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解释了!”彩霞边说边飞入林光旺的冥包里,这时阳光已经把乌云驱散一空,阳光普照大地,林光旺的黑篷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地,在里面闷声闷气地说,“天魔堡千年战一触及发,方教主、波仁切、晓月叫你们赶快去会合,特别是丹莲和剑心。/现在全国、不,是全世界的各门各派和尚道士在唐口拉山口安营扎寨,比任何时候更紧张可怕。”
“晕,你们怎么也来了,你们不是回家乡了吗?”我非常吃惊,他们趟这浑水,还嫌死得不够彻底啊。

“是临水教晓纯文到甘天找我们来的,他说光旺是僵尸,有他在,我们等于知已知彼,更有胜算。我们也知道逃避不了,干脆面对。好了,快走吧!”

刚打了一场关系自身生死存亡的大战,大要去打关乎血族和人类生死存亡的战争,我累得舌头都吐了出来,但晓月在那里等着我,再累我都甘之如饴。

于是,留下林庭和亚仙处理他们战死的师兄弟的后事,我、丹莲、方龙、晓风、阿新、彩霞和光旺几个立即向唐古拉山口飞驰而去,阿新开他的越野车追在我们身后。

※※※

当我们赶到那曲县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那曲县的灯火现在因为全城在撤出,只剩廖廖几十盏路灯还亮着,在远远看来,好像一串遗落大地的珍珠链。

晓月站在路口,长发在飘飞,如仙子一样清丽超俗。

“姐——”晓风快若子弹飞如晓月怀里。

“真拿你没办法!”晓月怜爱地亲了他的前额一下,迅速将他推给方龙,要方龙带着他、阿新、彩霞、光旺赶快和他父亲会合,并转头对丹莲说:“丹莲妹子,波仁切在色拉寺等你,他有重要的话和你说。”

看着丹莲不甘不愿依依不舍地离开,我开心地笑了一下,终于得见伊人,现在所有闲杂人等都被支开了,是我们共处二人世界的时候了,我抢在晓风离体时,紧紧地冲过去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

“陪我走走吧!”晓月温柔地说着,反手抓紧我的手,另一只手抽出来,伸手臂弯,抱住我的手臂,隔着皮袍,我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与温存,我们走向安曲离唐口啦山口最近的一座山坡。

晓月指著天上特别明亮的北极星说道:“看!那就是人的亡灵进入轮回必经的中转站,无论是道家所说的地仙也,还是佛教南宗、净宗、德宗的高僧、藏佛密宗的活佛,都不能避免这个中转站。”

我望向晓月秀美的俏脸,这个角度看上去,晓月美丽的轮廓像与整个夜空溶合在一起,心中不由升一股莫名的伤感和苍茫。

晓月紧握着我的手,接着说:“每逢看到她们入夜后出现在中无两旁时,便正值深秋的时节,冬天也不远了。”

我感受到她手心的冰凉,将她的手捂在掌心,轻地说:“无论我们的人生道路怎么走,无论四季如何变幻、生死如何轮回,我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下一辈,再下一辈。”

晓月轻轻躺在我的怀里,这一刻,我感受到你的心跳和我连在一起。

心中却暗暗地怜惜,像她这种年龄的女孩,大多数还处在梦想之中,在她们正处于幻想的世界里编织的美梦中时,晓月却要承担着家人的责任、家族教派的责任、甚至于人类的责任,没有生,没有死。

“当这一切结束后,你嫁给我好吗?”我轻声而坚定地说,“我想用我的全部,给你最大的幸福和最甜美的温暖!”

晓月一声不响,只是双手用劲地搂紧我的腰。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荒野和戈壁,仍在荒草里蜷息的虫子和动物,都给我们惊醒过来,天上的银河星光灿烂地流向远方,逐渐远离。

在美丽的星光下,我看到晓月的眼光闪烁着绚丽动人的泪光。

然后我也不知要说什么了。

眼前的一切,如何结束?

天魔堡就在我们身边,踏入一步,一切都将变得陌生和恐怖,未来的命运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我甚至不知到了那里我能做些什么事。

忽然间我生出了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唉!管他那么多,假设一切都是命运安排了的,我的一切努力也是没有意义。

※※※

天边露出了鱼肚白色,朦胧间照见了四周的景像。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悠悠间飘了过来。丹莲骑着那她的汗血马红日,只见红日颈上红鬃毛竖起,两眼异光电射,威武若天上飞下来的神马,充满自信和骄傲。

最令人振奋的,是那一道的霞红,有如太阳的第一束光华,将我的忧伤忽然间洗涤一空。

马犹如此,人何以堪!

我一声长笑,站了起来,发现晓月也自信而面露微笑地看着我,眼里再也找不到一丝的忧伤。

丹莲看着我们,噘着嘴,马鞭朝虚空处抽了一下,叭地一声响,似乎有些忌妒地说:“现在看你,你们还真有点相配呢!不过我们的战争还没结束,剑心,我不相信你这辈子只属于晓月!”

