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来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是倒霉透顶的话,在这个地方现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事情,不知道算不算还存在那么一丁点的幸运。
原来这里也有歌唱比赛。

我跟着苗轩往前走,周围有许多穿着衣服的动物也如赶集般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你可以想象这是怎样一副光景。

忽然,我现竟有几个人在我们中间穿梭,几个穿月白色衣衫的女子,端着果盘,正娇笑着边交谈,边从我们身侧走过,裙带飘飘,轻如杨柳。

“你看这群东西们开心的,像过节一样。”其中一个大眼睛的女子说。

另一个高挑一些的女子瞄了瞄我们,掩嘴一笑,“可不是姐姐,他们哪,一辈子有多少机会可以见到几位使者呀,更别说是宫主了。”

“你瞧她得意的,什么时候啊,我们一起去几位使者那儿告她一状,把她打回原形,看她还得意不。”走在最后面的女子看了看高挑女子,笑着说。

“哎呀,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在回他们中间前的日子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高挑女子抚摸了一下腰间的带子。

她们走的很慢,似乎故意炫耀什么。忽然,那个眼睛大大的女子压低了声音说:“我们大人,又去你们宫里了?”

这东西又知道了?该不会是吃干醋吧?”高挑女子笑容暧昧不清。

大眼睛女子也不扭捏:“吃醋也轮不到我,多少人排队等着呢,谁不知道我们大人是宫里数一数二的。”

“数一地。应该是那位吧?”声音更小。

可不能乱说。我们大人不会生气。可是要是给那位听见了可了不得。你也知道那位地脾气。”

“嗯嗯。”很有默契地安静了一下。然后。一个说:“你说。两位大人会不会个那个?”

这东西。做人地道理没学多少。这些个倒懂得不少!”

“哈哈哈——”几个人笑作一团。越走越远。

从后面望去。她们地腰间系着金三种颜色地腰带。除此之外。衣裳是一色白。拖着长长地流苏。顾盼间。唇红齿白。巧笑嫣然。格外好看。

回过头,苗轩正用羡慕和崇拜的眼神瞅着她们,都快要挪不动步子。

我本来就讨厌走路,为了追上苗轩一直拼了命的快步走,现在直喘粗气,正好想着停下来歇歇。

“苗轩,她们是谁?是人吗?”我还以为,这里是没有人的。

“喵呜——”苗轩摇了摇尾巴,奇怪的看着我,“小楼,你真是睡糊涂了?这里谁不知道她们,她们是几位使者身边的贵人。原来都和我们一样,只是修炼的好,又被哪位使者看中,所以变了人形,如果我有一天也能去伺候几位使者——”苗轩说到最后,眼神变的暗淡。

和我们一样?也是妖?个词眼从我心里蹦出来,我有一霎那的恍惚,呵呵,猪妖,和那些妖娆美丽,狐媚风骚的妖精沾不上边。我为什么不是一只狐狸精呢?我有些懊恼。

“小楼,你在想什么?你今天真奇怪啊。”苗轩说。

我伸了伸小蹄子,打个哈欠说:“没事,走吧。”

后园就在那个湖泊的右侧。现在,这里热闹非凡。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壮观的景象,各种各样的动物,也许应该说是妖,把一个花园围得水泄不通,多种语言夹杂在一起。牛和马比较高,踮着脚站在一边,鸭啊鸡啊什么的只好站在他们脚下,钻钻空子,而最得意的树上那群小鸟,叽叽喳喳在树枝上立成一排,我瞄了一眼那颗参天古树,青蛇竟也妩媚的绕在那里,细长柔软的身子打了个蝴蝶结,可怜的是火鸡大人,只好攀在牛脚上,不知道那黄牛一激动会不会把他一脚踹出去。

