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下了线,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坐在茶几前等小蛮子的电话。想到小蛮子对我说到的吻,我的心又忍不住微微地颤动了一下。这好像还是小蛮子第一次对我稍显轻薄,我对自己说那是小蛮子的醉话,不可怪他。也许是夜深了,又也许是喝了一点酒的缘故,小蛮子的声音有些涩涩的,并不像平日里那么开朗和明快。聊了很久我才知道他在单位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比他更年轻的大学生都得到了深造的机会,而他却没有得到。我安慰他说:"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他听了后直笑说:"我小蛮子一世英名,没想到有一天还要一个小妹妹来开导。""我不小了,"我说,"过完年我就十七了,你可不能瞧不起我!""岂敢!"小蛮子说,"我不知道多瞧得起你。""我哪里好?"我有些矫情地问他。"哪里都好。"他说。我骂他拍马屁,他就说:"瞎说,你又不是马。"我哈哈大笑,笑完又笑,笑完又笑。小蛮子吓我说:"别笑了,看看你身后,长毛鬼来啦。"于是我又吓得尖叫,叫完又叫,叫完又叫。他在那头轻轻地骂我:"小神经。"我喜欢他这么骂我,有一种被宠着的好感觉。沉默了一下,我问他说:"小蛮子,**的世界是否有很多的无奈?""是啊!"他微微地叹息,"有点脏。不过,是玫瑰让我觉得世界有时也透明得像颗水晶。"小蛮子的这话让我差点流下眼泪。他在那头低声地问我冷吗。我说不冷。其实夜真的有些凉了,但我舍不得离开电话去加一件衣服。"去加件衣服吧,"小蛮子好像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乖,不然你冻感冒我该心疼了。"我依了小蛮子,我觉得自己幸福。那是我们电话聊天最长的一次。凌晨两点半,我在他挂断之后,握着听筒的余温,没有办法入睡。忽然想起了一首歌。"凌晨两点半,你不在我身旁……"是张信哲的《宽容》吧。何止两点半,随便什么时候,他都不在我身旁。我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地裹起来,想着和小蛮子的相见,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想如果他在我身旁会是什么样子;想他说到的吻会是什么样子;想自己再长大一些头发再长一些又会是什么样子;想小蛮子想像中的我和我想像中的小蛮子又都是什么样子;想如果我们见面双方都失望不知会是什么样子……想到实在想不动了,我才慢慢地睡着了。我在梦里梦到了妈妈,她站在高高的山顶上朝我微笑。我对妈妈说:"对不起。"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对不起,妈妈,我想我已经成了一个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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