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营长从后面赶了上来,皱着眉头问道。一个营的人都在这儿象木桩似的,怎不令人奇怪。
副营长摇了摇头,命令道:“所有将士原地待命,各队队长勘察地形!”说完和营长交换了个眼色,离开了人群。营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有急着问他有什么事,两人越过将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营长一直保持沉默,他不是不想知道生了什么事,副营长总会给他一个明确的解释。

其实副营长正在心中酝酿应该如何向他解释,如何组织语言。

“你觉得我的轻功如何?”副营长突然冒出了一句令人想不到的问题。

“你说什么?”营长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他哪里知道副营长会问这样的问题啊。

“轻功,我的轻功如何?”

“这和今天的花丝有什么关系吗?”营长对于他的问题很是不解

“有点儿关系。”副营长丧气的道,“往日我对自己的轻功还有一点儿信心,可是今天真的说起来令人丧气。”

“什么意思?”营长还是一头的雾水。

副营长道:“你也看到了,那个站在我面前的小家伙。”

营长点了点头道:“我还记得他,好象叫罗易,身体的协调性特别好的小伙子,如果给于适当的训练会成为我们前锋营的好战士。”他的印象特别深刻的原因是因为罗易的一套罗汉拳残缺不全,但却打的极为流畅。

“我也这么认为。”副营长有点抑郁的笑道,毕竟被一个小辈在轻功上赶了下来不是什么面子的事,虽然说自己没有全力以赴,可要知道人家还带了一个大活人。

“那有什么问题?”营长见他说了这么多还没说为什么会有刚才的事情生,有点儿急。

“小家伙带了一个人和我跑了一个并驾齐驱,一点也没有被拉下。”副营长无奈的道。

“这有什么?”营长还没有明白事情的真相,心中对于副营长的小题大做有点不满。

副营长知道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道:“我后来可是用上了轻功而不是单纯的跑了。”

营长恍然,可是眉头一皱,道:“那怎么可能,你的武功我是很清楚,虽说轻功不是你的强项,可凭你深厚的内功,想在这种训练中和你不相上下,我们营中还真没现有这样的人才。”

“现在有了。”

“他的轻功能看出是哪个流派的吗?”营长想从其中找到应该的疑点。

“看不出来……不对。”副营长用食指敲了敲太阳**,道“他没有什么轻功,是单纯的跑动。”

营长满脸的不信,道:“这怎么可能呢?”

副营长耸了耸肩道:“我也想知道。“

“这很重要,”营长郑重的道,“我们要防止人家的奸细混进来,如果真是这样,那问题就大了,谁能预先知道我们会在蜀云山征兵?要是真有人知道,那可就神了,我相信杨文迪和他的手下还没有这样的人才。晚上等李帅到了再说。”

副营长点了点头,虽然他心中不以为然,可“小心行得万年船”,要真是阴沟里翻了船,不只是他们前锋营不好看,朝圣军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就当作什么都没生的回到了营地,继续指挥将士安营扎寨,等待其他部队的到来。

罗易一看没有人再注意他了,也就放心了不少,被人注视的滋味很不舒服。

黄元这时睁开了睡眼,他可是很舒服的睡了一通,根本就不会明白刚才生了什么事情,看到罗易一个人在那傻站着,坐起来道:“阿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我哪是一个人了?”罗易道,“大家都在你看不到吗?”罗易对他刚才一个人睡觉而自己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有点儿介意因而没好气的回道。

黄元抬头向四周看了看,还真是,所有人都在忙活,只有他们两人站在这儿,看上去特显得不合群。有点尴尬的笑道:“怎么会这样?”

罗易“嘿嘿“的坏笑了两声算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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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忌半躺在椅上闭目养神,身体随浪的波动轻微的摇摆,这一段时间以来真是累的不轻,先是战场的失败,再就是人员的从新整编,接下来虽说是休整,可又征兵,哪一件事都够人头疼的。现在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但自己真的可以吗?损失的人员会去怎么交代?是啊!损失的人员大多都是自己多年的部下,可现在自己再也没有能力把他们带回家了。九月之役!

当自己问田青有什么良策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战争就是如此。还记得很清晰,田青有点儿冷酷的道:“我们失败几次就可以了。”这就是田青的良策。戏法人人会变,可关键是你怎么去欣赏的问题。自己就对这个办法提出了不同的疑问,但现在想来,田青的计策不是不好,失败的原因也不是因为计策,怎么说呢,那应该归为命运吧!

