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气息充斥沉淀在整个大厅,死水般的寂静!
几道犹如实质的光芒扫过他的身躯,微微荡起的涟漪使他的感觉仅仅波动了瞬间。

温和的目光,面带善意的微笑,不亢不卑的回视了一眼。淡漠如水的神情中悠悠的蔑视!

是的,就是蔑视。

他蔑视别人。

别人也在蔑视他。

一个贵族中的新贵,说的难听点,就是没什么基础的爆户。

这里有早到的,也有昨天才进城,对他很是陌生的人就多了去。但如此年轻就能占据高位,必然有其可取之处,谁也不敢轻视他的存在。无论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那嫉妒嘲弄的眼神似乎要把他从这个地方赶出去。

“侯爷……”身后的太监有点忐忑不安的轻声呼道。

罗易动作自然的摆了摆手,道:“就这儿吧。”他随手一指。

大家的目光“刷”的一下,整齐划一的动作,比之训练一年以上的时间还要精准。

他手指的那里是没人坐,那正是整个大厅的最中间,整个大厅的核心。

大家目光迥异,那是因为有不同的含义。

太监心头一突,面色大变,似乎很是为难。

他淡然的笑容犹如太监心中的魔鬼,道:“怎么,这里不能坐?”

太监顿时头大如斗,他能说这里不能坐吗?

“这个,这是……”

“这里是皇上还有丞相大人才有资格坐的位置。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个满脸威武,神情倨傲的武将站了起来。冷冷地目光盯着他道。

罗易可真不知道这个位置比较特殊,否则他还真不想出这个头呢,但事情出来了,就没有必要躲在背后了。

他似乎没听到这个武将的话。很自然地坐到了那个位置,同时抬手召唤道:“过来。”

太监本想偷偷的跑出去找人来处理,可罗易那声过来似乎早就算计到了他要走般,刚刚抬起的腿就那么僵在了半空,表情很是古怪了半天,这才转过头来,面带哭容的笑道:“侯爷,有事您吩咐。”

“叫点吃地来。”

“大胆!”一声雷霆般底呵斥在每个人的耳中炸开。

真是太放肆了!每个人都心中暗想。这个位置是那么容易坐的吗?

“你在与我说话?”罗易突然神情专注的转过身来,注视着这个声如雷霆的家伙。严肃的表情很有点一本正经的感觉。

“你就是那个依靠裙带关系上来的罗易?”武将不知道什么是害怕,那神情把所有地蔑视都写在脸上。罗易眼中闪过一丝骇人光芒,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道:“还没请教阁下是……”

“威武将军!”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拿捏之处居然没有刚刚喊叫时的暴怒。

“我还以为你是皇上呢。”罗易突然很灿烂的笑了,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

“你……”威武将军脸色赤红。怒指罗易。

“小心,这里可是皇宫!”罗易轻轻的道,眼帘一收,再也不见任何人。

威武将军满头青筋暴起,双拳紧紧的口在一起。呼吸紧促。

“将军!”一个低沉地声音响了起来。

威武将军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失去控制了,缓缓的收回吃人的目光。

罗易白玉般的双指轻轻捻起面前料理的精致如花地春卷,似乎大为赞赏的自言自语道:“冲动是魔鬼啊!”

可这个自言自语的声音有点大了,大到所有人都听到了。

威武将军刚刚转过去的身躯陡然如旋风般的拧了过来,钵大的拳头卷起一阵凌厉的劲风向罗易背后袭去。

风雷灌耳地叱咤暴响:“小狗找死!”

罗易微风不动。

“砰!”沉闷如罐地震荡如涟漪般在大厅中扩散开来。

所有人都面色异常。太有水平的一拳了!

有人心中暗道:“这也太夸张了吧。”

“到底是粗人一个,既然敢如此嚣张,自然有嚣张地本钱。这侯爷也是你能动的。”对罗易知道点根底的人大为不屑的摇了摇头。大叹这个威武将军今天实在是过分冲动了。

看来真的不错,冲动是魔鬼。而且不是一般的魔鬼。

威武将军突然感觉自己的面前人影消失了,或者是不是消失了,只是在他的感觉中消失了,那拳全无着落之处,爆出来的气劲没有打到任何东西,可收又收不回来。

“人呢?”他心中疑惑不解。

虚空一片!

可人没有任何移动,人还是人,但为什么没有感觉都没有?

“上朝!”尖细的声音骤然响起。

威武将军的拳头突然间找到了感觉,那种实实在在的感觉。

当然,对任何人来说,粉碎过的拳头生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会有感觉。

象极了为那上朝伴奏般,一声凄惨无比的喊叫从他的口中出,简直是震耳欲聋。

“啊……我的手!”

