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母们祭拜了大峡谷之后,杜尘在麦卡伦大草原上的所有事情差不多就都结束了,会合了杰米斯和老博文等人,杜尘踏上了返回蹈海天关的旅途。
这其中有一个小插曲,突然出现在杜尘身边,并且形象大变的安迪叫同学们惊叹不已,而杜尘很'伤感'地说,真正的安迪跟布罗克曼一同音讯全无,所以他特意找了一头雪狼神宠,也取名叫安迪……

好在同学们真正安迪相处的时候也不过几天,而且摄于肥狼的威势,没有人敢去靠近它,自然也就没有人了解安迪的脾气和秉性,很快,他们就接受了帅气的新安迪!

二十人座椅,附带小厅的豪华敞篷马车在大草原上惬意地溜达着,师生等人围坐成一圈,但却出奇的安静——除了塞姆时不时地精力过剩,嚎一嗓子,'嘿,那是三级的草原黄狮,在我们西诺山地,是绝对看不到的!'

杜尘很怪异地发现,有三道诡异的目光一直盯住自己,片刻也不肯离开。

“哦,亲爱的杰米斯教授,难道你又输光了所有的银币,想让我来帮你偿还赌债,所以才一直盯着我看么?”杜尘耸肩笑道。

“你在说什么?!你在侮辱我的人格,你对我的心灵造成了难以弥补的伤害!快赔偿!否则,你的功课很可能会……”杰米斯笑了笑,用很“认真”的神态,很“无辜”的声音说道!那神态,那声音,不知道。一定会以为杜尘真的伤害了眼前这个老人呢!

很遗憾,这个马车的所有乘客都很清楚这位“无辜”地老人,所有人都嗤之以鼻!

杜尘很合作的开口了:“无辜的杰米斯教授,您觉得您受损的心灵需要多少钱可以弥补呢?”杰米斯大力的摇摇头:“我的心灵已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那里是钱可以弥补的……你就给个5…是50银币!”

一旁的贾森不屑的嘲讽道:“原来难以弥补地伤害就值50个银币……”

杜尘哭笑不得让哈里给杰米斯钱,哈里递给杰米斯一个金币。

杰米斯大声的嚷嚷道:“拿零钱,我没有零钱……”

哈里为难地说道:“我身上就有金币,没有银币或者铜币,就都给你了……”

杰米斯恬着脸凑过来:“亲爱哈里小兄弟,我给你画几副画怎么样。每副1个银币……”

哈里摇摇头:“我没时间!”

……

这边,杜尘笑了笑。“博文先生,您又是为了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呢?”

“臭小子。我老人家在想怎么收拾你,上次在圣约翰城郊区的果园,你竟然让那些低贱地奴隶……哼哼,上次你跑得快,但这次……”老博文龇着黄牙恶狠狠地威胁着,那一双浑浊的老眼贼溜溜地盯着杜尘。

“什么?您想收拾我!?好啊,没问题!”杜尘死皮赖脸地凑了上去。坏坏地一笑。看得老博文十分的想抽他,“对了。忘了跟你说一件事,哪个果园的人都不是奴隶了,他们都是我的仆人。也就是自由人了,听说他们手上有些个什么'还愿纸',好象还挺值钱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地!他们都跟我说,他们特喜欢您,特别是您地身…他们欢迎您常去玩!”

“你…你狠!”老博文差点没背过气去,好容易缓过来,却也奈何不的杜尘,愤怒地转过头去。

杜尘笑眯眯地望着他们,右手拇指摩挲着鼻子,心中暗想,果然好涵养啊!你们两个老家伙不是喜欢游戏风尘吗?好,少爷玩死你们,看谁先求饶!?“

解决了两道目光,可杜尘却不敢去解决第三道诡异目光地主人了。

因为这道目光的主人,是安妮!

车厢内的座椅是围成一个圆形地,安妮恰好坐在杜尘对面,自从一上车开始,杜尘就发现安妮在用一种很……很不好说,很复杂的眼神盯着自己。以前安妮看杜尘,眼神里满是单纯的爱慕,还有几分害羞。可现在,杜尘从她的美眸中读出了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

两世老处男杜尘没看明白,反正凭男人的直觉,杜尘觉得安妮有些不对劲!