我朝晓月笑了笑,松开她的手,朝红日走去。

红日通灵,朝我走近几步,喷着热气的头磨擦着我的手臂,我的手掌妈温柔地抚摸着它的鼻头处,样子亲热得令马上的丹莲更加妒火中烧,只见她突然脸颊涨得通红,眼珠瞪得老大。

我感受到她的密宗心法自然而然地生成,迅猛地膨胀。

接着她手上的马鞭忽然直直地抖动起来,一股灸热的灵能像一把火一起喷射出来。红日感受到这股力量,不禁振奋地扬地前蹄,而我趁势飞上马背,双手抱在丹莲小腹内,按晓月昨晚教授的,将属于自己的至阴至柔的灵能溶入她至刚至阳的丹田内。

晓月昨晚跟我说过,丹莲天生异赋,她是仁波切在端午日中这时,一唐口拉山南峰一丛奇异的火红色雪莲中发现而收养的,自幼便研习密宗心法,才二十岁便学得连仁波切都没参透的三味金**法,这**至刚至阳,原来只适合男子研习,女子只能健身而用,但丹莲拿到心法后,竟无师自通,进入无上法门,而这一切连丹莲都不知所以然。

她和方健雄、仁波切等高僧大师研究过,天魔堡虚空之门,在异动之中,隐含阴阳两极不平衡的波动,如能反其道冲击,以阴阳两极的能量嵌入虚空之门,将波动开出一道门,从而打开天魔堡之门,参与秘魔两党血族的千年大战。

丹莲不禁呻吟起来,双眼媚态横生,妙曼动人至极,内心火热的灵能愈来愈烈,而身处其中的我,却半点也不感享受这份美妙,两股力量将我的丹田与丹莲的丹田合而为一,却只有我清醒着并努力将一阴一阳、一刚一柔的灵能相互旋转、溶合、并产生我自己绝对无法控制的庞大的力量。

红日突然朝着唐古拉山谷口疾驰而去。

正如晓月所说的,成败在此于举。

红日越跑越快,风驰电擎,如火箭一般,风在耳风呼啸,身边的景致转瞬即逝,而我和丹娜的灵能在高速地运转,我全身在至冷至热中完全麻木了,只有我的经神在控制着每一束能量的正常盍,而且我不知道下一刻会怎么样,只觉得在奔往山口的短的一公里路里,时空无限长,也无限短。

谷口的人越来越多地出现了,越来越清晰,我恍惚感受到我、丹莲和红日被一大团金色的能量光球罩住了。

红日载着我们奔向右侧的山脊上。

太阳快要出来了。

前面就是万丈悬崖,云雾在飘扬,变幻莫测,谷口万众瞩目,使我想起湾的小黑子驾车飞越长城的情景。

“嗷——”红日猛地一声长啸,声音响彻云霄,四蹄奋力一跃,朝虚空跃去。

在能量光球中苦苦控制着灵能循环的我,感受心被提起了一般,随着金光万丈,我发现我和丹莲所有的灵能像在瞬间被掏空了,然后我们和红日一起落到了实处,后面光华万丈,眼前却暗如无底洞,两者相反差,几乎令我们盲了双眼一般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

※※※

无数人穿过虚空之门,落入这个空间。

我们成功了,但我一点喜悦也没有,战争才正式拉开帷幕。晓月不知何时已经飘在我身边,我跳下马来,紧握着她的小手。丹莲也下马,仍紧靠在我的右边。

但谁也无暇为感情的纠纷分心,眼前的一切,令我们包括各灵能教派的领袖瞪目结舌:这就是天魔堡吗?

它是一个与我们现实社会相似,却又不全然相同的架空世界。城堡里高楼林立,高耸入云的尖锐建物构成了昏暗阴沉的都市迷宫。每座建筑上都立头上有两只角和翅膀、面貌凶恶的石像鬼,每座黑黝黝的阁楼窗口都飞出三两只不知是蝙蝠还是吸血鬼的黑影。各种诡异的雕像装饰着百年老屋。高大厚重、暗潮汹涌、黑暗沉郁而且有不祥的感觉,天空总是灰蒙蒙乌云密布,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建物多半架构庞大,尖锐的高塔林立,然而给人的印象却是阴森而非宏达。

来来往往的吸血鬼面无表情,穿着制式的黑色西装,脸色惨白,既不敌礼进攻,还是欢呼招呼,只是冷漠地擦肩而过,浑然不将我们这群外来者放在眼里,或者说,已经对任何外来事故入在心里。

在不远的一个歌舞厅里,吸血鬼将心中的愤懑以叛逆的言语、衣着、音乐甚至暴力等方式表达出来。街头充斥着帮派械斗,贩毒、性变态、摇滚等行为开放而寻常。处处可见长头发袋耳环身穿牛仔裤厚重长靴,皮外套上镶满金属环饰,骑乘重型机车呼啸街头……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充满极端沉沦的世界,他们拥有漫长的生命但毫无意义,给予他们的只有绝望和痛苦。(全本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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