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怜袖一句话所带给孙武的震惊,可不是普通的强,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听都觉得不应该发生。
“佛血舍利……被封在雯雯的身体里面?”

“是的,雯雯小妹种种身体不适的问题,都是被封入佛血舍利后的排斥反应,经过我的处理后,这些症状可以平复下来,但想要不伤人而取出舍利,我认为是无法做到……至少,我没有这样的能力,也不知道世上谁有这种能耐。”

妃怜袖淡淡说着,再一次肯定了孙武的想法,在一片混乱的念头中,他想到的第一个重点,就是如此一来,雯雯落在慈航静殿的手里,岂不是很糟糕?那些和尚会不会对她……

“这点你可以放心,因为慈航静殿请我来医治时,我开出的唯一条件,就是不医治必死之人。”

如果亲手救起来的伤患,伤愈之后就要面对死亡,那为何还要救?既然是为了救人而来,妃怜袖就不让自己救过的伤患被人开膛剖腹。

“慈航静殿的苦茶大师,已经答应过我,他们虽然对佛血舍利志在必得,却不会为了夺取舍利,作伤天害理的事,取得舍利也只是为了不让它落入奸人之手,所以,他们会负责保护雯雯小妹,只要她安全,慈航静殿没有必要非取出舍利不可。”

“苦茶大师?那不是慈航静殿的掌门方丈吗?他对妃小姐你亲口承诺,那你……你是什么人啊?”

“一个医生。一个不太懂得医术、医理,但却专门医疑难杂症的医生。”

简短地交谈结束后。孙武和小殇向妃怜袖告辞。临走时,孙武还没法从那剧烈震撼感中回复,想不通佛血舍利怎么被封到雯雯体内,这么做的人是丹娘吗?她怎么会对自已的女儿做这种事?

无论如何。妃怜袖之前那个问题,确实是问对了,而孙武不需要考虑就知道答素,那就是自己绝不会为了得到佛血舍利而杀人,尤其是伤害无辜的雯雯。

“原则就是原则。对吧?”小殇轻轻踢了孙武一脚,道:“那你老家半年后掉了下来,你预备怎么办?这个东西你也不用考虑吗?”

“当然要啊,所以你没看见我正在想办法吗?”

“你那张蠢蠢地脸,看来哪里像是在动脑筋的样子?”

在两人走出妃怜袖居所的时候,发生了一段意外的小插曲,孙武一脚跨出门,警觉到有人从旁偷袭,正要运劲防御与还击,眼角余光瞄到了对方的身影。

(小、小孩子!)

心中一惊。孙武急忙撤劲。任由对方地一脚踢在小腿上,否则金钟罩受力后反反激,不会武功的普通孩童可能连腿骨都要折断。

“哎呀!”

仍是一声痛叫,偷袭孙武的那个孩童,抱着腿嚷痛退开,而门外居然围了七八个孩童。年纪不一,看见同伴偷袭失败。都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孙武,要少年赔偿他们的损失。

“损失?”

不解其意,孙武讶异地望向这群孩童。想知道自己什么地方造成了他们的损失,几个孩子却童言童语地讲不涛楚,这时候,小殇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这种场合,由我出面就好了。”

“也对,你的年龄和他们比较近,应该比较好沟通吧。”

就看到小殇蹲了下来,笑着与孩童们说话,孙武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看他们似乎说得很开心,几句话一说完,小殇站了起来,那群孩童却不约而同的放声大哭。

“喂,问出来了,他们说你在豪饮王大赛中获胜,让他们的愿望落空,所以他们才来踢你。”

“……你、你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

“一些*世界的有趣娱乐,你最喜欢地那种。”

“不要说那种让人误会地话。”

孩童们对着孙武哭泣,说屋里的妃姊姊答应过他们,只要赢了豪饮王大寨,就会帮他们每一家帮修屋子,以后下雨不会再滴水,多的钱还会帮他们买玩具,他们都很期待,结果因为孙武半途杀出来得奖,这些期盼全都落空了。

“就……就是这样子啦……”

“喔,对不起啊,小朋友们,你们家的屋子……”

“屋、屋子塌掉就塌掉啦……呜……玩具我们也不要了……呜呜……你、你不要用蜡烛烧我们,也不要尿在我们嘴巴里,好不好?呜呜呜呜~~~”

孩子们的纯洁眼泪,固然是让人怜情,但说出口的东西却差点让孙武翻起白眼,唯一地反应就是怒斥出声。

“小殇!过来向这些小朋友们道歉!”

