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指挥的那员秦将见来援的一队骑士虽是气势骇人,可人数不足二十。便不以为意,只是分出一队百余人前去结阵阻挡,主力继续围攻虞子期所部。
却不料项羽天生神力,一杆重戟挥舞起来势不可挡。原本看上去坚不可摧的秦军枪盾阵,在项羽面前如同纸糊般。重戟挥到,盾后的秦兵纷纷伤筋断骨,不死即伤。后面跟随的十八骑也一个个武艺高强,随着项羽猛力前突,当真是势如破竹。

虽只有区区十九人,却如同一把尖刀般,狠狠的刺过了秦军方阵。项羽又一掉马头,带着队伍杀将回来。

秦军见项羽如同天神般势不可挡,士气顿时全无,见项羽又提马杀了回来,则纷纷避开,无人再敢和项羽对阵。

韩信见项羽气势如此霸道,也不禁热血澎湃,心中大叫痛快。想不到这世间竟然有如此豪杰,暗道男儿本该如此。

当下也打起精神,正准备前往接应援军。余光一瞥,却看见陆贾缩紧臃肿的身躯,蹑手蹑脚的走到马上架前,不由心中生疑,杀敌的时候也分出心神留意陆贾的举动。

陆贾对身边的厮杀仿佛全然不放在心上,自顾的跃上马车。韩信见他虽然身躯臃肿,可身手却轻便,一点都不像刚刚表现出不会武功的样子,心中顿时大疑。

陆贾却没现韩信正在窥视他,坐上了马车御者的位子。看了看身后躲在马车里一直颤抖的公子心,脸上忽然1ù出了几丝得意的笑容,猛的一拉套在马头上的缰绳,想要驾着马车奔驰。

却不料马车纹丝未动,这才现韩信正在车旁拽住了马缰。心中大惊,陆贾强笑着说道;“这位xiao兄弟,你不去杀秦狗,留在这里做什么?”

韩信轻身一跃,跳上了陆贾身前的车辕,蹲下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贾。

“我还想问,陆大夫你不好好的待着,却来驾着马车做什么。”

陆贾勉强一笑,表情却很难看,道;“这里危险,我想保护公子突围。”

韩信听陆贾的解释明显口不对心,这里虽然危险,可有虞子期等人拼死护卫,一时也不会有事,反倒是如果抛下诸人独自冲出去,那倒是离死期不远。

又联想起陆贾种种不同寻常的表现。如果最开始他高呼‘保护公子’引来了秦军是因为他的愚蠢,那这次就解释不过去了。傻瓜的都看的出来,项羽的到来形势已经开始变的有利于楚人了。

韩信也没揭破他,只是点了点头,假装相信,心想等找个机会跟虞子期提下。

陆贾见韩信点头,似乎相信了自己,暗中舒了口气。见韩信已生警觉,便暂时打消了其他念头。

项羽一众在战场上众横捭阖,专门挑秦军密集处冲击,只要看见哪里秦兵聚齐开始结阵,便调转马头迎面冲去。在项羽的反复凿穿下,秦军已经溃不成军,完全没有了方阵的模样,只是在各自为战,仗着人多才勉强支撑着。

那秦将仍然在远处撕力的吆喝,想要整合队伍。却远远的看见满身鲜血的项羽目光朝向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才想起自己也是身处险地,急忙掉马转头就跑,也顾不上部下了,只是一心想逃命。

项羽哪会放过他,双tuǐ一夹马腹,胯下的乌驹猛的一跃,跳到数丈之外,飞快的朝秦将追去。

那秦军回头见项羽追来,只能疯般chou着马鞭拼命向前,可胯下的坐骑只是普通的战马。哪里及的上项羽的神驹,没多一会就被项羽追上。只见项羽猿臂舒展,像老鹰提xiaojī般轻易的将秦将抓了过来,哈哈一笑,猛的把他扔上空中,长戟竖起,将秦将刺了个透心穿,然后长戟一挥将他甩了出去。

