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民政局副局长刘家良来了,福利院的矮子院长马上屁颠屁颠地跑出来迎接了。刘家良却是鼻子一哼,对院长李成风伸出来的右手视若无睹,就走进了福利院的大门。
李成风讪笑了一声,把眼神转向了治安大队副队长潘强,却被潘强圆睁着大眼给瞪了一下,再也不敢凑过来了。倒是秘书周小平保持一贯的稳重,和李成风轻轻沾了一下手掌,却又迅离开了。

“李院长,你好啊,上午我就来拜访你了,可看门的说你不在,下午还是见到了,真是有缘分啊。”赵政策满脸笑呵呵地,手上却是暗自用劲,抓着李成风的手掌,用力握了半分钟之久,痛得这矮子院长差点没叫出声来。

潘强撇了这边一眼,强行忍住了嘴角的笑意,把头扭了过去,一摆手,五个干警就分做了两队,大门两个人把守着,其他三个警察直奔后门,这场面看得李成风两腿软。

“刘局长,快四点钟了,我们先去衡北酒店吃晚饭吧,顺便向您汇报工作。”李成风是鼓起勇气追上了刘家良,讪笑着说。

“福利院的人经常在酒店吃饭吗?”刘家良却是冷笑了一声,有些厌恶地把头扭过了一边,“带我到各个病房里去看一看。”

“病房里空气比较差,还是不去了吧。”李成风就开始紧张了,“有几个病人得了传染病,还没有医治好,很容易传染的。”

“我不怕传染,带我去吧。”赵政策却是笑呵呵地一边说着,一边朝潘强和周小平使了个眼色,径直往两层楼的病房走去。

在第一间病房门口,赵政策就停了下来,里面有两个衣衫褴褛的女病人互相依偎在一起。

“她们在做什么?”赵政策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

“她们经常这样,神经有些不正常,有些胡闹。”李成风知道今天只怕麻烦大了,心里很是虚,讪笑着说道。

赵政策看了李成风一眼,还是没有说什么,却是大步走了过去。走近一看,赵政策的眼睛马上瞪圆了:两个女人的手指上都有血痕,手指掐得叭叭做响,她们是在捉虱子!

“赶紧安排人给她们洗澡,洗头。”赵政策强行压住心头的愤怒,沉声说道。

“好的,好的。”李成风有些慌张,连声回答,叫了两个女工作人员过来,按照赵政策的吩咐安排了下去。

赵政策也不啰嗦,又往第二道门走去。门被推开后,一股浓烈的臭气扑鼻而来,眼前的情景让人心惊肉跳:十几个男病人窝在这低矮破旧的房子里的角落,那里有一堆破棉絮,可以稍微暖和一些。一个个蓬头垢面,破衣烂衫,好几个人甚至一丝不挂,对着赵政策做出或羞或怒,或喜或怒的表情。可这些人一接触院长李成风的眼神,无不被吓得浑身抖。

赵政策彻底愤怒了,这房屋里面一无纱窗,二无玻璃,地上粪便狼藉,病人身上的颜色肮脏得都无法辨认了。

“李院长好大的官威啊。”却是周小平先出声了,两个眼睛瞪着李长风,都快要冒出火来了。

潘强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把抓住了李长风的脖子,就把他往病人堆里一丢,嘴上还嚷嚷着:“你这个人渣!”

病人们先是一愣,随即有胆子大的伸出带有长长的黑指甲的手对着李长风的脸就抓了一下。就听到李长风惨叫了一声,感情是脸上一小块皮被病人给抓了下来,肮脏的血顺着脸往下淌着。

有人带了头,其他的病人就没有这么客气了,蜂拥而上,吐口水的吐口水,抓脸的抓脸,让李长风惨叫个不停。不过,这些病人因为没有吃什么东西,身体状况都很差了,倒也要不了李长风的命。

赵政策和周小平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过了好几分钟,赵政策才对着潘强一使颜色。

“好了!”潘强呵斥了一声,把李长风从病人们中间抢了出来,都已经不**样了!

赵政策都忍不住吐了一口口水,知道要不是潘强再把李长风拖出来,要不了两天,李长风十有**也会变成一个精神病人!

“福利院不是有规定吗?”刘家良适时进来了,恨声说道,“按照规定,护理人员应该给被病人端茶,送饭,擦身体,剪指甲吗?”

“我们不能保证每个月都让病人洗一次澡。”李长风的衣服都被扯烂了,哭丧着脸,有气无力地回答说。

“你该被枪毙!”刘家良火了,大声吼叫了一声,脸色涨得通红,觉得自己的脸都被丢尽了!

到了第三间房子门口,隔着门都可以听到痛苦的呻吟声音,和一些怪笑声音。推开门一看,却是六个病人或趟或卧或趴在地上,浑身**,身上都有着或多或少裂开的肉片!

“这就是你们上午做的好事。”赵政策一看就明白过来了,这六个病人正是上午在院子李被殴打的对象。

“你这个土匪,人渣。”却是潘强有忍不住了,啪得一声,给了李长风一巴掌。李长风尖叫一声,嘴角也开始流血了,嘴里念叨着,“你不能打人,这是侵犯人权。”

“人权?”赵政策没好气地撇了撇嘴,“在你眼里还有人权吗?再说,有谁打你了吗?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我也没有看到。”刘家良和周小平异口同声。潘强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进了第四间房屋,赵政策却是大声吼叫了起来:“潘队长,给我把李长风铐起来,马上审问,看是谁干的?”

潘强也是二话没说,从腰上掏出手铐,冲上前去,把李长风的双臂往后面一扭,就铐上了。因为过于痛恨,这手铐铐得特别紧,金属牙齿都咬进了李长风的手腕肉里去了,痛得李长风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了。

这个时候,就连周小平都禁不住冲了上去,啪地给了李长风一巴掌,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流氓,别嚎了,恶心!”

“这不是我一个人干的。”李长风估计是精神彻底崩溃了,嘴里嚷嚷着,哭喊着,“饶命啊。”

刘家良的表情有些痛苦,把头扭向了窗外,这房子里的情形实在是太凄惨了,空气中都充满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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