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员参与进来?我默数了下,表面却不动声色地应酬着。
想来他们只是想把陆璃引出来要钱,不会太为难我。我也稍稍松了口气。却也越发的警惕。

他们见我傻乎乎的,怎么点都不明白,开始吩咐人上酒。

“这耽误了工程进度,损失可也不小,这样,”镇长晃动着他手里的红酒杯,“小孟啊,你看能不能跟陆总商量下,给与我们一些经费支持,等我们工作顺利完成了,拿到市里的奖金,再补贴回去给他。这样,大家一举两得,你说是不是?”

我干干傻笑,“我会跟他提的,他心中也自然有数。”

“呵,小孟真单纯。”书记给我端了一杯酒,“你不但要提,还要将这事情落实了。来我敬你一杯。”

我歉意地笑笑,婉拒道,“书记您太客气了,对不起,我不喝酒。”

“怎么,你不肯给我这个面子?”

书记嗓音突然拔高,包间里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这样,小孟喝一杯,我陪你喝两杯怎么样?”

这话看似说得大方豪爽,实际上却是在对我故意刁难。

他举起酒杯,很快高脚杯里的红色葡萄酒就见了底儿。

“喔噢!——”

四周有喝彩的声音,一时间席间的人个个情绪高涨。

扫视了一周四周聚起来的人,我明白,这酒看来是非喝不可了。

讽刺一笑,我从书记手里接过了酒杯。

刚要递到嘴边,就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拦住了。

修长的手指,指甲修剪地圆润干净。

“小草,陆总让你别碰酒。”这温柔带着浅浅苛责的语气……

我转身,竟然是小时候的玩伴鼻涕虫孟华山!

多年不见,他竟出落得这般清秀俊逸。

席间有人发出疑问,“这位是……”

“我是市政府办公室的秘书,我叫孟华山,各位好。”孟华山掏出了名片,每人派发了一份。

“陆璃陆总裁已到了市长家中,刚好我在这附近办事,市长命我接上孟小姐一起前往他家中做客。”

孟华山的态度始终不卑不亢,平静的神色中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一干人等面面相觑,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我连忙附声道,“唉呀,我跟阮敏约好要一起去邀月山庄烧烤的,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各位领导,真心对不住了,下次一定让陆璃回请各位吃饭。”

云城有座小岛,岛上有座邀月山庄,只有小部分的人从小道消息中知道是阮市长投资的。而我是上次从宴会中无意从一名喝醉酒的科员嘴里得知。

他们见我搬出阮敏,又提出邀月山庄,断定我与市长一家关系匪浅,脸色都变了,哪里还敢阻拦?

我跟在孟华山的身后亦步亦趋。

直到看不到镇政府的大门,我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怕你还来?”孟华山径自饶过我,发动了车子。

我一怔,看着下颌紧绷的他,便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嗨,还真稀奇。印象当中的鼻涕虫唯唯诺诺、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即便他上了大学,我从城里回家远远见过他一面,他也是谦和有礼的,这样的人也会生气么?

“哟,鼻涕虫长脾气了哦。”我手搭在车门边上,夸张地喊了声。“说实话,是不是陆璃叫你来的?”

大概“鼻涕虫”这个儿时的绰号让他多少有了些回忆,他脸上不自然的红了红,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不是。”

不是?那就奇了怪了,我记得他的工作都是陆璃让顾峰帮忙解决的,如果不是陆璃,那还有谁?

我正疑惑着,两个戴墨镜的黑衣人站在我面前,“可是孟小姐?”

我更疑惑了,不回答也不说话,上下打量着他们。

“我们是陆先生派来的,您看看您手机信息。”

我怕中途有电话进来引起那帮人的警惕,手机被我调了静音。我翻出短信来,只有这么一句话,“跟着我的人直接回到佛城来。”这是一条。

另外一条是顾峰发来的,“那两个人的手机分别是……”

我分别拨打短信上面留的号码,两个人的手机响了。

是陆璃的人无疑。

我关上了孟华山的车门,对他笑笑说,“孟华山,谢谢你搭救我。现在,我要走了,回佛城去了,你多保重,再见!”

他沉着脸望着我,半响才憋出一句,“你和他是真心的吗?”

我没有回答他,笑着走远了。

由两个黑衣服护送着回到家中,提了行李,拉着姐姐一路奔向机场。

回到佛城时,已是晚上八点。

陆璃还没有回来。

我喂姐姐吃了饭,又伺候她洗澡睡下,接近十一点。累成了狗。

但心里到底是踏实了。摸出手机给陆璃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回到家了?”

我应了声,心里泛起一丝甜蜜。

可下一刻,我清楚地听见,他那边有年轻的女性正柔媚地唤他喝酒,那声音一听就不是正经的女孩,应该是在私人会所之类的地方。

“在云城时有没有想我?”

