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这是很明显的挑衅!早就知道这女人一定会坐不住!春儿也不恼,笑嘻嘻地看着冷韶玉:“韶玉姑娘,这诗不是我作的,难道是姑娘您作的不成?”
冷韶玉冷笑一声,款步走来:“上次见春儿姑娘,还弱不禁风不胜酒力,今天一口就饮了,莫非这杯中不是酒?”

春儿紧盯着她的眼睛,笑着问道:“韶玉姑娘的意思是说朱家拿假酒招待客人吗?”她的眼睛望向凤栖侯:“难道小侯爷刚才喝得不是酒?”

周围又是一片议论声,这个说朱家没准儿真会替未来的四少奶奶作弊,那个说还不都是冷姑娘嫉妒,故意找茬?还有的干脆就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春儿心里这个恨呐,虽然诗是朱子朗事先要自己背的,可这酒的确是实实在在喝下去了呀,好你个冷韶玉,小姑奶奶不给你点儿教训,就不叫碧螺春!

“春儿,还不快过来坐?”碧海潮一声大吼,春儿暗叫:爹爹怎么又来了。她笑嘻嘻地回头冲着爹娘笑笑,撒娇道:“爹,人家冷姑娘还没信春儿呢,你们总不能让春儿担着委屈吧?”

花容霍地站起来,挽着袖子大声说:“春儿,咱不怕她!她想干什么,有我陪着你。”

春儿扯了扯花容的袖子:“别急。”她笑着环视一下众人,然后毫不畏惧的迎上冷韶玉的眼睛:“冷姑娘,你想要干什么,直接说出来好了!”

冷韶玉还没等说话,就听得连暮天的一声冷哼:“小小舞姬也想兴风作浪,不要忘了这是朱家的地方,也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啊?老古板真够意思!春儿心里对连暮天的好感指数直线上升,心里暗暗下着决心,回头一定劝花容把狐皮围脖还给人家,这是连家少爷的东西,怎么能说不给就不给了呢?咱又不缺这点儿东西!

冷韶玉面色一灰,朝珠联璧合望过去,连暮天瞧都不瞧自己一眼,脸上满是不屑;碧玉箫倒是很镇定,不过若是他妹妹真一撒娇,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何不归一双眼睛紧盯着碧家小姐,估计要他替饮多少杯他都肯!子朗……子朗倒是无所谓的样子,眯着眼睛好像又快睡着了。

她心里一喜,只要子朗的心不在那个春儿身上就好,今天,只要碧家小姐喝多了,定会像上次一样当众说出对子朗的不在意,那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冷韶玉想到这里,故意低下头,委屈地像是马上要哭出来,她楚楚可怜地望着凤栖侯:“侯爷,韶玉自知身份卑微,不比春儿姑娘。都是韶玉自不量力……春儿小姐喝得自然是酒,珠联璧合四公子误会韶玉……韶玉无言以对。”

凤栖侯哈哈大笑:“玉儿莫哭,来这边坐。”

冷韶玉这么一来,在座的男人们马上心疼起来,美人不过是误以为春儿小姐没喝酒,心直口快罢了,又何必把美人气哭呢?

春儿格格笑出声来:“冷姑娘,您这是说珠联璧合成心偏袒我喽?有话就直说,何必绕弯子?要文斗还是要喝酒,冷姑娘给个痛快话!”

冷韶玉被春儿识破心事,脸上微微一红,轻咳一声说道:“春儿姑娘若是再喝上一杯,韶玉自然就无话可说了。”哼,上次一杯竹叶青就醉了,今天再让她喝上一杯,定然会出丑!

春儿笑道:“韶玉姑娘,恐怕一杯酒也难以让姑娘信服,干脆我和姑娘一对一单挑,斗酒、行令、投壶样样来一遍好了!”

周围立刻哗然,谁不知道冷姑娘千杯不醉,真不愧是朱家未来的儿媳妇,竟然敢和冷姑娘宣战!

这时候,身旁忽然有人大声打了个哈欠,春儿只觉得自己的袖子被人一扯,然后一个脑袋轻轻靠在自己肩膀上,一条手臂揽在自己腰间,朱子朗的声音慢悠悠在耳畔响起:“春儿,我又困了。”

…………

春儿脑子里嗡的一声,浑身都不会动了,懒猪这是要干什么?

朱夫人的声音适时响起:“春儿,快扶子朗回去,子朗要是困了,那可是要马上睡的。”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春儿这里,她只觉得自己的脸从来都没这么烫过,这是干什么?当众亲热?你个臭猪,传出去醉溪会怎么认为?呃……朱子朗有特殊嗜好,他对于自己来说只是相当于姐妹,对,姐妹!

死懒猪,你要是这样,别怪我到时候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春儿咬着牙,强行挤出个微笑:“那个,子朗啊,让窖香扶你回去吧,我还要和冷姑娘喝酒呢!”

冷韶玉恨得牙都快咬碎了,她脸上堆着笑:“子朗是成心护着春儿姑娘,那这酒不喝也罢!”

春儿的怒火腾地一下烧起来,谁要这懒猪护着了?她正要推开朱子朗,却觉得腰间一紧,那懒猪轻声在她耳边说:“喝一杯也就罢了,你逞什么强?”

春儿咬牙说了一句:“谁要你管!”她坚决把他推开,反正也到了这个地步,今天绝对要给冷韶玉点儿颜色看看。

所有的宾客又在议论,今天本来是来看小侯爷和珠联璧合的文采来的,现在珠联璧合还没开口,这两个女人倒是斗上了,有趣有趣,貌似比珠联璧合还有看头。这朱家四公子真有魅力,让两个美貌女子为他火拼,真是让人羡慕啊!

槿嫣担心的看着春儿,又看看碧玉箫,却同时收到了碧家兄妹安慰的眼神,然后就听春儿对冷韶玉说:“韶玉姑娘,我们开始吧。”

冷韶玉冲着朱子朗的大嫂福了福身子:“有劳少夫人做个评判。”

朱子朗大嫂走到朱夫人身边低语了几句,然后笑道:“好吧,斗酒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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