敏锐地发现杜尘在看自己,安妮的眼神愈发怪异了,那清澈如水,却饱含千言万语的蔚蓝色双眸盯得杜尘心里'碰碰'直跳,他不自觉地向一旁挪了挪位置,靠到了波特的身边,然后一侧头,用最低的声音,几乎是咬着波特的耳朵说道:“波特,安妮怎么了?我不在的时候她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被杜尘靠得这么近,让波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挪了挪位置,与杜尘拉开了距离,然后才低声道:“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前几天在兽人王都参观的时候,安妮从邮所收到了一封信,好像是她家里的信,然后就好像一直心事重重的,这种私事,我们不太方便询问的。”

难道是安妮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想找自己帮忙?嗯,应该是这样,从安妮的穿戴和吃用来看,她家里虽然不是穷人,但也不是大富之家,应该是一个小贵族。小贵族遇到一些麻烦,请自己这个领主富豪同学帮帮忙,也是无可厚非的。

杜尘又挪了挪位置,再一次贴到了波特身边,咬耳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波特,你找个机会帮我问一下安妮,她需要什么帮助,财务方面,人脉方面,我都可以帮忙的!”

杜尘好心好意地在挖掘善事资源,可不成想却换来了波特幽幽的一个眼神,“弗朗西斯同学,你真的不懂女生的心思!”说完,他挪了挪屁股,又一次与杜尘拉远了距离!

杜尘一头雾水地又贴了上去,“我不懂?难道你懂!?不会是你真的懂?”他盯着波特的西瓜头撇了撇嘴。

波特有苦难言。心中暗自叫苦,天啊,谁能让弗朗西斯滚远一点!?他怎么老是贴在人家身上啊!?

说心里话,弗朗西斯同学人品还真是很不错的,既有一定地权势,又有不错的政治手腕,而且乐于助人,或许,自己可以请他帮自己……。

波特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他心中仔细一想……是啊。为什么自己以前没有想到弗朗西斯呢?如果……那么……对,就这么做!

等到了下一站。自己就去写信!

波特心里拿定了主意,而杜尘。还在盘算着安妮古怪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次杜尘没有注意,又有一道新的诡异目光开始注视自己了……

两天的功夫,众人来到了兰宁帝国北疆第一要塞蹈海天关,哈里领着师生等人去领取寄存在约克镇下属交通所的亚龙辇,准备飞回兰宁南方。而杜尘亲自跑了一趟蹈海天关的圣教教堂,用白衣大主教的身份亲自安排了老祖母们重新融入社会的事情,然后便抱着女儿和剔骨一同奔赴不远处地达米尔牧场。安置幸存的道贝特人。

如今北疆无战事。军事重镇蹈海天关也只处在寻常地战备状态,甚至几道关门打开。南来北往的行商络绎不绝。

杜尘走在街上,打量着随处可见地火焰长剑标记,心中冷笑不已。这座蹈海天关是由西格鲁军团常年驻守,可以说,这里就是安杰斯的老巢了,甚至比帝都的圣凯因庄园还要重要的老巢。想到安杰斯的模样,杜尘心里暗恨,要不是蹈海天关是帝国北疆重镇,关系到兰宁北方平民的平安,他真想给安杰斯的老巢放上一把火!

不过杜尘就算没有放火,他也懒得去跟西格鲁军团地将领们打招呼——这帮孙子跟安杰斯一个德行!所以杜尘此刻换下了自己地伯爵领主服饰,只穿上了一件以前的勋爵长袍。

正走着,杜尘在元神生成之后格外灵敏地耳朵听到了一阵纷纷扰扰的议论声,“该死的贱民!”

“臭死了,我们快离开!”

“太可怜了,谁帮帮他啊!”

“你看他地样子……唉,你想帮他自己去,别拉上我!”

