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武抚摸怀中的骷髅,闭上眼晴,掌心传来的触感,全然不似骨头,冰凉平滑的感觉近似金属,倘使自己不是看见了骷髅的外型,一定会以为这是个金属。
睁开眼晴看看,这个骷髅在黑暗中隐隐闪烁着金芒,骨质之中确实混有大量金属成分,难道这并非骨骸,只是某种雕塑品?

困惑不解,孙武忽然想起一个纪录,那是自己在藏经阁中翻阅各类秘笈时,记载在金钟罩秘笈里的一段话,秘笈中提到,修练金钟罩至第十关的高僧,一身修为登峰造极后,往往会变化体质,涅盘后尸身不化,或是骨骸转为金属,这类案例虽是罕见,却并非没有。如此说来,这个人生前……是慈航静殿的一位前辈高僧?

“慈航静殿的前辈,为什么会在这里圆寂?”

孙武很是吃惊,猜想各种可能的状况。这位前辈死得如此凄凉,难道是慈航静殿发生过什么阴谋事件,那些恶人将这位前辈暗算、囚禁,直至逝去吗?若真是这样,那实在是一件惨事。

“喂喂喂,你不要自己一个人越想越爽,看到人死得惨,就以为他是被人陷害,搞不好他这下场是罪有应得,生前到处吃饭不给钱、插瞎阿婆的眼晴,或者是干了别人大嫂还不用套啊。”

“呃,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啦。”

孙武只有苦笑的份,毕竟从这里的种种迹象来判断,这位前辈身亡于此起码几百年,他生前是善是恶,现在是没可能知道了。而摆在眼前的问题是,这位前辈能将金钟罩练至这等境界,武功之强自是远高于己。连他这等强人都被困死在山腹内,自己和小殇又如何有望脱出生天?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与这位前辈同朽于此地的机会实在不小啊……

“咦?小殇,你和路叔叔不是想我宝藏吗?这里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

“谁要这种鸟东西?我要找的才不是这种臭贼秃。”

“但这里是慈航静殿,所有宝藏都和和尚有关系,你要我什么不是贼秃的宝藏?”

这问题小殇没有回答,孙武也觉得有点不是味道。自己怎么说也是慈航静殿代理方丈,小殇和路飞扬在自己的头上挖宝,明明手上是有某些自己不晓得的情报,却什么都不对自已说,这样未免太看不起人了。

“不对你说是正常的吧?没有确切把握的东西,怎么能对人讲?要是讲了以后却找不到,那我的面子要往哪里搁呢?而且你是方丈,我们是贼,跟你说我们要偷偷挖东西。那岂不是要你来抓我们?我们又不是白痴。”

这么说来倒也有理,孙武待要再问,小殇好像取出了什么火种之类的东西,在手上一晃,骤然放光,孙武眼前一亮,看清了所在之处的情势,只见对面的墙上串着铁链与尸骸,而在右边的石壁上,赫然刻著一个好大的“余”字。

余字之下。写着许多小字,昏暗之下看不清楚。孙武心中著急。

催着小殇把光放亮,好看清楚这些东西,哪想到一转过头,立刻被所看到的东西给吓一跳。

“小殇,你、你流了好多血啊!”

“喔,不用少见多怪,女孩子第一次来那个东西,总是要流很多血的。”

“可是……你是头上在流血啊,女孩子第一次来那个东西,是从头上流的吗?”

“那……这些其实不是血。是机油,因为我是一个没心没肝的机械人。”

“小殇!”

孙武真的急起来了,不过自己在这方面越是表现得担心,小殇就越是会露出厌烦的表情,因为她的个性要强好胜,绝不肯示弱于人前,像现在这样让自己看到她流血受伤,对她来说,算是奇耻大辱了。

不过,还真是很难得,自己不晓得已经有乡久没看过小殇受伤流血了,平时她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谁也无法估计她有多少实力,无论怎样的危险与难关,她都能够轻易拆解,除了自身本领高强外,小殇做事谨慎,从不轻易犯险的个性,如是一大理由,所以要看她像现在这样狼狈,确实是很难的一件事。

(她现在不能用法宝,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跳下来,是很危险的事啊,可是,她还是跳下来了,这都是为了……)孙武仔细端详,小殇头脸有伤,那是在滚跌进洞窟的时候撞击摩擦所致,而且她腰间衣裳红了好大一块,鲜血渗出,好像还没止住,这应该是使用蛛索逃生时造成的伤害,那种巨大的拉扯力道,虽然被卸去不少,但还是伤到了人,只不过小疡死撑着,在黑暗中硬是一声不出,装作没事的样子。

但真的没事吗?如果真是这样,小殇眉头就不会是一直紧紧皱着,不管怎么说,腰间撕裂开一道口子,应该是很痛吧,也难为她装得这么好,一点破绽都不露。

“喂,你看什么啦?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去看你该看的东西啦!”

