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很多的梦,绮丽的梦,恐怖的梦。
无论怎样的梦,其实都是好的。

绮丽的梦,让你逃离了残酷的现实。

恐怖的梦,提醒你正视自己的胸膛,那里应该还有一种名为勇气的东西。

但是梦这东西,无论多么漫长,看上去多么无尽,总有醒来的一天。

为什么?

只因为,在这个世界中,还有你该做的事,还有只能是你去做的事,只有全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你才能做到的事。

(我……到底怎么了?有人说,人死之前的一瞬可以让人回过头来在这瞬间里看回自己的一生……这是……真的么?)

无法自控的影响继续飞速掠过脑海,左右自己心情和命运的‘昔日’一一呈现。回忆的速度是如此惊人,却能丝毫不差的看到自己回忆中每一点滴。

(昨天我干了什么了呢?……嗯,对,我让没事猪老爹气走了秦兰。然后呢?哦,我终于把破日五心合成一块,由于害怕给抢走,决定把破日之心和自己的本魄丹融合。接着呢?接着我……)

回忆的闪电击中了魏强的脑门,脑门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扇门,给人一敲就敲开了。

那是融合了破日之心后的第一个时辰。

黑暗的天空中,多了一颗流星。璀璨夺目地流星。

流星不是流星,是箭,一支足以把小蜗牛周围一里内所有东西化为齑粉的利箭。

它比民间预言中代表末日的扫把星还要令人恐惧。

箭并不快,至少还能用肉眼来估量它的速度,只不过……

“小强!死猪!快救命!你们再不出手小蜗牛就变成死蜗牛了。”稚嫩的声音柔和了惊恐的旋律,这已经是催命符了。

没事猪坐起身子,念叨了下:“咦。最近睡眠不足么?怎么老是耳鸣?”说罢又一头栽下去,以难堪的姿势睡着了。

“小强!快!这箭我挡不住也跑不了。救……”

“别吵啦。”魏强缓缓睁开眼睛,瞥了一眼箭射来地方向,忽然真力聚在双唇,一阵微妙的韵律传导了出去。

天地之间,并不是只有空气可以传音。声音本就是一种能被对方接受地振动。换句话说,只要是对方能接收到这份振动就有可能听到你说的是什么。

这一次,天地万物都成了围墙声音的导体。

百里之外。山洞之内,刚刚射出了致命一箭的劳拉蓦然间听到了一个声音,魏强的声音:“劳拉,你老了。”

下一瞬,天地间每一棵草,每一块石头,每一颗微尘都似乎全部张开了它们的嘴巴,于是声音就变作回音。无止境地在劳拉的脑海里做响:“你老了你老了你老了你老了你老了你老了你老了你老了老了老了老了老了老了老了老了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

全是嘲意地话音在眨眼的瞬间重复回响了不下一万次。每一次都清晰可闻。每一句都猛如敲钟地震撼着劳拉的心。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锐箭毫无偏差的刺入了劳拉的胸膛。

“这是……怎么一回事?”豆大的汗珠从劳拉的鼻尖滑落。

女仙人也好,女魔头也好,至少在她们成仙化魔之前,她们还是一个女人。

只要是女人,就会在意自己地年龄。

真的看开了?

真的想通了?

未必!只不过以为自己看开了,以为自己想通了。

人老了。不中用了。岁月不单在脸上,也会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留下痕迹。

万声回响过后,劳拉产生了一个错觉:她老了,眼花了,看不清了。

所以她的箭也失去了准头。箭威力的确很大,也把方圆一里内所有地东西化作齑粉,只不过,这是小蜗牛背后五里处的方圆一里。

她,败了。她甚至没办法自己走,她是给她那只黑猩猩驮走的。

魏强没有追。他追不了。也没有那个精力。

“赢的漂亮。”没事猪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运气。”魏强的笑容淡如开水。

“怎么做到的?”猪的笑容中充满了欣赏。

“因为她不是弓箭手而是一个猎人。”

“弓箭手?猎人?”

“如果是战场上的弓箭手,射箭总是一排一排的。按照大体的方位乱射出去。他不会想我到底射中没有,他只会想我该怎样才能尽快射出下一箭。”魏强突然哈哈一笑:“猎人不同,猎人虽然比弓箭手准上百倍,但猎人有一个坏毛病,她总会想知道自己到底射中没有。所以我知道,在她射出如此超远距离、犀利无比地一箭之后,肯定会把主要地心神注入这支箭里面。”

“哦,所以你越过了百里,直接攻击她的心神?”

