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定主意,景阳道:“你们是男子自然不惧人言,可此事关连北凉颜面,知晓的会说这是一个误会,可天下人会怎么说,会说北凉戏弄大越公主,会说北凉失礼在先……”稍作停顿,捕捉不到轩辕宸的目光、用意,但轩辕寒神情已略有退让之意,继续道:“不就是两国开战么?我国皇上英明神勇,大越民富国强数十载,打仗不惧。”
秋江闻到此处,惊呼一声:“公主……”欲止住景阳,不曾景阳又道:“倘若两国交战,我是不是得感谢二位皇子给了大越开战的藉由。不是我不愿嫁到北凉来,是你们北凉羞辱在先,哼……”

她得意的笑。

秋江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拽住景阳,低声责备道:“公主,你怎可这般说。”

皇上派她来和亲,不是为了挑起战争,而是为了和平,为了给大越更多的时机。

景阳想:如果北凉时机已到,也不会同意将最尊崇的五公主和亲大越,她可是北凉皇后的爱女,是轩辕宸一母同胞的妹妹。

谁都在等时机,谁都不会成为那个“藉由”,景阳故作冲动,可心里却明白,唯有自己强势,才能迫轩辕宸退让。

轩辕宸是何等聪明之人,听她这么说,冷笑道:“是么?大越不惧交战,为何会同意再度和亲?”

景阳脱口道:“人和。”

“人和?”轩辕宸满是狐疑。

这二字,是说大越需要开战的藉口,一个先失礼大越的藉口。

身为北凉太子,又岂会在大越公主面前失了国体,冷声道:“北凉不惧交战!”

“是么?”景阳迎上他冰冷的眸子,这样的冷,仿若千年的寒冰,嵌在他轮廓分明的脸颊上,依如石刻一般,寒冰透心。也许有些话她真的不该说,可既已出口,亦如泼出去的水,怎能再收回,景阳咬咬红唇,道:“既是如此,似乎已经没有和亲的必要,那好,我令众人收拾一下,随送亲使一并返回大越。”

秋江早被景阳的一番吓得面容苍白,毫无血色。

“秋江、秋池,还愣着作甚,赶紧收拾,我们去使馆。”

她,真的会这么做?

都道轩辕宸行事武断、硬绝,可今儿还真有个比他还强硬的人,不是男子,却是一个看似纤柔的女子。

轩辕寒望着景阳怒然而去的背影,道:“皇兄,按照常理,这不是大越公主该讲的话,我觉得是你太谨慎了。”

轩辕宸冷哼一声:“本太子不怕她闹,就怕她不闹。”

“皇兄,你是不怕。可父皇若知晓我们兄弟违旨,而且还如此戏弄大越、偷梁换柱,定会龙霆震怒。眼下,还是大事化小,先稳住景阳,回头你再设法将她领回太子宫,与他说些软话,赔个不是……”

“领她回去?昨夜你与她是怎么回事?你无谓人言,我还得顾忌皇家颜面。”

这本是他故意将和亲公主推与弟弟,如今却以皇家颜面为由,抛给轩辕寒一个大包袱。

轩辕寒道:“是,是,你是痴情种,而今抱得美人归,可你也不能把我推出去。再则,景阳可是父皇指给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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