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在望。我高兴地问道:“文则似乎已经有了全盘计划?”于禁慨然道:“败军之将不足言勇,只是有些建议罢了。不知当讲不当讲。”
于禁受了打击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我鼓励道:“汜水一战,其实是铁浮屠的功劳,并非是你战术运用的不得当,千万不可气馁。这次关中会战,就是你于大将军扬名立万重振声威的好机会。本相,将指挥大权完全交付给你。我只做你手下一将,你看如何。”

于禁还没说话。我抢到;“就这样办了。到了长安,我交印信给你。走吧。”

于禁的策略是,先佯败,诱使马来陈仓攻城,待西凉兵锐气受挫。再使黑龙骑、铁浮屠出战。一定大获全胜。

马、韩遂听说丞相袁熙亲自前来征讨。忙整兵出冀城,前来攻打陈仓。我在长安会和诸将,以于禁为帅。张郃、文丑、张绣、为副将帅廖化,周仓、管承、朱灵、吴敦等将进驻陈仓城。李典、郭嘉镇守长安。高览扼守潼关。岐山以北,渭水以南固若金汤、铜墙铁壁,牢不可破。

潼关,自古乃是兵家必争要地,南有华山,北有黄河,渭水在此汇入黄河,黄河又在关前转角。上游向南流,下游向东流。潼关向北正好锁扼三叉口,只有附近上游的蒲州城北的蒲坂津可渡河绕过潼关。

三国演义中马以重兵扼守潼关而不守蒲坂是马的一大失策,也是曹操的战略眼光的体现。正因为曹操有这个眼光,所以提前派了夏侯恩在此据守。郭嘉便占不到便宜。没法子,便搞出了一出趁火打劫的妙计来。

高览派曹性守渭口、华阳县;曹军降将高柔守蒲坂津和潼关形成犄角之势。防止马绕过陈仓暗度黄河,威胁洛阳。高柔原是夏侯惇手下部将,文武双全,头脑冷静,只是一直没受到重用。高览因为屡立战功被我封为西护军将军,高柔跟着晋升为抚军中郎将。师长。

大军刚到陈仓,藏霸奏表来到,说洛阳城中曹军降将左将军徐宣;相府长史国渊趁丞相不在策动谋反,企图入宫劫持皇帝,被执金吾审荣,御林将军昌豨觉。已经斩示众,抄家灭族。看来曹操在洛阳许昌还是有一定基础的,不好好地防备,说不定老贼,那天卷土重来了。

马在幽州,尝过郝昭的厉害。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攻城的。大军在城外立下营寨。一面派人去汉中向张鲁求外援。

东方天宇鱼肚初白,一轮桔黄慢慢升起。椭圆的太阳,像揭开盖子的宝石放射出柔和灿烂的万道霞光。

刺耳杀伐的号角就在这瞬间吹响。陈仓城内的袁兵失去了守株待兔的耐性,队列整齐的铿锵冲杀出来。

马和韩遂一众大将,急忙迎战。两军在城外相对结阵。于禁远远地望见西凉兵营寨。暗自点头,马绝非义勇之夫。营寨,分为八座,以帅帐为原点向四周扩展成品字形。寨与寨之间,相隔千步。四周以铁链锁寨。寨门处留一条跑马的通道。每个寨门外,壕沟三道,深达丈许,沟内遍布竹签,锋利如剑。壕沟与壕沟之间,每隔百步就是一座五丈高木质箭楼。箭楼上弓箭罗列,战士精神。有人接近营寨十丈之内,必然会领受一箭穿心的厄运。

马见于禁带兵出战,身旁是张郃文丑张绣等大将,心中一阵鄙夷。冷笑道:“于文则,你也太离谱了吧。曹操对你恩重如山,你竟然投敌,还有脸给我打仗。也不怕人耻笑。”于禁冷冷道:“谁会耻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一会儿本将捉了你,看看天下人耻笑谁?”