“呵呵,直接地攻击大概也会给她那头黑猩猩挡住吧。所以心念攻击成功,也是运气。”

打败了劳拉,魏强没有高兴。这的确是运气,再也不会出现的运气。哪怕自己打败了劳拉,没事猪挫败了雪雪,跟劳拉和雪雪实力相若的对手,还有4个。

如果他们一起来的话……

回忆的紊流再一次吞噬了魏强的神志。当意识开始重回魏强的身体时,忆起的是天界的大军不知为何足足延误了十二天,十二天中。不知经历了多少次邪道的袭击,多少次腥风血雨地战斗,然后自己拒绝了紫缨的援手,还有跟星遥发生的雾水恋情。

最后,能真切地感受到的,只有这份地狱般的炽热,以及无边炽热退却之后的乳水般温柔……

梦。好长久的梦。宛若只是小寐了一下。却在小寐地时候又一次经历了之前所有的人生。

瘫在地上。睁开双眼,看到地是潇洒如男子的饭团。她那条名叫‘阿光’的狗,还有面目不再狰狞的二刀。

魏强糊涂了:“我,不是回到过去了么?”

饭团浅浅一笑,她的面容还是如此清丽,爽朗的气息如旧清凉,仿佛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她笑了又笑。才道:“小强啊小强,我问你,你真地见过永远逆流向上,倒流回去的河流么?”

“……”魏强一阵沉默。

“时间的长河亦是如此,哪怕你有上天入地之能,最多只可以稍微截住一个地方。水还是那么多,该流下去的还是会流走,截住了只会让水从另外一个地方流向大海。”

(最终的结果没有变化?)

“猜对了。阿光做的只不过把你和你身体周围的水一并丢到下游一点的地方。也就是所谓地过去。二刀做的只不过是让你提前尝到了上游的水,那就是所谓的未来。无论怎样做,这都是长河流线上一个不起眼的弯曲罢了,最终还是不会影响时间长河的流动。所以在你身上发生地一切,都是临时的。”

“桀桀。”二刀突然怪笑:“这也够了,就是刚才让你身体的短暂时光倒流。我们已经在你身上取出了破日之心了。”

顺着二刀的眼光,魏强看到了那颗叼在白狗阿光嘴里七彩斑斓的光球。

(这就是破日之心么?)说来好笑,当初就是以自己的身体为载具融合破日五心的,到底什么样子的,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

“厉害哦,小小年纪就看到七彩之色。知道么?破日之心本无颜色,看的人修为越高就能看到越多的颜色。”饭团道。

“你这是奉承还是讽刺?”魏强苦笑。

“姑且算是奉承吧。”没有再理会魏强,饭团转身欲走。

二刀也是:“放心吧,小子,我们不打算杀你什么地。我们完事之后就是青蛙过河各走各地。谁也不想面对你老头子的愤怒。嘿嘿。”

“哦。是么?”魏强地语气突然怪异起来:“那么说,你们宁可面对我的愤怒咯。”

“臭小子。你还能打……”二刀的话,没有说下去,从魏强身上爆发出来强绝沛然的仙力塞住了他的嘴,剩下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仙灵压的强弱是衡量修为一个最直接的标准。此刻萦绕在魏强身周的仙力虚若有形,仿如漂浮在空气中的千百条丝带,在半空中飞舞翻扬。

(这……起码是二品战天仙的水准,他怎么会……)饭团花容失色,寒青上脸。她手中的阿光也不再左顾右盼,转而以一种前所未见的认真神情凝视着魏强。

“怎么可能!”面对不断变强壮大的仙灵压,二刀不由慌张地再看了阿光口中的破日之心一眼。

魏强的仙力仿佛在歌唱,在欢叫,每当攀上一个高峰,又以凡人无法想象的转曲再攀上一个更高的高峰,如是这般,一拔再拔,一升再升,真可谓‘攀山百转万千回,苍穹无尽又一高’,就像是整个天地宇宙都在做他的后盾,帮他永无止境地壮大真力。

最可怕的是,哪怕是身躯中承载了如此庞大恐怖的真力,魏强的身体竟没有丝毫超负荷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已经是一品天仙的水准了。)连饭团自己都没有察觉,她的脚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退了足足三大步。

面对星君的胆怯,魏强突然笑了,不是嘲笑,纯粹是他发自内心的大笑:“哈哈哈哈!以为拿走了破日之心,我就成了一个没有力量的废人么?”