我没有回答他。

他那边好像应付着几个女人邀着去喝酒,也没有接着说话。

我没有挂电话,就这样静静地等着他。

在电话里,似乎有很多的莺莺燕燕在围绕着他,而他乐在其中。

良久,他似才抽出身来,“晨?你还在吗?”

我冷淡地应了声,“你忙吧,我先睡了。”

此后,他是数天未归。

这天,梁姨瞅着我的脸色,担忧地道,“孟小姐,你这几天是不是心情不好?脸色好差。”

我摸了摸憔悴的脸,勉强笑了笑,“晚上没睡好而已。梁姨,你以后别叫我孟小姐了,你可以叫我阿晨,或者小草。”

“小草?”

“嗯,我的小名和身份证上的名字都是孟小草,‘孟晨’只不过是我出了社会上为自己起的名字而已。”

“那好,我以后就叫你小草。”梁姨也不矫情,递给我一杯牛奶,“来,把这个给喝了。”

“嗯,我姐姐叫小。”我皱着眉头望着那一杯足足有00的牛奶,苦着脸道,“我不要喝这个。”

姐姐在一旁安静地玩着泰迪熊,我端着牛奶过去,“姐姐乖,来把这个给喝了哦。”

牛奶却被梁姨一手夺去,她把我按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地瞪我,“你姐姐身子太弱,要喝的是补汤!顾先生给你配的是牛奶,你乖乖把它喝了,才好怀上小孩。”

似乎在她眼里,我怀上宝宝才是重中之重。

不经意地想起某人,他似乎一直在躲着我啊。

从云城回到现在,他一次也没有出现过,偶尔只是给我打个电话。

老是问我想不想他,可他自己呢?

早知道他是个淡漠的人,可我仍然对他有了期盼。想想也真够悲哀的吧。

梁姨见我不答话兀自出神,叹了口气道,“男人为了事业在外打拼,有时候逢场作戏也在所难免,你要看开点才行。”

我打起精神来,“没事。”我牵着姐姐的手,去后园。

这么些天来,姐姐的精神一日比一日好,最爱呆的地方就是后园了。

只是才下楼,便看到陆璃与顾齐从外面走进来。

几天不见,他精神似乎也不太好,眼底有着淡淡的黑圈。

我想起米兰说他有长期失眠的毛病,只在我身边时才好点。可即便如此,人家在外夜夜笙歌,流连忘返,也不愿回到我身边来,换取那一刻的好眠。

这个自虐狂,我才不会同情他。

我淡然跟顾齐打了个招呼,眼稍都懒得向他抬一抬。

可某人却不知趣,拦住我的去路,“要到哪里去?”

我掀掀眼皮子,本不想回答,可嘴巴却鬼使神差地自动开口,“带姐姐出去走走。”

他把西装递给我,还有公文包,“先让梁姨照看一会儿,你陪我困会觉。晚上带上她去赴宴。”

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睡觉?这大白天的……

我脸“腾”地红了。

顾齐轻咳一声,道,“离去赴宴大约还有两小时,你们抓紧时间,我来陪陪孟小小姐吧。”他这话怎么听就怎么别扭,什么叫抓紧时间,好像我们多有迫不及待……我脸热得能把鸡蛋烫熟。我瞪了他一眼,再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陆璃,“我不困,要睡你自己去睡。姐姐怕生人,我不放心。”

陆璃抓住我胳膊,疲惫地道,“乖,听话。”

顾齐风淡云轻地笑了笑,“陆璃为了腾出时间陪你,这几天都在通宵处理事情,你就陪陪他吧。”

“哎哟,这不把身体给熬坏了吗?快去,快去,这几天顾医生都有过来跟小玩,也不算生人了,应该不怕的。”

原来是这样,我竟误会他……我既意外又感动,心中隐隐的欢喜。

我犹豫了下,轻轻捏了捏姐姐的手,“姐姐,你愿意跟顾齐玩会儿吗?我晚一点带你去吃好吃的。”

姐姐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我,良久才道,“嗯。”

顾齐失笑地摇摇头,“你姐姐只是精神受损,她并不是智障,你不能老是用哄小孩子那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你应该站在成年人的角度跟她交流。”

我囧了囧,心中有些不服气,却不知如何反驳,下意识地抬眼去望陆璃。

“听顾齐的。”

好吧,我帮姐姐整理下衣领,吻了吻她的额头。姐姐竟然对我笑了下。

我这才让顾齐牵着她离开。

和陆璃上了楼,门都来不及关,某人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所有的猜忌、不安、难过等等情绪都在这一记长吻中消失不见,取之而代的是满满的心安与满足。