我看了看四周,花园里百花齐放,牡丹,山茶,菊花,杜鹃,腊梅,几种不同季节的花朵竞相开放,争枝斗艳,犹如梦境一般。

我眯着眼睛,又打了个哈欠,歌会似乎还没开始,如果现在有张床,有本书,就最好不过了。

我左右观察了一下,现不远处有片树林,树林里很空旷,也很安静。

“苗轩——”我抬头打招呼,却现一团白色的棉花正抱着树枝,长长的尾巴在枝干上绕了好几圈。我记起来了,猫是会爬树的。

于是,我一个人摇摇摆摆的走到那片树林下下来,往树上一靠,凉风习习,很舒服!怪不得这只叫楼小楼的猪以前喜欢在露天睡觉。

我慵懒的伸直了四肢,鼓起圆滚滚的肚皮,贪婪的吸了一口香甜的空气知怎么,就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梦中,我又看见了叶歌,俊朗的脸,漆黑的眼睛,迷人的笑,性感的嗓音,对我说:“飘飘,等我,我会带你走,我爱你,我永远不会放弃。”

一如小说中男主角那般标准的模样,说着经典的台词。

我用修长的双臂环住他长?好像是这样的,我的手臂居然很瘦,很匀称,我的腰也很柔软,我甜美的笑,抱着他一起在空气里旋转,旋转……

唔——我满足的咽了口唾沫,正想翻身换个姿势继续睡,忽然鼻孔中一阵巨痒,阿嚏!我被一个喷嚏惊醒,揉了揉眼睛,的绿豆眼立刻对上了一条火红色,毛茸茸的巨大的尾巴,下,尾巴不见了,换上一对琉璃琥珀般的眸子,这双眸子正充满戏谑的笑,一眨一眨的瞄着我。

我又揉了揉眼睛个美人。一张标致的瓜子脸,皮肤白皙透明,嘴唇薄而红,微卷的头慵懒的披在肩上,身上松松垮垮的套了件火红色的拖地长袍,领口敞开着,露出精致的肋骨和雪白的胸肌。要不是那块结石的胸肌,我还分不清,他是男是女。

最好看的是那一双眸子,斜长入髻,桃花泛滥,在阳光下折射出宝石般耀眼的光芒。可是,让我打喷嚏的罪魁祸,那条粗粗的尾巴却不见了。

“你看,她醒了。”这双眼睛的主人见我一脸迷惘,侧过脸,唇角勾起一个魅惑的笑,声音柔美的,懒懒的,带着浓浓的鼻音。

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在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翠绿和鹅黄相间绣花图案百褶长裙的女子,髻用一根琉璃钗子高高绾起,侧面,还插了一朵硕大的牡丹花,美目盈盈,下颚微扬,也正傲然的看着我。

这是我来到这里看见的第二批人。第一批是那些穿着白色衣裳的。

“她醒了,你说的话,还算数吗?”美人用修长的十指轻轻敲打尖尖的下巴,狭长的眸子瞄了瞄身边的女子。

“当然算数,我孔婷婷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女子一昂头,骄傲无比的样子。

“那好。”美人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凑近我,眼中全是邪邪的笑。

我吓坏了,我没有遇到过什么登徒子,何况还是这么好看的登徒子。因为我是个长相普通又身材胖胖的女孩子。

美人见我傻傻的样子,笑意更浓,他俯身,几乎是覆盖着我,接着,捕获我的唇,温热的舌尖灵活绕动。

几乎只是生在一霎那。我望着头顶的巨大黑影,屏住呼吸,这算什么?当街调戏一只猪?

等他抬起头,我却还是傻傻的愣在那里,全身烫的像一只香气四溢的烤乳猪。

“算你狠!”女子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美人耸耸肩,回过头来玩味的看着我,我努力让心跳平复下来,用冷冷的眼神回敬他。

“怎么,粉红猪,你生气了?”美人居然在我身边蹲下来。

“没事,我就当被疯狗咬了。”我无所谓的冷笑,突然想起叶歌,一样迷人的眼睛,一样魅惑的笑,我在自己的世界也不能摆布自己的命运,何况这里?

