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俘,月儿心里咯噔一下,“我能见见里面的人吗?”
“对不起,没有将帅的许可,任何人不能见战俘。//”

“就看一眼。”

“请姑娘不要为难我们。”

月儿无奈,只得殃殃回走。

或许可以去问楚菡,只要他肯答应就能看看这里面是否是自己猜测的人。

出婉城已有三日,如果他肯告诉自己,不会同车三日不提半字。

想到这儿,又有些气妥,只有另寻办法。

一路埋头思索,突然见眼皮下有一双穿着软靴的脚阻住去路,白色的下摆在风中轻扬。

抬头,是暖如春风的温和笑脸,“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孤君公子!”月儿打了个招呼就要绕道而行,想到他送给楚菡的舞娘美婵,就有些郁闷。

“你告诉我。或者我能帮到你。”

月儿站住脚。他在军中熟悉。为何不问问他?或许可以得到自己想要地答案。

转身。“我想知道战俘房关地是什么人?”

孤君笑颜瞬间隐去。将她拉到无人之处。神色凝重。“这事你不能过问。”

他越是如此。月儿心里地答案越加清晰。“是不是我二叔地小儿子宣辽?”

“你怎么知道?”孤君脸露惊色。忙闭嘴掩去脸上地惊异。“这是军中地事。你不要理会地好。”

他脸上的变化落在了月儿眼中,果然如此。

对楚菡刚建起的一点信任又被无情的撕破,他终不会放过宣家的人,“我想见见他,他是我弟弟。”

“这……不可!”孤君面露难色。

“你不是说过会帮我吗?”

“但这事…….”

“你不是说想两国城民都好吗?你连楚菡都敢反,难道这点事你便怕了他不成?”

孤君哪里听不出她言里的相激,但象是偏受不得她的激将,一扬眉,回头见一个士兵端着一碗汤药从战俘房走出,“我且能怕他,你随我来。”

走向士兵,“他还不肯喝药?”

“是的,孤君公子,他只是一味哭闹。”士兵微眉着眉,对里面的人十分不耐。

“把药给我吧。”

孤君接过士兵手中的汤药,“你先下去吧。”

等士兵走开,将汤药递给月儿,“你拿着。”

领了月儿走向战俘房。

把守的士兵见是孤君,而他身后的月儿又端着汤药,也没多问。

一个十一二岁正在低泣的单薄瘦弱的少年,见有人进来,惊恐地后退,后退时拖动了脚上的铁链出一阵声响,再看到月儿手中的药碗时,挥着手吼道:“我死也不会喝的,你们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

月儿看那少年正是宣辽,三年多没见,虽长高了不少,脸上也有着很大变化,但仍能一眼便认出,含着泪,走上前。

“别过来。”宣辽怒视着。

“你劝他喝药,我在外面等你。”孤君故意提高声量让外面的士兵听到。

月儿向他感激一眸,看他抛帘出去了。

又上前两步,低声轻唤,“辽弟。”

宣辽微微一鄂,定眼看着月儿,终于认出她来,大颗的泪水滚落下来,“月儿姐姐。”女大十八变,如今的月儿已与三年多前变化不少,加上他看到月儿时总是绫罗绸缎,几时见过她做这样的下人打扮,以至她刚进门时,竟没认出她来。

月儿上前将药碗放下,把他搂在怀里,泪止不住地滚落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他们可有打你?饿你?”

“到不曾打过,饭也天天有送。”宣辽不明白月儿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哭着,“我爹…….”

“我知道,我知道…….”月儿轻抚着他的头,觉得有些烫手,替他拭去泪,一手端过汤药,“喝了吧。”

“我不喝。”宣辽固执地撇开头。

“为什么不喝?”

“他们是怕我死在路上,才弄药给我喝,我偏不如他们的意。”

“为什么要这样想?这样长途跋涉的,你着烧,会撑不下去的。”月儿素知宣辽从小怕病,怕痛,这时这样病着也不肯吃药定然有因。

“他们是想把我拉回宣国斩未众,杀鸡给猴看。横竖是死,我何必要他们得逞?不如病死在路上,来得干净。”宣辽恨得咬牙切齿。

“你此话当真?”月儿惊坐在地,手中的汤药也泼了些出来。

“是有人亲耳告诉我的,还能有假?”

“楚菡的手下这样说的?”

“姓楚的阴险狡诈,且会让我知道他的恶毒目的。”

“那你听何人所说?”

“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月儿想到刚才溪边所见披着黑色披风的人。“你可知他是何人?”

宣辽摇摇头。

“那他是如何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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