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豪雨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阳光穿过古典的木窗间隙,照shè在他的眼睑上,迫使他睁开了眼睛。
他发觉自己正躺在一个散发着檀木香的大房间里,如果没有猜错,这个房间应该是模仿隋唐时期的建筑风格而设计的。当然你硬要说它像日本的古代房子也不为过,但以张豪雨的爱国情怀,这分明就是中国隋唐时代的经典建筑。

房间里没有chuáng,他是躺在地铺上的。此刻通往一个院子里的两扇木制横拉门都打开着,门上方方正正的一个个小孔都糊着ru白sè的窗纸,在阳光的照shè下白得有些刺眼。

张豪雨微微眯起眼睛继续打量四周的环境。不得不说,横拉门外的院子的确很漂亮——有个不大的人工观赏池,池子里浮着一些绿油油的荷叶,至于粉红sè的huā朵则高高凌驾于荷叶之上、怒放着,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几朵淡雅的荷huā没有什么怡人的香味。在这个观赏池的旁边,还立着一座半人高的假山,说不出有什么特别,倒是假山的顶上正躺着一只白绒绒的小动物,引起了前者的关注。

这只小家伙的体积和猫差不多大,浑身雪白,应该是躺在假山顶上享受阳光,毕竟现在已经是秋天了,早晨的气温还是有些凉的。在觉察到有人正在注视自己后,这只小家伙将原本埋在肚子里的脑袋给抬了起来,并扭头注视向房间里的陌生人。

张豪雨这才辨别出这只动物原来是狐狸。他们一人一兽四目相觑。而实际上动物一般只敢对人类作短暂的凝视而已,就仿佛我们的眼睛里蕴藏有某种令人丧胆的事物,不一会儿就会赶紧把眼光移开。可这只狐狸却有点与众不同,或许它也和其他动物一样从人类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种东西,而且也同样感到困扰,只是它不轻易受到恐吓。

“小兄弟,你终于醒了。”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从院子里飘了进来。

张豪雨记得自己被人打晕前的一刻,也曾听到过这个声音,应该是那伙‘强盗团伙’里的其中一个。

不多久,先前说话的人就缓步走进了房间。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但和差不多年纪的吴昌荣不同,眼前这个家伙留着一头huā白的长发,一身黑sè的西装显得很有派头。再加上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西装革履的年轻小伙,不禁令人望而起敬。

“bo妞和王宝强呢?你没把他们没怎么样吧?”张豪雨rou了rou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半开玩笑似的接着道,“看样子,我是有点儿脑震dàng了,分不清你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哈哈哈,这很重要吗?”大大咧咧的笑了一声,老头让跟在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把带来的食物摆放到张豪雨的身边,然后自己也跟着盘tui坐了下来,继续道,“倒是你,的确和一般人不一样,更多的人醒来后问的第一句话应该是‘我在哪’才对。可你先打听的是同伴,可见你很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是什么。”

“都成阶下囚了,你就别挖苦我了,说吧,你们干嘛抓我?”

“哈哈哈,够直接,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过你得改改口,我们并不是抓你来的,而是请你来的。”

老头说话期间,张豪雨试着拿起对方带来的rou包咬了一口,或许是因为心事太重,进到嘴巴里的包子皮变得异常干涩,无论怎么咀嚼都难以下咽。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虽然表面上摆着一副随遇而安的表情,实则内心深处还是非常忧虑的。

老头看穿了他的心思,重新站起身道:“如果食物不合胃口,那就请你再等等,马上就会有厨师为你准备更加丰盛的午餐。至于现在,你就先跟着我一起去见见我们的族长,到时候你心里所积压下的所有问题都会得到解答。”

“那就再好不过了。”勉强先将吃进嘴里的食物咽下,之后张豪雨就把手里的包子放回到盘上。然后起身轻飘飘的踉跄了一阵,站稳后才迈开脚步跟在老头的身后走出了房间。

穿梭在一幢幢古朴的建筑物之间,张豪雨发觉自己是被‘请’进了一个很大的院落里,单就像刚才自己所躺的木屋,少说也有二三十间之多。

除此之外,他还了解到给自己带路的这个老头身份不低,每每碰上成群结队的小伙,都会向他行礼。如果这个大院落里住着的人真是一群犯罪团伙的话,那就太有组织、有纪律了……

不多久,老头就带着张豪雨走进了一幢位于院落中央、足有六层楼高的大房子里。也是一幢隋唐时期的大型仿古建筑,只不过这幢房子的一楼空旷的紧,除了供人跪坐的两排垫子以外,就只剩下大堂的中央,用石头堆砌起了一个圆形的大火坑,此刻火坑里还在燃烧着熊熊烈火。让人搞不懂,设计这个房子的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族长,豪雨小兄弟已经来了。”老头子缓缓走到挡着一块半透明纱帘的区域前,恭声说了一句。

很快,纱帘内侧就响起了bo妞的声音,“大哥哥他来了?”

张豪雨又是一阵头大:难道在自己昏mi期间,世界疯狂了?一个小丫头就在这阵疯狂中变成了噱头十足的一族之长?

当然不是的,bo妞还是bo妞,一个被遗弃的山村小姑娘而已。老头口中真正的族长,直到此刻才发话道:“好,鸿老您辛苦了,我想和豪雨单独谈谈。”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貌似年纪并不大,应该是在二十五岁左右。至于相貌怎么样那就很难说了,在这个满大街都行走着‘背影杀手’的年代,你别指望可以通过声音臆断一个女人的长相,说不定对方就是一个声音杀手。

好在这些不关张豪雨的事,他觉得自己已经有陈佳诺了,就算天上再掉下个林妹妹摔到他面前。他顶多也只会上去扶一把,然后问:需不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

这是题外话,在老头子转身准备离开的同时,bo妞也从纱帘后面跑了出来。她换上了崭新的儿童服装,和之前的山村小丫头形象判若两然。

“你怎么可以随便拿人家的衣服呢?”张豪雨很有成为一个好父亲的潜质。一边教育bo妞不能随便拿嗟来之食;一边却是用手轻拍掉了对方新衣服上沾着的饼干碎屑,完全没有真要她把衣服还给人家的意思。毕竟,在mo到这件衣服的质地之后,只要不是个傻瓜就能猜出其价格绝对不菲。

透过纱帘看着张豪雨的一举一动,年轻的女族长突然轻笑了起来,“呵呵呵,爱情这种东西不能勉强,只是想不到在我俩见面之前,你就已经有孩子了。看来,就算是‘世叔’也有算错的时候。”

“等等,等等,我们认识吗?在我的记忆力可从没来过这里。要不,你先从头开始、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成不?”张豪雨的脑子里一片hunluàn,想缓下对方不着边际的话题,从头开始慢慢的了解。

可谁想,他把问题抛出去后,没等来对方的答复,倒是一个衰老异常严重的老fu人气冲冲地拄着根藤木拐杖走进了大堂。

这原本倒没什么,张豪雨觉得一个老婆子走错地方打断他和族长的谈话也属平常事,偏偏对方二话不说就猛地提起藤杖朝他打了过来,这就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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