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力踢中对方一脚。
“操,痛痛痛!”对方拖着自己下面的蛋蛋惨叫。

她见机马上准备逃走。

无论在哪里,惹怒精神病患者,都是极其恐怖,这道理她懂。

所以,她不恋战,她只找个地方确保自己平安就好。

但是,她的手才刚碰到门的把手,她的脑袋就被一个木质物品打中,她的脑袋被打的嗡嗡作响,很晕,视线很模糊……

血,从她的额头汩汩直下。

她支撑不住,重重的摔在地上。

视线模糊里,她只看到付经理那双血红的眸,狰狞的面孔,以及手上沾了她鲜血的凳椅。

“我叫你拽!”她的白色衬衣被撕开,露出里面她粉色的内衣。

冷抽一声,对方看到她的盈满,眸更红了,红到几乎像被人下了咒一样执怒。

那种撕裂声里,她从来没觉得如此绝望过。

今天,她要被疯犬呀一口?

不要!

不要!

不要!

她被压得根本无法动弹,被打得连呼救的力气也没有,血滴过她的羽睫,视线模糊里,她看到对方摸出自己下体的那个恶心的黑棕色物体。

下面一凉。

她无力挣扎,但是,她知道,她的内裤被人扯了下来。

贪婪、兴奋的目光,在对方眼里疯狂闪烁uo

她屏住呼吸。

命令自己冷静。

对方腰一挺,肥胖的身体就要贴上她……

突然,对方惨叫一声,然后眼睛整个瞪到像铜铃一样,扑在她身上,重重压住她。

她手握着电击防狼棒,死命按着按钮,脸上表情木然的电着对方的命根子。

明明知道对方已经失去意识,但是她还是不住的抖。

手里的电击器,她依然死死的握着。

很早之前,每逢出任务,她就一直带着这玩意。

这几天,她一直觉得不安,才会随身携带。

没想到,真的救了自己一命……

下面传来**的焦味,有什么东西被烧焦了。

说明书上写明,为免生意外,电击人体,不可过三秒。

但是,她却只是颤抖,依然不敢松手。

她怕,她怕。

原来,顶天立地的叮当,也有怕的时候。

她整个人瘫软下来,手脚吓得冰冷,半分也不能移动。

她想求救,她想报警,但是,哆嗦一下唇,她却不出丝毫的声音。

这时。

更衣室的门,被打开了。

走进一道熟悉的身影。

“精彩、精彩,女强人对付老色魔!”冷冷的一道声音,在鼓掌。

她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眨去眼羽睫上那滴血点。

这里,怎么还会有人?

她的视线,依然很模糊。

“真可怜,被打成这样。”对方同情的摇头,目光里却充满厌恶。

她再努力甩甩头,看清楚对方的样貌。

是Vinnetbsp;英俊、多金,一直送她22朵玫瑰,祝她好运的Vinnetbsp;“Vinnete,他是不是被电死了?”另一道有点担忧的声音,是她的老板。

“不知道。”Vinnete冷冷一笑,“我只知道,她会被人告谋杀罪。”

不!

她是正当防卫!

“最起码,也是防卫过当。”老板皱皱眉头。

就算不死的话,对方那东西也废掉了。

今天……

本想拍下她被强*奸的场景,没想到……

这个女人果然够强,可惜……

这个结局,更难掌控了。

……

这是一个陷阱!狗屁的白马王子!

幸好,她没白痴的爱上这个男人,幸好这个男人演戏根本不真诚,不然碰到这种事情,又被自己身边的人给害成这样,她会顶不住。

残存的意识告诉她。

这些人,都是敌人。

“这下,你终于可以对他有交代了。”老板还是有丝同情的看着她,“只是,她……不会坐牢吧?”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Vinnetbsp;“谁让她得罪了别人的心肝宝贝!”语气里,有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复杂。

别人的心肝宝贝……

为什么他们说的,她都听不懂?

“没有人证,现场被清理,她只能等着坐牢。”

她什么都没了。

工作,生活,希望……

果然,还是不做梦的女人比较幸福。

意识昏眩,她再也撑不住,陷入黑暗中。

冰冷的黑暗。

凌晨2点。

唐恩已经睡下,只是,一直浅睡。

这几年,她他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通常一整晚都是睡睡醒醒ing他的手机在响,他坐起来,惊出一身冷汗。

不会是医院吧……

掀开被子,从枕头下摸到眼镜,他急忙下床。

他有点近视,四百度,但是通常他都戴隐形眼镜。

能见过他戴眼镜的人,通常都是最亲密的人,比如承宇。

而且,是从小看到大。

拿起书桌上的手机,看了一下来电号码,他松一口气。

幸好,不是医院。

“唐恩……你来一下警局,行不行?”