被孙武用担忧的眼神注观太久,小殇恼羞成怒,也不管自己的腰间还在淌血,抱住孙武的头,把他转过一边去,目光对住石壁上的大字。

‘余生平酷爱闲步漫游,一日偶访此地,见前人遗骸,不胜唏嘘……’石壁上所剩的大字,第一行便让孙武微微一惊,因为从字面上的意义看来,这并非是骨骸主人生前题字,而是在这位僧侣逝世后许久,这个洞穴还有其他人曾经来过,并且在此留字。

‘地上刻写金钟残诀半篇,其道理不通,更有诸多窒得难行处,若付诸实行,徒走火入魔,添后人之厄难矣。惟其构思异想天开,发我辈之所未见,今怜其心血,为之增补修改,成其全本。’这段话的口气之大,令孙武皱起眉头。这副骨骸的主人,生前曾在地上剩写了一篇功诀。但不知是因为没有构思完全,抑或是人死力尽,这篇功诀没有能够刻完,只遗下残篇,而且残篇中的武学理论尚未完成,存有许多难处,如果后人不察,欢天喜地照着残诀修练,肯定会走火入魔。

正因为如此。在孙武之前进入这洞窟的那个神秘人,阅读完地上残篇后,将之增补修改,把一套创设中的缺陷武学予以完备,变成真正可以修练的东西。这种事情讲起来容易,但只要想到里头的难度,孙武就觉得很恐怖,那是什么样的天份、武学修为,才能够在短时间内看透别人的武技,还进而发展完全?

普天之下。有这样的能人异士?想想真是不可思议,这人的武学天份远逾那位金钟前辈。不晓得究竟是何方神圣?

原本孙武对骨骸的主人充满好奇。但现在这份好奇心己经转向,全数转为对那名神秘人的敬佩之心,想要知道那人是谁,会否是个自己曾经听过的古人?

‘……兹将全本分割两处,刻于密道,待有缘人习之,横行江湖,前辈苦心当不枉矣。’句子只写到这里,后头并没有题字或是写什么东西,显然留字之人不愿居功。所以不留下自己的名字,这让孙武好生失望。而从字面意义判断,完整版的金钟秘诀已经分刻在两处密道,只要自己把口诀、行功姿势合一,就能进行修练。

(唔,那个法宝也很重要,但不晓得怎么去搞出来,小殇不晓得能不能帮到忙?还有……真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孙武摇摇头,正想对小殇说话,她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手在石壁上不停摸索,过不多时,小殇在墙上用力一拍,只听见“轰”的一声,一面石壁竟然朝两旁开启,盘出一个黑黝黝的通道,这次不是滑梯,看来平坦得多,只不过瞧不出是通往何处。

“小殇,你真有一套,这里你也找得出密道?”

“那当然,我是靠这个混饭吃的,连这么简单的机关都找不到,我怎么能算是专业人士?”

说得自信,但实际问题却是从此刻才开始。孙武根本没法动弹,小殇自己也是伤痕累累,就算我到了出口,孙武也不晓得怎么出去,正想说让小殇先自行出去,找到救兵后再回来搬自己,哪知小殇一声不吭地靠过来,将孙武搀扶撑起,两个人跌跌撞撞地朝出口走去。

“小殇,你自己一个人先出去吧,你力气又不大,哪能扛得起我?

你看看自己,脚根本都在晃了……唉唷!“

孙武叫了一声,因为小殇站立不稳,往旁跌去,连带让孙武的头碰上了石壁,痛叫一声。

“知道自己重就别嚷嚷,你还嫌我不够麻须吗?把你丢在这里,要是你死掉了,我怎么向你姊姊交代?”

小殇板着脸孔说话,声音听起来很厌恶的样子,可是脚底下却跌跌撞撞,还不时按住腰间的伤口,每次按下,都会皱紧眉头,好像非常疼痛的样子,这让少年看在眼里倍感歉疚。

“啊,对了,小殇,你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找宝物吗?那个东西怎么金钟罩秘笈是你要找的东西吗?”