当时自己就问道:“是真的失败还是假的?”

田青笑了笑道:“他权雁飞不是好骗的角色,假败哪有可能瞒过他。”

“那要真败了?”李忌听了很不舒服,不过他知道田青的看法是对的,权雁飞绝对不是一个易于的人物。但真败要失去多少人马?

“我们最少也要损失五万人马才有可能取得他的相信。”田青仿佛知道李忌心中在想什么似的道。

“这么多?”李忌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五万呢,自己能有几个五万?

田青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可心中却想,这就是战争啊,战争怎么样,说的残酷一点还不是用生命来换取历史的进步,这远的看应该说是社会展的必然结果。

不过这样的话只能在心中说给自己听,别人会怎么认为不问可知,而且他也不会和李忌说这样的原因,对于李忌他不需要解释,李忌终归会接受他的意见,可能一时难以接受,可他知道战争不等人,你没有出奇制胜之法,那就只有等别人来灭你,在战争中谁也不想做一个失败者。

李忌看田青没有说话,就知道自己有点菩萨心肠了,毕竟战争中死人是谁也不可避免的,他不能因为这五万人马就那自己所有的手下来赌,说实话,赌的结果可能大家都心中有数。他损失不起,同样的,朝圣军也没有这个心理。

最终结果还是要接受这看起来残酷的现实。

李忌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田将军的计策实是冒险,不过,这险冒的很有道理,我看就由田将军亲自指挥更能运用的得心应手,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心思,成功与否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别人的罪过可能会小。

田青暗道,你的想法我是知道,可如此一来别人是没有了什么责任,但你的责任可不会少一点,假如我的计策失败了,主要的责任只能是你的而不会是我的,虽说我不可能失败,但你的心思谁还不明白。不过他还是笑了笑道:“这正和我意,谢谢李将军的信任。”既然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脱身,那就不如直接面对,何况他对自己的计策还是很有把握,那权雁飞他很了解,和他“四奇”一比,他还真的信心无比。

两人各怀暗胎的就如此决定了五万人的将来,战役由田青亲自指挥。这样的战争要想胜利是很困难的事,但想失败也不是什么如意的事,更何况还要败而不乱,败而有序。

田青召集了所有营长以上职务人员的会议,不过在会上他并没有说要干什么,李忌参加了这次会议,他见田青对于这场战役的计策一字不提,他心中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却知道田青肯定有他自己的做法。

田青看着下面的将士,每个人都极为严肃的表情,这么长的时间也没能取得战役的胜利,他们心中既沮丧又有所不满,只是不敢说而已,况且统领相信也不好过。因而除了严肃的表情,他们不会有更好的心情了,这田青心知肚明,道:“相信各位将士对于眼前的状况都有所了解,我就不赘述了,今天李帅交了我暂时的指挥权,我不敢说能在未来的战役中取胜,但我会尽力,相信我们每一个人都想取得胜利,而胜利不是说出来的,它既需要响应的计策也需要各位的配合,我希望在以后的战役中各位能倾力配合。”

下面的将士面面相觑,不是他们不想胜利,只是胜利的概念对他们而言有点儿遥远,谁能保证在将来的战役中一定就能胜利?而且现实就在眼前,天宇军无论就兵力还是就指挥者的能力而言都不比朝圣军差,有些地方朝圣军还真的不如天宇军,比如在官兵的个人作战能力上,朝圣军就和天宇军有很大的差别。实在的说,从开战到现在,如果不是有李忌的稳守,天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现在居然有人说可以取得胜利,难怪将士一副懵懂的样子。

李忌看到大家不相信的眼神,只好说道:“这是我和田将军共同制定的制敌之计,田将军将会在这次的战役中具体执行。”

大家一副恍然的样子,田青看了心中有点不是很舒服,但也没有什么办法,这军队又不是他的,当然对他的指挥会有问题。

甩掉不愉快的情绪,田青立刻开始分配每个人的任务,先以先锋营为,投入十万人马进行主动出击,余下的人马原地待命。

李忌很是想不透,为什么会这样用兵?

座船一震,李忌从回忆中惊起,原来是靠岸了。

此时,夕阳无限好!