其他人都是神情一愣。

这家伙有点太夸张了吧,那手不是还在吗?

可一转眼的时间,大家的目光中都起了变化,骇然神色!

那只粗壮的手掌似乎瞬间被灌足了气,瞬间膨胀起来,晶莹剔透。荧光点点。

膨胀持续中。

罗易用太监递过来的面巾轻轻地擦了擦嘴,象是很随意般。把面巾扔到了那手上。

“啊……”

又是一声惨叫,紧接着大家的眼睛终于见到了什么是美丽地烟花。没有任何声音,那只晶莹剔透的手掌如天女散花般的炸了开来。

没有声音,绝对的寂静!

呼吸声音都被每个人紧紧地屏住了。

“魔鬼!”

很长时间。似乎一天,又似乎一个世纪。

“各位大人想要迟到吗?”罗易犹如天使的笑脸在任何人眼中都变成了魔鬼。

“啊……”鬼哭狼嚎的惨叫爆出了惊天动地的声音。威武将军象是突然失去了感觉,这次真的失去了感觉。麻木的感觉代替了所有的疼痛。

“你……”几个身份显贵的官员眼中冒出了怒火烧天地光芒。可在罗易犹如寒冰的眼神下陡然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慢了一拍而茫然起来。

仿佛飘在地面上,罗易的脚步敲在每个人的心中,一个脚步一个落点,奇异的是没有任何声音。

秦王脸色变了又变,骇然之色惊人。暗忖:“为什么,不过刚刚过了多长时间。为什么他的身手进步如此之快?本来还可以感觉到他的层次,可现在给自己地感觉就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没有尽头的天际?难道说他已经晋入无上天道?”

“不,那不可能!”似乎要说服自己,可他都感到自己的声音那么没有自信。

“但这可能吗?”他呶呶自语。

“什么可能吗?”站在他身边一直没出声的朝凯歌大为奇怪地问道。

秦王庹知非表情有点木讷的摇了摇头,道:“一点小事,朝师兄,你看这个罗侯爷……”

朝凯歌目光有点异常的看了他一眼。语气似有点诧异的点了点头,道:“老四你也看出来了,我与这小子打的交道很多,可你要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真看不出来。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无欲无求的人,可再看看他地旭日岛,自己都很难相信。但他给我地感觉就是无欲无求。”

两人的目光同时亮了起来,庹知非心中给是对朝凯歌大为感谢,这个信息对他和他们两人来说都是太重要了,这个罗易真地是个无欲无求的人,那旭日岛的展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们的机会很大。而且不要与这个祷祝说什么。相信有人喜欢与他们这些手中握有重权的人合作的,任何势力都不是铁板一块。只要想到的,没有不能成功的。

朝凯歌见他的眼中奇光电闪,心头大是后悔,为什么自己就一直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呢!

旭日岛啊,那是个大神,现在你在江湖上说自己不知道旭日岛,还真不如一头撞死好了。

“合作!”朝凯歌心中飞快的转了个念头,现在他虽然利用自己的优势在临江突然占据的地位很快就在旭日岛的打击下收缩了很多,他看的很清楚,现在练红裳手中虽然没有多少实际的兵权,可目前能撼动她地位的人还没有出现,或者出现了也不会出手。他们这些边境王似乎都小看了这个女人,所以也做出了一件现在看来非常愚蠢的事情。

“合作!”庹知非似乎知道自己很难一下就独吞下这个大蛋糕,反倒是他先提了出来。

朝凯歌脸色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暗叹:“看来讲这个脑子,自己还是不如老四,也难怪他能取得如此兵权。

两人眉来眼去的短暂时间内就达成了共识,或者这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道理吧。

满朝文武官员按照既定的顺序很快就到达了大殿。

这里自柳天渊死后,就一直处于“停业”的状态,其他人没有资格,而练红裳短时间内还没有处理还各种关系,她也不敢贸然坐上这个让人眼红的位置,但今天不同。

练红裳一身盛装在太监那特有的尖细声音中出场,稳稳的坐到了这个位置上。

朝凯歌,包括其他几个手握实权地在野之王心中都是一愣。这个时候就那么急的坐上了这个位置,难道有什么意料之外地变化不成?

