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走到那里,都挂着你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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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语婧走到揽月苑的时候,刚跟寒月打了个招呼,一道急匆匆的身影朝着这头奔了过来。

脚步声传来,安语婧自然的看去,疑惑不解的问小厮,“何事?”

“禀告王妃,宫里派人来了,让你立刻去接旨。”

啊!

安语婧惊愕了一下,看了寒月一眼,然后急急忙忙的直奔前厅。

行至前厅时,一个年纪约莫四五十岁的公公神情倨傲,态度冷漠,趾高气昂道,“桀王爷安语婧接旨。”

安语婧立刻撅起衣裙,跪下,道,“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奉太后懿旨,宣桀王妃安语婧即刻进宫觐见,钦此。”

那公公声音尖细,阴柔极了,异常的刺耳。

安语婧身子一僵,回神道,“民女安语婧接旨。”

“起吧,桀王妃,快随咱家一起入宫吧。”那公公似刁难道。

安语婧站起身,浅笑道,“请公公稍等片刻,带本妃更衣打扮以后,再随你入宫。”

公公瞥了她一眼,神情不耐烦,只是冷哼一声,“快点吧,太后还等着咱家回宫复命。”

安语婧笑了下,急速的回走,沿途中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紧张,暗暗猜想此番入宫所谓何事?一想起,上一次在大殿上的不愉快,她很难想象太后会对她有好的印象?

极快的命丫鬟整理梳洗以后,一次次的确认这样的打扮够端庄,够淑女,够身份,安语婧这才出口。

路上,她简单的跟寒月说了情况,来到大厅时,那公公已经非常的不耐,看到她来了,依旧冷冷的道,“桀王妃,快走吧。”

安语婧点头,尾随其后,寒月自然是如影随形。

上轿的时候,那人看到寒月的影子,态度傲慢,“等等。你干什么?”

“寒月奉王爷的命令,自然是要跟随在王妃的身边。”寒月面无表情的开口。

那人闻言,冷哼一声,“太后只是命咱家传王妃一人入宫,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寒月不为所动,沉声道,“寒月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愿意在皇宫外等候。”

那人语塞,怒气的瞪了她一眼,随即入了轿子,朝着皇宫的大门前去。

很快,皇宫的大门近在眼前。

安语婧下了轿子,双眸看向金碧辉煌的皇宫,茫然极了。

“王妃。”寒月来到身边,安语婧看着她,听她冷静的分析道,“万事小心,属下在此等候王妃。”

安语婧感动于心,“谢谢!”

“王妃,请吧。”那讨厌的尖锐声又来了。

安语婧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走向那一座无处不散发着威严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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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目光所触及的地方,无不是鎏金铜瓦,雕栏玉砌,玉宇琼楼,精雕细刻。再加上,风景怡然,美不胜收,俨然就是宏伟壮丽,处处彰显着宫殿内的极度奢华与极度壮丽之美状。

就连皇宫的宫女,随便一扫,都是美娇娇的女子。

安语婧脚踩莲步,目光流转,小心谨慎的跟在公公的五步开外。

寒风吹起她的衣裙,刺骨的凉意钻入她的身体,身子不自然的打了个哆嗦。

心里却想着,这一条通往太后殿的路,到底会是怎样的一个结局?

这时,只听到有人恭敬而卑微的请安,“奴才见过皇上。”

安语婧的脚步猛然一停,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攥成拳手,某个地方微微的痛了一下。

“这是何人?”温玉的嗓音,听上去非常的舒服。

安语婧回神,发觉自己还未行礼,于是忙欠福,行礼道,“民女安语婧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尧俊眉一挑,眸光微微扬起,眼底蕴含着一丝淡淡的欢喜,语气平稳,“原来是桀王妃。入宫所谓何事?”

“启禀皇上,太后懿旨,请王妃入宫觐见。”身侧的公公解释道。

夏尧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那公公乍然一惊,惨白了老脸,站在一边不敢再贸然多言。

安语婧不知其关系,柔声道,“回皇上,公公所言正是。”

“朕刚好要去太后那边,便一同前去。”夏尧突然间道,目光则是投在安语婧的身上。

安语婧的身子微僵,道,“是,遵命。”

“走吧。”话落,看到一双明黄色的龙靴从跟前而过,安语婧抬眸看向他的背影,眸光间多了几分复杂难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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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宫

精致而华丽的宫殿,光彩夺目,五光十色。缕缕檀香,弥散在整个宫殿,香味四溢,馥郁芬芳。

太后阖上眼眸,躺在软榻上,心腹李公公候在一旁,见那一抹明黄色,忙看前请安道,“奴才叩见皇上。”

“起来吧。”夏尧语气平静,抬眸看向太后,道,“皇儿给母后请安。”

安语婧尾随入殿,目光低垂,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跪地请安道,“民女安语婧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缓缓睁开眼眸,眼底的光芒瞬间释放,语气威严,“皇上请起。”然后,凤眸瞥了下依旧跪在地面的安语婧,“怎么一起过来了?”

