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保安一团将抓来的俘虏移交给白毛审讯之后,邓国民笑眯眯地转到了该部队驻扎处,刚进军营就见到适才抬起高傲的头颅一路招摇的官兵们如今却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绝大多数人往哪儿一趟就不愿起来,脱力的全身发软连眨动下眼皮地力气都想省下来,邓国民来了许久都无人发现。
组建保安团的初衷不过就是想给刘晓龙配备一个警察部门,便于管理龙蛇混杂的炎黄山民,任谁心里都清楚整座山上除了主公与他当初的十三亲随外,所有人都干过山贼、马贼、强盗,可谓没一个好人,加上最近实力膨胀太快,新加入了许多不同来路的降匪、难民,原先同一寨子的互相亲近些,家乡离得近的也互有好感,干同一种职业地也有些认同感,所谓地域、职业、习惯、做事风格迥然有异,稍有不慎就可能内部引起骚乱。这种事情光靠刘晓龙提拔的一干好脾气的政务官员讲道理是行不通的,这里没一个善茬,谁也不会在乎谁对谁错,草莽素来就是独来独往快意恩仇惯了地,假如没有一定的震慑力人家丫根就不搭理你,若是带着孔武有力的保安团在身后支持,必能慑服于这些原来干山贼时地狠人,现在改行干警察的家伙,工作自然好开展。

如今发现保安团的战争潜力远远不止于仅仅维持治安,如果稍加训练哪怕是不修炼武功,假以时日这支部队相较于沈云峰当初带领的百战精锐正规军也能一较长短。

有功重赏一向是炎黄山的风格,就在邓国民考虑应该发点什么给大家的时候,一名头仰向天的倒霉士兵被从空中飞过的鸟儿施了一次肥,正好滴到他额头上,这才睁开眼睛查看发现主公正在四处转悠,惊慌下发一声喊起身就跑,绕着四周语无伦次地高呼:“主公来啦,主公来啦,大家快跑啊!”

“额,我有这么可怕吗?怎么感觉像见了狼的绵羊似地,”邓国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原本寂静的营地经此一闹,立马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好在混乱至持续了半刻就被醒悟过来的军官给平息了,见主公像旁观者一样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赶紧忐忑地三两步跨近前来,距离邓国民一米处被身后亲卫挡住了,慌忙地解释道:“不知主公驾临有失远迎还请责罚,刚、刚才我们不是……不是……主要是太紧张了,第一次碰到主公来视察,所以有些不知所措还请主公见谅。”

“无妨、无妨,我过来看看诸位有功之臣,刚才还寻思该给你们什么奖励呢。要不你们说说最想要什么,如果要求合理就成全了你们。”

“我们想成为正规军!”

“……额,要不这样你们先休息几日等恢复体力,我就调保一团进山向李师长报道,让一师的一团带带你们,然后就由你们顶替他们的工作,我会给你一道命令,让他们除了教导你们丛林生存技能之余,由李师长斟酌选一套武技传授给你们,算是对你们的奖励吧。”

其实他这么安排还有个原因,就是上次一师那个特种精英团虽然战力意志都很坚韧,特别是在森林中如此险恶的环境待了这么久更加磨砺地两眼锐利有神,但是眉宇间偶尔显露的稍许疲惫也被邓国民扑捉到了,当时就有点心下不忍,要不是金刚独立团成军在即,不能停止能量供应,说不定当场就下令把他们换下来休整了。

如今正好金刚军已经走上正轨,全团都已经初步习练出了金刚劲,虽然还很稀少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相信会越来越雄厚,如今“植物之乳”不过是能够让他们进步加快而已,而且有大半还被他截留下来给了苏凯,期望这位一直走轻灵路子的家伙加上强悍的防御,往后将是敌人最可怕的对手。

想想也是,一名以速度见长的武者却隐藏着刀枪不入的防御并且还力大无穷,不难想象将来的苏凯是如何的可怕。

当即,现在写就给李宏的命令并且盖上印章交予保安一团的军官,这才缓缓悠悠地想营外走去,到出了军营才想起还没给他们任何的物质奖励,怕再回去又引来他们的拘束,只得折转身找孙沛让他拟定奖赏名单,才让身边一名亲卫去通报刘晓龙届时准备物资配合。

说起来,邓国民虽然强调军政分家互补统属,刘晓龙属于政府官员反而任了目前炎黄山最高的少将军衔,其实一点也不意外,仔细想想就能发现他不但管着山民们的生产及吃、住、行,却也担当着军队的军需官,至今邓国民都未曾任命这一军职。

白毛将审讯结果禀报给邓国民时,当时吓了一跳,据抓回来的俘虏们交代,石排镇所有势力不论是官方的还是强盗、马匪、山贼都联合起来欲孤立炎黄山。还有一个消息让邓国民在意,此次抓到了一位小股马贼的亲兵,由于手下人手不够,又死要面子所以在派探子时不甘人后,让他一名亲信亲自带了几个人来查探,希望凭借手下这位精明强干的亲随能够打探到有用的情报,好让他在三**方代表及一干同行面前露脸。

正是这位亲随交代,他曾跟随“大王”参与各势力的联盟会议,期间有人提出坚壁清野的策略,由三国的军方把各国境内的老百姓全部迁移到边境的大城内,并且设置路卡不让本国商人往炎黄山销售生活物资。待过上几个月,三国派出总共六万联军参与联盟针对炎黄山的讨伐工作,石排镇各势力加上他们裹挟的民众已经接近二十万,加上六万正规军趁炎黄山因物资匮乏之际帅军来攻……

如果真是这样,炎黄山那险要的防御虽然不怕这些人攻山,就怕他那条坚壁清野的策略,如果全山都没有充足的生活物资供应,也许不用别人来攻打自己,可能山民们倒先乱了起来。

虽然炎黄山如今不虞食物不足,但是油、盐、酱、醋、茶,衣这些东西总要有吧?虽然金属有些存储,可也有用完的时候,如果人家派点炮灰来攻,一旦旷日持久箭枝用完、钢刀崩坏,加上没盐就没力气,再来个缺衣少穿,民生崩坏之下军心肯定涣散,到时人家不用打直接来接受就成。

即使自己有自保之力,可单靠一人也带不走许多事业设备及样本啊,那样自己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么。加上那些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兄弟们,还要让他们再跟他过一次四处逃命的日子,自己都于心不忍。

想到这么严重的后果,邓国民开始频频光临参谋部和一干官员磋商如何应对,就连进实验室的门儿都少有,可见他是真地上心了。

每日里,邓国民都在一片嘈杂地争吵中度过,伍焰之流整日介的嚷嚷带人杀他个措手不及,孙沛等人却主张派小股部队渗透进一步了解敌情再做打算,李宏等人主张另辟路径重利商贾并派兵暗暗中保护,边解决炎黄山物资之困,一边又派部队各个击破以期瓦解敌人的信心。

还有一些人,代表了除刘晓龙以外的政府官员的意愿,他们主张和谈,即派代表和解并且向三国交纳一定数额的金银交好,对于其他同行势力的要求也尽量满足。

可谓各有各的打算,各有各的想法,连续半月邓国民只坐在期间静静地倾听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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