电话里,是和他同个科室,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

“警局?为什么?”他本能的问。

“那个、那个……我,我今天很倒霉……在酒吧……刚好警察临检,我也被……你能不能先借五千元现金给我,让我签一下保证书?……了工资我就还你……”同事说的含糊不清,根本没说中重点。

酗酒被抓?或聚赌?但是,如果是出了问题的话,不是应该找家人吗?

“呃……你老婆不在家?”他只能这样猜测。

“不、不是……千、千万、不能通知她……”同事结巴,语气焦急,很不对劲。

“你犯了什么事?”很不好的预感,他不得不问一下。

“唐、唐恩……我知道、我认识的人当中……就你嘴巴最严,不会乱、乱说话……我、我是被、被朋友怂、怂恿,嫖……被抓……我身上没这么多罚款金,所以……”同事说得断断续续,不过总算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啊……

他抹抹额头上原本被吓出来的冷汗。

嫖……

这个字眼……

他真想不通。

真、真、真……倒霉啊……

但是,这种事情被老婆知道,肯定会闹家变。

他不想说教,毕竟这是别人的问题,别人的生活。

“好吧,我去。”他拿笔记下地址。

不用去提款机里现提,几千块现金他还拿得出来。

三更半夜被人吵醒,还得去签很丢脸的担保书,唐恩唯一庆幸的是,承宇已经回美国,不然以他的个性,不刺几句,肯定会不舒坦。

这一年,虽然承宇的个性还是阴晴不定,但是他们的相处模式,已经很像恋人。

每一次回国的那几天,承宇都在他的家里过夜,他的豪华别墅如同虚设。

匆匆赶到警局,他替同事办好罚款手续。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总觉得那名接待办案的警员多看了他好几眼。

好丢脸。

幸好,他系着围巾,戴着眼镜,可以遮住点容颜。

从警局里出来,同事垂头丧气的跟在他后面,还念叨有词,“怎么这么倒霉……裤子都没脱……”

好丢脸。

“那个女人是故意勾引我的,我怎么觉得好像被人设计了一样?”

唐恩仰天长叹,真希望对方快点住嘴。

大哥,别说了!

他都觉得有点对不起嫂夫人。

开车门,他正想转身,向同事先告辞。

没想到,刚才办案的警察手里捏着一张照片,追了出来。

“喂,你等等,我想起来了,为什么觉得你很面熟!”警察追上他,“我们所有人都在找这张照片里的男人,太好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警察兴奋地拉着他。

他、他吗?

他迟疑。

“你女朋友犯了伤害罪,被暂时拘捕了!”警察告诉他。

女朋友?他是不是听错了?

“你女朋友从醒过来一直到现在,什么也不肯说,不知道是不是伤到脑袋了!”警察说个不停。

他解释,“不好意思……我没有女朋友。”

会是谁?

“怎么可能!不是女朋友的话,人家姑娘家干嘛平白无故,把你的照片放在皮夹里……”警察不信,还教育他,“小伙子,不能因为女朋友出了事就干脆当做不认识……”

照片放在皮夹里……

不能因为女朋友出了事就干脆当做不认识。

他被教育到无语。

y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还没和谁交情好成这样。

“不过你女朋友是不是刚买的手机?通讯录上居然一个能联系的号码也没有!”警察和他抱怨。

那还真有点糟糕。

只是关他什么事啊?

“您弄错了……”他温温笑着解释。

警察将一张照片递给他,“不会错的!你自己看,我怎么可能认错人!”

他接过照片。

照片的色调有点灰暗,好像夕阳沉入大地的瞬间,他看到自己沉静的侧颜,眼神静静看向不知名的远处。

他怔住。

是爱情海!

他在看的是爱情海!

他想起,拍这张照片的人,对他挤出无赖一样的笑容,“旅行社有交代,一定要替每位成员都拍张照片留念哦!”

