说是两边不会有战斗,那除非是己方无条件投降了。

“三位,我有事与你们商议,这边请。”

纳兰元蝶把手一摆,御前侍卫让开了一条道路,让孙武等人通过。形势比人强,不管纳兰元蝶有何目的,都不会比在这边立刻翻脸动手更糟,孙武本身有点犹豫,但妃怜袖不假思索地走过去,路飞扬推着孙武从后跟上,半路拍拍孙武的肩膀,似乎是在让他安心。

孙武也想不明白,路飞扬为何能如此笃定,这些牵涉到政治、人情世故的考虑层面,非己所长,所以虽然妃怜袖、路飞扬好像都猜到纳兰元蝶的来意,自己却还在五里雾中。

纳兰元蝶相邀之处,是一处营帐,里头除了一张桌案与地毯,什么别的也没有,看得出是匆匆布置而成,当纳兰元蝶与孙武三人进来后,营帐立刻封闭起来,没有第四个人来参与谈话,这让孙武心中稍微笃定了点,因为纯以力量来论,纳兰元蝶远远不是妃怜袖的对手。

(呃,不对啊,刚才莫妲芭说过,妃小姐几乎不能打近身战的,现在这距离对她……)想到这一点,孙武紧张地偏头一望,看到妃怜袖悄无声息地往后退去,拉开安全距离,已经先一步做好准备了。

“我是御前侍卫银字部副统领纳兰元蝶,今天在此是代表军部,与慈航静殿掌门孙武会面。”

表现得很慎重,纳兰元蝶一开始便报上了自己的官衔,孙武听了有点讶异,因为如果记得没错,纳兰元蝶原来应该是“铁字部”,是那个铁中堂的手下,怎么会调到什么银字部,还变成了副统领呢?况且,如果自己没记错,所谓的银字部好像是……

侧望向路飞扬,只见他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个想法,御前侍卫银字部的大头子,就是刚被“魔动山河”从幕后黑暗中逼得现身地银劫。这人是出了名的阴谋家,纳兰元蝶被归划到他的手下,肯定是奉了他的命令才来谈判。

(对喔,她的表情好臭,一定是很不情愿来谈判,照她的个性,应该是一见面就直接战斗了。)孙武这样想着,但也没必要刻意去刺激对方,当下只是聆听纳兰元蝶的话,而她所说的东西,果然就与呼伦法王所料一致,无非就是劝自己率领慈航静殿投效朝廷,别再搞什么阳奉阴违的花招。

这些东西,孙武当然不可能会答应,但听着纳兰元蝶的话,少年确实感到一股怒气,凭什么慈航静殿就要效忠朝廷呢?

“……多余地话,我就不多说了。”纳兰元蝶看了孙武一眼,似是心有不忿,强自压抑道:“孙武殿下,你是本朝皇子,应该协助朝廷弭平江湖势力,现在你身为慈航静殿掌门,手握大权,只要你一声令下,慈航静殿立即归顺,这样可以免了许多无辜死伤,何必执迷不悟?”

孙武的个性本就不喜争斗,这番话确实是针对他而设,只是纳兰元蝶一番话几乎说得咬牙切齿,孙武搞不懂她是为什么这么愤怒,而且,自己也对她的称谓极不顺耳。

“请注意你的称呼,我是孙武,不是什么殿下,我想大武王朝应该也没有缺人缺到乱认王子吧?”

以孙武的个性,这是相当强烈的反讥了,但纳兰元蝶却像没听见一样,淡淡道:“除了真龙血脉,世上没人能用皇家武学,你使用天子龙拳一事,天下皆知,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你坚持说自己不是本朝皇子,那么请你告诉我,你的父亲是谁?

叫什么名字?“

“这……这个……我父亲是……”

仓促间,这还真是难以回答,不是不晓得答案,而是答案太多,不晓得该选择哪一个,最后,孙武选择回答最具公信力的“官方说法”。

“哼,说出来怕你吓到,我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孙大虎。”

这句话说得连孙武自己都觉得丢脸,万一对方知道这孙大虎是什么人,自己就颜面无光,从王子殿下变成**后代了。

“孙大虎……这名字好熟,好像是以前的一个**?”

出乎意料,御前侍卫的情报确实有一手,纳兰元蝶不但知道,还意外道出了一个情报。正当孙武觉得脸上发烫,纳兰元蝶突然好像想起什么,手往桌上重重一拍。

“想起来了,是当年被陛下亲手宰掉的那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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