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的轮回里,时间悄悄地从身边飞逝而过,让人几乎无法感觉到它的存在。(pm)原本还盖满黄叶的大树,已经露出了空空的树杈,几只小鸟在其间徘徊而立,不时出几阵轻轻地鸣叫。
深冬的太阳照射在了雪白的病房内,使这里的一切显得安详而柔和。病床上的少女今天难得的显露出了精神,慢慢地吃着母亲喂给她的早餐。少女的兄嫂安静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眼睛里闪烁着隐约的光点。

再次咽下了一口食物,叶欣怡有些吃力地摇了摇头;沈梅慢慢地将碗放在了床头柜上,轻轻地问道:“欣怡,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叶欣怡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妈,我今天精神特别好,想出去走走……我从来没有时间好好看过外面,能陪我出去一下吗?”

“医生说你必须静养,这样才能对身体有好处……”沈梅用手抚了抚女儿的头;叶欣明却走了过来,温和地对妹妹说道:“我去和姚医师请个假,相信他会答应的。欣怡,你想去哪儿,哥带你去!”叶欣怡看着哥哥的脸,轻轻地回答道:“我……我想回家……”

“好,哥带你去!”叶欣明用手抹了抹眼睛,“家里装修得可漂亮了,你看了一定会高兴的……”

“不,我不是要回那个家……”叶欣怡喘了口气,有些的不舍地望着自己的亲人。“……我……我想回南区的……老家……”

“……”

“……以前爸爸住过的……那个家……”

“……好,哥……哥带你去……”叶欣明的声音有些变调了,有些颤抖地背过了身子。沈梅和苏苏用手捂着脸,轻轻地哭了起来;叶欣明吸了口气,有些生气地说道:“哭什么哭,帮欣怡准备一下,咱们……好久没有回了……”

沈梅抹了抹眼泪,和苏苏慢慢地扶起叶欣怡。叶欣怡今天居然能够下床走动,她慢慢地梳洗了一下,穿上了那套漂亮的裘皮大衣;似乎有些担忧地看了远处一眼,叶欣怡问道:“爸……爸他会认我吗……”

“会的……”叶欣明将妹妹抱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了病房外。“爸最喜欢的,其实就是你了……”





公交车慢慢地驶过了繁华的市区,重新回到了越来越荒凉的马路上。太阳照射在路边冰冷的地面上,出一缕缕淡淡的白光;路边的房屋渐渐变得低矮,透过那并不密集的缝隙,还能遥望见远处的田野和耕牛。行驶到了市区的边缘,公交车停靠在了那片已经拆除的小区面前,静静地伴随着那悄然而去的岁月。

叶欣明小心地抱起了妹妹,慢慢地朝曾经的方向而去。以前的小区早已变成了荒芜的平地,今年春天,市区将在这里修建出一个繁华的商业中心。叶欣留恋地看着几株还没有被砍伐的老树,努力的将它们印在了自己的眼睛里,似乎要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带走。

“就……就是这里,我们家门前的老树……”叶欣怡突然有些激动,轻轻地叫了起来,“它还在,哥你它还在……”叶欣明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棵树后面,就是我们的家。”苏苏呆呆地看着那棵老树,眼泪忍不住地又淌了出来;沈梅牵着小欣月的手,有些哽咽地说道:“欣月,让你姐姐在这里呆一会儿,妈妈带你到那边去玩好吗?”

“嗯……”小欣月看了姐姐一眼,乖乖地点了点头。

“哥,我想在树下休息一会儿行吗?”叶欣明点了点头,小心地将叶欣怡放在了树边。叶欣怡斜靠在树干上,轻轻地用手抚着粗糙的树皮,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欣怡……”

“哥,你休息一会儿陪妈和妹妹玩一下。这里有苏苏姐陪我就行了。”叶欣怡闭上眼睛,轻轻地说了一句。叶欣明喘了口气,说道:“知道了。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让苏苏叫我。”

“欣怡,你感觉怎么样?”苏苏也坐在了树边,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我觉得还好,就是有点冷……”叶欣怡无力地笑了笑。苏苏连忙将她搂在了怀里,说道:“大嫂在这儿呢,不冷,不冷……”

“苏苏姐……”

“嗯……”

“我悄悄的告诉你:其实在这个家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你能当我的大嫂,我觉得很幸福……”

“能当你的大嫂,苏苏姐也觉得很幸福……”