他的心一紧。

“你刚才说,伤害罪?”她虽然常常有点厚脸皮,但是并不像穷凶极恶的人。

“是啊,据她公司老板的供词,她和里面的经理起争执,对方拿凳子砸她的头,她就把人家那个东西给电焦了……”警察和他稍微说了一下。

呃……那个东西?……

他一向温温的脸孔,抽了一下。

好凶悍……

但是打架而已,至于电别人那个吗……

“对方怎么样了?”

他不该问的,和他根本没有关系。

“对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那个东西废掉了,而且好像经过这次以后,对方的精神再次出现不太正常的情况。”

这个罪,很大啊。

“知道为什么起争执吗?”他又问。

不知不觉,他居然已经把车钥匙收回了自己的裤子口袋。

“据旅行社的老板说,你女朋友对现有的工作不满意,想成为正式的导游,但是被害人觉得她资历尚不够,所以下班后,两个人起了冲突……”

怎么可能?

他觉得她根本不是这种不知好歹的人。

虽然很多事情上,她确实很可恶。

这些和他没有关系,他现在该做的是,开车回家,继续补眠。

“能让我见一下她吗?”

但是,他却这样对警察要求。

警局的拘留室内,冰冷冰冷的。

“有人来看你!”铁门被打开,叮叮当当响着。

他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

她低着头,坐在水泥地上,整个人邋遢到乱七八糟。

他走向她,蹲在她面前。

原本,他进来只是想问一下,她有没有什么朋友可以联系,可以帮助她。

他记得,她有个交往过八年的男朋友。

他该怎么通知对方?

“叮当。”他喊她。

但是,她丝毫没有反应。

她依然低着头,蜷缩着身子。

他注意到,拘留室的温度很低,她的穿着好像很单薄。

叹口气,手,居然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他解下自己的围巾,一圈又一圈系在她的脖子上。

终于,她好像有了点知觉,身体蠕动了一下,她呆呆的抬眸。

就是这一抬眸,他僵化了。

她原本美丽的脸,完全被人打肿了。左脸到左眼,右脸到右眼一片红肿,甚至连嘴角都是破裂、渗着血丝,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她的额头,那里破了一个大口,她的际全部都是凝结的血块。

“怎么会这样?你们对她用刑?”他本能的第一反应。

不是没停过,警局里逼供的方式相当粗暴,特别是警察认定你已经是罪犯的时候。

“没有!她送过来的时候已经这样!”警察扯开她缩成虫样的身子给他看,“你看她的衣服有被撕裂的痕迹,好像曾有过被人性侵犯!”她像个木偶,根本不会反抗。

她白色的衬衣确实连纽扣都被人撕掉好几颗,粉色的内衣若隐若现。

他拉下警察的手,果然,得到自由的她,马上继续将自己缩成一团。

几天前见到她,她还是鲜明轻快,一副生命力很强的样子,但是现在,好像有一种自暴自弃的安详和认命。

所以,她去电击被害人那里,是自卫?

“但是为什么关着她?”他急忙问。

“我们有过这样的怀疑,所以送她去医院检查过,偏偏证实了我们的观察是错误的!而且,旅社的老板是目击证人,他的口供指出,只是普通的争执演变成这样。现在事件很棘手,我们只能按照故意伤人罪来起诉她。”警察解释。

他蹙眉。

“她有没有说过什么?给过口供吗?”

他注意到,从进来到现在,她没有开口过。

“丁小姐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原本她醒过来以后情绪有点激动,但是一位先生只和她说了两个字,她就开始一直沉默……而且,这个案件有目击证人的话,她的供词作用不太大。”警察苦笑。

“但是,也要听听她怎么说。”唐恩坚持。

他蹲在她面前,又摇了一下她。

“叮当,告诉警察,生了什么事。”看来,他不能袖手旁观了。

但是,她只是抬眸,很淡很淡,用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叮当……”

他再次喊她的名字。

她整个人的伤势太骇人惊悚,根本不像事件表面那么简单。

她不吭声,只是继续缩回自己的壳。

她紧紧的环住自己。

怎么会这样?

他转过脸,问警察,“那个人和她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好像就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谁?”他问。

警察思索了一下,“好像说,唐恩。”

他一震。

他想帮他。

特别是,唐恩两字。

·y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件事,未必与他没有关联。

当时一冲动,他就想打电话质问承宇。

可是,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将近一年……应该,不是他……

就算是承宇,他又能怎么办?