睡了不知道多久,陆璃比我早醒来。

他叫醒我,让我换衣服准备出发。

这些天他不在,我也失眠,所以这一觉根本睡不够。

我糊里糊涂的更衣、又去帮姐姐梳洗了下,懵懵懂懂的就上了车。

在我们睡着时,顾齐竟然带着姐姐和米兰吃了下午茶。

姐姐脸上的笑容多了,这又是一个极好的现象。

看来我以后也要多点带姐姐出去才行。

顾齐和姐姐坐在后座。

陆璃没有用司机,独自坐在驾驶室上。

我坐在副驾驶上,困意又袭来,眼睛张不开,头在胸前一点一点的。

陆璃的长臂伸到车座的一旁,将我的座椅靠背调整成了方便我睡眠的高度。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握着方向盘,踩下油门,发动了车子。

我又睡了过去。

黑色的迈巴赫穿过林荫大道,从郊区驶向市内。

睡梦中,我感觉车子似是停下来了。

睁开眼望了望外面。

车子停在一栋白色的欧式建筑小楼前,雅致的纯白玫瑰爬满了红色的砖墙。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发现身边的位置上已经没有人了。

坐起身,盖在我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开始慢慢下滑。

将西装抱在怀里,看到陆璃正在听一个年轻男人说话。

他冷眸一转,男人的目光与车内的我相撞。

车门打开,他冷冷地问了句,“醒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

他说,“下车吧。”

“嗯。”

我下了车,再把姐姐从车上搀了下来。

走在前面的男人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吩咐道,“阿璃,把车开进车库。”

陆璃把钥匙抛给顾齐,顾齐接了钥匙,又折回去。

陆璃迈着修长的腿,步子很大。

我和姐姐跟在他身后,跟的有点吃力。

走了几步,觉察到我们跟不上,陆璃行走间放缓了步伐,慢慢等着我跟上来,耐心十足。

别墅楼内,欧式的装潢风格。

客厅。

我们一进去,便看到艾新兰巧笑盈盈的站在门口迎接,“终于来了。”

我有些吃惊。

这是她的家吗?

可我们为什么要到她家来?还要带上我姐姐?

她招呼我们坐下,冲楼上扬声道,“郭庆云,快下来,阿璃他们到了。”

一男子应了声。我坐着有些拘束,上次在她宴会上出了丑,心里不可能坦然。陆璃伸出手来,握了握我的,我感激地在他手心轻轻地掐了下。

一中年妇人上了茶,“先生,小姐,喝茶!”

“谢谢。”我礼貌道谢。

“不客气。”即便她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可还是偷偷打量我几眼。

顾齐从外面进来,带我们进来的那年轻男子朝他笑了笑,两人勾肩搭背往后院而去。

我心想,不愧是世交,看顾齐、陆璃与这一家人多熟稔。

此时的艾姨跟那天宴会上见到的判若两人。

纯白色的麻长裙,上面绣着素雅的青荷,一双眸黑笔分明,黑发及腰,如未婚少女般气质清丽,不俗。

坐在陆璃身侧,更显得她娇小,乖巧。她偏着头看我,更像一个单纯的女孩。

我一边品茶,一边沉思。

姐姐扯了扯我衣袖,指了指茶杯。原来茶杯太烫了,她不敢拿,又想喝茶,就这么眼巴巴的望着我。

都是我自己把她给忽略了。我懊恼地暗骂自己,端起茶杯小心翼翼的给她吹凉,再小心地送她嘴边。

姐姐就着杯子喝了一小口,但仍然很满足地笑了。姐姐本身就长得比我好看,这几天被梁姨一日几顿地养着,长了些肉,眼睛变得神采奕奕,水汪汪的。

“孟晨很疼你姐姐呢,我也有个妹妹,可惜……”艾新兰一脸羡慕地望着我们姐妹俩,似叹息似在回忆。

我笑了笑,再为姐姐倒了一杯茶,“姐姐为我吃了不少苦,我想尽办法的去补偿她。”

“呵呵,人美心地善,也难怪阿璃会喜欢。”一戴着金丝眼睛的中年男子从楼上缓步下来,站在我们面前。

他身材颀长,身穿卡其色麻中式男装,脚踏黑色鞋,人相当的儒雅尊贵。跟艾新兰站一起,就像从画里走出的一对璧人。

陆璃站了起来,我也忙下茶杯,规规矩矩的站好。

“郭叔。”陆璃与对方轻轻拥了下,“这是朋友孟晨,她姐姐,孟小。”

我忙点头微笑,上次在宴会上听陆璃讲艾新兰还是单身,我吃不准她与眼前这个“郭叔”是什么关系,又是第一次见面,便喊了一声“郭先生”。

没想到,他却一脸正经地板起脸,“喊‘艾新兰’艾姨,喊我就这么生分?”