前锋营的帐篷最先安下,新进人员已经在老兵的带领下开始了今天的第二项训练——技击的传授。

罗易和另一位使刀的小伙子被分到了一个中年士兵的手下。罗易仔细的打量了这位用刀的老兵,修长的身材,紧身戎装,十指粗而有力,握在刀柄上给人一种天生的感觉。

老兵把他们带到人少一点的地方,示意他们两人随地而坐,开门见山的严肃道:“我只是一名士兵,不是武林人士,没有所谓的武功,我所能教给你们的仅仅是在战场上凭命换来的杀敌本领,如果你们想学什么高深的武功可能会很失望。”

罗易二人被他的严肃感染,都庄重的点了点头,齐声的道:“这个我们知道,我们当兵要学的就是杀人的本领。”

老兵没再多说其他的废话,直接的说道:“那就好,我的刀法来自战场,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而是同袍们共同的经验。一共只有九招,招招都是用生命换来的,我先慢慢的演练一次,然后再快的演练一次,你们先了解一个大概,今天我们只能学三四招。”说完也就开始演练。

罗易二人都把眼睛睁的大大的,生怕一个疏忽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实际上他们可能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头绪,但对于刀法的好奇与专心是有的,不然他们也就不会选了刀。

老兵的刀是标准的军刀,比罗易的狭锋刀长了半尺,宽了约有一指,当然看起来更象刀的样子。

老兵的刀法在军队中是一种流传很广的技击刀法,几乎军中用刀的战士都会,只是每个人使来有每个人的特点而已,并且它只能在战场上才可以挥它的作用,在武林中就是一个三流的武师也不屑于用这样的刀法,它的破绽太多,仅可以在混战中挥它的优势。老兵用的是战刀,二尺半有余不足三尺,正是刀的最佳长度,太短有匕的嫌疑,用起来没有刀的威风;太长又有剑的样式,刀法极易走型。

这套刀法是老兵都称它为战场刀法,意思是在战场的拼杀中体悟而得,同样的,练习的时候也只能是一个花架子,不会有那种战场的拼杀的感觉,不过在老兵的战刀的挥舞之下,多少都可以看出一点战争的血腥来。

老兵慢动作的演练了一次,边练边解释道:“这套刀法重在气势,要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心情,如此才可以体现刀法的精髓,不过我这种慢动作是不可能使出他的精髓。”

罗易两人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明白为什么会有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感觉,这是要经过战争的体验才可能真正的明白原因,但对于老兵的教诲还是要听。

老兵根本不想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能让他们学会这套刀法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九招刀法不是很多,他很快就演练完了,接着道:“注意看,我要完整的快使一次,你们在这次一定要用心的体会我刚说的那种感觉。”

罗易拼命的点头,似乎他们两人只知道点头这个动作。

老兵从第一招“勇往直前”开始,刀走中宫,左手外扩,刀随气势而进,气因刀势陡增,罗易就感到凄冷的刀锋从老兵的身前不断外放,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心中一震,这才是真正的战场刀法精髓。

看了看身边的那位同仁,两眼放光,同时身子在不由自主的随老兵而动,比自己更为入迷。

第二招称为“有去无回”,那种一往直前的气概,不是语言可以说的明白,实际上这招式是从最简单的一招“力劈华山”演化而来,不过是略有变化,而且双手持刀更见气势。

第三招“血走狼烟”,取的是战场起兵的迅,不能有一丝的犹豫,要做到“一刀两断”的果敢,绝不可以有丝毫的折扣,因此这招讲的是度。老兵的刀刚起式,罗易就见到刀尖以到势的尽头。

第四招“血战千里”,要的是拼命三郎的心理,把生命放到刀锋上,提头出刀,不留后路,一气成仁。

第五招“千刀血舞”,瞬时千刀,快不可言,这刀一出,老兵的身前被层层刀浪覆盖了起来,罗易满眼寒光,只见刀影不见人。

第六招“转战八方”,采取的是守势,最高境界是把全身守的滴水不进,老兵就没有达到这重境界,仅能在前面行成刀墙。

第七招“赤地千里”,是杀气最重的一招,如果单从刀招来看确是没有什么希奇的地方,但关键在于使刀者的力,要从全身的力量出,灌注所有精神、力量,务求这一刀使出,再无力气站立。不过很少有人真正的去使用它,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第八招“血池立威”,可以想象在支离破碎的战场,到处是断头残臂的尸体群中,此招一出,威立当场,群将震栗,战意全无。