美人似乎被我充满怨念的话弄得怔了怔,他当然不知道我把他影射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

还没等他说话,我就打了个滚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渣,用最快的度离开那棵树。

后响起那个懒懒的声音。

我没有转身,只是顿了顿脚。

“以后睡觉不要四脚朝天,不止会打呼噜,还会流口水,不像个姑娘呦。”美人磁性的声音飘过来。

呵呵——我打呼噜?我流口水?我为什么没有把口水涂满他脸上?

……

回到后花园,比赛似乎就要开始了。最前面有一块红色的布条,写着几个大字:翡翠宫歌会。

这个歌会,是不是和我型我秀,级女声差不多?

我正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一条白乎乎,毛茸茸的尾巴一把把我卷上了树。我笨重的身体腾空而起,挂在树枝中央,一双蹄子左右摇晃,转头看见苗轩朝我笑了笑:“小楼,你去哪了?”

我?我被一个陌生男人强吻了。我问:“歌会开始了吗?”

“你看,金凤使者和彩雀使者都在呢。”苗轩盯着中间的空地,一脸神往。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中央的三张软椅上并排坐着两个女子。最中间的女子一身浅金色的华服,密密的流苏拖在地上,她手中拿着一把小小的香扇,正轻轻摇动。肤如凝脂,眼如墨,流转之间,清冷的目光扫过来,周围的花都失了颜色。

而在她旁边媚笑而坐的,竟是我在树下遇到的那个女子。

她也是使者?我听见,她叫自己孔婷婷。

“歌会现在开始——”一个细细的声音拖着长调。

下面一片欢呼,犹如过年。

“第一个出场的是金凤宫的青衣姑娘。”那个声音继续说。

场上立刻出现一个身穿玄色衣裳的女子,扎着小辫,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她也是金凤宫的人?”我猜。

苗轩已经顾不得鄙视我,只是兴高采烈的解释:“青衣姑娘和刚才你看见的几位白衣姑娘是一样的,都是三宫的丫鬟,只是白衣姑娘是使者身边的,而青衣这样的,只能在厨房打打杂。”

原来和大户人家一样,丫鬟也分九等。

“三宫,金凤宫,彩雀宫?还有——”

“还有火狐宫和白虎宫,你也知道啊,白虎大人一直在宫外,所以,宫里基本没有丫鬟。”苗轩压低了声音说,“你难道连这也忘了?白虎高贵,火狐邪魅,金凤清雅,彩雀骄傲。这些,可是翡翠宫一直传着的呢。”

我不知道,可是没再问,因为青衣已经开始唱了。

玉锁重楼,月如钩;

寂寞深闺,清音绕。

问郎君,你几时归,

花前月下,浅语低喃,

问郎君,你心里可有我。

我等啊等,我盼啊盼,

望穿秋水,肝肠寸断,

等不来心爱的人儿呀。

郎啊郎啊你何时归……

狼啊狼,你何时归?青衣唱的百转千回,眉目如水。我苦笑,纠结,爱情歌曲真是永恒旋律,妖界也流行。

一曲唱毕,掌声如雷动。

“下面,有请彩雀宫的玉娥姑娘——”

玉娥一上场,我就认出她是刚才白衣女子中的一个,那个得意的看着我笑的女子。

可惜她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大概彩雀宫没人了,临时充数的。

听她咿咿呀呀的唱,想到她得意的样子,我忍不住冷笑,这年头,真是谁都可以做歌星,只要有手段。

靠人上位?我心里隐隐一痛,一串歌词竟从嘴里滑了出来,那样熟稔,自然。

有多少歌,

我一生能为你唱,

有多少人,

会经过你身边。

每个清晨当我想起你温柔的眼,

总是那么思念,

今夜,请你路过我窗前,

轻声为我唱,

唱那,只为我一个人唱的歌。

场内一片寂静,连树上的鸟雀也不叫了,直到我意识到这些轻妙的旋律出自自己口中时,远远的已经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刚才唱歌的,是哪位姑娘?可否上台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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