“……”饭团沉默。

“…………”二刀地牙齿咬得咯洛作响。

“不好意思啊,借用力量其实只不过是一种技能。就像是小孩子学走路一样。只要学会了,那就是怎么都忘记不了的。”

说的轻描淡写,做得惊天动地。

二刀其实在魏强仙灵压爆发的那一刻开始就留了后手,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那一手’忽然消失了,凝聚在指尖的真力消失了,仿佛那份纯正的真力仅仅是一滴水,给风吹干了。继而。全身上下地真力流动统统不正常。

“你……”

“你可以叫你在人界的小弟把方圆不知多少里之地变成‘金木水火土’五力不沾、无法借用地绝地。我为何不能也打乱你真力的借用来源?”

饭团的俏脸也于此时变色。

魏强接着悠然道:“天地间不存在‘金木水火土’之地的地方本就是不正常。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五元正气消失了。我只要搅动一下周围的空际,你们所依赖的邪道真力同样会紊乱。这就是我给你们的礼物‘破日——禁’。”弹弹身上地泥土,身体忽然间光芒大盛,一件纹路完全一样,但颜色稍有不同的破日战衣居然出现在魏强的身上。

“怎么可能?”二刀瞪大了眼睛。

“说回来,我还要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用这么爽的招数对付我。我还真无法领悟到破日之心的真正意思。”

“什么?!”齐整的竖发随风一扬,饭团轻抿着嘴唇,不解地望着魏强。

“你们对我干的时光逆流,实际上就是利用天地法则的空隙,对我所处地时间空间进行短暂的扰乱。这一来,你们的确拿到了破日之心,可你们没有想到,你们更让我领悟到天地运转法则的强大和不可逆。在这世上。更改法则的方法有两种!”

面对愕然的星君们,魏强没有理会他们地反应,高高竖起了两个手指头:“一是把法则完全破坏,以自己的力量建立起新的法则。可这种办法对于现在的天地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这行不通,既没有人有这个力量。也没有谁能承担起这个后果。那么只有第二种方法:找一个最能了解天地运转的人,在完全了解天地之后,依照他的看法对天地运转的法则作出修正。”

二刀牙齿咬得咯咯响,头发竟也变成更为诡异的白金之色,略微还带点乌光,他突然破着喉咙大喊:“饭团动手掩护我,我就不信这小子真的没有弱点。”

没有答话,一把庞大而跟饭团娇俏女体毫不相称地巨大斧头出现在饭团地手中,那份轻飘飘的感觉令人不禁怀疑这把斧头是不是纸糊地。仿佛这不是一把斧头,而是一根绣花针。

饭团的爱犬‘阿光’也不知何时溜达到魏强的背后。看似漫步尽心地在舔着自己的爪子。梳理毛发。

二刀、饭团、阿光,两人一犬。业已成品字形把魏强围在了正中间。

“哈哈哈哈!”魏强忽然大笑:“哈哈哈,我魏某人真是荣幸啊,居然有幸让三大星君联手夹击,哪怕今天战死当场,说出去也只怕是流芳千古了。”

二刀和饭团的脸陡然变色。

魏强站直了身子,右手翘起大拇指,头也不回,往后一指:“一条狗凭什么也能站一方之位?一条狗为什么能使出比星君还强大的招数?答案只有一个:这条狗就是饭团小姐你的老相好——第七位也是最神秘的一位、审判星君杨光。”

“……”二刀沉默。

“……”饭团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惟有那只白狗突然“呼呼呼呼”地。

它,是在笑么?