马被激了凶性,怒道:“大言不惭。”纵马出战。于禁身边杀出张郃,摆刀拦住马,两人打了五十回合张郃佯装败走。文丑杀出去,打了五六十合又败下阵来。于禁催马亲自出战,更惨,十几个会合便被杀败。文丑大喊一声:“众将一起灭了马。”周仓、管承、廖化、吴敦同张郃文丑于禁又杀上去。七员大将围住白袍小将马拼杀,被马一柄枪,杀的落花流水。不到三十回合全部败下阵来。马心里纳闷,袁军大将怎么如此脓包。又暗自高兴,寻思着夺回长安,只是时间问题了。

张郃最不中用,大喝一声:“顶不住了,快撤。”一勒马缰,向城门跑去。文丑等跟着逃跑。周仓一边跑还一边喊:“靠,这么厉害,比吕布还厉害,我的娘。”这几句喊出来,马顿时像被大风卷起的柳絮,飘飘然了。胸中的滚烫血浆拱入脑际,充斥心脏。胸膛就一阵阵的想要炸裂。马将这种热情,转化为恶狼般的嚎叫:“弟兄们,杀进城去。”

陈仓城,城门大开,靠城墙密密列队的袁军,后队变为前队,一列列的向城内撤去。城头上,上百架排弩机和几十辆石车,准备停当——

马岱开出情形不对,这些袁兵虽然败退,却败而不乱,次序井然,似乎有重大阴谋。忙喊叫马住手。马杀的性起,那里会听他的话。逼着败退的袁兵,进入围城挖掘的第一重壕栈。周仓管承奉命断后,带亲兵截住马。两人轮开大刀,左右猛砍。张郃文丑趁着机会,将大部分士兵撤入城中。

周仓和管承的亲兵在数倍于己如狼似虎生猛海鲜一般的西凉兵长矛穿刺下,死伤无数。马大战周仓管承,竟然隐隐的占了上风。张绣一看不好,挺枪杀到。庞德杀出一条血路,截住张绣。我在城楼上看的仔细,大声喊道:“令明兄,你受我活命之恩,还没报答,怎能杀害我河北兵将,日后还有何面目见我,若是知道廉耻的,退走。”庞德欠了人情债,心里虚,一刀逼退张绣,在马上指着城头,跺脚长叹:“你还有完没完了,我不是也曾放过你吗?”

我心想,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恍然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军进潼关还是令明开的城门,如此说来,我们扯平了。互不相欠了。”

马在一旁听得清楚,气的浑身抖,咬紧的牙缝中迸出一句:“庞德,你怀二心了?”张绣铁枪乌龙摆尾般斜向马胸口,嘲笑道:“庞令明,还不快过来杀死马,丞相答应过封你为冀城侯,绝不会食言的。”

马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岩浆爆般的情绪,摆脱张绣等人,转身一枪竟向庞德刺到。庞德惊叫道:“公子,不要受敌人挑唆。”急侧身躲过这一枪。周仓还在一边拱火:“快点,令明,快杀了这,快上。”庞德气的七窍生烟,大怒道:“狗贼,我跟你拼了。”他是骂周仓的。马还以为是骂他,冷笑道:“原来真的反了,看枪。”银枪在手中抖动如一条长蛇,枪头上的红缨仿佛毒蛇吐出的丝丝作响的信子。庞德自然不能等死。还手他也不敢,调转马头,落荒而走。马最恨叛徒了,宁可不打这场仗,要把庞德抓回去扔进油锅炸熟了,剁成肉馅,包成包子。跟着庞德一路追去。看的身后马岱直想自尽,这叫什么玩意吗?

韩遂的八员大将一看马帅旗后退,立即做出反应,比马跑的快多了!!