孙武觉得应该是,如果不是,那等于是误打误撞发现了其他的宝藏,天下事哪有这等巧法?然而,小殇的表情一点都不见喜悦,怎么看都像是败兴而返,看起来恐怕是一无所获。

(也对,小殇又不练武,要金钟罩秘笈作什么?那个金钟法宝是用来练功的,她要了也没用。)这么想着,孙武也只能默默走路,不要给小殇再增添负担,并且祈祷这条密道不会太长。或许是这个祈祷发生了效果,两人没有走太久,就看到了通道出口,从那光亮的程度看来,应该是有真正的出口在那边。

果然,当两人从密道中穿出,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山洞之中,尽管山洞口被厚密的荒草、藤蔓所遮盖,不过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人声,看来应该距离慈航本院很近,不再是无人的荒山了。

“真厉害,我们等于是从山地这一头穿到另一头来了,不晓得是谁弄了这条密道,又是为什么弄的?总不会只是为了玩溜滑梯吧?咦,小殇,你不说话,在想什么?”

小殇并没有回答这些问题,只是瞪大眼晴,怔怔地凝视着孙武身后的某件事物,孙武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赫然在石壁上发现一个突起物。

是剑!

一柄看来己破烂不堪的剑,就插在山洞的石壁上,旁边还刻写了字。

大半截剑刃已没入山壁,只有剑柄和部分剑刃露在外头,但曾经锋锐的剑刃,如今己经失去光亮,仿佛灵气尽失,只余下斑驳锈纹,诉说着无声的悲歌。

乍看之下,孙武只觉得这是一把普通锈剑,但看得久一些,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剑身的锈痕有异,不太像是自然锈蚀而成,倒有些像是人为,以前曾听说过,太平军有一种奇功,侵经蚀脉,阴损歹毒,若击中金铁,则会产生锈蚀效果,这把剑上的痕迹,倒很像是那种奇功所造成。

如果这柄剑上的锈痕,是与太平军将领战斗所致,那么这柄剑的主人,应该也是那时候的人,不是几百年前的古人了,而这剑上除了锈痕,还有许多破损缺口,看来委实是经历百战,与各派高手、奇功战斗过,令人对持剑者悠然神往。

不过,孙武并没有想太多,因为他整个精神全部被壁上留的字给吸引住,寥寥数字,力透石壁,尽显留字之人的非凡功力,更重要的一点是,孙武一眼就认出来,这些字的笔迹与刚才所见的那些一般无二,换言之,这柄剑的主人,就是刚刚增补修改金钟秘笈,为其全功之人。

‘游剑天下二十载,今朝梦醒,埋剑江湖!’石壁上刻写着这样的文字,不晓得为什么,孙武看到这行字,总觉得很凄凉、很沧桑,仿佛感受到埋剑之人那种心力交瘁、疲惫不已的心情,而这个人此次却有落款,在这一行留言的左下方,写上了名字。

‘天下第一不孝不义,厚颜无耻,痴心妄想之人。’如果说刚才的文字,看来只是沦桑、凄凉,那么现在这一长串题名,则是让孙武很深切地感受到痛了。出于一种没法解释的心情,他撑着站起身,浑然忘记自己应该没法行走,甩离了小殇的搀扶,着魔似的往石壁走去。

“喂,小武……”

小殇好像说了些什么,不过孙武充耳不闻,眼中所见,就只有墙上的那一截剑柄,对着那剑柄伸出手去。

在碰到那剑柄的瞬间,孙武仿佛触电一样,猛力甩着手。

有某种东西、某种影像,从剑柄透过掌心直传而来,好像在对自己诉说什么,可偏生一切模模糊糊,就像水到了闸口,却没有开闸一样,那讯息自己就是接收不到。

到了后来,孙武也明白过来,如果说这柄剑里所藏的讯息。是一个大宝库,那么自己就是缺了钥匙,只能在宝库外观望,却无法将之开启,至于那柄钥匙是什么东西,目前是不可能知道的。

徒劳无功,孙武放开了手,踉跄后跌数步,险些把小殇也一起撞倒。连续的身心疲乏,孙武觉得眼前一黑。眼皮也变得好重,而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确实听到小殇说了这么一句话。

“……西门朱玉的遗产。”