他,真的在笑。

狗的身体蓦然之间变的不真实了,变大了,就像是充气娃娃,身体不断膨胀,白色的狗毛如飞雪般随着身体的抖动而脱落。宛如变戏法,一个拥有齐耳灿烂金色短发、身穿橙红色盔甲的俊俏男子出现在魏强的身后。

他身上地盔甲给人感觉就是一套装饰品,极度的花俏不实用。肩甲是橙色的玉石。左右两肩上均刻有三个半裸的仙女。头盔像个头箍,仅仅像一圈残绕着额头的橄榄枝。平整的胸甲上画着两个头像,左边是笑颦如花的饭团,右边则是哭得雨打梨花不成样子地饭团。

没有腹甲,他横练的六块腹肌就暴露在空气中。他看似没有下身,准确地描述应该是他下身浸没在一团橙红色的烟雾之中,看不真切。

他左手空空的。右手却拿着一把六尺长的金黄色六棱战锤,恐怕只要谁给他的锤子敲一下。不砸扁都要身上多上好多好多窟窿。

“小子,你真的很有趣。”阿光笑了,他的笑容带着一种迷人地醉意,魏强甚至没有回头看他,都觉得阿光的男人魅力远在自己之上。

“不够你有趣吧,变成狗了还整天不忘卡油。”

“嘿,是饭团喜欢把我放到她胸脯上哦。”阿光一说。饭团的两颊顿即羞红一片。

“噢噢,这个话题探讨下去估计涉及成人话题了。”

“嗯嗯,自己老婆的秘密是不能跟其他男人分享滴。”阿光又是迷人的一笑,他一笑,饭团几乎连斧头都拿不住了。

魏强左手抬着右手肘,右手食指轻轻敲着自己的太阳穴:“让我想想,等一下就由你们俩夫妻发动猛攻,然后二刀找我弱点。最后做出致命一击,对么?”

“对!真是对极了!跟聪明人打架真的是一种乐趣。”

“可是,你听过这句话么?”魏强抿嘴偷笑。

“什么?”不但阿光奇怪,饭团和二刀都竖起了耳朵。

“这句话就是‘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地队友’。”很明显,这句话是针对在场的某人的……

“……”

“…………”

二刀现在的脸色绝对比猪肝好不了多少。他的指骨早已捏得啪啪作响。

说真的,阿光很想很想大笑,想到二刀那份脾气,最后还是忍住了:“闲话少说,来吧。”

“好!”

四股强大得无法以笔墨来形容地惊人真力同时爆发,连天地都发出为之颤抖的猛晃。炽比烈阳的光芒急剧膨胀,把方圆五十里内所有的白云全部吹飞,这范围内一切树木大石仿佛只是微尘,在这无匹的绝世力量下爆飞了出去。

这是一场不应是出现在人界的战斗。

他们的战斗,或许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可是又有谁能阻挡三个星君呢?

天道盟?紫日帮?三十六室?还是那群过了约定时间还迟迟不到的天界仙人?

不是。都不是。

阻止他们的是一句话。一句听起来懒洋洋得不得了的话。

“好无聊啊——”像是抱怨,像是投诉。更像是自言自语地话。却令三个星君同时头上给人浇了一盆冷水似地,瞬即收敛了自己的真力,解除战斗态势。

(谁?)魏强忽地觉得这声音有点儿熟悉,可在哪里听过,又不记得了。

“死老尹,你想干什么?”阿光突然破口大骂。

“不想干什么啊,只是你们想干什么啊?”穿着拖鞋,衣衫不整,一面睡眼朦胧地尹夜铭如鬼魅般出现在魏强面前十步之处。

魏强下了一跳,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双腿,没有下意识后退。

“没看到吗?我们在找这个小子的弱点准备干掉他。”二刀几乎是脸颊不动地说出这番话。

“哎呀呀,刀老头你怎么总是这样呢。”尹夜铭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梳子,开始自顾自地整理头发。

“利用弱点,一击毙杀。这可是自古以来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二刀说话时,他身上的骷髅饰物更显得阴森可怖。

尹夜铭看似漫不经心地回答:“二刀啊二刀,你的木瓜脑袋什么时候能变灵活点呢。”

“……”

“利用弱点杀人很简单,但正是因为简单。所以无法选择其弱点以上的报酬。”

“什么意思?”

“相对正义以及出于恩义地做法,你的基准太肤浅了。他们的想法做法,是能选择比代价更高的报酬。”

二刀没有回答,他脸上明显地写着‘我不懂’三个大字。

“看到魏强小朋友的手了么?”

六道灼热的视线盯住了魏强抬起的右手。

“这只诞生于人世二十来年地手用多少代价获得了破日之心。我们又用了多少代价才握住了破日之心。你们想过么?”

