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他想破了脑袋都不明白!
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很多,就是那位费尽苦心留下这本奇书的前辈高人只怕也不能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神功妙术会阴差阳错地落入这个并不纯的小子手中!

这位老者是一位隐士,在深山隐居数十年,终于悟出了自然至理,这门功夫太过怪异,以伤害自然万物作为代价换取自身功力的增长,自然万物乃是他的朋友,在他心目中与人无异!所以老者并不想将其流传于世,但又不忍心一门妙法刚刚创出就绝于世间,终于将这门功法记录在他搜集的无数药方之。

虽然记录下来了,但他也设置了重重障碍,用独特的药物绘制,巧妙隐藏为其一,并不记载任何修炼之法为其二,留下严诫:非至纯者不可修为其三,按他的设想,对这本博大精深的医药典籍有兴趣的人只能是对医药极有研究之人,这类人对人体图也会精通,就算现他的图谱,也不会看好,因为这些图谱根本就不符合医学原理,线条的确是乱的。

这些乱的线条只是内功修习图谱,与医学完全不通,越是医学高人越会迷糊,只有心无杂念之人才能透过线条看到图谱,能看到大树形态的人也必定是心怀自然之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将这门功法合理流传,不至于太伤天和!

他设想得很周到,但他忽视了一点:忽视了少年爱玩的天性,而张扬平时最喜欢的游戏之一就是看三维图片,在一片迷茫中找图片中隐藏的小鹿正是他的强项!如果还有其他,就是张扬对医学基本上是一窍不通!

张扬坐在青石板上,书已翻到了后面几页,心中关于内功的喜悦被冲淡了许多,他目光中流露的是沮丧,现在才算是基本有所掌握了,数百个药方现在真正能看清的也许只有一两个,其余的要么完全消失、要么残缺不全,快中午了,下午是不是应该在搓板上度过?

“嗨!”后面一声大叫传来,要是平时,张扬绝对会响应她的号召,配合地跳一跳,显示自己是何等地害怕,但今天不同了,他没反应。

“傻了啊?”妹妹探出头来,目光一落到书上立刻大叫:“哥,你将书弄湿了……啊……字都模糊了……”

张扬翻翻前面:“模糊算不错了,前面全是白板!”

“爷爷……爷爷非打死你不可!”盈盈跳了起来:“你不知道啊,这书他可宝贵了,我上次只拿起来,他就要打我……可你……”

“谁知道这书不能见水啊?”张扬烦了:“打就打我好了,你跟着起什么哄?”

“爷爷进山了!”盈盈歪着脑袋出主意:“哥,你看了不少吧?将这看不清的重新记上去不就行了?”

“我能记住?”张扬大叫:“还不如跪搓板来得爽快!”

“能记多少记多少!……你总不能说一个都记不住吧?”

“你真的好宽容、真的好可爱……可是……可是你哥还真的一个都记不住……”

妹妹瞪大眼睛直瞪他,无语中!

“算了!”妹妹眼睛一转:“爷爷进山了,可能要好几天才回,你回去后做一个新搓板,用泡树做,这树软和……”

兄妹俩回家,前面是一个小村落,是邻村李家垸!

刚刚从李八叔门前而过,一条大黄狗突然从里面院墙窜出,一窜就到了盈盈面前,盈盈一声大叫,手中的篮子挡在面前,但大狗一冲之下,篮子飞了,小丫头叫了……

张扬身子一转,突然挡在妹妹面前,一脚踢出,黄狗一声惨叫飞出,张扬大喜,果然再次验证了,自己的反应能力大增,但他喜早了点,这条大狗撞上院墙居然立刻反扑,扑得比第一次还凶猛……

张扬怒了,对准破空而来的黄影又是一拳头,轰地一声,打个正着,这次居然连惨叫都没有,大黄狗后脚在院墙上一搭,又来了,而且眼睛都红了,天啊,疯狗!

张扬将妹妹朝身后一带,手一伸,黄影再次远远飞出,这次直飞到院墙里面去了,就在张扬略微松口气的时候,一条黄影再次跃起……

这还成打不死的李逵了!