秦将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动弹了,眼见是活不成了。一众秦兵见主将副将都死了,又亲眼看见项羽如此悍勇,仅存的一点抵抗之心也没了,顿时一哄而散,四散逃开。

项羽仰天‘哈哈’一笑,调转马头正准备去追杀四散凯的秦兵。忽然听见不远处树上‘啊’的一声娇呼,不由心中一愣,没想到这战场之上居然会有女子,便回过头朝树上望去。

那秦将逃离的时候也是巧,选的方向正好是虞妙弋躲藏的大树。虞妙弋在树上看着双方厮杀的血rou横飞,又是担心,又是害怕。

待见项羽等人来援,楚人形势扭转,这才长舒口气,放下心来。却见那秦将的尸体被项羽甩到树下,开始她只是远远的看着战场,看的并不太清,这下子却就在自己眼下。

那秦将xiong腹被项羽的长戟刺了个大窟窿,内脏俱出、血涌不止。虞妙弋只觉肠胃中一阵翻动,几yù呕出。

又看见秦将的尸体仰卧在地上,一对死鱼般的眼睛面目狰狞的‘盯’着自己,吓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手一软,跌下树来。远远的韩信倒是看见了虞妙弋的险情,急忙奔来,却已是来不及了。

项羽只看见一个白衣女子从树上摔了下来,依他的xìng子哪会管这种xiao事。却不料胯下的乌骓忽然长鸣一声,跃地而起,猛的朝树下奔去。

项羽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伸手,只觉得手中一轻,接住了那女子。

目光顺势朝虞妙弋脸上望去,这一望,就再也移不开了。

项羽一直以为,自己心中是没有感情的,只有那不断燃烧的熊熊复仇烈火。他每天想的事,就是如何打败秦军,如何推翻秦朝,如何杀尽秦人。

他要报仇,为自己的祖父,为自己的父亲,为项家满门数百口人命报仇。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这就是项羽心中所想、所思以及所做。

他有过女人,很多很多的女人。女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泄ayù的工具,只有在她们年轻娇美的身体上尽情驰骋时,菜能让他暂时的放下xiong中的仇恨。

可他从未试图去记住过任何一张貌美如hua的脸庞。

因为他是项羽,他还有很多很多大事要去做。

所以,他不需要感情。

可是这一刻,他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原来他也是会有感情的。

握着手中少女盈盈一握的柔软腰肢,看着她洁如白yù般的脸庞,项羽仿佛整个灵魂都被chou空了,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心中满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个美丽异常看上去却完全陌生的女孩,竟让他生出了一种熟悉感。

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就像仿佛是前世认识般。

项羽平静了二十多年的心忽然悚动,痴痴的望着怀中的少女。忽然觉得,就算拿着整个天下来jiao换,他也未必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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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妙弋看着接住自己的项羽,刚想开口说‘谢谢’,却见项羽直直的看着她,目光呆滞,就差嘴角边流出口水来了。又见他满脸鲜血、面容狰狞,不免有些害怕。

心中一阵莫名其妙,想着就救个人至于这么夸张吗。刚想提醒项羽把自己放下来,却见远处一名秦兵端起弩机向项羽瞄来,顿时急呼道;“xiao心。”

项羽仍然是痴痴看着虞妙弋,全无反应,忽然背心出一阵剧痛,这才醒过神来。

还好相隔甚远,秦兵又是急于逃命,也没什么心思耐心瞄准,这才让项羽躲过一劫。弩箭只是射入了他的肩下,并未伤及心口。

项羽按住伤口,心中先想到的居然是:‘晦气,竟然在她面前丢人了’。

伸手一拔cha在肩上的羽箭,也不理会血如泉涌的伤口,只是轻轻的把虞妙弋放下,故作豪迈‘哈哈’一笑,道;“xiao姐且压压惊,看项某为你报仇。”

说完就纵马逃一般的离开,把满腔的怒火泄在倒霉的秦军身上。

“没事吧?”

