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张天师屋内,“清儿,你对秋然的这个徒弟怎么看?”
张清思索了一会说:“有情有义,又不乏热血,可算一男儿也。”

张天师回头看了看他说:“我不是问这个。”

张清一愣,“还请师父明示。”

张天师顿了顿说:“地府两派相争由来已久,原本是阎罗王一系略占优势,可自从他被贬职以后,这一系就完全没有了动静,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为师一直以为他们会东山再起的,这才有意跟他们结交,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竟然没有任何动作,我怕……”

“师父是怕他们已不具当年实力了吗?”

“是啊,为师就是担心这个,若果真如此,为师这次可能是压错宝了。”张天师不免有些愁苦。

“师父,难道以咱们的实力还在乎这个?”张清觉得师父有些小题大做了。

“清儿啊,六道势力多如牛毛,其中之错综复杂更是难以详尽,单凭一股势力是很难生存的,咱们龙虎山向来是一师一徒却能有今天的地位,绝不是单纯的依仗我们自己的实力,你的几位师祖在天庭也是下了大工夫,广结朋友,只有结交更多的势力,跟他们抱成一团,才能常立不倒啊。”

“师父教诲,徒儿记下了。”

“嗯,这地府的势力有多重要我就不必说了,想来你也能够明白,可是他们两派的争斗却是一个大漩涡,一不小心就可能惹祸上身,这就是刀山火海啊,为师真怕选错了。”张天师的愁容更密了。

“师父,既然明知其中厉害,那当初我们为什么还要涉身其中呢?”

“唉!也是形势所迫,逼不得已,咱们的死对头发展太迅速了,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把咱们拉下了,为了自保,只能下猛药,唉!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我们已涉身其中退不得了,只能从双方中选择其一了。”

“师父,徒儿想问秋然先生对阎罗王一系很重要吗?”

“何止重要,可以说是举足轻重,十殿阎罗和十大阴帅之间是势均力敌,分不出个胜负的,所以谁拥有的鬼差实力强,谁就能占得先机,而秋然是鬼差中的第一高手,就凭这个身份,双方也要争破头啊,这也是为师当初与他交好的原因,可是现在秋然死了,两派的实力又得重新估算,偏偏双方都藏着掖着,不好决择啊。”

“这样看来,这个秋然的徒弟还是不好得罪了,师父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要是有,为师还会如此为难吗?得罪了曹逸就等于得罪了阎罗王一系,而包庇曹逸就得罪了转轮王一系,如此形势不明,可怎么决断才好。”

“师父,如果我们给曹师弟些好处再送曹师弟下山,是不是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哦”,张天师眼睛一亮,“如此倒也能勉强蒙混过去,不过,这好处倒是容易,可是这时候,要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离开……”

“师父放心,徒儿来想办法。”

“嗯,好,不过不要着急,可以多留他们几天,毕竟面子上还是要说的过去的。”

“徒儿知道了。”

转天早晨,曹逸和习念文给张天师请了早安,用过早饭,就回了他们的住处,所谓早饭也就是些富含灵力的仙果丹药,张天师师徒也早就到了辟谷的境地,四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异类”偏偏还要煞有其事的用早饭,想来也算是别出心载。

习念文在屋外拨弄花花草草,曹逸在屋内抓紧修炼,难得这里的灵气这么充沛,不过此地虽好,却也不是久留之地,他们早晚都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归宿,在离开之前,曹逸想化出“斩魂”和“锁魄”,他记得秋然的话,只有提高了自己的实力,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斩魂和锁魄的化成方法他早在地府的时候就因为好奇而问过紫罗,紫罗很详细的给他讲解过,当时听起来也不是很难,还夸口要是自己有鬼力那只要一下下就能搞定,可是真轮到他自己做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眼高手低,好高骛远永远都是菜鸟们的专利。

想要化出斩魂、锁魄,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要心平气和,达到心境空灵的状态,然后运转鬼力和灵力,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就会出现斩魂锁魄的雏形,再根据这个雏形凝结出实物,曹逸的雏形已经有了,可是在凝结实物的时候老是出错,都是在快要完成的时候,灵力、鬼力突然消散了,按照紫罗丹说法,凝结实物失败,灵力和鬼力会不受控制的扩撒掉,很危险,因为那时候的灵力和鬼力已经具有杀伤力了,一不小心就会伤了自己,可是他的灵力和鬼力却是像燃尽的烟花一样消散掉了,并没有那么激烈的反应,所以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出错了,一步一步重新来过几遍,都是一样,其间连点变化都没有,他就纳闷,是自己没有天赋呢?还是自己的力量不够,没达到化成斩魂锁魄所需要的标准,冥思苦想了一会,实在是弄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从冥想中退了出来。

打开门看见张天师正笑眯眯地站在院里,给习念文介绍那些花花草草,听见门响,张天师和习念文一起回头,“阿逸,天师早就来了,知道你在屋里修炼就在外面等着,都好一会了。”习念文跑到曹逸身边说。

“师伯来了大可直唤小侄,怎好在外面等待,快请进屋。”

张天师笑眯眯地打量了他一番,“师侄是否在修炼的时候遇到了什么瓶颈?”

曹逸赶紧回道:“师伯笑话,小侄刚开始修炼,哪来的什么瓶颈,只是一直凝结不成斩魂锁魄,心里着急。”

“哈哈……”张天师大笑着往屋里走,“不急,不急,我这次来就是帮师侄解决心中难题的。”

“师伯快请进。”快要进屋的张天师却突然站住了,回头说:“小文可在外面稍等。”曹逸会意,让习念文等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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