“谁理你啊!”

理所当然的充耳不闻,小殇拾眼望天,吹着口哨,摆明不理会孙武的要求,而孙武自然也拿她没有办法。

再向这群孩子问了问,孙武终于弄懂了一切,妃怜袖在数日之前抵达此地,深居简出,虽然喜好安静,但当附近邻家孩童到门前玩耍的时候,却会出来与他们说话,为孩子们弹琴,在聊天的时候发现他们家庭环境不好,所住房舍也年久失修,千疮百孔,所以就承诺设法弄钱,帮他们修屋。

妃怜袖地经济条件似乎没有多宽裕,虽然有着不逊于宝姑娘的艳色仙姿,却远没有那样的阔绰财源。所以只能参加豪饮王大赛,预备用赢得比赛地巨额金钱来替孩子们完成心愿,结果遇到孙武,这件事就此没了希望。

“不。我刚刚与悟能大师谈过,他愿意帮忙,作为这一次的诊金。”听到了外头的骚动,妃怜袖从屋里踱出,向孙武简单致歉后。转头对孩童们说话,保证之前的承诺不会变卦,他们所住地房屋会得到修缮,想要很久的玩具也会如约送到。

意外得知了此事,孙武对妃怜袖的评价更高,也明白她为何会出现在妓院的酒量比赛中。她能够直接和慈航静殿掌门作交涉,若非师出名门,就是身怀惊人技艺,弄钱的方法应该很多,换作是小殇易地而处。随手去偷去抡。都是大把金银入袋,妃怜袖愿意用平实地方式去嫌钱,实现诺言,这种价值观与孙武本身非常相像,让他很有好感。

“妃小姐,谢谢你。你说的话我会好好想想。”

身次向妃怜袖道谢,孙武带着小殇离开,临走时妃怜袖带着孩子们在门口挥手告别,其中一个女孩向妃怜袖小声问话,虽然很小声。但孙武还是听到了。

“妃姊姊,那个大哥哥啊……他的**真的有十尺长吗?那他平常怎么嘘嘘啊?”

如果说上一次是两眼翻白,那这一次简直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了。

“小殇!给我回来!把话给我说请楚!”

“哇哈哈哈,谁理你啊!**怪人!”

一追一逃,两个人很快就跑得远远,途中孙武追上了小殇,想要设法联络香菱,苦于旧居所已经被毁,正不知如何联络,小殇从怀里放出一只金属信鸽,转眼问飞到天上,不见踪彩。

“信鸽已经设定好目标,会自动帮你找到人,很方便。”

“对喔,小殇,你前几天不是也放了一只回去,说是可以传讯给姊姊,怎么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我放的是飞鸽,你以为是航空飞规吗?才几天而已,这样你都等不及,自己买双翅膀飞回去好了。”

“你上次不是说几天就够吗?”

“原来你这么相信我?”

简短的一句话,像是一柄千斤重槌,痛砸在少年的头上。目瞪口呆的他,瞬时间手足无力,在大街上软软趴倒了下去。

“我……我真蠢……居然还会对你抱有期望……”

“其实也没那么糟啦,如果一切正常的话,信鸽现在已经到了,可是……”

梁山泊的悬浮系统,小殇有份设计,很请楚里头地构造与原理,知道纵使失去佛血舍利,但若老爹以火龟之胆取代,那么梁山泊不但能够悬浮高空,甚至还能够移动。

“普通状况,信鸽是该已经飞到,不过如果梁山泊移动了位置,信鸽速度是追不上梁山泊地,那就……”

“有这种事?那你怎么不做点预防措施?”

“你要怎么预防?在信鸽身上装火箭?要从哪弄来动力源长时间维持高速?或看有另一个方法倒是可行,信鸽上加装特殊设备,进入射程后使用干扰电波或火器,直接击落梁山泊,那就没有什么速度上的问题了。”

用火炮击落梁山泊,对其他人来说应是不可能的任务,否则纳兰元蝶倚仗飞云舰的火力,早已这么尝试,但在小殇手上却是不同,梁山泊的悬浮系统近几年都由她打理,再请楚其中的弱点不过,只要做出针对性攻击,哪怕只是一个小小地爆炸,都有可能造成灭绝性大破坏。

不过,孙武当然不会选择这种见鬼的鸟方案,所以现在剩下的唯一选项,就只有继续耐着性子等待。

梁山泊的信鸽还没回来,刚刚发放的信鸽却飞了回来,金属信鸽脚上缠了一封信,是香菱的回信,说已经在市里头的客栈预备好了房间,解决掉落脚处的问题,等孙武和小殇回来。

“呃,香菱她真厉害,这么快就把旅馆淮备好了。有时候我觉得她像导游多过高等婢女。”

“那是因为你少见多怪,开房间本来就是性工作看的专业技能。”

“喂!你不要乱说话啊!”