有做善事的机会了!嘿!杜尘赶忙循声望去,之间前面的街口拐角处围拢着十几个人,好像在看什么热闹。“剔骨,你抱着小贝贝先去牧场!”杜尘进走几步赶了过去,挤进了人群。

“麻烦让一让!”人群围得很死,杜尘皱着眉头拨开了几个人。

“嘿,你干什么!?你太粗鲁了,我可男爵的夫人,子爵大人的女儿!”一个挡住路却不救人,而是看热闹的贵族夫人狠狠瞪了杜尘一眼,不过她一看杜尘也是勋爵打扮,便'哼'了一声,愤恨,但没有多说话。

墙角下倒着一个乞丐,头发花白蓬乱,看不清容貌,不过他好像是病了,又好像是受了伤,蜷缩地靠着墙角趴着,身子不住地颤抖,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看上去煞是可怜。周围的贵族们对这副情形不屑一顾,有的还哈哈一笑,大摇大摆地走过。而有些好心的平民想要上前帮忙,但乞丐的样子去让他们止步了。

“呕~~”乞丐身子一颤,吐出了一滩污秽,围观的人赶忙捂起了鼻子,皱眉离开。而乞丐衣衫脏破,身边一片狼藉的样子,证明他已经呕吐过很多次了。

杜尘也没废话,拨开围观的人群上前蹲在了乞丐的身边,暗运莲花内劲扶起了他,打眼一看,这乞丐一脸的黑灰,只有嘴角还残留着一些污秽之物,而年纪则有六七十岁了。

“老伯,能听到我说话吗?”杜尘问了几声,见他没有反应,轻轻俯身将他背了起来,然后皱眉道:“还看什么看?快告诉我,最近的旅馆和祭祀所在哪里!?”

“哎,看你也是一个小贵族的打扮,竟然做这等下贱的事情,真给我们贵族丢人!”说风凉话的贵族夫人在杜尘冷冰冰的眼神下梗着脖子盯着他。

“告诉我,旅馆和祭祀所在哪里!?听到没有!?”救人要紧,杜尘懒得搭理这种贵族夫人,他又大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老六地圣光已经灌注到乞丐的身体里了。可他还没有好转的迹象,这让杜尘有几分焦急了。

有个奴隶打扮的人小声道:“东街向右拐的第三间房子就是!”

“哼,看腰带上的标记,你是苏里根家的奴隶?”那说风凉话的贵族夫人撇嘴冷笑,“你的主人可是一位男爵,你给这种给贵族丢脸的人指路,不怕你地主人教训你么?”

她的指责毫无道理,可是贵族对待努力是不需要讲理地?而且明白人都听出来了,她是在指桑骂槐,借着骂奴隶的引子来嘲讽杜尘——因为杜尘刚才地眼神。让她非常的不爽!

不过奴隶却是不敢再多说话了,低着头讪讪地退开。

“你做的很好。这是奖赏给你的!告诉你的主人,你帮助了一位贵族。那位贵族感激苏里根家族培养出如此出色的仆人,这样,你的主人绝不会惩罚你地!”

杜尘随手扔给奴隶几枚铜币,迈开步伐刚要走,忽然,他背上地乞丐脑袋搭载杜尘的肩头,又'呕'地一声吐了出来。污秽之物顺着杜尘地胸口流下下去。

“哼。自作自受!你这种小贵族充什么好人!?”那贵族夫人耸了耸肩,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一股腥臭的味道刺激的杜尘鼻腔发痛。眉头直皱不语,他侧头看了一眼老乞丐苍老地面容,心里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了库伦河碎尸漂橹的场景,或许,如果自己不去救老毕比,他就算偷天之幸能在下游获救,恐怕日后也是这幅模样?失去儿子,孙子,无人赡养的老人……算了,一会洗个澡,换件衣服就是了。

杜尘又迈开了脚步,可这时候,那贵族夫人鄙夷地看着杜尘,就是不肯挪动脚步让开路!

该死的,这小小的勋爵是什么意思!?我堂堂男爵夫人骂了一个奴隶,你就立刻跟我对着干,还夸奖他!?这么多人都在看着,我的贵族颜面何在!?

杜尘冷冷地看了一眼挡路的贵族夫人,“让开,听到没有!?”。

“嘿!你还敢命令我!?我是……”

“你***让路,听到没有!?我在救人!”杜尘斗气一震,将那贵族夫人摔了出去,不过他很有分寸,没有下重手,只是略施薄惩罚,让那夫人狼狈一些,丢一点点贵族的颜面。

“哎呦!”贵族夫人摔了一个狗啃屎,她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你,你是斗士?好,你等着!”她仓惶地跑了。

“妈的,人渣!”杜尘心里暗骂了一句,背着老人快步疾走。

这时候,刚才给他指路的奴隶跑了过来,“尊贵的大人,你是贵族,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做,您好心地给他一些铜币就是天大的恩德了!”

