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何简在文风心里的阴影,令两人的进一步亲密被打断,周全虽然懊恼,却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以后慢慢下功夫,扩大对她的影响。最好是有一天自己能过何简,击败何简,那时他说的话自然就比变何简有份量了。
击败何简,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许许多多不可能的事,现在已经成了可能,所以周全坚信自己能做到!

两人飞掠而上,不一会就回到了禹皇秘府内,为了不让热气冲进来,周全反着念了一遍咒语,果然石门就关上了。为了防止鲁狂生从两人跌下的地方跟下来,找到这儿,北门也关了起来。

至今已共破解了三道门的咒语,既坎位、离位、乾位,在这些上古文字的音和咒语使用上,周全已经有了一点经验。文风念给他的音确实有较大偏差,使用在咒语上语气也有所不同,不过巽位的咒语中有两个字的音周全已经确定了,等于是把九位数的秘码变成了七位数的秘码,这让破解难度大大缩小,只要不是运气太背,某个字完全错误,很快就可以开门了。

周全反复测试,试到第一百二十六个组合时,巽门轰的一声开了,里面也是一个通道,除了有风吹进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两人大喜,向通道内走去,这条通道却有些长,足足走了过两分钟才到出口。

外面晨光乍现,百鸟鸣唱,露水如珠,清风中带着草木气息,已经是地面的世界。两人大喜,四周观望,这儿是山脚处的一个山谷,出口在石壁上,旁边有小溪细流,稍远是丰茂密林,两只野兔在那儿探头探脑,周边并无人迹。

周全倒念咒语,洞内浮现一个石门向前移来,移到与石壁平齐,除了有些许苔痕破损,完全看不出这儿是个门。

这儿真是一个藏身藏宝的好所在,有什么宝物都可以藏到这儿来,以后有时间也可以随时进去修炼。现在只有两人知道开门的咒语,周全自然不会随便对外人说,文风也不是多嘴多舌的人,暂时这就是他们共有的安乐窝了。

周全问:“你要去哪儿找你师父?”

文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曹前辈会把他藏到哪儿去了,也许要等他伤好以后才能找到他。”

“那我们先去找剑吧,或者先去找些百炼精钢,把太乙精金剑先练出来。你说能拿到一些,要去哪里拿?”

“要去建康,顾影斋虽然只有我一个嫡系传人,但我师父的旧友还有一些,可以向他们要。我这就去建康,你派车或船来运就可以了。”

周全笑道:“你这身衣服怎能上路,这儿离我家不远,不如去我家整顿一下再出。”

文风也笑了起来,“也好,那就先去你家吧。”

“对了,以后见到你师父,可不能把这个洞府的秘密对他说。”

“是,我不对任何人说。但我学了御剑之法要对他说。”文风看着他,似乎也看到了他心里某种醋意,心里觉得既幸福又好笑。

“这个随你了,随便说是哪儿得到秘笈就好,快走吧……”

两人迅飞掠而去,山谷内又恢复了平静,更多的小动物探头探脑走出来,真是奇怪了,刚才露出来的洞哪儿去了?

山阴城外,清江造船场内,谢安、王凝之、邱灵柔等人正在商量寻找周全的事,连谢玄和谢雨卓也在。周全去追鲁狂生,一去就是**天毫无音讯,以他可以瞬间到达千里之内的符法,若不是遇到了极大危险,绝对不可能这么久不回来,众人不能不急。可是派出了上百人去寻找,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令众人束手无策。

竹林七侠因为周全没有下落,暂时没有走,帮忙守着造船场;邱灵柔坚信周全没有危险,反而比别人更镇定,并没有阵脚大乱,她也确实有管理的才能,周全不在,造船场并没有停工,改装和制造新船的事照样在进行着。

这时警卫冲了进来,一路高呼:“场主回来了,场主回来了!”

众人大喜,快步走出大厅,已看到周全带了一个少女匆匆进来,两人头散乱,衣服破了多处,上面尽是污迹,不知如何搞成这般模样。问候之声七嘴八舌响起,弄得周全都不知该怎样回答,接着众人眼光都落到了少女的身上。尽管衣裳不洁破损多处,穿在她身上却一点都不突匆,她也一点都没觉得难堪,容颜如花,气质如兰,自有一股飘然若仙之姿。

谢安、道进、竹林七侠都不禁会心一笑,周全还是把人救回来了,看来两人关系还不错;其他人则是惊讶之极,周场主哪里弄了个落难的天仙回来?与她一比,原本算美女的邱灵柔黯然失色,连谢家的骄傲谢雨卓也逊了一筹。

周全笑道:“有劳诸位牵挂了,我与鲁狂生相斗多时,跌入山腹深处,今日才找到出路。这位是文风姑娘,何简的弟子,顾影斋的传人。”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美女,难怪周全要拚死去救了。不管以前有没见过的,都说了声久仰之类,既敬仰她的身份,也惊服她的容貌气质。文风不分老少男女,全微笑点头。

邱灵柔和谢雨卓眼睛盯在文风身上,特别与众不同。邱灵柔是有些惊异,又有些不安:相公不要命地去救她,看起来与她关系也不浅,也只有她的身份和容貌才能配得上相公。我虽劝相公再娶,可是她美得太过惊人了,相公会不会以后冷落了自己?