“怎样?我有用任何歧视性的词句吗?没有地话,你不要乱讲话,熟归熟。我一样可以去官府告你恐吓的。”

“你这有是真的在恐吓列,也不晓得是谁教会你这些话的。”

“……一个开朗少年地老爹和姊姊。”

一记要辣的回马枪,就此让开朗少年的脸上失去笑容,喃喃自语说“难道都是我的错吗”。不过,在两人行是街上的时候。也明显发现周围地气氛有些不同,佛血舍利的消息已经传开,几日之间,这个城市的街上就满是江湖人,个个佩刀挂剑,走起路来横冲直捶,也惹出了不少风波。

诸如吃饭不付钱、调戏路上的良家妇女,这些倒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正麻烦的问题,是这些江湖武人彼此看不顺眼。甚至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因此惹来的麻烦。

大批的江湖人千里迢迢赶到此地,但问起佛血舍利的下落,却如在五里雾中,有人说是被骑团劫走,也有人说是落入某个不知名少年的手里。众说纷纭,就是没有一个清楚结论,搞得人人心浮气躁,走在路上就像是一堆火药桶招摇过日,只要一个小小摩擦。就会立刻炸起来。

光是走回客栈地一路上,孙武就看到了三起械斗事件,好像都是一言不合,两边人马就抽刀拔剑,大打出手,还有一起甚至是其中一方故意挑衅,唾痰在对方地脚上,两边人马由素有旧怨,几句脏话一骂,自然又是拔剑相向。

十几个人拿着兵器在街头互砍,多数还是光束武器,纵然砍杀人的时候不见血,却仍是有人命死伤。最惨烈的一场,孙武亲眼看到三十几个人追着一个小伙子砍杀,假如不是目睹那一幕时,那个小伙子已经回天乏术,孙武一定会见义勇为,不过最后却只能徒呼奈何。

听扬长而去的那一方的话,好象是他们与那个小伙子的门派互为世仇,所以门人在外地见面,总是一场恶斗,而那个小伙子不幸落单,就被那群人痛加宰割,用以报复上个月他们某个师兄弟被害的深仇大恨。

数不尽地江湖恩怨,让孙武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从听到的简短话语中,孙武知道这些江湖武人平时的生话都不怎么好,有些门派甚至是为了争夺种田的水源而成仇,既然生活都已经过得那么糟了,不想办法合力改善,却还用恶劣的方法把事情弄得更坏,这又是什么道理?

“早死早超生地道理。”小殇道:“生话品质实在太烂,不是每个人都有意志去坚持,去追求更好的生活,意志脆弱的人会选择放弃,轻贱自己,也轻贱别人,早点找机会砍一砍,大家早点超生,早点了事。”

“唔,这种想法……我个人难以按受。”

“相信他们也没有要你接受的意思。”

找到了信鸽上写的那家客栈,孙武和小殇才一进门,就看到香菱已经等在那边,向他们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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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好玩的事啊。”

听到孙武说了参加豪饮王大赛的经过,纵然已经心里有数,香菱还是显得很讶异,特别是听孙武说完整个参赛过程,香菱更是暗自为之心惊。“

(楼里的人真是欠缺警觉心,只留意“花僧”任倘佯,连她来了都不知道,这样下去,河洛剑派岂不是以为我们无人了?)

有冒出这想法,就听孙武主动问起,“香菱,那位妃小姐人很不错,又很有本事,你知不知道她的资料背景啊?”

“哦,少爷对妃小姐有兴趣啊?真是难得呢,因为少爷几次进出万紫楼。从来没对里头的美女正眼看过,这位妃小姐想必模样生得很美吧?”