最后一招“刀平战场”,取敌中路,力战至次,尘埃落定,最终将落一个你死我亡的局面。

老兵第九招刀法在一片尘土飞扬中落下锋气,长出了一口气,脸色红云飞升,气有急促,看来是尽了力。

整理了一下兵器,道:“这就是你们要学的刀法,别的我们不要多说,现在先学第一招‘勇往直前’。”说完就开始解释这一招的要点,罗易二人还在回味刚才老兵的刀气,见他说干就干,匆忙收敛心情,细心的听他的讲解。

也不知是因为老兵讲解的详细还是罗易两人真的是学刀法的天才,等老兵意识到可以结束今天的训练的时候,九招刀法已经全都成为两人第一套真正的武功了,远远出了原来三四招的上限。

老兵疑惑而又生气的问道:“你们两人以前学过为什么还来耍我?”

罗易两人一脸的惊愕,他们都是第一次接触刀法,怎么可能会是学过的呢?不是老兵理解有问题就是他们的表现有问题,从老兵的角度来看,定是他们出了问题,可是,问题是他们也不知道问题在什么地方。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老兵看他们的反应更是生气,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两个人就是想看他的笑话。因而脸色铁青地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当然不可能有什么更好的刀法,相信你们也不是想和我学习刀法的,那么你们究竟是想干什么?”

两人一看,这下问题大了,都忙道:“大哥你弄错了,我们不会刀法。”

“不会刀法?你当我会相信吗?”老兵依然不相信他们的解释,本来就是,这样的情形很难让人相信他们没有学过刀法。

罗易急地抓耳挠腮,脸憋地红红的道:“大哥你可以去问问其他人,我原来是在蜀云镇的赵府干活,和我一起干活的还有几个也来了,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就是就是,我也是蜀云镇来的,我也是蜀云镇来的。”另一个人也说道,“我们不敢说都认识,可一定会有人认识我们的,在家时,谁和谁不见?他们可以为我们作证,我们真的没有学过什么刀法,这可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刀法。”

老兵看着两人的表情,有点儿相信了,可心中还有很大的疑问,道:“你们两个说没学过,那你们刚才用的是什么刀法?”

“就是和你刚学的啊?”

“刚学的?”老兵实在是说不出什么,他不是不相信有学武的天才,可如果真的出现了的时候,他又很难接受,更有甚者一出现就是两个,怎么不让人惊奇,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

老兵继续道:“你们两人都是刚刚学的?”

两人一起点了点头,道:“是的。”

“好吧,”老兵有点无奈的道,“你们两人演练一次我看看。”

罗易两人乖巧的没说什么,先由另一个人开始。

老兵看着他一招一式的练了下来,越看越是疑惑,太不可思议了,只学了一次,就可以使的如此中规中距,天才也不一定就可以,说没学过,真的很难另人相信,虽然缺少了那沙场中特有的那点气势,可这不是强求而得的,只有经历了沙场的残酷才会有。

看完他的演练老兵什么话也没有,罗易收拾心情,抛开一切,也只有从头开始。

看着看着,老兵就现了不同之处,同样是学战场刀法,罗易的刀法凝重而又与自己教给他的有所变化,这变化不一定有什么实用的价值,可也说明这个小伙子不是墨守成规的人。而另一个人的刀法除了更接近自己传授的刀法之外,尚带有三分飘逸。自己武功是没有,可在战场上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两个人不是以前学过,就真的是天才。不过,从种种迹象来看,天才的成分居多,从蜀云山来的这一匹人马,都是土生土长的,如果说谁有什么能力,相信早已就被别人知道了,何况这两个人怎么看也不象是城府很深的人。

老兵等罗易使完了九招刀法后说道:“看来你们真的没学过,还不是很熟练,余下的时间抓紧练习。”

罗易二人忙应声道:“是。”

老兵满意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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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离开罗易二人后并没有回自己的营帐,而是奔营长的帐走去,很快就到了营长的帐前,被侍卫拦了下来,道:“营长不在?”

“营长不在?”老兵一愣。

营长到什么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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