临来的时候,韩遂千叮咛万嘱咐:“都给老子放机灵点,可别给人家当了炮灰。明白吗?”杨秋和程银二人收了袁丞相不少好处,一个劲的附和:“没错,不能被马小儿给利用了,主公放心,我等会见机行事的。”

马岱眼看着西凉兵就要杀入陈仓城了,没想到出这种事,又是懊恼,又是丢人。心说,兄长这脾气要不该,一辈子也别想成大事。太冲动了。

文丑等人趁着马飙,带着兵马且战且退,回到城内。包裹着层层铁皮的城门哐的一声巨响,严丝合缝的关闭。城头上,郝昭一声令下,万弩齐。把来不及撤走的西凉兵射成一只只庞大刺猬。

马岱也差点中箭,迤逦后撤百丈,重新结成阵势。

马把个庞德追的差点吐血。围着寨珊转了七八十圈。累的庞德只翻白眼,差点因为缺氧而窒息“公子,末将真的冤枉,末将和狗贼袁熙,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不信,末将就问候袁家的列祖列宗——袁熙血红着眼睛瞪视庞德:“假的。”

庞德气坏了,心说,你要不是公子,老子不把你碎尸万段才怪呢。大声道:“你要怎样才肯相信。”马一边追一边道:“你束手就擒,本公子就信了。”庞德顺手把大刀扔出去,举起双手:“行了公子,您也别追了,我束手就擒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马鼻腔中出冷哼,喷出两股浊气热浪,轻巧的把铁枪枪头架在庞德的脖子上,咬牙道:“早就看出你和姓袁的有问题,原来是你把袁兵放进城来的。”庞德长长的叹了口气,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马喝令亲兵把庞德绑了,押回营寨。

韩遂看到马回来,忙过来祝贺:“贤侄,今日大获全胜,不日便可恢复关中,我这个做叔叔的真是替你高兴。”马拉着脸,把大枪扔在兵器架上,端起茶碗就是一顿牛饮:“别提了叔父,咱们军中出了叛徒了。”

韩遂心怀鬼胎,闻言大惊,这是说谁呢?说我?

幸亏马接下去道:“庞德,原来是个奸细,今儿在阵前,不小心说漏了嘴,被我给听到了,要不是这搅合,今日定当生擒袁熙。”

韩遂松了一口气,心里擦了把冷汗,原来不是说我。

两人正说话间,亲兵来报说抓到一名奸细。马心里正火大,苦于没处泄,此时抓到奸细真是老天开眼。马对韩遂道:”叔父,你别拦住我,我非把王八蛋锤死不可。”韩遂翻白眼,我敢拦你吗?

马揪住奸细的脖领子,对着耳朵喊:“说,是谁派你来的。”耳膜差点震破的奸细,双腿抖,膝盖以下软成面条,结结巴巴道:“是,袁丞相,叫我来的——”马怒道;“叫你来干什么?”

“叫我来送信——”

马一听乐了;“给谁送信,是不是给庞德,快点交出来。”奸细的脑袋摇的像电风扇:“不是,不是给庞德的,是给韩遂大人的。”

韩遂一下子火了,跳起来道:“,你可别瞎说,老夫与袁熙素不相识,他给我写信干什么。”

“素不相识?”奸细一下子愣住了,一声不响,两眼睁睁的看着韩遂,半响冒出一句:“你们这里有几个韩遂?”

“你,大汉朝只有一个韩遂将军,那里还有第二个?”韩遂胡子抖动,跳着脚骂。奸细一本正经道:“那就不对了,我来的时候,袁丞相还让我给你带话,说,你要做大将军职位太高了,给不了。韩遂将军若是真有心为朝廷立功,擒拿马。可以封为安汉将军,进爵为西凉侯。不知道这个条件您答不答应?”

韩遂脱口而出,拂袖道:“不行,最少也是车骑——放屁,老子几时说过要擒拿马了,你一定是袁熙派来挑拨离间的,我杀了你——”“锵”的一声拔出腰刀,照着奸细的脖颈砍去,眼看奸细脑袋搬家,“当”韩遂的刀,被另一口寒光闪闪,带着愤怒的宝刀震断,马怒吼道:“叔父要杀此人,莫非是为了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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