“干,老尹,你他妈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二刀破口大骂。

“那好,你还记得我们几个所谓地星君为什么非要拿到破日之心不可么?”

现场突然陷入一片异样的沉默之中。在魏强眼里,另外那三个星君看上去就像是给人用封口胶把嘴巴给封住了。

“呵呵。我的调查果然没有错。其实,七大星君就是七个在天界犯了大错的高级仙人。我们给赶出天界的时候,都给人说了同一句话‘要想重回天界,必须在不能暴露你原来的身份的前提下拿到破日之心,这样天界才会赦免你地罪行,使你重新位列仙班。记住,只有拿到破日之心的人才能得到救赎。当然你有权带家人飞升。’,对么?”

二刀一口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死也不哼一个字出来。

饭团的目光顿时变得涣散,明显得失去了主意,只懂得把期盼的目光投到阿光的脸上。

最后,还是阿光重重地点了下头。

“就是因为天界的这一句话,除了本来就是一对的阿光和饭团,其他几个星君全都变得谁也不信任。都想靠自己地力量独自拿到破日之心。”尹夜铭夸张的蓝色头发随着夜风徐徐飘动着。

魏强愕然,二刀几个却同时黯然。显然,说中了。

“也就是因为这一句话,我们以前飞升时舍弃掉的贪嗔痴什么的,都回到我们的脑子里咯。”尹夜铭笑了笑:“结果包括我在内,全部都忘了破日之心的真正含义。”

“真正含义?”

顿了一下。尹夜铭继续道:“自古以来,天地三分:人界天界地界。好像这本来就是应该似地,很少有谁想到为何‘天地人’三届会是一个‘日’字型布局,更没有想到为何看似完美的天地会留下一个‘破日之心’。现在,你们听过魏小哥的话,应该明白到了吧。”

“什么,难道……”饭团花容失色。

尹夜铭仰天长叹:“对,我们被贬或许是偶然。然而怎样也好,其实我们就是天界派出的代表,代表天界去体会天地。参与天地间至少一千年才一次的法则修正大会啊!”

“我。这……”阿光看着自己左手上握着的那颗‘破日之心’发呆不已。光芒依旧盛且明亮,那混沌的颜色上透露出一丝丝狡黠的光亮。仿佛在嘲笑这里的人‘呆子,你们现在才知道啊’。

“拥有了破日之心,就拥有了更改法则的力量,所以,这东西可不能给地界地家伙拿到手啊。”

马上敏锐地感觉到尹夜铭话中有话,这次,连阿光都无法冷静了:“难道你想说,为何天界大军迟迟未到,我们行动一拖再拖就是因为地界地魔头们动手了?”

尹夜铭面带笑意地反问:“难道那群仙人都因为逛街泡妞才延误了这么多天啊!”

“干你娘啊!你怎么不早说!”二刀劈头就骂。

“反正地界大军还有半个时辰才杀到啊!况且我不把事情说清楚,你们会愿意真心联手么?我说啊,我们怎么也好,至少要守到真正的天界大军赶来。”尹夜铭调侃道。

“娘地,不是早答应了我们几个联手了么?”

“我说的联手,可不止我们六个啊!”尹夜铭若有所指。

“魏家父子当然没有问题。”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饭团几乎是立刻点头的。

“哎呀呀,你们几个怎么了。真地吓傻了还是假傻了。你真以为那猪可以拖住我们三个啊。从头到尾跟猪打架的只有我一个啊。”就像是应答他的话,天边突然飞来一个大皮球,错,是一头类似皮球的猪型物体。

仅仅一眨眼,胖胖的没事猪就飞到众人的眼前了。

“爹!”

“我没事,刚才趁机休息下罢了,何况我本身就跑得不够老尹快。”

“那其他两个……”二刀狐疑着。

“雪雪和劳拉给魏小哥的好兄弟和红颜知己拖住了啊。”

(好兄弟?莫非……)冰翔傲然挺立地身影霎时间映入魏强的脑海。(如果冰翔他来帮我。岂不是意味着……他想通了?他不恨我了?那么菜菜……)

