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涵的神色瞬间变得有些黯淡,摒弃了往日的开朗,他落寞的静立。“你见过她了吧?她都说了什么呢?”
他这是在讨我话吗?我眯起双眼,审视着他。想了想,我大胆试探他,“她说所有事情你最清楚,叫我问你。”

他烦躁蹙眉,“她怎么能这么说?当时我喝得烂醉如泥,什么都不知道,她老公反而是……”

我敏感的捉住了几个关键词,“烂醉如泥”、“她老公是”,内心一阵狂跳。他却忽然打住不说了。

我不动声色,“继续啊,怎么不说了?”

他踌躇了下,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孟晨,你知道多少了?”

我故作高深,“一半一半吧。”

“孟晨,我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所有的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和你姐姐的任何事情,我对你们,只是同情与关怀。”

他说这些的时候,淡淡一笑,云淡风轻,但那份神色略显疲惫和悠远。

我不为所动,冷冷的道,“想要我相信你,就把一切真相都告诉我。”

种种蜘丝马迹表明,他跟我姐姐被辱那件事一定脱不了关系!

“孟晨,你听我说,如果结果已经无法挽回,那么纠结于过程只会徒增痛苦。以结果作为起点,开始一段新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

我蓦地恼怒站起,双手拳头死死捏住,“那是我亲姐姐!被几个人渣毁掉了整个人生的可怜女人!你竟然风淡云轻的跟我说过去了便过去了,让我不再追究?!陆涵,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还有一点人性吗?”

“孟晨,我在你眼里竟然如此不堪吗?”只见他那惯有的嬉皮笑脸,因为我现在的模样变得严肃了起来。“我陆涵行得正作得正,所作所为,问心无愧!”

我咄咄逼近,“那你为何不把事实告诉我?是怕我追究下去,让你失去地位和财富吗?”

他哑然,却面色愧疚,即便疲惫也没有消减他的俊美。“孟晨,很抱歉,我想还你真相,但这件事情我自己也很迷糊,我自己也不清楚当时的具体情况,恕我暂时无可奉告。但请相信我是真心关怀你,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你走开!”我冷冷的别开脸,“看到你令我觉得恶心!”

“孟晨……”他满脸的伤痛,嘴唇无力地张开闭合,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是你哥的女人,我自有他保护,收起你那可笑的泛滥的同情心。请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我趁他那稍一闪神的空挡里,毅然推开了他。

转头跑出了咖啡店。

我是失望也好,痛心也罢,总而言之,我不想看到他。

外面风雨未歇,我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竟找不到一辆的士。只好上了公交,浑浑噩噩中也不记得转了多少趟车,最后坐了个摩的,才回到颐美居。

才进了大门口,梁姨便火急火燎地跑来,“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跑哪去了,电话也不接,想要急死我吗?”

我勉强笑了笑,“出去走走而已,没有什么的。”

“你还说没什么,璃少打你电话不接,把电话打到这里来了,估计是急得不行了!你快回电话给他吧。哎哟,还淋雨了,快去换衣服,要是感冒了可糟了!”

被朱慧红与陆涵这么一闹,我精神很是颓然。也不想跟她多啰嗦什么,径自进了厅。许是她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禁不住关心道,“乔小姐,您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我没事。”我强调道。想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可脸上木木的,如打了胶水。双眼也疲惫得似要睁不开。梁姨便一直跟在我身后,有些担心,“我看孟小姐你气色不太好……”

我没有再回答她,因为此刻内心深处的痛意和难受,就像一颗颗涌起的气泡,密密麻麻地堵在我的喉咙里,让我酸涩沙哑得说不出话来。

上了楼换衣、冲澡、吹头发,镜子里的自己仿佛失去了生气,雪白的犹如一片纸。

等我平静了些,便振作下精神,给陆璃回了电话。

“去哪儿了?”那边传来他似漫不经心的声音。

只是不知为何,我听来恍如天籁,一直憋着的情绪仿佛找到个宣泄的出口,还没开口说话,眼泪就刷刷的往下流。

我曾经好怕,真的好怕会依赖上他,在他面前是各种伪装,各种冷淡,各种无所谓。可现在,我只想躲在他的怀中,狠狠的哭一场。

“怎么了?”他的语调终于有了起伏,带着着急与担心。是真的吗?我真的能够令陆璃这种男人着急而迫切吗?

他真的对我算是有些意思吗?

我抽抽噎噎的将今天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关于陆涵我下意识的寥寥数语带过。期间差点哽咽的说不下去,他也不催我,很有耐心的听我说完。

到最后,我还有些不确定地问他,“喂,你还在听吗?”

