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是晚间时分,江都城里仍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凭借着雄厚的根基以及如今强大的实力做后盾,江淮军如今辖下的很多郡县均不实行宵禁。
清冷的月光已然照耀在大地上,东门处,靠近虚行之府邸的这一条街却是有着不少百姓往来于其中。有的勾肩搭背,往那青楼而去,有的醉意熏熏,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摇三晃。

知客居,是一家老字号的酒馆,不仅物美价廉,且提供住店。是以此刻虽已是晚上,却仍然是灯火通明,热闹极了。忽而。

“着火啦。救命啊。着火啦!”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不断传来,知客居的后院突然间冒起了冲天大火。居于里间的客人无不惊慌失措,争先恐后的自里面冲出来。火势很猛,不过片刻间,已然将知客居全部席卷了进去。

长街上,老板却是一脸绝望的望着这场大火。一时间众多的百姓纷纷提着水桶,参与到救火的行动当中来。谁知这火却是越烧越旺,渐渐的竟有将附近的民居与小店都包裹进去的样子。

东门城下。“启禀将军,不愿处烧起了大火,我等是否要前去救火?”一位士卒火急火燎的向一位将军急切的禀报着。

“去一百人便可,不许多一人。余者统统打起精神来。不得懈怠”将军断然下令。继而又望着着火的方向冷笑不已

府邸内。

“终于动手了?”虚行之施施然的在座。

“回先生,是的。四门都已有骚动。”子鼠落座在他的身侧,轻声回答着。

“唔。何处动静最大?”略微沉吟,虚行之轻声问。

“东门。”

“嗯。看来我所料不差。”有些满意的笑了笑。继而轻松向着子鼠说道。

“走吧,客人就要来了。我们也该好好准备一番了。倘若我们这做主人的,若是不热切相迎一番,岂非失了待客之道?”言罢二人相视一笑,静静走出房间。

城内渐渐的热闹起来,这等四门一起出状况的事情,便是普通百姓也知道问题不同寻常了。不断的有军士穿梭于几处生状况的地点,仅仅有条,丝毫不乱。就像是在早就安排好的一般。

城内的躁动声早已安静下来,此时已近子时。黑压压的府邸内,静悄悄一片。时不时的更可听见虫鸣声。十数道黑影匍匐于远处的一间屋顶之上。为二人正轻声细语。

“王兄弟,你看这府中毫无变化啊。”略微老成的声音轻响在另一人的耳边。“这是自然,几处小事,怎会惊扰的府中。如此行事,不过迷惑于彼等,待时辰一到,余下的兄弟自会再行安排一些骚乱,好方便我等离去。”顿了顿,继而轻声说着。

“此番若是事成,可真是大功一件了。”说完便不再言语。时间又慢慢的消逝着。却也不知过了多久。

“时辰差不多了。动手。”话音刚落,十余人便分成两批四散开来。不多时。府邸内数处地方竟是着起火来。片刻之后,府中便是人声鼎沸。到处皆是救火声。而几乎是同一时刻,靠近城门的四个方向,却是再度生了骚乱。

悄悄回到了此处十余位黑衣人,却是静静躲在一处假山后静立不语。不知这些人是如何所为,府中各处的火势竟是越来越大。忽而。数位小卒本来这附近。高声喝道。

“军师有请张将军多派些人手前去救火!”

“知道了。你且回复军师,本将军片刻后就到。”不远处的黑暗里传来中气十足沉喝声。一会儿后,无数的脚步声响起。一队队的军士自那座黑压压的院落出快步行出,分成数个方向往那着火之处奔去。仔细管擦过后,黑衣人上了房顶。

“差不多了。按照前日里的探查,余下者,应该不过二十之数,我等需战决!”为者冷然下令。数声轻响传来。

“啊。啊”十余声有些沉闷的声音当即响起。

“谁?敌袭啊”连续不断的轻声之后,院落里便已然再度安静下来。

“分头搜。”一声令下,十余人便四散开来。片刻后,便又再度集合在院子里。

“怎会如此?”为老者语气中尽是不可置信之意。

“糟。中计了。莫老勿多言。撤。”另一人断然说道。十余人便欲腾身而起,就此离去。

“叮叮叮!”数十把利箭,忽而射落在众人跟前。继而轰隆隆的声响再度传来。众人放眼望去,也不知多少带甲之士结队缓步进入院落里,再抬,屋顶之上已然站立这无数弓箭手与长枪手。数不清的火把,已然将整个颇大的院落照得像白昼一般。

“诸位兴致可真是高啊?这夜深人静之时,尚能隐藏身份,行那杀人放火之事。瓦岗寨的李密麾下,都是这般见不得人之辈吗?”很是年轻的声音传来,离着黑衣人正前方的屋顶处,弓箭手分开一道缝。施施然的走出两个人来。

说话者,一袭黑衣,身躯雄壮,面容刚毅。身旁站着一位举止间极是大气且雍容自若的中年人,此人一身青衣,面目间一副数声之相。开口却颇是戏谑。

“本军师恭候尔等多时矣。”此刻已然深陷重围,兼之对方早已将自己的身份了然于心。黑衣人便各自拿下了面罩。赫然便是莫成与王伯当一众。

“阁下便是虚行之?”莫成沉声问着。

“正是虚某。”微微颔。虚行之却是直接了当。

“如今之势,尔等还有何话可说?”望着面面相觑,却不知改如何行之的众人。冷冷一笑,继而又说道。

“尔等若是自缚,尚可保得一命。若是负隅顽抗,只怕今晚,少不得又要流血了。”无可奈何之下,众人只得缚手而降。良久。

“剩余之人可有探出?”虚行之轻声向子鼠问着。

“俱已在掌握之中,军师但且放心。我这便去将彼等擒来。”

“那你去吧。”匆匆交谈之后,子鼠便飞身离去。

第二日。一间偌大的房间之内。不少人赫然在座。瞧见了失去一臂且面色极为颓然的李天凡。莫成二人不由大恨,却是无可奈何。

“如今诸位相聚一堂,想来定是有不少话要说,虚某便不再打扰了。诸位请慢用。”挥挥手,命下人端上了颇为丰盛的膳食,虚行之微笑着径自离去。

仍是府邸内。前日里惨遭李密杖责的使者与一位李密的麾下赫然俱在。

“你且携着李天凡的断臂与本座的亲笔书信,与此人快马前往荥阳。”指着那位黑人人,虚行之笑眯眯的说着。很是玩味的顿了顿,继而又向那名叫陈刚的使者说道。

“毋需担心。你且与李密直说。”

“便说,他若敢动你一丝毫毛,下回。本座可不止是卸下李天凡一臂了,定要阉了这小子,令李密绝后!”说着说着,书生般的面容之上,竟是显出狰狞的神色来。

躬身领命之后,陈刚便径自离去。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