再次回望着这片熟悉的大地,叶欣怡仿佛能从这里找到曾经的所有欢乐与忧愁;而这一切,如今已经变得无比的遥远。

几株老树在寒风中微微的摇摆,已经平坦的荒地上还能隐约看见以前的足迹。曾经的社区居委会,曾经送牛奶的小房,曾经在这里忙碌的人们,曾经在这里许下的承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随着寒风飘散了;唯一留下的,是远处叶欣怡曾经念过的那所小学。

已经放寒假了,可农村的小孩子们依然在用功的上自习;不大的校舍里传来了那稚嫩的朗诵:“花儿啊,你在何处开放?是在水塘里,在稻田边,还是锅炉旁?……”

叶欣怡轻轻地抬起了手,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冰凉;但这种冰凉熟悉而又亲切,仿佛是自己一直生活的那段生命的年轮。

“苏苏姐,你看!是雪……”

苏苏抬起头,见天上果然开始飘下了细雪;她呆呆地望着这些飞舞的精灵,眼睛变得越来越模糊。

“我小时候,爸爸经常会带着我和大哥……在前面的空地上打雪仗……”叶欣怡看着远处的家人,似乎又看见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我一直都很没用啊,经常被大哥打哭了,爸爸看到以后都会很失望……那个时候,我为什么不能变得坚强一点呢……”

叶欣怡依依地望着远处,沈梅正带着大哥和小妹在细雪中回忆着什么;看着他们的身影,叶欣怡仿佛又看见了那个高大的父亲,他正带着他的两个孩子在雪地里玩耍。跑在前面的是那个永远淘气勇敢,让父亲喜欢的小哥哥;但跑在后面的,已经不是回忆中的那个胆小爱哭的弟弟了。

她,是个漂亮的小女孩!是小时候的叶欣怡啊……

“爸!……”小女孩又摔倒了,流着眼泪爬了起来,“爸,我好累啊……我走不动了……呜呜……”

“我的乖女儿,你累了吗?”父亲的形象从来没有这样的高大,他展开自己的怀抱,慢慢地抱起了女儿娇弱的身体。“欣怡,快到爸爸的怀里来休息一下吧,来……”

……

“爸……”叶欣怡慢慢地抬起了手,向着远处轻轻地沉吟着,“爸……我……我真的好累……”

“欣怡!……”苏苏呆呆地望着身边的少女,却见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留在她脸上的,是从来没有过的幸福与安详。

“欣怡!!”苏苏突然抱住了已经沉睡的少女,无声地悲嚎了起来,“不,不!……不要!欣怡你醒一醒,不要……”

“欣怡!……”沈梅和叶欣明听见苏苏的呼叫,惊慌失措地奔了回来,呆呆地看着依偎在苏苏怀里的少女。

“姐……”小欣月含着眼泪,轻轻地呼唤了一声,叶欣怡却没有再回答。

“嘘……”苏苏闭上了眼睛,慢慢地抚着少女的脸。“不要吵她,让她好好休息吧。她真的太累了,太累了……”

雪渐渐大了起来,落在地上已经不再融化。

金融街塞拉帕克的总部,依靠在广场的喜车早已排到了停车场之外,搬运工人们忙碌的将各种物资运送到指定的广场之中。大红的“喜”字贴满了每一扇窗户,塑料做成的炮竹像一串串漂亮的小辣椒,整齐的挂上了每一根树枝。这个现代的总部大楼,今天难得的显现出了东方怡人的风情。

明天就是结婚典礼,塞拉帕克和芳雨的所有员工都为这对新人尽着自己的绵薄之力;各界的政府官员和商界名流也不住地前来捧场,热情地祝贺着马上就要完婚的两位少总。乔安娜穿着一身耀眼的新衣,美丽的彩妆使她原本就迷人的脸显得更加风情万种。陪着傅晟雅接见了一位又一位客人,将大红的请贴放在了对方手上,乔安娜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客人渐渐多了起来,然而气温却越来越冷,过了不多久,天上已经飘起了细雪。雪慢慢的大了起来,盖住了彩光四溢的塞拉帕克,盖住了从车场一直延伸到大厅的红地毯,也盖住了还没有到达塞拉帕克的客人们的**。在傅晟雅陪的陪同下,乔安娜不得不把会客处退到了总部大楼里;她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似乎觉得有些失望。

“晟雅,还不到十二月,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雪啊……”

“瑞雪兆丰年嘛。安娜,穿上大衣心别感冒了……”

“恭喜二位,傅少总,乔少总……”高纪委下了车后,慢慢地走到了前面与他们握了手。乔安娜开心地点了点头:“同喜同喜!其实请贴我派人送到高局长府上就是了,何必让您亲自跑一趟?”傅晟雅的神情有些呆滞,但还是说道:“是啊,让您也屈尊到此,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怎么会呢,明天就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我唯恐会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细节!”高纪委笑着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喜气洋洋的总部大楼,“明天的喜酒就在这里摆吗?这还真是商家的风格呢。”