“嗯。”他淡漠地应了句。

我抽纸巾擤了下鼻涕,“你今天打我电话了?我没听见。”估计那会儿正忙着与朱慧红撕战,哪里有时间接听?

我以为他会问我,为什么陆涵会碰巧出现在那里……他跟陆涵的关系很差,差到只要一听见他的名字便忍不住要变脸,加上我又起了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他现在不应该是恨不得要杀了陆涵的吗?

可他偏偏没有追问,只是问我,“想我了没?”声音还出奇的温柔。

我脸一红,同时也不适应这样的他。

怔愣了半饷,才期期艾艾的道,“可能,可能有吧。”其实,这几天他不在颐美居,一直都想念他的怀抱,感觉特没有安全感,我常常失眠,还做起了恶梦。

他对这个回答显然很是不满,冷哼了声,便不再说话。

我转移话题,“见过我阿公阿婆了么?”

“嗯。”他淡然应了声,默了默又道,“我今晚六点到家。”

“这么快……那他们呢?”

“出了点小状况,你的家人要晚两天过来。”

“哦……”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只想着不是出什么事才好。陆璃那边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

等他把电话挂了,我才回过神来。

心里又有些愧疚,好像只知道想着我自己的事情,而他的就不闻不问似的。最起码,我应该问下需不需要我去接机才对。

愣愣地挂了电话,到楼下通知梁姨一声,叫她准备好食物,并嘱咐她,我等陆璃回来再一起吃晚饭,在这之前,我会呆在房内休息,没事不要叫我。

回转房间,心绪不宁的我给家里打了电话。

原来是孟青山的安排没有着落,所以阿公阿婆连连推迟来这边的时间。我内心相当不悦,孟青山他正值壮年,别人都是扛起整个家,他难不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吗?阿婆就是**他,舍不得他吃一点苦。可姐姐的病情也耽搁不得,难道她不重要吗?

听出我语气里的不悦,阿婆也不恼,只是苦口婆心的劝我,说孟青山现在病得不轻,他虽然逃避现实做得不对,但现在已经很可怜了,她不能丢下他不管。再怎么说,他也是她儿子。

我沉默了下,不想承认我心肠变软了。只是粗声粗气的道,“那您说,究竟怎么办吧!您要把他一起接到佛城来,我也不反对。”

“唉,傻孩子,阿璃他们家不嫌弃你的出身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再摊上你这么个邋遢窝囊的爹,别人怎么看你?那些豪门贵族最好面子的了,我不能让你爸去扰你幸福!”

我不是怕别人看不起我,我是不想对着孟青山那张脸。

我有些着急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要怎么办呢?”

“小草,你看这样行不行,让你姐姐过去,我与你阿公在家守着这两间老房子,你时不时回来看看我们,行不?反正我们两老人进城也住不习惯。”

我原来的打算也是,把姐姐接过来请人照顾,可让两个老人留守家里,也不放心。我沉吟了下,才道,“我考虑下看看,主要是您和阿公年纪大了,我不放心。”

“阿璃这段时间请人照顾、修养着,身体不知道有多好!这样,我们以后少点干农活,你看中不中?”

给相邻一些钱,叫他们多照顾也不是不行。我想了想,便依了阿婆。然后打算陆璃回来后,我跟他说一声,这两天我过去接一下姐姐。

想到姐姐就要来到我身边了,我稍稍放宽了心。

就这么握着手机,躺在**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来,我身子动了动,慢慢地睁开惺忪的眼眸。

陆璃坐在我**边,见我醒来,他嘴角扯出个弧度,并没有收敛自己灼烈的目光。

我瞬间清醒过来。

“你……你回来多久了?”我开口道,才发现声线有些沙哑。

“听梁姨说,你从下午三点回来就一直睡到现在?”

我轻轻点头。却带来一阵昏眩感。

难道,我感冒了?

“下午还淋了雨?”

“我不是故意的。”我慢慢从**上坐起了身,让自己靠在**头上,由于窗帘拉着,看到外面的环境,我一边拿起**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一边问他,“很晚了吗?”

“嗯。”

看到手机上显示已经九点,我又问他,“你吃过晚饭了?”

“唔。”

陆璃心不在焉地回答我。

我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视线始终都聚焦在我的胸口处,我立即低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我身上的丝质吊带睡衣肩膀上的吊带落了下来,我胸前的风光正旖旎。下一秒,我把被子用力扯向了自己,骂了某人一句,“**!”

陆璃轻笑了一下,“这样就色了?那你如果知道我此刻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该骂我什么呢?”

