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秦风正在房中静心打坐,商秀珣忽而命人请秦风过府商议要事。跟随着下人,秦风不紧不慢的来到牧场商议事情的大堂。却见李秀宁一众人等赫然在座。
瞧见晃晃悠悠的秦风,窦威似是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对他怒目而视。秦风见得,不由哂然一笑。这等蝼蚁之人,焉能让他有所畏惧。自顾自的座下,静静的望着在座众人,并不言语。

“秀珣今日打扰诸位休憩,而邀诸位前来,实有要事相告。”今日的商秀珣一袭白色劲装,衬托出如山峦般起伏有致的曲线。三千情丝扎了个马尾,平添了几分飒爽英姿。

“秀珣妹妹有事但说无妨,可是为了这几日牧场中人手频繁调动之事?”李秀宁柔声问着。此刻的李秀宁一身翠绿长裙,外罩白色背心。高贵不凡的气质油然而生。

“正是此事。”商秀珣秀眉轻皱,略显凝重之色。

“前几日有牧场外的探子来报,四大寇携数千之众来犯牧场,是以这两日牧场中的人手频繁调动,以期抵抗来犯之敌。”

“这四大寇又是何人?”李秀宁等人皆是略显愕然之色。

“这四大寇乃是一股流寇,规模甚大,共有数千人。领乃是四位武功高强的一流高手。分别是寸草不生向霸天,鸡犬不留房见鼎,焦土千里毛燥,鬼哭神嚎曹应龙。”商震接过话去,继而又说道。

“此四人非但武功高强,更是无恶不作,诸位便是仅听彼等的绰号当可便知这几人的恶行实是令人指。此番更是纠集麾下贼寇,来犯我牧场。定叫彼等来得去不得。”一番话下来,亦是隐隐杀机四现。

一边的秦风面无表情,心下却是嗤之以鼻。只因若不是他的出现,恐怕要不了几日这飞马牧场便让人吞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偏偏这老儿仍是在这里大放厥词。睚眦必报的心性,更是让他想起先前商震对他的种种刁难及无礼。心下杀机愈烈,面上却是愈的平静无波。

“现下情况便是如此,秀珣今日请诸位前来便是欲问诸位今后如何行止。依秀珣之见,诸位还是先行离去。待牧场击溃四大寇一众之后,再行商议他事。”商秀珣静静的望着众人,轻声开口。

“秀珣何出此言,你我情同姐妹,况且此番随着姐姐前来的俱是我阀中好手,且人数不少。秀宁当留下来以助牧场一臂之力。”李秀宁昂然说着,颇是有一番巾帼不让须眉之态。

“姐姐身份尊贵,此番敌寇众多,来势汹汹,若是姐姐有何闪失,教秀珣如何向唐王交待呢?”商秀珣绝美的面容上一片为难之色。

“商场主不必多虑,此番我等前来贵场的,俱是好手。加上贵场亦是兵强马壮,区区贼寇,何足道哉?谅他们也没本事伤害我家小姐。”窦威却是大大咧咧的替李秀宁回答道。李秀宁亦是微笑点头不语。

“况且,日后贵场与我家尚可能结为亲家,此番牧场有事,我等岂有不施以援手之理?”说着说着,更是得意的望了望秦风。这粗人,竟是愈的得意忘形起来。此言一出,其余人等皆是脸色变了。

“窦威!”李秀宁娇喝一声,面色沉了下来。窦威顿时方觉失言,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秦风狭长的双眸顿时眯了起来,继而垂下眼睑,略微低下头去饮茶,茶水的热气弥漫中,倒也让人看不出面上是何表情。

“窦大人请勿妄言。前日里秀宁姐姐所言之事,秀珣只是答应考虑一番,窦大人此刻怎可轻下定论?”商秀珣闻言面色甚为焦急,颇为失措的望着秦风,匆忙开口否认。秦风却是依旧不紧不慢的饮茶,不置可否。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窦威讪讪一笑。继而眼珠一转,开口说道。

“我等既已决意留下来助贵场一臂之力,不知秦公子却又如何打算?”言罢盯着秦风不语。

右手轻轻拿起茶杯,淡然笑了笑。秦风望向商秀珣,柔声开口。

“此番秀珣既得秀宁小姐之助,想来四大寇之流当不足为虑才是。再则秦某尚有要事在身,恐难久留,本就准备今日与秀珣道别。因此难以助秀珣一臂之力,还望秀珣海涵。”言罢,双眸静静望着商秀珣,眼中颇有歉意。

“秦大哥说笑了,这本是牧场之事,如何能将大哥牵扯进来?大哥若是身有要事,尽管自去便是。秀珣怎会有怨言。”自那晚之后,秦风好似对她疏远了很多,这几日间,更是一个照面也未曾与她见过。一时间,竟让她心里有了丝丝怨念。此刻见秦风并未因窦威的一番话而对她有所偏见,让她不知不觉间放下心来。说话时,亦是显得很轻松。

“莫不是秦公子听闻四大寇之名便怕了?”数度插嘴,并未给李秀宁阻止的窦威愈的肆无忌惮起来。

“若是怕了,大可”

“啪!”