我脸色僵了僵,便随陆璃喊了声,“郭叔。”

他这才哈哈大笑,“这还差不多。”

“好了你!”艾新兰嗔怪地瞟了他一眼,“阿璃第一次带女孩子来,你收敛点,也不怕吓着人家。”

郭叔望着难得露出这般小女儿娇态的艾新兰,神情放柔,眼眸里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深情。我那八卦的心思噌噌地疯长,好想问陆璃,这两人是不是男女关系。

陆璃却直接道,“郭叔,开始吧。”

郭叔神情变得肃然,对着我们点点头。

我有些懵,来之前忘记问陆璃,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要开始什么?”

艾新兰皱了皱眉头,“阿璃,你没征得孟晨同意的吗?”

他转过脸,注视着我,握紧了我的手,“我没有告诉你,是怕你提前就开始紧张,也怕带给你太大的希望,最后失望越大。郭叔是国外著名的心理疾病专家,这次难得他回国,我想请他看看姐姐,或许对姐姐的病情有所帮助。”

是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内心的激动,只是双手紧紧的握住他的,一双眼眸带着希翼与感激望着郭叔。

郭叔却微微蹙眉,“不好说,实在不好说,你先别寄予太大的希望,毕竟伤害太深,神经受到损伤,时间又太长了,郭叔这点三脚猫功夫不一定能让她清醒过来。”

陆璃一定是把姐姐的遭遇跟他们都说了,郭叔既然答应就一定有办法。我忙说,“没事的,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只要有一点点好转,也都是好的,不是吗?劳您费心了!”并朝他行了个大礼。

“你和你姐姐都是好孩子,郭叔一定会尽力!”

“既然如此,那就快点开始吧。”艾新兰站起身来,喊着佣人,“年妈,给郭先生简单的布置下工作室。”

年妈就是刚刚打量我的妇人,她温和地笑了笑,“艾小姐放心,郭先生的工作室一直都有打理的,设备什么的也都没有动过。”

“那成,我们走吧。”

我牵着姐姐的手,跟在众人后面。

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郭叔朝我们挥挥手,“我带病人进去即可,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可姐姐看到没开灯的房间灰暗一片,潜意识地害怕着,躲闪着,根本不肯入内。

我瞧着心疼,紧紧握住她冒着冷汗的双手,“郭叔,您看,我能不能陪她进去。”

郭叔沉吟了一会儿,道,“好吧。不过会对她实施催眠术,她所经历的那些痛苦,有可能会再经历一遍,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一惊,我有心理准备有什么用呢,姐姐她,能承受得住吗?

郭叔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她的过去就像一颗毒瘤,必须开刀挤出毒液,才好上药。”

我想了想,也是。

可是万一姐姐承受不住,精神再次受到损害……

我不敢想象下去,拧紧眉头,握住姐姐的双手倏然收紧,脑袋一阵阵发疼。察觉到我的紧张,姐姐反倒没有那么害怕,有些疑惑又有些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脸。

陆璃在我背后轻轻抱住我,温声道,“你要相信郭叔的能力。”

是啊,郭叔是国外著名的心理疾病专家,如果我连他都不相信,又还能有谁值得相信呢?想到这里我释怀了,朝郭叔郑重地点点头。

郭叔先进了房间内,开了灯。

姐姐在我的牵引下,没那么害怕了,顺从地坐在**上。

我帮她脱掉袜子,站在她身旁。她双眼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一双手紧紧的掐着我的手心。

郭叔将灯光调暗,在昏暗当中,响起一阵缥缈空灵的音乐。

“孟小,你听见吗?”他的声音变得出奇的温柔,就像一位父亲正呵护着女儿。

见姐姐没有反应,他再次唤道,“小,你能听见吗?”这一次带着些许强迫的味道。

姐姐空洞的眼神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并逐渐有了焦距。

“孟小,你看着我。”感觉郭叔的声音越发虚无,好似在梦中。姐姐的眼睛慢慢的对上他的,并且如着魔了一般,一动不动。

郭叔从怀中掏出一块催眠怀表,“对了,就是这样,看着我,看着我……你困了,实在太困了,你好想睡一觉……”

我感觉我眼睛越来越困,越来越困,眼皮子越来越沉,好像灵魂正慢慢抽离身体,远去,远去……忽然“咚”的一声轻响在我耳边响起,我忽然一下子清醒过来。原来是郭叔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

我倏然心惊,心中暗骂自己神经,明知道是催眠手法,还一个劲地盯着那儿看,差点把自己也给催眠了。

偷看一眼姐姐,好在她没有受到影响,整个人意识迷离,昏昏欲睡。

郭叔轻轻地喊道,“一,二,三!”

“叮”的一声,姐姐已陷入了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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