千百种可能跃入脑子里,不论是哪一种。都朝着最令人鼓舞地方向前进。

(等等,奇怪,怎么回事?我哪来这么强的红颜知己?会甘愿为了我跟星君拼命?如果说是之前的星遥帮自己打架,我还勉强可以信,但星遥不是用‘夫唱妇随’神功把她九成以上真力送给我了么?那不是她,又是谁呢?秦兰?她不是给猪老爹劝走了么?)想到秦兰,魏强把目光投向没事猪。没事猪却一面无辜。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不是秦兰那是谁?总不会是紫缨吧?紫缨那份实力,哪怕是碰上受伤的劳拉或者雪雪,也是给瞬杀的份儿。)

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是谁,唯有二话不说跟着尹夜铭就往开架的地方冲过去。

在没事猪的帮忙下,二十里路可谓瞬息就到。

越是靠近,正在战斗地那股陌生的仙灵压就越让魏强感到疑惑,自己可没有哪个朋友是用如此正统的真力的呀。

“水姑娘,是你!?”望着场内早已发髻散乱。挂彩处处的水映月,魏强愕立如木鸡,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水映月也好,雪雪和劳拉也好,看到魏强和其他几位星君们如此友好地连决而至,同样吃惊不少。纷纷停手。

反观另一边的冰翔虽也伤痕累累,真力透支,却没有对魏强的突然而至感到惊讶,仅仅是冷冷一哼,就跳开一边,负手而立,既不言语,也不动手。

“魏仙人,这是怎么回……”

还是尹夜铭能说会道,三五句话就把刚才的话大体说了一遍。场内众人也是明白人。一阵沉默之后均意识到刚才还拼个你死我活地敌人,现在已经是同伴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共同的敌人能把仇家变成兄弟姐妹’。现在很显然就是这种情况了。

水映月对着魏强苦笑:“唉,我还在奇怪为何三十六室迟迟没有动作,为了不让破日之心落入星君手里,才冒天下之大不讳,赶来帮你。谁知道,原来这都是天界设的局啊。”

“呵呵,人生如梦,可惜,设计好的梦,哪怕做起来也是不爽的啊!”魏强回以同样的苦笑。

水映月此际仍是一身白衣白裙白面纱,让人无法窥视其面容,只是从朦胧白纱中透出来地复杂眼神使魏强多多少少体会到她心中的复杂滋味。

对她来说,这个忙几乎算是白帮了。还差点赔上性命。

(她真是不容易啊。)不敢过多追问水映月帮自己的动机,面对故意的沉默,哪怕开朗如魏强,都不敢说些什么话了。至于挑逗什么的,在这种情况下也会被视为亵渎吧。

抛开水仙子,魏强一蹦一跳地来到冰翔的身边。

还没有到他身边六尺,就感到一股冷冽的寒气犹如充满杀意的长刀横拦在自己身前。

魏强拿水仙子没办法,不等于他拿冰翔没办法。其实啊,看到冰翔出现在这里,魏强已经心里有个谱了。当即深呼吸一口,然后用一种足以让在场所有人昏倒的酥麻语气,拖长了尾音大喊道:“大——舅——子——,我好想你噢——”

一听‘大舅子’三个字,冰翔没差当场吐血昏倒。

“你……”第二个字还没说出来,就看到魏强犹如一头急于想舔主人鞋子的哈巴狗,往自己地腰部就是一个飞扑。

“哇塞——大——舅——子——啊——”奶声奶气地话语,把冰翔所有的冷静吓得飞到九天之外。

“你……你给我滚开!”冰翔气急败坏,想挡又不是,想踢又不是,更不敢对此刻完全没有真力护体地魏强狠下杀手,一个不留神,可真给魏强抱住自己的腰了:“你信不信我真的杀了你。”说罢,冰翔示威似的举起了聚满真力的手掌。

“大舅子,难道……难道你真的忍心把你妹夫的脑袋像拍青瓜一样拍扁?”

“你……”

“你难道真的忍心再次看到菜菜的眼泪。”魏强开始流眼泪和鼻涕了。

“……”

“你难道真的没有感受到我对菜菜真挚的感情?”魏强开始把眼泪和鼻涕往冰翔的裤子上擦。

“你再擦一下,信不信我真的杀了你!”

“不信。”魏强继续擦。

狂绝的真力猛然爆发,冰翔彻底狂暴了:“干!我杀了你!我一定要做掉你这个畜牲。”

如果不是有人阻拦,或许,或许我们的主角伟大的魏强大人真的就这样给大舅子秒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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