“哪里,现在不是崇尚简婚吗?”傅晟雅笑了笑,耐心地向高纪委解释,“公司里有专门的宴会厅和舞厅,我觉得没有必要到外面办酒席。而且在公司里,可以和自己熟悉的员工们一起欢度这个难忘的时刻,我觉得这将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和自己熟悉的员工一起欢度这个难忘的时刻?”高纪委笑着拍了拍傅晟雅的肩头,回头对乔安娜说道:“安娜,把你的准老公借我几分钟行吗?我实在是想和他说几句知心话!”

“请便……”此时的乔安娜高兴得任何要求都可以答应。

“高叔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傅晟雅和高纪委慢慢地走到了一个安静的休息区里,为对方倒着一杯红酒。高纪委叹了口气,轻轻地说道:“叶欣怡小姐她……去世了……”

“!!”

傅晟雅的酒瓶落在了地上,呆呆地望着面前的长辈。

“什么时候……”傅晟雅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碎玻璃,轻轻地喘了一口气。

“今天上午……”高纪委转过了身,静静地看着窗外热闹的场景。“也许在这个大喜的日子,我不该告诉你这个败兴的消息。但听了你刚才的话,我觉得有必要把她的事情告诉你。因为叶欣怡至少……曾经是塞拉帕克的员工……”

“请您不要再提起她了。”傅晟雅有些不知所措地晃了晃身子,“对她这种人,我没有任何的留恋。而且我和她,也早已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请您尊重我的婚姻。”

“我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马上就要去确定,这当然只是个计划。”高纪委笑了笑,用手捅了捅青年结实的胸膛,“只是要确定这件事情有些麻烦,我们要抓捕一个逃犯。逃犯很狡猾,警察不容易接近,所以希望有身手好一些的人能够给予帮助。当然,我并没有指望你……”

“到底是什么事情?”傅晟雅扔掉了酒杯,急急地拉住了高纪委的手,“您今天特地过来,绝对就是为这件事情而来的,对吗?”

“和我走吧,但希望不要耽误了你的结婚典礼……”

“我……”傅晟雅咬了咬牙,埋藏在心底的那最后一线**被这位长辈带起,似乎想把某些事情做个了断。“好,我和您一起去!”

长途汽车客运站,涌动的人流正忙碌的穿梭在各个站台之间,大雪已经快要将广播站的声音所淹没。徘徊在熙熙攘攘的旅客中间,一个背着便携式旅行包的男人正神色慌乱的等待着汽车。与周围人群欢乐的样子比起来,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显得极不融洽。

开往外省的汽车慢慢地从候车场开了出来,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迫不及待的赶了过去,似乎想插上翅膀离开这座城市。然而在他正要跑进站台的时候,一个健壮的青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对着他的脚踝就是一腿!男人吃受不住,显些摔倒在地,却因为某种原因猛然窜了起来,向着客运站外面就跑了出去!

周围的人群突然炸开了一样,纷纷看着这个行为怪异的男人;眼看他就要逃出客运站的时候,他的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穿西服的高大青年!男人见势头不好,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尖刀,对着青年的脸上就刺了过去;看客们不禁出一阵惊呼,显然这个企图逃跑的男人并不是容易对付的人。

然而就在这时,穿西服的高大青年一下子就擒住了他的手腕,一个漂亮的擒拿就将这个男人按到了地面;与此同时,刚才的那个青年也赶了过去,瞬间就将这个亡命的男人制服。过了不多久,警车开进了客运站,一位年长的警官和一位身着制服的中年干部带着警察将现场团团围住。

“李局长,高纪委,这个混蛋苟律师已经被抓住了!”两个青年一把拧起了满脸死灰的男人,向面前的两位领导报告。李刑警点了点头,说道:“这次多亏了欣明和晟雅,不然这小子比泥鳅还滑,要抓起来不太容易。”高纪委恨恨地瞪着苟律师,说道:“老李,把这小子带回去好好审,不要便宜了他!”

