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凝视:孩子一张小脸通红,眉毛较淡,这一点像秋池。再看那鼻子竟如轩辕烈身上移下来的一般,脸上皱皱巴巴。先前看到的,并不是轩辕烈的孩子,或者说根本就不是秋池生的。
“很可爱,转告秋承仪让她好生休养。你们要好好服侍,本宫改日再来探望。”

有了秋池的计谋,她不发作指责,已经是最大的容忍。

为什么是这样,秋池居然可以冷漠绝情地算计静昭修,她的命是命,却要害静昭修于死地。她的孩子是孩子,却要害别人的孩子没了亲娘。

秋池曾声声说顾氏无情,今日的她与昔日顾氏又有何差别,甚至更为过份。

原来,人不可以轻易指责别人。因为你永远看到自己的以后,说不准某日你就踏上了别人的旧路。待那日,却只用“身不由己”来形容。

景阳不想踏上那样的人生路,一条充满着绝情冷漠的路,要踩着别人的性命达到成功,要借别人的鲜血浴赏红衣。

她轻轻地问自己:还是最初的景阳么?

答应是肯定的,无论世事如何变幻,即便她亦有心狠时、算计日,可她从来都不是残忍冷酷之人。

离了芝若苑,景阳径直穿过后花园,来到秋阑榭。

丽昭修正在逗玩着满月的小公子。

“拜见王妃!”

奶娘、苏莉等人跪于膝前,静昭修的母亲、妹子俯首低垂。

“胖嬷嬷身子好些了么?”

苏莉答道:“请了郎中,喝了两碗药已经止住了。这会累了,刚歇下。”

景阳轻轻地叹了一声:“前些日子都好好的,怎的到需要帮忙的当口竟然病了。”

苏莉秀眸流转,欲言又止。

“怎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景阳总觉得胖嬷嬷在这个时候病倒、闹肚子有些蹊跷,就像有人故意安排了这一切。

苏莉道:“这话奴婢也不敢乱说。不过……”

“什么?”

“胖嬷嬷之前也好好的,就突然闹起肚子来。起初还强撑着,可之后实在撑不住,这才请了郎中……”

“说是,说是……”

景阳早就猜到了,觉得此事古怪。

“误食了巴豆。”

秋池呀秋池,这手段未免太拙劣了些。

每次用毒虽狠,却忘了后招,总是被她查出来。

景阳想到这儿,很快就想到一件事:她和秋池都是大越人。

秋池这么肆无忌惮的玩聪明,耍心眼,其实是认为她会看在同为大越人的份上轻饶她。

只是,秋池如此种种,景阳又怎会怜她、惜她。

如此一想,景阳对秋池的厌恶逾深。

“你们今儿好好收拾一下,明儿一早搬到百合院去。”

胖嬷嬷听到外间景阳的声音,强撑着走了出来,浑身乏力,道:“王妃已经决定了?”

“近日,本宫会择日进宫拜见皇上、皇后,早些搬过去的好。”

胖嬷嬷道:“王妃是从芝若苑过来?”

“嗯――”景阳应了一声,从奶娘手里接过孩子,看着孩子的脸,立即就想到今儿见到那个“初生男婴”的脸蛋,和怀里的孩子相比,似乎都是一般大小,也只有满月的孩子才会有这样的白里透红之色。

“听说秋承仪生了对龙凤胎?”

“嗯――”

秋承仪的龙凤胎不要,却单单相中了静昭修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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