杜尘一愣,随即笑了笑,“谢谢,你帮我在后面扶着他好吗?”

那奴隶也笑了笑,两人一同背负着老乞丐离开了人群。

忽然,一个街边卖水果的老妇人追了上来,“尊贵的大人,我没有力气,帮不了您,但我这个毯子和货杆可以做一幅担架!”她收了自己的摊子,把两根货杆抽了出来。

“谢谢您,可敬的老人!”

“大人,您不用急,我去帮您把祭祀请过来,请他往这面迎一迎!”

“大人,我们都是干粗活的,有力气,您歇歇,让我们来!”

“仁慈的大人,刚才那个夫人可能会报复您,您把他交给我们,快走,我们保证把他送到祭祀所!”

“是啊,您快走,西格鲁神会保佑您的!”

……

杜尘迎面遇到赶来的祭祀时,他身边还跟了七八个善良的人,杜尘没有多说什么,扔给了祭祀两枚金币,“快,送到你的祭祀所,给我用最好的药和最好的补品!”

很快,那位老乞丐幽幽转醒,吃了药,又沉沉地睡去了。祭祀说,老人这是大草原上的常见病,叫黑血症,多亏了送来的及时。不然老人就性命堪虞了。听到这些,杜尘松了口气,不过心里还有几分疑惑,难道'老六'的圣光还分症状吗?对老毕比地刀剑外伤有奇效,但对正常的生老疾病却没有多大的用处!?

杜尘正在思索着,忽然,刚才陪他一同前来的那个奴隶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焦急地说道:“大人,刚才我出去买补品的时候,看到亚伦夫人带人来抓您了。她真的是男爵夫人,您快点走!”

杜尘瞪大了眼睛。“抓我!?一个男爵夫人要在蹈海天关收拾我!?哈!”

杜尘哑然失笑。

那奴隶和陪同杜尘一起送人的百姓却急了,“大人您怎么还笑啊。看您的服饰,应该是一位勋爵,亚伦夫人的父亲还是一位子爵大人啊,您快走,我们就说您早就已经离开了,不知道您的下落!”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杜尘还是笑呵呵地没有挪动脚步,不一会儿。那亚伦夫人带着十几个士兵冲了进来。指着杜尘叫道:“就是他,没错。就是他侮辱了一位子爵夫人地颜面,给我抓起来!”

倏地,士兵们围住了杜尘。手中的长矛也举了起来,指向杜尘。

“亚伦夫人,您大人大量,刚才这位大人也是心急救人,才冲撞了您啊!”有人劝解道。

“你有资格跟我说话么?”亚伦夫人哼了一声,跺脚大喊,“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们敢违抗一位男爵夫人地命令!?快,把他给我抓起来,在西格鲁神的雕像面前审判他!”

就在这一瞬,士兵已经准备动手了,可杜尘笑眯眯地上前,拍了拍一个领头将领地脸蛋,把圣教高级神职人员的令牌在他眼前一晃——没敢拿太高级的,杜尘怕这些普通的士兵不认识!

“小家伙,认识这东西么?”

将领顿时神色狂变,转身厉喝道:“掉转长矛,抓捕亚伦夫人,罪名,渎神!”

亚伦夫人懵了,所有人都懵了。

杜尘笑了笑,“我的孩子,神说,该怎么处理亚伦夫人,你就怎么处理她!不要再来打扰我,明白了吗?”

说着,他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开了祭祀所,只留下一队笔直地行军礼的士兵,还有一群发愣的人。

找旅馆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杜尘加快脚步赶往牧场,等他快到牧场地时候,这件事已经被他忘掉了——类似地事情发生的太多了,就算他那超级地记忆力也懒得去记住这么多的事情。

不久之后,神魂不定的祭祀谨慎地去给那个老乞丐送药,心中盘算着,这乞丐该不会是什么失势地大人物?虽然倒台了,但也有很多大人物朋友关照他啊!