能够再次醒来,实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因为从坠崖到被困荒山,孙武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要毙命于此,再也没机会看到明天太阳了,而醒来所听见的第一个声音,是香菱甜美的嗓音。这就更令人感到安慰了。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你……你吓死我了。”

“香菱?你有没有事?我记得你……”

孙武依稀记得,香菱被呼伦法王一指击中,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后来就一直没有再看到,非常为她担忧,但现在仔细看看,发现香菱除了头上、手臂上缠着绷带外,其他一切倒是没有大碍。令孙武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就好了……幸好……”

看见香菱平安无事。孙武跟着问起自己建怎么被救出来的,香菱这才向他解释,几个小时前路飞扬通知众高僧,掌门人出了意外,不晓得失落在慈航静殿内的哪处,于是发动阖寺僧侣寻找,所有人忙了大半天,最后在后山听到声音,发现小殇背着孙武,晕倒在一处草丛里。连忙将两人接回,进行治疗。

“少爷,您被那位黑衣前辈带走,不是带去治伤吗?怎么您的伤反而更重了?”

香菱不解发问,孙武想要说明,但仔细一想,被人恶搞到意外坠崖,又莫名其妙变成寻宝大行动,这么耻辱的事情,还真不晓得怎么说出口。

“对了,小殇在哪里?还有路叔叔呢?你刚刚说是他发动大家找我们的,那他人呢?”

问起小殇,是因为担心小殇的身体状况,但问起路飞扬,则是因为坠崖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幕画面。

“小武醒了吗?怎么样?没事吧?奇怪,不是去看病吗?

怎么越看越伤了呢?姗拉朵那个婆娘还自夸能起死人、肉白骨,现在真是退步得一塌糊涂。“

路飞扬大刺刺地推门进来,一看见孙武醒了,便露出喜色,说了一长串话后,却只见到孙武神色古怪地望向他。

“路叔叔,你刚刚……到哪里去了?”

“刚刚?去找你们啊,你和小殇还是我找到,一步一脚印扛回来的,肩膀好啊,你们晚一点要请宵夜了。”

“我说的是在那之前。小殇和我亲眼看到,你和一个很奇怪的男人在对峙,你别想说没有喔。”

证据确凿,路飞扬的确是不能推说没有,但讲出来的答案,却也与孙武的预期差上十万八千里。

“喔,你说那个家伙啊,鬼才知道他是谁。今天我一个人闷得慌,向赤魃拿了些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喀几个钟头,谁晓得烟才点着,莫名其妙就出现一个神经病,说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要抢着和我一起喀……”

路飞扬皱眉道:“你们都知道啦,那些药很贵的,我自爽都不够了,哪可能分给别人一起爽?就算是小武来要,我都不会答应,更别说那个不请自来的神经病了,所以我当然是说不给,他听我说不给也不爽,我们两个不爽的就在那边瞪来瞪去……嘿,其实我当时有点内急,差点就撑不下去,还好那家伙果然神经得可以,忽然张口大叫,吓我一大跳,我问他在鬼叫什么,他说我豪洨,然后就掉头走掉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可能他也内急吧。”

一大串话,让人听得头晕脑胀,乍听之下,好像煞有其事,可是只要想到这件事的发生背景、环境,路飞扬的话就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孙武为此提出了几个关键性问题。

“你没事喀药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挑悬崖峭壁去喀?这不太合理吧?”

“哈,有人规定喀药一定要在黑房密室里吗?悬崖那边云海美、气氛佳,我喜欢在那边喀药,慈税静殿难道不许人在悬崖底下喀药吗?”

“你说那个人掉头走掉了?你们站地地方,连转身都很困难。他怎么掉头走的?走去哪里了?”

“他就掉头走出我的视线,至于结果是凭空消失或坠崖身亡,他又不是我老爸,我哪管这么多?”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喀药会喀到悬崖底下去?还莫名其妙来了个神经病?神经病会有那种绝世武功,爬到那种地方去吗?”

“都说是喀药嘛,喀了药脑袋昏昏,手舞足蹈,去了哪里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稍微清醒,就发现自己上了悬崖。怎么上去的我也不清楚。至于为什么会凑巧来个神经病,那你要去问神经病啊,上次我说有个黑衣人,你们也说太巧,结果真的有神秘黑衣战士,现在我说有神经病,你们不相信,我又有什么办法?”