“走!”两个警察铐起了苟律师,把他像条狗一样塞进了警车里。随着警灯长鸣,现场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在审讯室外,傅晟雅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高纪委,他似乎预感到将要得知一些不好的消息。叶欣明和姚垣在不远处的走廊上吸着烟,一切都显得紧张而冰冷。天快要黑了,李刑警慢慢地走出了审讯室,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但更多的则是悲痛。

“傅少总,这次审讯的内容终于结束了,我们得知了一些有关你家庭的事情。”李刑警的手上掏出了一封审讯录的复印件,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傅晟雅呆呆地看着他,有些害怕地等待着他后面将要说出的话。“傅少总,本来审讯的笔录是绝对不允许外泄的,但……这些事情实在是太重大了,重大到足以影响傅家和塞拉帕克的声誉。因此……”

“……”傅晟雅无意识地接过了苟律师的口供笔录,迫不及待地翻阅着上面的内容;突然间,他猛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神色恍惚地看着面前的老刑警。“李……李局长,这不可能是真的,是骗人的……”

“这都是真的……”李局长叹了口气,痛苦地看着面前的青年。“塞拉帕克的产业,在很早以前是属于……叶家的……乔家为了争夺这笔产业,或者说是为了争夺你……所以串通了苟律师做出了这些事情……”

“……!”

傅晟雅的手死死地捏着口供笔录,觉得自己的浑身都在抖。这是真的吗?塞拉帕克的产业,原本是属于叶欣怡的……为了争夺这笔产业,为了争夺自己,乔家竟然使用了这么无耻的手段,甚至逼走了叶欣怡?……怎么这样……怎么会这样?

“怎么能这样!”傅晟雅疯一般地吼了起来,高纪委和两个青年连忙围了过来,怕这位少总的精神会突然崩溃!傅晟雅露出了夸张的表情看着手上的口供,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哈哈,这是假的!那个苟律师肯定是在骗我们,这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傅晟雅,你这个王八蛋,我他妈杀了你!”姚垣突然将眼镜扔在地上,一脚踩得粉碎!就在他要冲上前的时候,叶欣明与李刑警连忙扯住了他;姚垣边挣扎,边指着傅晟雅骂道:“你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生……你们傅家夺走了叶欣怡的财产,又**她的感情,现在连她的命也不放过吗?傅晟雅,我要杀了你!……”

“姚大夫,你冷静一点!”李刑警与叶欣明费力地将已经狂暴的姚垣摁在了椅子上,叶欣明回头对傅晟雅说道:“晟雅,我的妹妹已经去世了,现在再追究她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这是她留下来的东西,拜托我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上。如果你觉得这个东西还有价值,请你把它留下来,因为欣怡说它本来……就是你送给她的……”

傅晟雅从叶欣明的手里接过了一款手机,一台粉红色的手机。虽然过去了一年,但手机依然光泽,似乎还留着少女淡淡的体香。傅晟雅轻轻地开启了手机,屏幕上的图案让他的心沉到了深渊。

那是他和叶欣怡一起照过的照片,当时的少女正害羞地望着镜头,依偎在青年的肩上;傅晟雅看着她,觉得自己的牙齿开始打着颤。

“晟雅,事情虽然过去得太久,但是傅董事长和乔家做过的事情,性质过于恶劣,于法不容。虽然被害人已经去世,但既然苟律师已经落网,乔平广也承认了犯罪事实,人民法院有义务将这些案件依法提起公诉。”高纪委看了一眼已经神志不清的姚垣,慢慢地走到了傅晟雅的面前。

“小傅,有关财产追溯期的相关法律,相信你比我们更为清楚,我也知道法院的起诉对傅家的产业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法律永远是公正无私的,也是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而诞生的!人民法院将不遗余力地为死者的权益进行维护,以告慰叶欣怡的在天之灵。”

“……”傅晟雅慢慢地靠在了墙上,眼睛已然有些红。

“但考虑到傅老的年纪和身体,我希望你能够劝他自,并申请相关的经济仲裁。”高纪委拍了拍青年的肩膀,“所以这份口供的部分内容,我提出了申请,允许你带回去给傅叔过目,但愿他能在有生之年对自己的罪行进行交代和悔过。因为我不希望叶欣怡就这样含恨而死,相信你能够理解我的意思……”

傅晟雅紧紧地捏着苟律师的口供和那台手机,过了许久,终于慢慢地点了点头。

“好,我回去……劝我爷爷一句,让他能够到公安局自,并……悔过自己的罪行……”

“至于乔家,也希望你能够劝他们伏法。毕竟,乔平广父女的罪行是不能饶恕的!”

“我知道了……”傅晟雅将口供塞进了内衣的口袋,急急地跑出了派出所,似乎在逃避着世人的眼光。

跑车以一百二十码的度在夜路中狂奔着,傅晟雅不时的摸着胸口的硬纸,眼睛里闪着无奈的怒火。这是真的吗,塞拉帕克原本是叶家的产业,是叶欣怡的产业吗?自己的家庭霸占了她原本应该拥有的幸福,而且还一步步的将她逼上了绝路……

不可饶恕,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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