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是逃避不了的,比如说陈龙的意思,只是想着和老和尚、老道士搞好关系,联络下感情,唠唠嗑而已。
人人追求修行是为了什么,陈龙一直寻觅着答案,力量,权利,抑或是永生?吃斋念佛的和尚,天天待在山上的道士,即使拥有一切又怎么样呢?根本比不过一个抱着漂亮老婆,牵着可爱儿子的凡人。幸福,不在于力量,权利,永生,不是么?几十年也就够了,几十年的有滋有味的生活可比几百年无聊透顶的修行来的自在。

世上没有善恶,只有做过或者没有做过,而建立在善恶之上的道德,很难有一个标准。没有为恶害人的鬼,就没有过错,这是陈龙的标准。法律,是统治者的标准,是为了更好管理千万百姓的标准,是利于稳定的标准,但不是陈龙的标准。杀人偿命,很幼稚的说法,每个人从出生,接受的教育就是,不管多么坏的人,杀了他,就是犯罪,犯罪的人只有国家才有资格给与惩罚。公民的权利,只有“正当防卫”,条件苛刻到无以复加,很容易就是“防卫过当”。如果人们有更多的权利来保护自己,那么,犯罪的人是不是会多一点敬畏?

陈龙的标准很简单,就是他千年前的一套,游侠的嫉恶如仇,但也懂得审时度势,中庸保命。所以他很低调,将一个问题,轻轻地还给对方,再加上一些信息,让对方对这个本来简单的问题更加头疼,更加迷惑,更加谨慎。

怎么处理?这是个问题。

老和尚闭着眼睛,老道士吃着水果,但眉头俱都紧紧皱着,似乎思量着什么。

陈龙深深一礼,“今日收获颇丰,小子告辞了。”

完,他紧紧盯着两人,似乎等待着什么。

屋外梵声大作,细雨飘摇,天色暗了下来。

老和尚微微合什,韩霸天微微颔,“你先走吧!”

陈龙又一礼,身形微微模糊了,很快消失。他遁入了地下,向着学校的方向急赶。土遁很耗法力,但陈龙依然用土遁。第一,他表明态度,对韩霸天接下来和老和尚的对话不感兴趣,离开得远些,也就不可能用什么法术探听。第二,土遁是最好的防备法术,假如两人真要对付他,他有信心逃的掉。陈龙可不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别人的慈悲上。有些事情,总得防备着,即使现在在同一条战线上。

“老衲不知为何,看见陈施主,杀心大起。南无我佛!”老和尚睁开眼睛,看着地面,轻声说道。

韩霸天打了个哈欠:“我说老和尚,我怎么没什么感觉?这小子我看得挺顺眼的啊!年纪轻轻的,比我那徒弟强多了。”

“陈施主学的是道家法术,韩道友当然觉得顺眼一些。”老和尚说话平静,不过语气中不免讥讽的意味,“学的多是茅山法术,倒是很难看出来什么来路。”

“我看哪!也就那么回事,学茅山术的多了去了,只是这么年轻学到这种程度罕见了些而已,也不是太大不了的事儿。至于来路,难道不能是什么前辈高人暗中指点的?”韩霸天微微眯眼,“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你连道都不是,是个和尚,和我的想法当然不一样。”

这个“道”字被韩霸天曲解得厉害,但老和尚却仿佛并不在意,“前辈高人?现在的高人都在逍遥天和忘语天,哪里来的高人?”

老和尚并不如何推崇济世天,因为济世天只有两位进入化神的修士,而且只是刚进入十多年。而逍遥天、忘语天,谁知道几百年来实力到了什么地步?每一天有七八人都不稀奇,毕竟是几百年的积累,而且是整个国家的。济世天虽然自个儿名为一天,但毕竟幕后有另外两天的操控,受的钳制太多,情况很复杂。

“难道你忘了那人?”韩霸天微微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神光。

“那人?”老和尚声音抖了抖,仿佛想起来了什么,“那个……疯子?”

“陈小友的身体很好,武功底子很好。”韩霸天语气渐缓,“而我们道家虽然也练武,但似乎这么好的已经很少了。你知道,现在不是春秋战国,也不是五代十国,也没有异族入侵,道家子弟练武练得很好的,快要绝迹了,除了那一家。”

老和尚红润的脸庞苍白了一下,他擦了擦光头上面的冷汗,犹疑道:“那人已经好些年没消息了。”

“之所以没有消息才奇怪,他在哪?在干什么?为什么借着游历消失了?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他?为什么?!”韩霸天没有一丝在陈龙面前的慵懒糊涂之意,沉声说道,“逍遥天都找不到他,可见一定生了什么事情。三天的大事咱管不着,但这件事,得要我们处理不是?如果真是玄机老前辈指点的后辈,咱还是少掺合的比较好。”

“他的身手,确实不像是俗世中能够学到的样子。能把这么年轻的人教到这种程度,老衲自问是做不到的。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事情看下去再说吧,总不能因为这可能的原因对他完全信任的。”

“呵呵,他甘冒奇险已经是向我们表明了态度了,老和尚何必多虑?既然不是和那鬼王一伙的,自然是同道中人了。”韩霸天笑眯眯地喝了一口茶。

“和你是同道中人,老衲可不是。”老和尚双手合什。

韩霸天撇了撇嘴。

梵声渐歇,天上的云层稀疏了一些,地上也清爽了一些。

怎么处理?这是个问题。但韩霸天已经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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