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放着一架古琴,杨修的双手在上面飞舞着。两名长像极美的侍女在边上站立着,香炉中散出一种极好闻的香气。
一曲罢后,杨修的心情仿佛好了一些,这次身为献帝的使臣,他代表着朝庭,可是,那刘功竟然还没有出现!

就着一名侍女的手上喝了一口茶水,另一个侍女帮其轻试了一下嘴角。

作为一名世家子弟,他有着众多的无奈,杨家现在是与献帝绑在了一起,如果能够成功拉到刘功,杨家还是有一定功劳的。

现在的杨家已不同以往了,杨彪虽然是一个汉室的铁杆忠臣,并且还有着救驾之功,但人言可畏啊!袁术与杨家有着亲戚关系之事是人所共知的,这已成了杨家的心病。

看了看天空,杨修叹了一口气,那袁术做什么不好,非要妄想当皇帝!

杨修的母亲是袁术的姐姐,这一亲情关系让杨家如今在朝庭中面临尴尬境地。

记得离开长安之前,父亲杨彪在书屋中与自己谈过的话,当时杨彪非常严肃地对杨修说:“修儿,此次出使兖州之事乃是为父力争的结果,之所以派你去兖州,也是经过认真考虑的,这次兖州之行不可大意,你要知道,我杨家的成败与此事关系很大,陛下之所以同意由我们派人出使兖州,未尝不是想考验一下我们是否与袁术划清了界限。”

一想到这些,杨修就感到头痛,在兖州看到了太多的不同,自从进入兖州之后,杨修现这里与司隶的差别越大了,一种清新的空气充满了兖州,特别是这昌邑城,从商业的繁荣程度可以看出兖州已快成为强州。

这兖州刺史仅仅才二十多岁就有了那么大的势力,其征伐和治理的能力同样让人惊叹。

大汉真的有希望吗?

双手在古琴上移动着,琴声飞扬,杨修沉醉在自己的琴音当中。

看来刘功也在犹豫不决了,值此大汉即将重振之时,不知这刘功刺史会有什么惊人的表现,很期待啊!

家人杨贵悄悄进来跪在杨修面前轻声道:“公子,外面有南阳使臣求见。”

“南阳使臣!”琴声更加高昂了起来,双手舞动得更加快。

一声脆响之后,看着那崩继的丝弦,杨修问道:“来人是谁?”

杨贵道:“独自一人,暗中来见,样子看不清,草帽遮盖着。”

听到杨贵的描述,杨修暗笑一声,看来那袁术也派人来兖州了,目的很明显,寻求刘功支持了!

这人暗中找来估计也就是想利用亲情罢了。

看着摘去草帽的来人,杨修暗叹此人长得帅气,清瘦的身材,长着一幅迷人的脸,如果不是熟悉此人,也许真还会把他看成是女扮男装之人。

“冯平拜见杨公子。”来人施礼道。

杨修忙站起来道:“多礼了,自家亲戚,那有那么多的礼数。”

说起来这人杨修也是知道的,袁术娶了一冯姓之女做夫人,这个女人是冯方的女儿,而此人正是那袁术夫人的弟弟冯平。

双方分宾主坐下之后,杨修笑道:“你我如今代表不同阵营,私下相见之事让双方的上层知道很是不好。”

冯平看向杨修道:“吾不相德祖会在乎此事。”

杨修也不争执,问道:“说吧,见我何事。”

冯平把眼看向站在边上的几人。

杨修挥了挥手让这些人退下,然后就看向冯平。

“想必德祖也知道我姐夫如今的处境很难,他此次派吾到兖州的目的就是希望刘功能够助他击退荆州刘表。”

杨修道:“此事天下共知。”

冯平道:“听说代表朝庭到来的是德祖,吾就有了一个想法,德祖能否上奏陛下同意把吾姐夫收归朝庭。”

杨修故意不解道:“舅父现已是朝庭的南阳太守,何来再收归之理?”

冯平道:“德祖这样说话就不对了,你我不论怎么说也是亲戚之人。可要多为我姐夫考虑。”

杨修一改笑脸道:“你认为朝庭会容忍一个想称帝之人存在吗?”

冯平道:“德祖与我姐夫同样是亲戚关系,陛下同样不能容忍杨家的存在。”

一听这话,杨修的心情就不好了,这同样是杨家现在面临的问题。

看到杨修不再言语,冯平道:“我姐夫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只需拖到我姐夫击败荆州刘表便可。”

“明白了。”杨修道:“舅父的意思是尽快击败刘表,从而占据荆州,只要拥有了荆州和南阳等地,到时朝庭也无奈舅父。”

冯平道:“德祖,不管怎么说,你是与我姐夫有关系的,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朝庭对杨家有了防范心理。”

杨修道:“由于与舅父的关系,现在朝庭已不怎么信任杨家,如果再帮你们,到时我恐杨家死无葬身之地。”

冯平笑道:“到时你们可以到我姐夫手下麻,还愁没有高官厚禄?”

暗中嘲笑一声,那袁术怎么可能是成事之人。杨修的心中也开始有所活动,难道应该找一个新的靠山了?

可惜父亲大人太过忠于汉室了!

送走了冯平,杨修的心中越来越乱。对于大汉朝庭,杨修既希望他强大起来,但又很是不安,杨家该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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