“不、不是那种兴趣啦,只是单纯想要了解一下,没有特别的意思。”

孙武地前释。令香菱哑然失笑,在她眼中,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会在问起女性资料时,真的只是想单纯了解,没有特别的意思。而孙武被笑到满脸通红的腼腆,更是欲盖弥彰。

“如果只说妃怜袖三个宇,别说万紫楼,相信整个江湖都没有人能给你肯定答素,不过加上少爷你说地种种特征,我大概知道她的身分来历了。”

香菱道:“少爷你真是好运道,这位妃小姐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之前万紫楼花了不少时间调查,从没有人实际找到她存在的证据呢。”

这个不可思议的女子,来自一个奇异地传说。太平军国之乱末期。中土武林元气大伤。虽然同盟会尚能有效统合江湖势力,号召不同派别的武人齐心合作,但为了有效增强实力,据说河洛剑派的一众元老提议,与慈航静殿联手栽培后进,挑选出十多名天资优异的孩童。同时修习两派绝学,更由河洛剑派提供专门为之设计的法宝,务求培育出能够抵挡外族威胁的新世代高手。

“促使两派联手栽培高手的理由,是流传在域外的天妖传说。谣传天妖死不螟目,阴魂仍在作祟。并且立下血誓诅咒,二十年后必将重生,率领异族重新血洗中土。”

香菱道:“从理性层面来说,我不相信死人会复活,但这传说在域外流传得很广,不时有人谣传新一代天妖已经转生,即将率领族人扬眉吐气。两大圣宗不能无视这个威胁,所以早早就开始淮备,培育新世代高手对抗天妖重临。”

但不知为何,那一批所筛选出来的优异孩童,似乎全部都是女童。这实在很古怪,因为河洛剑派那边倒也罢了,慈航静殿会打破性别禁忌,传授女性技艺,这点说出去都没人肯相信。

最后只有一件事能够肯定,那就是这个计划执行十余年后,真正能够通过层层筛选,完成目标修练的,只有一个少女。但这个少女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宇,却都被列为高度机密,一般江湖人甚至不肯定这名少女是否真实存在,而万紫楼倾尽全力调查,却只查出这个少女地一个特珠枝能。

“可以叫做真实之眼,或是叫做天眼,是一种极其罕见,必须要凭借特珠法宝有能修练与施展地异能,少爷你的猫述,那位妃小姐所施展的正是天眼异能喔。”

“啊!”

“要把佛血舍利封藏进人体,不是逼人喝杯水吞下就成的,要运用到特殊技术,同样的,要确认这件事,也需要特珠技术,否则九龙神火罩早就发现这一点了。妃小姐能够确认病因,进行治疗,所靠的应该不是医术,而是她地天眼异能。”

听香菱解释,孙武这才明白,为何妃怜袖口口声声自称不精医术,却擅长治疗疑难杂症,想来就是这个道理吧。

既然是这样的特殊身分,那她能够与苦茶方丈交涉,又与袁晨锋交好,这样也就不足为奇了,但换句话说,妃怜袖与袁晨锋的交情一定很好,所以有会为了他的请求,从秘密阴彩里走到阳光下。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大概猜得到。把佛血舍利藏在雯雯小姐体内的,绝不可能是丹娘夫人。”

香菱分析地理由很简单,佛血舍利过合着强大能量,要将之封藏入人体,需要特殊的法宝与技术,那起码是一套占地过百尺的巨型设备,又或看是当个世上的绝顶高手,才会有这种能耐。

“丹娘夫人相信没有这样的能耐,也不可能弄得到这样的设备,所以……”

“太、太好了。”

孙武听完,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因为将心比心,如果是亲生母亲这样利用自己,自己一定会非常伤心。雯雯体内的佛血舍利不是丹娘所封,这点真是太好了,对雯雯很好。对自己也是,让自己觉得这世上还是不坏的。

“有能力作到这种事,相信是在军营里,由官府作下地手脚。”

“这些家伙……也太过分了吧!他们到底整天都在作些什么啊!”

再次被这**的官府给弄得怒火中烧。孙武想克制怒气,却仍不慎一把捏碎了掌心的茶杯。

及时扭转他的注意力,香菱提出了最关键地一点,“如果这些推测都没错,那么……只要有同样的设备。又或是能有绝顶高手相助,就可以取出雯雯小姐体内的舍利,不过,倘若当初在封藏舍利的时候,使用了某些不可逆性的手段,那就……”

最后一段话正是香菱地隐忧。若不是采用这种手段,妃怜袖的天眼异能,或许就能尝试取出,但目前看来,妃怜袖似乎能做的也很有限。到底是封藏手法特异?抑或是妃怜袖学艺不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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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是个不太宁静的夜晚,远近街道都传来打打杀杀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白天的械斗中吃了亏,探听到对方的住所,趁夜晚跑去放火偷袭。