嘎吱,祭祀推开了病房的门,咣当一声,他手中的药碗失手滑落,打碎了,“这,这……”

病床上,只有一团破旧的乞丐装,还有一张……脸皮!

祭祀所偏僻的后街,一位身着一袭青袍的消瘦老人,面容矍铄,一看便不是寻常人物。

左右无人,他轻轻跨出一步,只这一步,便倏地跨出了数丈远的距离,就好像大地在他脚下缩短了一般。不止是大地缩短了,那老人的身躯越走越小,最后竟然完全隐没在后街黑黄色的泥土当中……

片刻之后,蹈海天关之外,空旷的原野上停着一辆非常朴素的马车,倒像是有一伙儿普通的客商在这里歇脚。

老人的身体又越走越大,来到马车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他的真身!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忽地,老人双手摊开,微微躬身,用一种极其古老的礼仪,以及极其古老的语言恭敬地说道:“主人,弗朗西斯的品行我已经查探过了,世人皆说,弗朗西斯心善行正,有陨神英雄遗风,以老仆之见,至少可以信足七分!”

“另外三分呢?”马车内传出一个神秘的声音。

“另外三分,是老仆只见其人其行,未见其心,不敢确认他是不是一个虚伪至极,欲以行善骗尽天下人,搏万世美名的隐忍小人!”。

“嗯,就算是虚伪至极,可是能作出让你信足七分的善举之人,已经是十分难能可贵了!其他的方面呢?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老仆忽地笑了,“金发蓝眸,英俊洒脱。行止得体,气宇昂然,的确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真地是这样吗?嗯?”声音变得很急促,好像中了千万大奖,心中不敢相信,急着确认一样。

老仆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平心而论,弗朗西斯的容貌气度,老仆生平仅见!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好,好。好!”车内人一连叫了三个好字,继而大笑起来。“这么帅的一个小家伙,可不能落到别人的手里!哈哈哈哈……”

嘎嘎!笑声吓跑了天空中的一群乌鸦。

老人死死地抿着嘴。低头道:“主人,那我还要不要……”

“继续,继续,最好给我弄来一幅弗朗西斯的画像,要最帅的,哈哈哈哈……”

老人恭敬地缓步后退,可心里却冒出了一句话——主人。您斗神体植物系泌素紊乱。应该以水系稳流类秘法调整!

天啊,摊上这么一个主人。自己还真是……唉,想不到自己堂堂……竟然要为了主人的一己私欲去冒充乞丐,还是得了黑血病的老乞丐!天底下也只有这个主人能下达这样的命令……

老人消失在大地上。

对了。刚才他心里地那句话如果换成地球的人话,那就是……思觉失调啊,该吃药了!

……

杜尘来到牧场地时候,心里还在犯嘀咕,为什么这次救了一条人命之后,莲花没有反应呢?嗯,想来是第三卦了,这一卦,可是以千条人命来计算功德的。这次只救了一条人命,最多能让第八朵莲花开花千分之一,甚至可能更小,这么小地变化,体现不出来也是应该的!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杜尘认定了这种想法的时候,达米尔牧场也出现在他的面前。

老毕比,还有约翰逊和那一干道贝特人都在牧场的门口等候杜尘,一见杜尘过来,剔骨抱着小贝贝闪身出现在他身边,低声道:“少爷,据约翰逊说,苏珊娜还没有死!”

“这狐狸精还没死!?”杜尘抬起手,摸了摸鼻子,迅速说道:“苏珊娜还没死就一定会追查我的,不过盗墓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到我反水,那么……她或许还认为我是朋友,这样她就会去约克镇找我求救!”

心念电转,杜尘拿定了主意,他从剔骨手中接过女儿,“剔骨,你以我地名义给约克镇去一封信,只要见到狐族美女找十三爷,好生款待,套出她身边地手下还有多少没有死,然后……”他平举右臂,小指在脖子前划过。“约克镇的大佬们都是明白人,剩下地不用我多说了!”

“是,我这就去!”剔骨点了点头,转身办事去了。

“等等,剔骨你不用去了!”杜尘摸着鼻子思考了一阵,对剔骨和女儿道:“我们没有见过苏珊娜,更没有参与过盗墓,对吗?”