“你……”有种自己招惹他**的感觉,我又羞又恼,拿枕头丢他。

哪知道,我睡衣都没整理好,整个人就已经跌坐在了人家的腿上。他牢牢地扣着我的腰,那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

我不太习惯跟陆璃这样亲密,挣扎了一下,未能起身,我扭头,没好气地看着某人道,“陆总,就是我要全天二十四小时伺候,也得让我吃了饭吧。”

他似乎很喜欢看到我生气的样子,极静地凝视我,好看的嘴角挂着一抹兴味的笑。

我有些受不了被他这样盯的,又挣扎起来。

“你再动我不敢保证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某人并未掩饰他的心猿意马。

我吓得不敢再动弹,僵挺着身子。

尽管房内开了灯,可他的眼睛很亮,染着火苗一般,炙热得让人无法直视。我想到自己身体还未完全好,实在是有些害怕。

我伸手去推他,捶打他的胸膛。

他任由我捶打着,只以隐忍到极致的沙哑声音道,“你在挑战我的极限。”

我犹如受惊的小鹿一样往后面跃去,跌在**上,他顺势把我扑倒,二话不说便是一记长吻。

良久,才放开我。

他唇角不由地扬起,脸眉眼也染上一抹笑意,“我现在如果对你都没有想法,那你恐怕真的要担心了。”

也是,如果他不再迷恋我,不再庇护我,我将失去所有。

我心底憋着气,咬住了唇,“拿钱来。”还是钱可靠一点儿。

陆璃挑了挑眉毛,不说话只看着我。

“你不要假装失忆,我们白纸黑字写着,你给我两千万的!”我理直气壮的嚷道,瞬间又觉得自己真的跟那些**没有两样,一样的肤浅无情。

又想起那天在宴会上丢尽了他的脸面,今天在咖啡店与朱慧红互厮,越发觉得自己真是如山村野妇一般,真应了陆老爷子那一句,“没教养!”

心中暗自唾弃自己。自卑又难过。

陆璃却不知我心中竟是这样的百转千回,染着炙热的墨黑眸子凝视着我,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了个孩子了?”

我一窒,是啊,合同上明明写着生孩子才有钱拿。

我仍兀自嘴硬,“那也该先收点利息。”

他又笑了一下,默了默便关心道,“梁姨说你回来的时候气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

我发现,他根本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平时看似沉默寡言,实则阴险狡诈。

就像现在。

我伸手绑着睡衣带子说,“我心情不好。”

他把玩着我的头发,“就因为被别人欺负了?”

“一半一半吧。”

他挑眉,“嗯?”

我一记恼羞成怒的愤恨目光射过去,“没钱没底气啊!在人前都矮上七分,你叫我怎么跟别人争嘛!”

他大笑。

尽管第一次见他笑得如此大声,我仍气得把头扭向窗子,脑海里仍是那晚上受辱的画面。

“我陆璃的女人在别人面前还抬不起头来?呵呵……”

我没好气得白了他一眼,心道,笑吧,笑死活该。

气氛不知怎的就静了下来,他瞥了我一眼,“知道吗?在我认识的女人里,你是最聪明的。”

我哼了声,挑挑眉头,所以?

“其实你现在手上拥有了很多资源,只是看你懂不懂得利用。”

我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只是……我懒得理他,负气地哼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明天给你转两千万。”

我正生着闷气,闻言完全没反应过来,愣了许久,才呢喃道,“你说什么?”

他笑了笑,**溺地揽着我腰身,“随你怎么折腾。不够再加。”

我不敢置信的捏了捏他的脸,看到他敛了笑,又掐掐我大腿,没感觉到疼,有些怀疑道,“难道我在做梦?”

某人咬牙切齿,“你再不松手,我便让你只能做梦去。”

我的手猛地从他的大腿上拿开,我从他怀中跳了起来。

“你是说真的?”

男人面露不耐,沉默不语。

我这一刻的心情复杂的简直无法形容,眼泪迅速一下子充满了眼眶,就那样瞅着他看,半刻,才呢喃道,“我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吗?”

他深邃的眼眸紧锁我,神情是全所未有的认真,“经过证实,结果,非常值得。”

我喜极而泣,“为什么?”

“因为,”他停顿了下,轻笑一声,薄唇贴在我耳边道,“你会给我生个胖小子。”

我的脸腾地一下迅速染红。

他敛了笑容,阴沉地道,“我已经跟爷爷达成了共识,只要生了长孙,我妈的产业与陆氏的大部分家产都会过到我名下。到时候,我就可以随时让陆子铭滚蛋!”