这声音不淡不咸的,不冷不热,安语婧却是惊出一声冷汗。

她心知,太后这是有意让她难堪。就像刚才,太后只是让皇上免礼,却没有提及她丝毫,摆明的就是下马威罢了。如今,在这悠悠皇宫内,还是忍字当头的妙。

皇上似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俊朗的笑言,“朕在来母后这边的路上,刚好巧遇入宫的桀王妃,听闻是母后这边,便一同过来了。”

太后慈爱的笑,眸光微微扬起,目光中带有精明,若有若无的扫向殿下的安语婧,嘴角勾起一抹不明其意的笑容。

良久,幽幽开口,命令道,“桀王妃,起来吧。”

“小李子,赐座。”

“谢太后。”安语婧轻声道,缓缓站起来,忽视掉双膝的不适,垂下眼眸坐在一边,静静等候。

她不清楚,她这样算不算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只因为,当今最尊贵的两个人,雍容华贵的太后,尊重无比的天子,当着她的面话起了家常。以往,总会是觉得皇家的人必然是与众不同,如此看来,跟普通人无异。

也对,再怎么样,终究也只是一个凡人罢了。

世人总是猜测,向往,羡慕,却不知道这样的生活的苦痛。

也许,正因为是得不到,所以才会神往。

“启禀太后,皇上,西贵妃,西公子求见。”太监传声道。

太后闻言,面上带有喜色,“宣。”

安语婧偷偷看去,心想,怎么都这么时候来了?

很快,她见一身华丽宫装的西贵妃和依旧一抹红衣的西流景出现在殿前。

“臣(妾)妾见过皇上,太后。”两姐弟异口同声道。

“免了。”太后开口,“赐座。”

“民女见过西贵妃。”安语婧缓缓起身,欠身行礼。

西贵妃斜睨了她一眼,“噢,王妃也在啊。”

安语婧刚要回答,太后主动开了口,“是哀家命她入宫的。”

西贵妃意外的看向太后,太后瞥了人一眼,她倒不再说话了,只是看向安语婧的目光多了几分冷意。

“难得看到景儿一面,今日怎么想到来哀家这福寿宫坐坐?”太后看向下方的西流景,目光慈爱,语气中含有罕见的宠溺,着实让安语婧惊讶。

“姑母,您这是在怪景儿来的太少了吗?”西流景玩笑的说,魅惑的脸,浑身上下散发着妖孽的气息。

姑母?安语婧心惊,难道,太后也姓西流?没想到,当今太后和贵妃还有这么一层关系?难怪,西流一族能够如此受恩宠。原来是,外戚执政,可想而知了。

“真的?”太后显然不怎么相信。

“只要姑母一句话。”

“你舍得离开你的温柔冢了吗?”当今天子夏尧突然间开口问。

西流景懒散不该,痞子的坏笑,“舍不得。可是,她们总及的上姑母的重要?”

话落,太后顿时乐的笑开了花,心情大好。

安语婧不动声色,这个花花公子竟然有这样本事,伺候的当今最尊贵的女人这般的开心。

看来,她的直觉还是不错的。

这时,她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让人无法忽视的目光直勾勾的投射过来。

她抬眸望去,对上西流景熟悉的,玩味的,魅惑的容颜。

这厮,仗着太后的疼爱,竟然如此的不在乎场合,像个色胚一样。于是,心里对他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西流景把她的厌恶尽收眼底,却只是诡异的一笑。

这时。

“王妃,不知你的手可痊愈了?”太后精明的目光,斜睨着安语婧。

安语婧茫然,却是立刻起身,回,“回太后,太医说已无大碍。” [^*]

“如此甚好。来啊,把琴移过来。”

啊!安语婧联合着众人齐齐傻眼,这是个什么情况?

“最近宫中的琴师弹的曲子都听腻了,所以,宣王妃入宫来解解闷。”太后云淡风轻的开口,“王妃,您可愿意?”

安语婧心惊,“民女自当愿意。”

太后的懿旨,谁能够反抗?表面是询问,实则是命令,强势的命令。如此的冠冕堂皇,还真的是久居深宫的人说的话。

安语婧想着眼下的这一幕,可真的是好熟悉啊,令人又惊又怕的。

如今,是骑虎难下,自己唯有小心谨慎,如履薄冰般的行事,方是保全性命之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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