不出所料,路飞扬把所有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明明他的谎言处处是破绽,经不起推敲,但他就是厚着脸皮不认,摆出为老不尊的无赖架式。孙武也是莫可奈何。

“算了,少爷,路先生不愿意说的事,奴婢相信您是问不出的。”香菱道:“可不可以告诉奴婢,您和小殇小姐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呢?”

原本孙武心中还存着几分警戒。不敢随便耙宝藏秘密告诉人。但想到香菱为自己挨了那一指,险些送掉性命,自己如果还对她设防,这如何说得过去?至于路飞扬,尽管他的言行表现最是可疑,但怎么说也是自家人,孙武还不愿对他有所隐瞒,于是便将坠崖与得宝一事做了交代。

香菱蕙质兰心,整个过程中一语不发,静静聆听着孙武的话。用眼神鼓励他把话说下去,只有在听见那被更改补完的金钟遗诀时,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仿佛想到了什么东西。

然而,当香菱听到孙武与小殇在山洞中发现了剑柄,香菱的表情就陡然一变,几乎要克制不住,出口问孙武那山洞在何处,急欲知道那宝藏的所在,显示出那宝藏对她的强大诱惑,而当她察觉自己失态后,轻咳一声,向孙武点头致歉,跟着目光变得锐利,望向路飞扬。

“真想不到,原来路先生一开始便是为了西门朱玉的宝藏而来,难怪藏经阁中诸多秘笈都不入您的法眼,虚耗这许多时光。”

理所当然,路飞扬闻言只是笑了笑,不做任何回应,反倒是孙武好奇心起,问起西门朱玉的宝藏是什么。

“呃,西门朱玉是谁,我当然是晓得的,大家都说他武功很高,但……那也不过是一个**啊,他的宝藏难道会比慈航静殿藏经阁还了不起吗?”

“嘿嘿,小武,一个**当然没什么了不起,但如果你把两个字分拆,就会晓得为什么那么多人抢着找这宝藏。”

**两字分拆,就是“淫”与“贱”,孙武最初不懂,但稍微一想,马上便领悟了路飞扬的意思。西门朱玉生前除了盗取女性身心,恐怕还偷盗了不少秘宝,那时又正值战乱,如果他身为窃贼的本事,一如窃取芳心般高明,那他手上肯定弄到很多的秘宝,无怪这么多人追着他的遗物跑。

香菱点头道:“少爷,西门大侠生前搜集各方珍宝,据说在他身故前,他将其中四件最重要、最贵重的珍宝觅地收藏,连同他本身的武技,分藏于四个地方,等待有缘人继承他的秘宝与武枝。”

不仅如此,香菱还告诉孙武,要得到西门朱玉的遗产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根据传闻,每一处宝藏都包括“藏匿地点”

与“开启钥匙”,不仅宝藏埋得隐密,每处宝藏更各有相对应的钥匙,如果只是找到埋藏地点,却不知道开起钥匙是何物,没法取得钥匙,那么就只能徒望宝藏而兴叹了。

“这位西门先生还真是会给人找麻烦啊,宝藏难找己经够累人了,还另外设什么钥匙,嗯,他所谓的钥匙,应该不是真的钥匙吧?”

“诚如少爷所料,西门大侠所伏设的钥匙,并不见得就是普通钥匙,可能是人,可能是物,正因如此,所以才增添了寻宝的难度。”

孙武闻言苦笑,自己误打误撞,好不容易找到了西门朱玉的宝藏,哪想到居然还要什么钥匙,这可令自己入宝山而空手回。再想想当时接触那柄剑时候的感觉,果然正是如此,自己碰触到了宝藏,却因为没有钥匙,不能开启,所以得不到内里的东西。

问题是,开启宝藏的钥匙到底是什么呢?

“啊!”

香菱的一声惊呼,让孙武讶异不已,转头望向她,只见她好像想到了什么,霍地站起,脸上满是喜色,虽然头上的绷带还在渗血,却掩不住眼中的狂喜。

“少爷,佛血舍利所造成的伤害,或许有救了。”

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孙武都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东西,佛血舍利能量冲击造成的伤害非同小可,没有任何功诀、法宝能治,香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难道真有什么法宝可以派上用场?

“嘿。”路飞扬笑了一声,转头离开了房间,孙武正觉得奇怪,香菱已喜道:“路先生他们在慈航静殿日搜夜找,恐怕要找的东西就是此物,传闻这是西门秘宝之一,如果真的找到,应该可以根治您的伤势。”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河洛剑派的无上秘宝,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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