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元飞牙尖嘴利,扣帽子的本事一流。这个帽子要是被马元飞扣实了,那老古这家妙手堂就算是完蛋了。
林栋知道老古这眼神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不帮老古出头,就枉为朋友了。

趁着空隙的时间,他在识海中请教了一番玄老。

顷刻,立马出言反驳道:“红花性味辛温,入心肝经。功效活血通经,祛瘀止痛。确实有你说的毒副作用,但是用之得当,这激烈的药性却能变成一贴灵药!”

“强词夺理!”

马元飞冷笑了一声,道:“药性、药效这些学过中医的都知道,我倒想听听你能怎么利用这其中猛烈的药性?年轻人,看的出来你是学中医的,可是千万别帮人家挡灾啊!想在横州中医界混,名声毁了,那以后你就准备转行吧!”

“呵呵,转行不转行还轮不到你来作主。至于怎么利用其中猛烈的药性,这是独门秘方,恕难与你这不相识之人分享。”

林栋丝毫没有因为他话中的威胁而动容,既然决定要帮老古出头,他就不会有什么犹豫,说是犯倔也好,说是义气也罢,这就是他的性格。

紧接着,他环顾了四周的围观看客,继续说道:“作为一个经常要用到中药材的人,我为什么只选择老古开设的‘妙手堂’和药铺,这是因为老古这个人有信誉,妙手仁心丝毫都不为过。列位都是这里的常客,我说得真假与否,你们应该心里有数。”

既然马元飞要贬低污蔑老古来抬高他自己的医馆,也干脆和他打起对台,开始宣传起妙手堂来。

“这小伙子说得也,老古的生意做了几十年了,没有点信誉能成吗?”

“是啊!我来这里的时候老古的药店就在了,十好几年了,还没有听说过谁说他有信誉方面的问题!”

人群中确实有不少是经常在药材交易市场打混的,很快就站出来赞同的说法,有了这么多人支持老古,群众的言论也开始向着‘妙手堂’这边。

老古看到事态被他扭转朝好的方向发展,紧绷的脸色这才缓缓舒展开来。

马元飞可就急了,他好不容易才将舆论引得针对老古和‘妙手堂’,可是却让给搅黄了,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于是他退而求其次,既然不能让老古名誉受损,那就要这个该死的家伙万劫不复,弄一个年轻的中医那可就太容易了。

“既然是你开出的药方,那就请你解释一下吧,否则我代表横州中医协会永久封杀你!”马元飞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语中怨毒令人不寒而栗。

“你凭什么代表横州中医协会?你也不过是个副会长而已,我们两平级,我现在就反对你的这个提议。”老古见他对付自己不成,竟然开始打起的林栋注意,他的怒火也彻底爆发出来。

他怒不可遏地上前一把拎起马元飞的衣领子,愤慨的双眼近乎迸出火花来。

马元飞有些畏惧老古几欲喷火的眼神,悻悻然地蔫了下来。

突兀——

老古的喘息越来越急促,最后脸色一白,嘭的一声!

一头栽倒在地。

这个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上前要搀扶老古,却被林栋突然大吼一声制止住:“打住,你们连一点医学常识都没有吗?一个病人突然倒地没有专业救护知识就不要轻易动他!”

上前的人群霎时皆脚下一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马元飞脸色看似有些凝重,但是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喜意,如果老古死了那就最好,这样横州就只有他‘仁术堂’一家独大了。

这时林栋快步来到老古身边,赶紧用手掌贴在老古身上渡过去一丝灵气,老古脸色才稍稍有些好转,不过气息已经若有似无十分危险。

马元飞看到林栋想要救治老古,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冷笑,上前一步朝林栋身上推去,故作义正词严地道:“你要干嘛?让我来看看,虽然我不喜欢老古,可是医者仁心,正如我的‘仁心堂’,我还是会尽力救他的!”

一番虚情假意的话落地,立马得到了满堂的赞誉,顿时扭转了马元飞在舆论中的劣势。

只是他这点力气哪里能推得动林栋?反而被林栋一甩手甩了开来。

他是打定主意不让马元飞触碰老古,让这家伙来救老古,老古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这是要干嘛?还不让开,你想看着老古死吗?”马元飞被林栋阻挠无法上前,只得口中叫嚣起来,而双脚竟真得半步也不再向前移动,压根儿没有半分救人的意思。

此时他心中得意无比,看老古气急攻心性命垂危的情况,一个小年轻不赶紧叫救护车还想亲自出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暗中庆幸道,这次说不定能解决大敌大敌之外,还能让这个该死的小子也一起倒霉,简直就是一箭双雕啊。

当然,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做也不行,至少表面功夫要做足,不然的话到时候让同行知道他见死不救,难免会被人诟病。

于是,他故作着急忙慌的样子上前又推搡了林栋两下,气呼呼道:“小小年纪以为学了两年中医就真能施诊治病了吗?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他这一推搡,直接将正在给老古渡入灵气的推得身体一个趔趄,缓缓输出的灵气也随之一滞。

林栋顿时心头火起,这正是救人的关键时候,这狗日的竟然还敢打扰。

霎时,他扭头怒目圆睁,厉喝道:“姓马的,你成心想要老古的命,是吧?你如果敢再动我一下,我保证让你后悔今天踏进妙手堂的大门!”