剔骨和小贝贝一同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杜尘嘴角划过一丝亲善的微笑。他又走向了道贝特人,“诸位放心,苏珊娜活不久的!不过这件事为了你们地生命安全,请千万不要说出去。”说着,杜尘忽然发现,算上老毕比应该是二百七十四个的道贝特人少了很多,在场的只有不到两百人。

他不禁疑惑地望着约翰逊。

“恩人,感谢您为我们做的一切,苏珊娜虽然逃了,但我相信,至高父神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忤逆的后裔!”约翰逊看出了杜尘疑惑的目光,解释道:“恩人,您对我们有大恩,给我们安排了活路,可是,我的同胞中有一些人舍不得离开大草原,他们回到库伦土包去了,不过我叮嘱过他们,要隐姓埋名,另建一个村落!”

杜尘理解地点点头,故土难离,道贝特人的做法无可厚非,“好,约翰逊,你们剩下的其他人马上收拾行装,我会在纽因河沿岸的丘陵中,给你们一片合适的土地!一定可以使你们有自由和生存的空间!”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恩人,我们道贝特人并不需要土地,而且我们已经受了您的大恩了,不能再白白接受您的土地了!”老毕比推开了儿子,上前欠身颤声道:“我已经知道了,您是一位兰宁的领主,我们道贝特人没有别的能力,如果您的领地需要一些挖洞开渠的工匠,我们愿意为您效劳,用我们的能力,来换取食物和房屋!”

倔强的兽人啊!杜尘笑了笑。

老毕比继续道:“但我们只有一个请求,我们可以做你领地军队中的工兵,但绝不会参与任何针对大草原的军事行动!”

“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我的领土在兰宁的最南方,临着大海,距离大草原有数千里的距离……我的军队,绝不可能参与对麦卡伦的战争的!”他耸了耸肩,“说实话,兰宁的南方兵是最让兰宁军人看不起的,他们除了抓土匪欺负平民之外什么都不会做,因为兰宁南方,好多年没有战争了!”

道贝特人都发出了由衷的笑容。

可就在这时候,剔骨闪身飞向了远处,“少爷,有人来了!”他的速度非常快,几乎能与他在战斗时的速度相比了。

“我发现这个道贝特人晕倒在路边,他好像是约翰逊的朋友!”

剔骨落到杜尘身边,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道贝特人。

“切里!是切里!”约翰逊大惊,赶忙跑了过来。“这是怎么了!?切里应该隐姓埋名,从新过上以前的日子才对啊!他……”

切里浑身颤抖着,他面如死灰,黑漆漆的,四肢已经蜷缩进怀里,而且他不断地干呕,却什么都呕不出来。

“黑血病?”杜尘一惊,这道贝特人的症状,与他白日里救了的那个乞丐一模一样!。

也不管莲花圣光有没有用,杜尘把圣光辐照在他的身上,然后急道:“快,把牧场的祭祀叫来,让他们带齐治疗黑血病的药品!”

“天啊,怎么会是黑血病!?”约翰逊急忙跑进了牧场。

“等一等!”老毕比忽然大声叫住了儿子,“不,虽然很像,但不应该是黑血病,弗朗西斯大人,您相信我,我老毕比亲身经历过三次黑血病,我敢发誓,切里的模样跟黑血病很像,但绝对不是!”说着,他用锋利的指尖划卡了切里的手臂,一丝鲜血流了出来,红色的!

老毕比跟着焦急地大喊,“真的不是黑血病,约翰逊,去请牧场里的萨满祭司!”

果然还是老人的经验丰富啊!杜尘心中暗叹,“毕比老伯,你看切里他这是……”猛地,杜尘发现老毕比面如死灰,浑身不住地颤抖。

“是诅咒,是诅咒啊!”他失神地大叫。

这时候,'老六'发挥了作用,切里竟然醒了过来,可他看清面前的众人后,马上高举手臂,大呼道:“长老,死了,同胞们都死了……只有我活下来找你们……”

他的眼睛中满是惶恐,“是不是我们触怒了至高父神,至高父神……降下了诅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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