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语婧顿时摇头,想也不想的开口,“我不要。”
话落,空气中的温度顿时凝结下来,安语婧后知后觉的意识道自己的唐突,急忙补救,“王爷,妾、妾身的意思是,揽月楼虽然好,但是这里却是妾身的家,还请王爷能够成为妾身的一点私心。”

家?夏桀的眸子一闪,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爱妃,整个王府都是你的家,在哪里都一样?”

“不一样的。”安语婧抬眸,否定着,继续说,“王爷,这院子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是妾身一手栽植的。所以,对于这里,妾身是有着别样的感情的。所以,不一样的。”说完,自顾自的低头,只是咬了咬牙齿,眼底划过一丝忐忑的情绪。

半响,夏桀开了口,“既然如此,那就依爱妃了。”

安语婧倏然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同意的。

夏桀帮忙理了理额头边的发丝,动作轻柔极了,“不过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等会本王会让寒星寒月送些过冬用的被褥过来,这个爱妃可就别再拒绝了。”

声音温柔如水,蕴含着蛊惑人心的磁性,安语婧不禁点点头,“好。”

如此,夏桀满意的笑了。

屋内,被忽视的彻底的三位美丽女子脸色甚是难堪,齐刷刷的看向床榻上的安语婧,目光阴暗而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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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兮苑

柳宸脸色怒极,气势冲冲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前脚刚合上门,立马开始发作了。双手一挥,声声异响乍然响起,名贵的瓷器碎了一地,吓的春儿杵在那里,大气都不敢说一声。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柳宸气的扭曲了美丽的容颜,阴寒的开口,“那个贱人,还真的是出乎意料啊。”

一想起开始王爷对那个女人的态度,她就气的咬牙切齿了。她嫁入王府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何时见过王爷如此温柔的对待过自己?枉她柳宸美貌无双,倾国倾色,却输给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更气人的是那个女人还是个破败之身。这么想着,心里越不服气,越不甘心,越火大了。

倏地,眼神一转,侧目生气的盯着自己的丫鬟,开口大骂,“你个死贱婢,不知道出主意,站在那里等死啊?”

春儿听闻,咚的一下,跪了下来,身子簌簌发抖,“主子息怒,主子息怒。”

柳宸气的大步走了几步,对着她的胸口狠狠的踢了一脚,春儿的身体直接的飞开了,撞在门槛上,砰的一声砸在铺满碎片的地上,痛的五官皱成一团,却是一句怨言都不敢抱怨。

“没用的贱人。”柳宸阴鸷的骂道,目光投向那美丽的院落,阴寒的开口,“安语婧,你得意不了多久的。我可不是林淑瑶那个蠢货,敢跟我争男人,总有一天,我柳宸定要你生不如死,后悔莫及。”

原地,春儿背脊发寒,受伤的身子颤抖不止,眼底划过一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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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暮色沉沉时分,安语婧站在庭院,怔怔的发愣,强烈的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却没有知觉。

半响,四周传来急急的脚步声,安语婧侧目看去,云竹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安语婧不慌不忙的回屋,云竹随后跟了进来,关了门以后,她急忙问,“如何?”

云竹左右看了一眼,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安语婧面露喜色,“真的?那我们按计划行事。”说着,急忙忙的走去屏风后面,忙碌的开始换衣裳,云竹跟了进去,安语婧见她欲言而止,问,“怎么了?”

“王妃,要不您还是不要去了?这么冷的天,你的身子怎么吃得消啊?”她实在是不放心啊。

安语婧弄好衣带,拉过她的手,安慰着,“放心,不用担心我,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还有啊,我已经跟人家说好了,很快就结束了。”

是啊,很快就会结束了的,这样的日子,不会再继续了。

安语婧摸了摸云竹的头发,无言的笑了下。

云竹知道一旦是她决定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于是只好点头,“那让云竹来帮你化妆吧。”

安语婧点头,坐在铜镜前,云竹不再耽误时间,拿过胭脂什么,细细的涂抹了一番。等弄完以后,距离约定的时间不到半个时辰。

主仆二人很快的出了院落,小心翼翼的赶到后院一扇不起眼的后门,云竹不放心,万分慎重的交待着,“那王妃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我知道。你早点休息,不要等我了,知道吗?”

就这样,主仆两人在后院分开,云竹望着安语婧的身影消失在尽头,方才悄悄的合上了大门,还不忘双手合十的向天祈祷。

老天爷,一定要保佑我家王妃平安的回来啊。

等人消失的时候,某一处的阴暗处走进来一个人影,看向那一扇紧闭的大门,嘴角勾起一抹阴暗的笑容。

***

话说,安语婧匆匆出了门,一路小跑,来到京城某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面,张望了四周的情况,敲了敲门。大门很快的被拉开,安语婧朝人点了下头,垂下眼眉,匆匆的进了院子。

极速而熟悉的绕过眼前的院子,避开人多的地方,花了四五分钟的路程来到一间雅致的房间,门吱的一声,推门而入。

里头早已经有人在等候,看到她走了进来,急忙站起身,嚷嚷着,“我的姑奶奶,你可出现了。”

安语婧看着眼前这个有五十多岁的胖妈妈,淡漠的开口,“抱歉,有点事情耽搁了一下。”

“行了,你准备一下,马上就要轮到你了。”胖大妈挥挥手,看着神色不明的安语婧,试探的问,“姑娘,是这样的。城西的徐老板说今晚上想要请你用夜宵,你看咱们是不是……”

“罗***。”安语婧不等她把话说完,冷漠的打断了她的话,目光犀利,“我以为我之前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只负责卖艺,其余一概不参与。如今,你这么明知故问,岂不是公然的反悔吗?你要知道,在这京城并不是只有你这一家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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