“啊!”

秦风手中的茶杯已与窦威的脸做了一次零距离的接触。茶杯碎裂开来,窦威的鼻子已是略微变了形状,鼻血更是缓缓流下。温度甚高的热茶更是将他的脸部皮肤烫的通红起来,令他不由出一声惨叫。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秦风便已静静开口。

“李家所养的狗都是这般没有教养,胡乱狂吠的吗?”漠然的望着脸色难看的李秀宁,继而轻声开口。

“做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样子。给你面子,才叫你一声窦大人,若不给你面子,在秦某眼中,你便与一条狗又有何异?”丝毫不理会盛怒中的窦威。秦风默默负手而立,周围的温度仿佛骤降一般。

“今时今日,论武功,秦某足以当得宗师之流;论地位,妖师之名,谁敢小觑?便是李渊在此,亦不敢对秦某如此冷嘲热讽,你不过一个区区家将,竟敢如此对秦某妄言。若非此刻身在牧场,秦某不欲使秀珣为难的话,仅凭你口舌不敬,便当立时取你狗命!”

声音低沉,丝毫没有激动之意。恍若诉说着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油然而生的,却是不怒自威的上位之势。斜眼望了望窦威搭在刀柄上的双手,秦风嘴角下弯,显出一抹戏谑的弧度。

“若是够胆,你不妨出手试试?看看秦某是否能将你斩杀当场?”闻言便欲拔刀而上的窦威,却给李秀宁死死的用眼神制止住。不屑的冷笑一番,秦风转望向商秀珣。

“既如此,秦某便去了。秀珣不必相送。四大寇来犯在即,望秀珣多多保重。”言罢转身信步向外走去。路过窦威身边之时,却是极为戏谑的低哼了一声。

秦风双手抱怀,走的很慢,便要行至于门口之时。忽而侧过半个身子,略微昂头,眉梢高高挑起。望着窦威,面无表情的说道。

“对了,你那个好友,就是跟你一样不老老实实做奴才的,唤作李纲的。是我故意让手下杀掉他的。怎么样?”顿了顿,忽而露出洁白的牙齿,森然一笑,一字一字的说着。

“你,奈,我,何?”说完即扭头准备离去。没人现的是,此刻环抱于怀中的双手,已是变了颜色。

“我杀了你!”再也按捺不住的窦威顿时拔刀而出,飞身向着秦风扑来,人未到,凛冽的刀风已是先至。若是砍实了,立时便是分尸之祸。

“小心!”

“不可!”商秀珣与李秀宁的话语同时响起。秦风兀然转身。

“叮!”脆响声传来,于千钧一间,秦风右手已然架住劈斩而来的钢刀,嘴角咧起一抹残忍之极的弧度,如冰渣子一般的话语自口中吐出。

“屠灵!”

本已变了颜色的左手顿时漆黑如墨,双眸更是精芒大省,猛然射出一股暴烈、凶残的光焰。左臂的肌肉起了一阵急的抖动,便在这番抖动之中,左拳有如一抹不用借着任何外力,却能够来去于大千世界的弥介子,又恍如一尊亘古便存在的九幽魔神一般,化拳为爪,便在右手捏碎钢刀之时。左爪凭空带起了一阵呼啸之声,狠狠的穿向窦威的小腹。正是平天八式中的第五式—屠灵。

“咔,嗤”一阵奇异的声响传来。商秀珣等人满面骇然恐惧之色的望着秦风。

此刻,秦风的左手竟是穿胸而过,自窦威的背后露出血淋淋的五爪。多么骇人的穿透力与杀伤力!度之快,竟让窦威连惨叫声都未曾出!其余人等此刻俱是面无人色,见过杀人狠的,却未曾见过如此残忍的杀人方式。一时间,两位女性竟是隐隐有作呕之感。

“废物。”轻轻吐出两个字,右手轻轻按在窦威的脑门上。瞳孔早已涣散的窦威轰然倒下。慢慢蹲下身来,静静的用窦威的衣衫将手中的鲜血擦拭干净。继而站起身来,啪的一脚。窦威的尸体,便飞落于李秀宁的身前。

但见窦威此刻面目狰狞,双目暴凸,小腹中一个血淋淋的洞口,脖子更是让秦风一脚踢得扭曲起来。于近处瞧见此等惨状,李秀宁与商秀珣二人顿时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呕吐起来。哂然望着不堪的李秀宁,秦风略微昂,轻笑出声。

“欢迎来报仇,下次,换条厉害点的狗!”言罢便放肆的狂笑着离去。

离开后的秦风此刻,心下畅快无比。李纲与窦威二人屡次给他难堪,其中若说没有李秀宁的示意及肯,谁信?

此番于李秀宁面前残忍斩杀窦威,更是为了给李秀宁一个下马威。想及李秀宁面色惨白呕吐之时的情景,秦风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满足的快感。反正四大寇已来,一切俱在掌握之中,便是撕破脸皮又能如何?

正所谓睚眦必报,不过如此。

(下一章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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