这时候韩信也赶了到过,虞妙弋摇了摇头,看着项羽的背影感叹道;“这人好厉害呀,肩上中了一箭却跟没事的人一样,真厉害!”

韩信装模作样的捋了捋下颚,道;“确实,看来他的防御值很高,而且战斗力惊人,最重要的是手中那把‘yù火纵天’,简直就是真人版的牛头人酋长。”

虞妙弋愕然道;“什么是牛头人酋长呀?”

韩信打了个哈哈,心想总不能跟你说是魔兽里面的吧。

趁机又抹去了脸上的血迹,怕她见了不喜。

那边虞子期也结束了战斗,追赶了溃逃的秦兵一会,便带着手下疲惫不堪的返回了。迎面碰见项羽,便迎了上来。

“羽哥,这回多亏你了。”虞子期笑着给了项羽一拳,就现他面色紧绷,嘴角肌rou一阵chou动,这才现他肩头上不xiao的血dong,便关切的问道:

“你受伤了?”

项羽点了点头,不以为意道;“一点xiao伤而已,不碍事。”看了看四周正在整理死伤的同袍,面色一黯,沉声问道;“这次我们损失了多少兄弟。”

“死了三十八个兄弟,剩下的都带了伤,有两个眼看是不成了。”

“都怪我,都怪我指挥不力,才让兄弟们……”虞子期语带哽咽,声音有些颤抖。这些带来迎接公子的部下都是他自xiao相处的兄弟,这一战就折损了大半,怎能不伤心。

项羽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许久才缓缓说道;“不必过于自责,秦军埋伏在这里,显然是预谋已久,志在必得的,与你无关。”

“我大楚有数百万热血男儿,何愁灭秦大业不成,他日我们杀尽秦人,就当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虞子期重重的点了点头,却见项羽愣愣的看向自己的身后,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便转身一看,只见妹妹和韩信正走过来,便下马迎了上去。

虞子期看见她浑身上下完好,这才放下心来,又对韩信说了几句感jī的话。

虞妙弋见哥哥浑身是血,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心中一阵心疼。见他嘴net干裂,便急忙解下水袋,递了过去。

虞子期厮杀了半宿,确实也口渴了,便接了过来一阵牛饮。忽然听到虞妙弋对项羽感jī的说道;“还没谢谢您的救命之恩,这位大叔。”

听见‘大叔’两个字虞子期忍不住一口水全喷了出来,一阵猛咳。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项羽的表情更是精彩,一张黑脸涨成了红脸,红中又泛着紫,嘴角只是不停netbsp;“那个,xiao妹。”虞子期讪讪的笑道。

“羽哥你也认识的呀,xiao时候还带着你玩过呢,他是项家的少主,项公的侄子呀,你不记得了呀。”

“那个……还有,羽哥今年才二十二岁。”

二十二岁?虞妙弋狐疑的看着项羽。项羽见她一脸不信,顿时悲从中来,抬头望天,一副无语问苍天的表情。

不像,一点都不像,韩信打量着项羽,果断的摇了摇头。

瞅着项羽满脸络腮胡子,虎背熊腰满脸霸气外1ù,怎么看也不像二十二岁的人,说是四十二岁到还有点靠谱。二十二岁长成这样,莫非吃了巨能钙才育的这么好。

项家?恩,羽哥,那应该就是虞秒弋口中家中有意结亲的项家少主了,叫项羽。

等等,项羽!韩信猛的抬起头,直直的盯着项羽,心中闪过数个念头:不会吧,他是项羽。项羽,不是那个放火烧阿房宫的那个家伙,不会就是眼前这个项羽吧。

项羽被韩信直直的眼神盯着有些mao,有些莫名其妙的mo了mo脸颊,没现有什么异常。却听见韩信愣愣的来了句没头绪的话:

“那个,项羽大哥,您老喜欢烧东西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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