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描述完有关张坤和‘元山一脉’的前缘,年轻的女族长又十分坦然的补充了一句:“我不知道世叔为什么没把我俩之间的婚约告诉你,但相信应该有他的原因,听几位长辈说,他一向是个做事坦dàng的人,答应别人的事不会随便出尔反尔。”
她会这么说,也就不难看出,其实她还不明白当初张坤的心思,甚至于连她母亲临死前的想法都没有mo透。

倒是一旁的鸿长老,似乎对整件事都有所了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神情也变得有些黯然。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耐下性子、什么都没说。

张豪雨估mo出其中的蹊跷,再加上他一直视从未见过面的父亲为偶像,坚定不移的贯彻后者给自己制定的方针一百年不动摇,继续装头痛rou着太阳xue,一边还为他父子俩开脱道:“上一辈人的事儿,我们搞不懂的。更何况我出生那天我爹就死了,他也没机会把整件事情告诉我。再者,由父母立婚约……这也事实在有点不靠谱,万一我是相貌奇丑的那种男人,不就害了你一辈子吗?”

“呵呵……”纱帘内的女族长轻笑了一声,同样无所掩饰的说,“其实我也不打算嫁给你,不,应该说是我不打算嫁给任何人,你进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全明白了。”

好在这位‘族长’声明大义,张豪雨如释重负,毕竟和一个老是躲在纱帘内、神神秘秘的女人比,他更喜欢像陈佳诺那样非常阳光的异性。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但更多的还在于张豪雨有着独特的见解——外表再漂亮的女人,相处久了也会变成胭脂俗粉;可要是对方性格可爱,不管容颜如何衰老,你都能和她调侃上一辈子。

用手拨开纱帘,一股淡淡的且带着些余温的香味就立时往鼻子里钻,害得张豪雨有些轻微的眩晕。好吧,他必须承认这阵眩晕感就是传说当中的神魂颠倒,或者说他虽是个感情专一的人,但还没到柳下惠坐怀不luàn的程度。

纱帘的另一端简直就是一个格局精致的小房间:一张古朴的木榻(chuáng)依墙而立,上面铺着白sè的máo绒被褥,这种情况在气温还没有明显下降的初秋是比较少见的;另外木榻的两边还有大型的红木衣柜,以及一个正在冒着淡淡清香的青蓝sè铜制‘熏炉’。总体来说,是古朴的设计风格。唯一充斥着现代元素的,就是在木榻的chuáng沿边上摆放了一张电脑桌。桌面有一台苹果牌的笔记本电脑,此刻电脑还开着,由于这儿的气温比较高,所以散热片正在低沉的‘咕咕’作响。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鸿霜,以后叫我小霜就行了。”女族长一边自我介绍着,一边开始打开红木衣柜,倒腾起什么东西来。

张豪雨只能站在纱帘旁等,虽然脑袋还有眩晕感,tui也有点酸软,但总不能大大咧咧的坐到人家女生的chuáng上去吧?偏偏周围又没什么凳子,那就只好稍稍弯下腰,用两只手支撑着大tui休息一会。

在一阵窸窸窣窣的翻箱倒柜声过去以后,鸿霜再次转过身来,她的手上多出了一个类似化妆盒的东西。她打开盒子,取出一本封面发黄的记事簿交给对方,“你先看看这个,内容不多,这是我妈去世前一段时间所写的日记……”

翻看记事簿,里面的确是用日记的格式书写了不少内容:

七月十八号,天晴。

‘血蛊降’进入我和余古的身体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我们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不管请来多少知名的降头师或者是医生都无济于事。

我感到自己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写些什么东西留给我们即将出世的女儿。

八月三号,天晴。

血蛊降发作的时间比我们原先预料的要快很多,距离第一次皮肤上开始渗血大概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我的身体上就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血洞。空气不断通过这些小孔钻入我的身体,让我感到很冷。即便屋外的气温已高达三十多度,我依然好像活在令人窒息的寒渊之中。

而更令我担心的是,余古的情况似乎要比我严重得多,他已经躺在病chuáng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八月十号,小雨。

今天对于我这个即将要做母亲的人而言,简直是个末日,我深爱着的丈夫——余古。在几小时前去世了。

当我不顾别人反对去见他最后一面时,他干瘪下去的身躯就像一块满是缺口的nǎi酪。我几乎要疯了!要疯了!女儿,求求你快些诞生,放我离开这个痛苦的世界吧!

