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寒光一射,秋池渐愧垂首,不敢正视景阳的目光,卑微地埋下脑袋。
湘王却已经明白:轩辕寒对景阳有情。

湘王道:“景阳,你不能再与轩辕寒纠缠下去,这般下去,他会痛苦,你亦会痛苦。”

嫁一个男子,心里却念着另一个,这是一种苦,也是一种煎熬。

她本与轩辕寒并无什么,而这事都是秋池惹出来的。

景阳道:“湘王哥哥想多了,我与他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秋池有一种被人欺骗的感觉,撅着小嘴,娇怒道:“奴婢去找瑞亲王。”扭头便走,还未走出花厅,身后传来景阳冰冷的声音:“不许出去,若今儿你真要出去,先领五十大杖。”

“公主……”秋池不甘心。

景阳明白秋池,她是真心为自己好,可有时候好心却办坏事。道:“这是本宫的事,不容你插手。”

“公主,你让奴婢去找瑞亲王吧。你怎么可以嫁给那人,那个阿鼻将军王,他……”

景阳的眸子更冷了,眸光里有寒冷冰冻,还有怒意。这样的眼神,犀利如剑,威严无比。秋池有一种压迫感、惊慌、恐惧一并袭来,仿佛要把她生生的剜出一个洞来。不敢正视,不敢顶撞半句,唯有垂首,失神静立。

“景阳,如果你真不想嫁轩辕烈,不妨再找瑞亲王想想法子。现在,你还未与轩辕烈成亲,一切都可以转桓。”

“湘哥哥这是什么话?一个丫头不知轻重,难道湘哥哥也和她一般见识?”景阳话落,*自己言词太过刻薄,毕竟湘王也是皇族,而且比她年长,总得给几分薄面,语调转入温和,道:“我与瑞亲王曾同处一室,若是北凉皇帝真有此意,便会遂此事。既然将我嫁与轩辕烈,自有他们的打算,也就不会再改变,再纠结此事毫无意义。”

秋池见湘王站在自己这边,不由得又多了两分勇气,反驳道:“公主为何说得这么肯定,或许事实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我的宿命是和亲,所谓和亲,就要和睦相处,这便是事实。违背和睦的一切,都不可以做。秋池,如果你不想有更多的人讨厌我,你就接着去求瑞亲王。只是你去了,怕也白去。”

秋池倔犟地道:“公主何必这么说话?”转而又道:“不去便不去。”说完,扭头就奔出花厅。

她体谅做下人的不易,可秋池居然和她顶撞起来。她一番心思体谅秋池,却不知秋池能否体谅到她的难处。

湘王略有窘意,景阳在这件事上很冷静,好像这一切皆在她的意料之中,问道:“没有试过又如何知道不容改变?”

景阳颇是无奈:“湘王哥哥,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了。”

再多的话也是无益,连湘王都认为她该去找瑞亲王。景阳不能去找,若找了,往后的路更艰难。如果今儿不说明白,只怕连湘王都会如秋池一样纠缠下去。

是,轩辕烈不是好夫婿,连湘王都认为嫁给轩辕烈不妥。但,这也是北凉皇帝将她指给轩辕烈最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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