说完他便转回头去,继续给老古渡入灵气延续他的生机,一边焦急地询问玄老医治老古的办法。

修真者一震怒,那是何等的威势?

马元飞再阴损再缺德,纵不过是个凡人,而如今林栋已是一个准修真者,他这一怒间竟然气势陡增,短时间竟威慑得马元飞情不自禁地倒退几步。

不过也正因为林栋只是一个堪堪入了修真门径的初哥儿,所以马元飞很快便缓过劲来,意识到自己竟被一个中医后辈给训斥喝退了。

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在横州中医界混下去?他可是横州中医协会的副会长,平常人都是客客气气地对待他,何曾有过这样的遭遇?

随即,马元飞又故技重施,一脸悲恸地冲围观人群煽动起来:“各位父老乡亲,你们也看到了,并非我马元飞不救老古,而是这个小子不让我为他施救。如果老古出了什么意外,这责任都在他的身上。”

这时,围观人群并不像之前那般群情激奋了,相反,很多人都盯着林栋这边,关注起老古的状况。

不过其中也有跟马元飞交好之辈,竟出言扰乱起正在一心施救老古的。

“马老板乃横州地界的中医大师,你这小子莫要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快快放手让马老板给故老板施救。”

“是啊,古老板若有个好歹,可不是你小子能担待得起的!”

马元飞见又有人被自己唆使得群情激愤,在一旁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得意,心道,嘿嘿,老古啊老古,你最好一命呜呼,那这该死的小子就麻烦大了。

他的算盘打得非常响,只要老古一挂,古氏家人不但不会放过林栋,恐怕在横州中医界的名声也算是臭到家了。如果不是还要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恐怕马元飞早就放声大笑起来了。

而林栋此时神色极为专注,丝毫没有被四周人群影响,正在静心倾听玄老口中的救治方法。

“他这是气急攻心,恐怕有生命危险!哎,你现在的实力终究还是弱,也罢,便让老道再帮你一次!”玄老一眼看出了老古的症状,幽幽一声叹息,而后传授道:“你速点他内关、气户两穴,催发体内灵气,辅以甘霖符可使他暂时缓解疼痛!”

玄老的话让林栋顿感亚历山大,不过此时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

只见他右手急如闪电般在老古两处穴道上点出,一缕灵气渗入。在这一缕灵气渗入之后,又有一股强大的但却不属于自己的灵气同时渗入老古体内,护住心脉。

林栋知道,这股并不属于他的强大灵力,正是来自一缕残魂的玄老。

容不得分心,紧接着他快速在掌心画出一道符咒,拍在老古胸口处,甘霖符的清凉气息瞬间就钻入了老古的体内。

顿时,老古的脸色好转许多。

林栋见状心里略微轻松了许多,他很清楚,这绝对不是自己的甘霖咒能做到的,而是玄老出手所造成的结果。

不过此消彼长,随着老古脸色的好转,林栋那原本就有些白皙的面孔,此刻看起来更加苍白了。饶是整个过程有玄老大力出手,但他作为媒介,也着实出了不少的力。

他不断在老古胸口按摩,而玄老则将源源不断的灵气输入老古的体内,缓解老古的病情。

慢慢地,老古的呼吸开始变得均匀有力起来。

时刻关注老古病情的围观群众纷纷发出不绝于耳的惊叹,这简直就是神乎其技啊!

没吃药没打针,就是按摩了几下,眨么眼的功夫便能将一个生命垂危,看似即将一命呜呼之人给救了回来,这简直就是神仙手段啊。

人们纷纷开始对赞不绝口。

外行看的是热闹,内行看的却是门道。

旁边的马元飞则是一脸骇容,心中那半点得意早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因为林栋这一番出手,认穴又快有准,就好像是浸淫人体经脉穴道多年的老中医一般。还有这神乎其神的按摩手法,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曾经在一本古老医书中略有记载的阴阳手。

“不是说‘阴阳手’早已失传了吗?不,不可能,他不可能掌握这么高深的绝技,他这么年轻绝对不可能!连我师傅都没能琢磨出阴阳手的施展技巧,他更不可能!”马元飞脸色铁青,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愤怒地将自己的疑惑压了下去。

尽管他选择不相信,但他此时看着的眼神却极为凝重,重视程度甚至超过了宿敌老古。如果‘妙手堂’能有这么一个医生坐堂,那他的‘仁术堂’在横州还有立锥之地吗?

“不!绝对不能让他们好过了,必须打压下去。这该死的小子救活老古又怎样?老子一样能将这两人的名声搞臭。”

马元飞的眼珠滴溜乱转,很快,一个阴谋就在他的心中滋生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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