看到这里,张豪雨不觉苦涩的咽了口口水,能让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女人悲观绝望到这种程度,足见‘血蛊降’的歹毒与恐怖。当然,日记还没就此结束,在整理了一下心情之后,他开始接着往下看。

九月八号,天晴。

我的身体除了肚子以外,其余部位都已经干瘪下去。但这并不可怕,我更担心的反而是我们的女儿。二哥起火坛用骨卜术算了一卦,结果跟先前的一样,我的女儿会顺利诞生。

而这也是我最最担心的地方,我怕我现在迟迟没有跟着余古离开,是因为将‘血蛊降’分摊给女儿的缘故。

我可怜的宝贝,是你让母亲多活了几个月。母亲也绝不能让你受到降头的伤害。你放心吧,你的祖母很快就会把你的张坤叔叔找来了。我这辈子欠他的实在太多太多,但不管怎么样,为了你,我必须求他帮我办最后一件事。

九月十五号……一切结束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我就快死了吧?当我躺在产房里看着张坤的眼睛时,他有些躲闪,他在躲闪着什么……

不,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他的为人,或许他也有我所不知道的难处。只希望他日后能实现自己的诺言,救救我可怜的女儿——也是他未过门的儿媳fu。

我这样做到底对吗?欠他情太多了,只有下辈子换……

最后几篇日记,明显是语无伦次了,但张豪雨还是能看懂其中的意思。他将本子合上递还给对方,然后倍感沉重的长叹了一口气,“这日记后面提到的东西是真的吗?你也……”

“嗯!”鸿霜腼腆的点了点头,接着就开始一言不发的宽衣解带。

这种场面也未免太快太ji情了点,可是张豪雨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阻住,甚至于他内心还在挣扎——她干嘛脱衣服?难道已经真的把我当成她的老公了?这可太胡闹了……不过她的脸蛋这么漂亮,相信身体应该……

不得不说张豪雨此刻的内心纠结得相当痛苦,迟迟没能分出心思表态。

这直接导致鸿霜还在那边继续脱着。她褪下了厚重的máo绒风衣,然后又解开了白麻布腰带,将里头的好几层保暖内衣也一并脱掉,只剩下最后一道防线——紧紧缠绑全身的丝织裹身。再进去就肯定空无一物了,因为张豪雨都已经隐约能看清对方xiong前那两团东西上的那两颗重点了。

见张豪雨眼睛一眨不眨的站在对面,鸿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赶忙转过身去,之后才将裹身解下。

有那么一瞬间,张豪雨感到鼻子有些发热,但在对方将自己苗条的后背完全展现出来时,这种鼻血呼之yu出的ji动感就随即dàng然无存。可以这么说:眼前他所看到情景,和想象当中的大相径庭。

他原本满以为自己将要看到的,是对方光滑、如凝脂般的后半身,可实际情况却是:鸿霜的背上密密麻麻地布着大小不一的‘血洞’,就好像是有一窝马峰拿她的身体筑巢一样,看得人触目惊心。

“你还想看看我的前面吗?”她难为情似的问了一句,虽然身体已是真正意义上的面目全非,但要坦然的展示给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看,还是会有羞耻心作祟。

“不,不,不,不用了……”这时候,张豪雨才发觉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摆手。

“你可能猜到了,这是我妈生我时遗留在我体内的‘血蛊降’,虽然量比较少,但我仍然活不过30岁,所以说我不能嫁给任何人。除非能拿到蛊毒圣器‘雌雄蛊yu’。呵呵,另外我们也早就打听到当年害我父母的那个降头师已经死了,他手上的‘雌雄蛊yu’也流进了古董市场。假如世叔还活着,或许就能将这两件yu器找回来,可……除了他以外,没人能算得那么准。就连我所使用的‘火卜术’也远达不到这个境界。”

“仅仅是少量的降头就能把一个人折磨成这样?!”张豪雨在感到诧异的同时,又免不了有些怜香惜yu,“咳,只可惜我没有我爹本事,没办法帮到你的忙,真是抱歉。”

“哪里的话,虽然咱们成不了夫妻,但至少还是半个亲人不是吗?”鸿霜穿回衣服,扭头致以对方一个无所谓的笑容,这绝对是一个乐观的女人。要是把这个降头施加在别人身上,可能这辈子都别想笑得像她这么甜。

不过这也是令张豪雨感到最佩服的地方,他一脸认真的强调:“如果真的需要帮忙也别藏着,我有一个朋友,和我爹当初的职位一样,也是国家异事科坤字辈的人物,相信他……”

“没用的,你说的是殷坤吧,他曾今来拜访过这里。虽然他在驱魔方面的确很厉害,但如果真要比较的话,他或许再努力个几十年,也未必能超越世叔的能耐。呵呵,看来你对你爹真的不太了解。不过有一件事,我倒的确要请你帮个忙。”

“我除了没钱,别的一定尽力而为。”这是句大实话,和钱挂钩的事可以一律免谈。

好在鸿霜接下来说了,其实事情很简单,只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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