朝凯歌几人都老实的站在自己应站的位置上。罗易也没有显得比别人突出什么,脸色平静的躲在一边,似乎想着什么正出神呢。

其他官员可没有那么悠闲地神态,他们心中忐忑的三呼千岁。这个时候没有人敢呼出万岁的口号。呢简直是与所有势力作对。

“众家爱卿可有事要揍,无事退朝!”练红裳一开口。各地的番王都愣住了。

这是干什么?好象,似乎,应该是她叫自己等人来的吧,可看看现在?难道天都变了?

“娘娘千岁,先皇驾崩多日,龙体多放实是对先皇不敬,臣认为应早日入土为安。”一个老学究的文臣。步履艰难的跨出行列,口齿不清的道。

“恩!”练红裳用鼻子哼了一声,低地几乎没人听到。那眼神连看都没看的兴趣,入土为安?想的好,事情没解决,那该死的家伙想要入土还早着呢。

这个念头也只能在心中想想,要真说出来,她就失去了所有依靠。毕竟死人才好利用,不好好利用,实在是对不起死去的人。

“朝师兄你看呢?”练红裳很巧妙的把难题推到了朝凯歌的头上,行,你们都要入土为安那就看你们什么反应了。

朝凯歌一愣。看了看刚刚与自己达成合作意向的庹知非,似乎想要从他地眼神中看出点什么来。

但庹知非这个时候似乎正神游天地,对眼前的事情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是不是真的就没人知道了。

朝凯歌心头暗叹一声,只好微跨半步,道:“娘娘做主就是,不过国不可一日无主。军不可一日无将。娘娘应尽快拿出点意见来。”

练红裳似乎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淡然的笑了起来。道:“朝师兄说地是,这个还要几位师兄多多体谅,哀家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很多事情难以拿定主意。”

“娘娘言重,现在不是互相推委的时候,我们应该平心静气的坐下来把事情分析透彻,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内乱,印月小儿还在边上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报复我们。”朝凯歌语气有点不善的道。

庹知非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不好!”

他刚想补救朝凯歌大话王弄出来的漏洞,可练红裳也舍不得那么好的机会朝凯歌话音刚落,练红裳冷笑地声音就响了起来:“事情难道还有什么不能明白地吗?难道朝王爷看不到哀家的身体?”

“这个……”

朝凯歌瞬时傻了眼,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可练红裳那个已经有点变形地身体很明白的告诉别人,位置已经有人了,你们都不要想了,现在似乎纠缠不清的不是别人,而是你们这些手握大权的在野之人,难道还要把过失都推到别人身上去。

“臣不是这个意思。”他赶紧撇清关系。

虽然同为千岁,可两人身份上还是有着差别。

“按照前朝以及我朝惯例,哀家决定拟订一份奏章,当然,这份奏章定然会征求各位王爷的意见,可哀家希望各位能体会到朝王爷刚刚说的问题,拖延时间太久对我天宇不利。”

“但不知如何安排?”朝凯歌心头大恨,这不是逼人铤而走险吗?安排好了?这个安排怕是没有其他人参与吧!

“朝政在太子出生前由哀家多牺牲点打理照应,不关系到国家危亡的事情相信哀家能处理的很好,相信朝王爷没什么怀疑的吧!哀家可是老皇爷看中的娘娘。至于关系到国家危亡的大事,当然由大家共同商讨,相信这个决定朝王爷等人没什么意见吧?”练红裳声音冷冷的道,看眼神可把她出卖了,得意的神色一闪而过。

朝凯歌等人不是笨蛋,不但不是笨蛋,相反要比一般人聪明,可这个时候他们真不知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但他是杨文迪的大弟子,又是原来皇帝的师兄,他的话很多时候都代表着很多人的利益。

他心中大是为难,答应这个要求吧,自己等人的优势就要失去,可不答应吧,显然一方面是不能直接提出来,另一方面,更为重要的是,他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难道自己就能在辅助上一枝独秀?最后总揽大权?这个念头还没有上来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当然没那个能力。

“娘娘千岁!”庹知非知道自己不出来事情就难有转机了,虽然很多人都有占便宜的想法,可能左右天宇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庹师兄有话尽管道来。”练红裳见他站出来,脸色变了变,是个意料之外的出现。本来以为他是个低调的王爷,没想到他倒是第二个站出来说话的人,难道……

她没想的那么多,现在情况很是微妙,如果今天真能拿下这个事情,以后就好办的多了。

庹知非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这个时候任何一句话都将成为致命的打击。

“臣以为,事情还是再商量一下的好,毕竟先皇也是被破格提上这个位置的。”

庹知非的话犹如滚热的油锅中溅入一滴水,瞬间在人群中炸了开来。

这个简直是明白着与练红裳唱起了对台戏,可练红裳又有什么说辞能打动这个低调的王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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