“哥,给!”就在张扬惶恐之时,一根木柴从旁边递来,张扬想也不想接过,啪地一声闷响,大黄狗惨叫着逃跑,再也不敢回头。

张扬丢下手中的木柴,额头上有了汗水,幸好反应加快了,否则,这条疯狗只怕会是兄妹俩的一场恶梦!

旁边的妹妹脸色全都白了,这户人家养了一条狗,多少有点凶,但也决不至于象今天这么凶,为什么这么反常?

“这狗怕是疯了,你以后千万得小心点!”张扬拉起妹妹的小手从后面过去了,惴惴不安,疯狗,这可是可怕的东西,一旦咬上了,就是狂犬病,狂犬病暂时性的医学无解!

妹妹连连点头:“你也别来……”

两人去远,绝没有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刚才张扬用来打狗的这根木柴本已干透,但靠近他握过的地方此刻却了新芽!

终于到了自家房屋门前,妹妹的紧张才算消除:“哥,你刚才好勇敢!”

“那还用说?我得保护我妹妹不是?”张扬那个得意啊,自己居然成了打架高手了,虽然对手只是一条狗,但平生第一次大打出手还是挺爽的,更何况这狗也不是一般的狗,那么凶的狗还真少见,越打越凶,奇了,也许得给李八叔提个醒,将狗杀了,否则,咬了人可不是玩的……

“有哥保护真好!”甜甜地撒撒娇,盈盈说:“帮我做饭,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

火升起来了,张扬在灶下,妹妹在灶上,米洗过了,下了锅,热气腾腾中,盈盈在切菜。

“哥!”盈盈说:“讲故事听!”

这是老本行了,小时候,这个小丫头就爱听故事,那个时候是张扬抱着她讲,现在不同了,已经很少抱了,但故事依然在讲。

张扬为难了,人世间有很多事情是老本行顺当,做熟了就容易,唯独讲故事不属于这个系列,故事一重复就没意思,越讲得多素材就越少,塞了一根柴进灶膛,张扬拒绝了:“我的故事全进你肚子里了,哪有那么多新的?”

“不干,非讲一个不可!”又来了!

“我想想,成不?”张扬没法了:“晚上讲!”

“嗯,晚上讲别的,现在你讲……七娘山的传说!”盈盈的眼睛微微闪光。

“不会吧?七娘山的传说你都会讲了,三婶不知向你讲了多少回!”

“我就要你讲!”

“好……好……”张扬投降了:“这个故事将来要是流传千古,绝对是你的功劳,开讲了,听好……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七娘山这里还没有山,只有一个原野……两个年轻的牧民,男的叫七郎、女的叫七娘,他们白天赶着小羊儿到田野里放牧,晚上回来坐在田野上唱歌……我说妹妹,你编个歌词也唱两句?”

盈盈横他一眼:“你就不爱讲,打岔呢,快说故事!”

“行了,这故事一点也不好听,还短得出奇!”张扬说:“行,行!讲……有一天,那个男的出远门做生意,碰到了另外一个财主的女儿,他们好上了,结婚了,于是,家里的这个放羊的姑娘天天等啊等、望啊望……还站在山坡上望,眼泪流出来了,成了九龙泉,她脚下升高了,成了七娘山!故事结束!”

盈盈怎么了,她的手停下了,切了一半的青菜也没动静了。

“怎么了?盈盈?”

“哦,没怎么!”盈盈好象一惊醒来:“我切菜……哟……”突然一声低呼,右手紧握左手中指!

张扬一弹而起:“切着手了?”

“嗯!”

“来!”张扬抓住她的小手,塞进自己嘴巴里,轻轻一吸,这是平常惯有的手法,每次她手受伤了,他都是这样地吸一吸,今天也不例外,但盈盈的反应略有不同,她脸红了,低低地叫了一声:“哥!”

“你握住,我找东西包一包!”张扬将她的手一拿出就准备开跑,突然,他愣住了,这根手指上光洁白嫩,根本没有伤口!

盈盈的眼睛也睁大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刚才的刺痛也没有了,现在伤口也不见了,怎么回事?刚才只是错觉吗?

两人目光接上了,都是惊讶。

“没切上啊?”这几乎是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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