事情闹得大了,官府就开始派兵镇压。大批武装部队分乘马匹,赶赴市内各个骚动地点,逮捕滋事的江湖人,若是遇到抵抗,当场格杀就是唯一的结果。在双方装备、实力相距悬珠下。除了酒鬼与亡命之徒,并没有什么江湖人胆敢顽抗,否则正规的骑兵部队冲杀过来,那股威力可不是十几个江湖人能挡得住。

就算档住了也没有意义,若非背后极度有权有势,凡是杀伤官兵看立刻会成为逼缉犯,受朝廷所追捕。对于一些艺高胆大地江湖豪客,普通官差并不放在他们眼中,可是在地方政府拖延日久,得不到解决地案子,最后都会被移送到中央,届时就是恶梦的开始。

直属于皇帝的特务组织“血滴子”,也负责解决一些“治安”上的问题。他们的可怕之处,不只是特务高手本身的坚强实力,还有手上地权力,那至高无上、无远弗届的公权力!

为了缉捕目标罪犯,“血滴子”不但可以命令各阶官府协助,调度所有的资源,还有权将其未曾犯事的无辜余人、亲友,三族之内牵扯到的所有人,不问情由地逮捕,用“协助调查”地名宇进行拷问,甚至径自处决。

只要被“血滴子”盯上,就算犯人仍然在逃,那种“天下虽大,无处容身”的窒息压迫感,仍会像绞刑架上的绳子般,无形地套在犯人脖子上,越勒越紧,直至犯人精神崩溃,主动跑出来束手就擒。

“为了缉捕一名要犯,血满子可以葬送数百人、数千人,这就是他们的作风,佛血舍利封藏在雯雯小姐体内一事,估计是他们的杰作,因为只有血滴子,有可能拥有那种设备。”

香菱对孙武提出过这拌的分析,而孙武也很肯定这一点,因为纳兰元蝶就是官府的特务人员,虽然她自称所属的龙牙,不知道与血滴子有没有关系,但既然纳兰元蝶也在本市,这一切都很顺理成章。

(好狠毒的女人!早知道,那天就不去帮她,让她被北宫罗汉一刀劈了!)

孙武想了想,又摇摇头,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喜欢恶毒地去诅咒某人死亡,一直到现在,他对特定的人与事最多只有怒意,还不曾真正恨过什么,纵使是对纳兰元蝶,他也还学不会那种刻骨的恨。

在自己的房间,一个大木捅里装满了热腾腾的烧水,孙武泡在里头,听着外头渐渐平息的各种噪音,享受着短暂的安宁时光,只不过耳边虽静,心里头却很乱,不由自主地想到很多东西。

自己的武功是一个问题。最近慢慢想到,虽说姊姊在自己修练的武技里“内建”其他技艺,但修练武功总要有个源头,假如是慈航静殿、河洛剑派的武技,那还不足为奇,毕竟有胡伯伯和李叔叔两个源头,可是那套无孔不入掌,据说是大**西门朱玉的独门武技。世上没有第二个人会使,姐姐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算了,梁山泊里头那么多犯人,大概也有淫贼吧,淫贼传承淫贼的武功,也说得过去……不过为什么要我练大淫贼的武功啊?姊姊该不会是希望我……唔,好可怕。”

捧起热水洗脸,少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离家日久,自己常常回想起梁山泊的种种,一半以上是开始想家了,在外头世界独自闯荡,那种举目无亲的感觉实在不好过。

“洛叔叔的联络地址偏偏又不记得了……咦?”

孙武突然想到,洛叔叔几次造访梁山泊,都是为了姊姊而来,自己虽然记不起他的联络方式,但或许姊姊知道。本来没有什么办法联络梁山泊,不过小殇的信鸽似乎可以解决这问题。

“小殇!你过来一下!”

想得太过高兴,孙武站起来大叫一声,小殇的房间就在隔壁,喊一声她就会听到过来。不过,一喊出声,孙武有发现自己现在的尴尬情况,马上又喊一声补过。

“小殇!你先不要过来啊!”

一正一反的两道叫唤,相当让人无法适从,或许是因为如此,即使孙武这样子大声叫了,门还是应声被推开,一个比小殇更高个子的人影出现在门口,用轻轻柔柔的声音问话。

“少爷,有事吗?是不是要加热水了?小殇小姐现在不在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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