谢雨卓则是黯然神伤,她有着家族的宿命,本来就没有多大机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找了个接近他的机会,却不料来了个比自己更胜一筹的美女,无论容貌、才艺匹配、人身自由,她都没有争的可能……她的心中似被扎了一下,脸色很不好。

周全处在三人之间,自然心里有数,心里微觉有些尴尬,不过不管将来与文风怎样展,他都不会把邱灵柔抛到脑后,他不是喜新厌旧的人。至于谢雨卓,他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虽然知道她的情意,却是不敢接受的,正好借此机会让她死了心。也许这一下让她伤心,但长痛不如短痛,她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只是一时冲动罢了,等嫁出去了,自然什么事都没有了。

“柔儿,你带文姑娘去沐浴更衣,我也要去冲洗一下,然后大家好好喝一杯,为文姑娘接风先尘。”周全知道文风并不在意什么欢迎仪式,他却要故意高调行事,要抬高文风给谢雨卓看。

果然,谢雨卓脸色更难看,见周全看都不看她一眼就从身边走过,笑盈盈眼中只有文风,险些掉下泪来,也没与众人告辞,叫上弟弟就走了。

周全暗叹一声:不是我这么绝情,也不是你不美不可爱,只怪你不该生在豪门。若不是与谢家、王家关系特殊,便强行抢了你离开也好,如今只能伤你的心了。

文风对周全家里有妻室并不怎么在意,她虽然对周全有些情义,因为她师父不充许,还处在矛盾之中,就算她师父同意了,她也不一定就会嫁人。她虽然觉得与周全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却没想过嫁的问题,所以她才不在乎周全家里有几个夫人。

午餐说是为文风接风洗尘,其实她不喜应酬,只是坐一会儿,略动动筷子就回屋了。其它人酒足饭饱之后,邱灵柔把周全单独拉进屋内:“相公,文姑娘貌比天仙,又有绝高武艺,正适舍配你,不如娶了她为正室,我自愿作妾。”

“说到哪儿去了,我与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邱灵柔笑道:“你也不须瞒我了,象这样的人,有哪个男子见了不动心的?况且看她对你也有些情义,你若不好开口,便让我去说吧。”

“不不不,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我们之间虽然有些好感,但她所练的功法不能动**,她师父也不同意,况且她身份神秘,只怕大有来头,这事暂且休提。”

“相公可是担心我不乐意么?其实我只要在你身边就好,你便是取上三五个也无妨,可惜了谢二小姐对你一番情义,却是不能成全,这一个可不要错过了。”

“好柔儿,难得你这么宽容,我确实没有骗你,与她只能作普通朋友,她这样的人,不能象普通人一样对待,我更不会有喜新厌旧,把你抛到一边去了。”

邱灵柔投进他怀里,靠着他胸膛,“我自然信得过你,你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否则在晋安时,你也不会对我持之以礼了。那么,以后就让她住下来么?”

“不,我要与她同去建康运些精铁赤铜来,准备炼剑,等船准备好了就出,家里的事还要你操持了,另外还要招些武艺高强的食客和警卫来,加强船场的防守,防止仇家来寻仇。我留些好用的道符给你,再结合弹簧弩,便是高手也不敢来犯。”

周全主要是防五斗米教的人,鲁狂生的伤未必能这么快复原,况且他心高气傲,一再败在周全手里,为了面子问题,十有**会去拚命练武,正面挑战周全,未必会来船场报复。当然,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叫墨老制作些机关巧器,多招些人手,把船场守得固若金汤。

邱灵柔现在已经可以使用周一画的大部份道符,再加上数十把弹簧弩,想来找碴的人确实要先掂量一下。造船场如果真的危急,以邱灵柔与他的微妙心灵感应,他立即可以使用缩地成寸符赶过来,所以他倒是不怎么担心。

邱灵柔见他又要走,依依不舍,夫妻间自有许多体己话要说,有许多亲密事要做:)

回来后周全才知道,那天他去追鲁狂生后,在兰亭集会的众多名流并没有散去,而是继续吟诗作画,只把何简和曹菲冰的剧斗当作一场额外表演的节目,王羲之确实也写了一篇令人震惊的《兰序集序》。

周全暗暗奥恼自己错过了亲眼看岳父大人写千古第一行书的机会,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王家去看这真迹。一看之后不由大惊,王羲之所写的《兰亭集序》与后世流传的大不相同,与他原先的书法也大有不同,最大的不同是的其中的神韵,他的每一个字,每一笔里面都有无穷的变化,都暗带着某种意境。看在周一的眼中,简直就是何简与曹菲冰在比武,每一笔都是招式,每一笔都是武功。

王羲之的书法已经达到了某种极致,并且他本身就有修习内功和武艺,所以在何简展示的武功中得到了启示,书法再次得到突破,并且把那种意境和感悟在笔法之间挥出来。这一个短短的《序》里面已经包含了无穷的智慧和神机,他虽然不是武艺高手,却写出了暗藏惊天武艺的“秘笈”。

周全现在相信竹林七侠的说法了,王羲之可以在书法中带上武功的意境,庄子自然也可以在《逍遥游》中带上内功的心法,所以逍遥游内确实包含了内功的境界,只是修为不够的人看不出来罢了。

周全看后喜不自胜,爱不释手,想要借回去观赏临摹。王羲之也大方得很,“除了贤婿外,世间也没几人能看出其中的韵味了,喜欢便拿去吧。”

周全想不到王羲之会送给他,差点乐晕了头,毫不客气就收下了,对他来说,这不仅仅是书法和古董的价值,里面还有太多玄秘的“道”理可以研究。

流传到后代的摹本,早已失去了其中的韵味,只具其形而已,天下第一行书,指的应该是真迹而不是摹本,可叹的是便是摹本后人也无法越。

自此之后,周全的剑法更是轻灵飘逸,出招神乎其神,令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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