心底,一直有一股深沉的无力感,让他透不过气来。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这世界上,不要有让人透不过气的“爱情”两字。

眼下,他不想、不再,思考太多。

他唯一能作想做的事情,就是帮她先走出这里。

按照她现在的情况,如果再呆在这么冰冷的拘留室内,不用等到审讯,她已经早就病倒。

只是,他的生活圈太简单,有权势的朋友们早已经太久没有联系,就连相熟的律师他也没有认识一二。

所以,他唯一只能想到一个人。

“喂,哪位?……”手机那头,刻意压低的声音,很熟悉很熟悉。

只是,并不是他要找的人,也是让他意料不到的人。

他怔住。

“我是唐恩……我找茗茗……”他先自报姓名。

是梁梓析?

他早就听到消息,梁梓析外遇的事被安子铭知道,一年前,两个人已经离婚。

但是,现在是凌晨近四点,为什么茗茗的电话会由梁梓析接听?

自从那件事情以后,他也已经很少和茗茗见面,最后一次见面时,听说她准备去澳洲,和青梅竹马的小表哥结婚。

那天,她的神色很好。眉宇间神采飞扬,写满对新生活的憧憬。

他以为,她会幸福。

对方听到他的名字,静默了三秒。

“对不起,她在住院,身体很不好,刚才好不容易睡着了……”

他听的出来,对方的声音不是故意的阻拦,而是真真切切的为难。

“住院?”他蹙蹙眉。

那件事情,当时对他的冲击太大,几乎,他也是刻意有点疏远茗茗。

同样,出于无颜以对,茗茗也很少再找他了。

所以,说起来,彼此真的很久没联系了。

“嗯,她怀孕五个月了,但是身体和胎儿都很不稳定。”轻轻的关门声,听得出来梁梓析已经走到走廊,但是他的声音依然压得很低,依然好像怕吵醒谁。

怀孕五个月?

他鄂住,本能的问,“陈峰呢?”

真的很奇怪,按照时间一算,那个正主儿父亲呢,怎么不是他守在病房,而是前夫?

他不认为茗茗会是那种和别人交往,还和前夫保持暧昧的女人。

最后一次聚会时,他见过那个男孩,温温柔柔,永远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

他真的以为,她从此以后会在地球的另一端,很幸福。

她这样的女孩,值得幸福。

“死、了……”

意外的,听到这个答案。

唐恩石化。

他根本无法想象,才半年不到的时间,怎么会……

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是陈峰的吗?

“有空的话,能来见见她,好吗?有朋友陪她说说话,她可能会心情好点。”对方恳切的请求着。

他扬扬唇,更意外了。

梁梓析一直是个很独断的男人,占有欲也很强,一直不喜欢茗茗和任何男性有太多联系。就连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王春道,梁梓析也好几次尝试想斩断妻子与哥们的这份亲密关系。

现在……

他突然有点懂了。

真正的爱情面前,为了对方健康,永远的退让。

茗茗“病”了,为了她的“病”,这个男人甘愿改变自己。

“好,我会去。”他点头答应。

其实不用对方请求,他也会去。

有些朋友,无须太多的联系,但是自始至终都会把她定义在好朋友的位置上。

“那打扰了。”他准备挂电话,再找找有没有其他朋友,有认识比较好一点的律师。

现在,叮当的状况让他很焦虑。

“等等,请问,能告诉我,找茗茗有什么事吗?”对方暗哑着声音,制止他挂电话。

明明梁梓析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但是,还是暗藏着很多小心翼翼的友善。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唐恩一直对这个男人的印象不错。

“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很多事,她都……所以可以的话,能请你告诉我,找她有什么事吗?”梁梓析的声音,听起来很涩然,“我不希望她太操劳……对不起……”

他觉得,梁梓析有些地方不同了。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

这种不同,令他稍微放下一点心防。

“其实没什么事,我有个朋友被告伤害罪,我需要一名律师,本想问问茗茗,有没有相熟的律师……”

安子茗之前一直在律师行工作,她认识很多有名的律师。

“我自己再想想办法,你别和她说,我来过电话。”现在以保胎为重,找律师的事,他会再想办法。

只是,三更半夜想找律师,也只有熟人才肯给面子。

而他,真的不想把叮当继续留在那间冰冷的房子里。

叮当那无欲无求般淡淡的一眼,至今还留在他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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