他如换了个人似的,刚才那副开朗的模样已不在,脸上染上一片阴戾,眼眸中噙着一抹深不见底的伤痛。

我心绪复杂。

原来他对我的好、给我的温柔,全是是虚伪的利益所托。

不过,好在,他还舍得给钱我,不是吗?我还能跟他计较什么呢?看在钱的份上,我是不是也要好好安慰下这个心灵受尽创伤的男人才行?

我与他除了家世不同,算是同病相怜了吧。

我叹息了声,伸手把他头揽在胸口,温暖着、安抚着。

可某人根本不可能如此安分守己,不一会儿,他的嘴巴如小猪崽般拱了进去,啧啧有声的,耕耘。

“唔……别……”他的唇一直往下,胡须茬子扎得我痒麻痒麻的,我双手抵住他的头,微喘道,“快停下,我还有事情跟你商量。我姐姐一个人过来的话,能不能跟我住在一起?”

“你做主就好。”他清冷却带着一丝沙哑的味道。

“可是……”我捧住他的脸,很认真的问他,“你不嫌弃吗?我姐姐精神有问题,会打扰到你的。”我并不想我姐姐受到委屈,也不想他委曲求全。

“你会把她照顾好的,不是吗?”

我想了想,“看情况吧,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再想办法。”

第二日,陆璃飞去了法国。

我明天要回去接姐姐,我抓紧时间去买些必需品,而后把米兰约出来喝下午茶。

她身穿黑色无袖连衣裙,娉婷袅袅地向我走来。

我啐了她一口,“你丫的能不能不这么招摇。”

“没办法,像我这么天生丽质的人走到哪儿都能成为别人的焦点。”

说完,完全无视我的白眼,摘下茶叶墨镜,端起柠檬水啜了一口,“这个店档次差点就是差点,上次我们去的那家倒还行,可还来不及点餐就被别人拖走了,唉,好可惜。”

我似笑非笑,“你丫的得了吧,还不是知道要你自己埋单,偷偷打电话给顾齐来搅和了。”

“切,你自己的问题,”她瞪了我一眼,“顾齐说了,你手机让陆璃给装了定位,你在哪儿他都知道。那天陆璃与顾齐一起,本想接了你上一趟郭府的。”

我手机被定位了?那会不会也安排人跟踪我、监视我?一想起这个,我立刻毛骨悚然,我睁大双眼四处搜寻着,觉得周边的人谁都有嫌疑。

我哭丧着脸,“妈呀,那真是太可怕了。”

米兰却懒的理我,低头认真的看着菜谱。

我闷闷地道,“为什么要带我去郭府,你家顾齐有没有透露过?”

“说是郭老不但是陆家世交,更是著名的心理疾病专家,我心里也纳闷,”她终于舍得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虽说你有些容易脑袋犯抽,可还不至于要看心理医生吧?”

我自然明白,是为姐姐准备的。但是米兰毫不知情。我寻思着,姐姐也马上下来了,倒不如现在跟她说说,省得她日后知道了怪我隐瞒。

于是,催促她点完菜,我便跟她说了个大概。

没想到,我才跟她说起我的家庭,她便开始掉眼泪。然后,我一边说,她一边哭,等我把事情说完,她已经哭得不能自已,脸上的妆得一塌糊涂。

我有些无语,即便是我身世很可怜,我姐姐很可怜,她也没有必要哭成这样吧?旁边很多人的视线投了过来,说不定以为我把她怎么了。

“好了,别哭了,我们虽然过得苦点,可现在不都好好的吗?”比起那些经历天灾**的,不是幸福多了吗?

“呜呜……我猜测过你的家庭可能不太富裕,谁想到,是这么的凄凉……呜,你太可怜了,怪不得陆璃对你这么好。”

“你什么逻辑啊!这世界比我悲惨的女子多了去,他怎么不对别人好?”

“那你说他为何独独**你一人?我听顾齐说,陆璃这人长期失眠,但只要跟你在一起,这毛病就不药而治,你说不是因你一穷二白、人畜无害,他能完全卸下心防外,还能有什么其它原因?”她抽纸巾抹泪,嘴里还兀自忿忿不平的嚷嚷。

我有些好笑,我哪知道?

可马上有个人的名字划过我脑海,我心中一痛。他失眠是因为有心结,而造成他心结的人,应该只有一个不能碰不能说的人,何珊珊。

我与何珊珊,应该长得很像吧?

内心泛起阵阵苦涩。

我没心没肺地笑,“唯一的可能是,他我了呗。”

米兰瞪目结舌地望着我,“怎么可能!”

我仍装作自信满满,“怎么不可能?你看我除了出身外,哪一点儿比别人差了?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要内涵有内涵……内外兼修的我,比一般女孩都优秀吧?”

米兰愕然。良久才咽了口口水,“你还比别的女子多一个优点,就是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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